第七十七章:問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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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項北方拿出了今天在洛河邊撿到的令牌,放在貴妃娘娘的眼前:“母妃你可認得這個東西?”

    張貴妃一眼便認出了這是玉仙閣的令牌,所以她心中立馬就明白了項北方這麽晚來找自己是為了什麽事。

    她伸手奪過了項北方手中的令牌,毫不避諱的說道:“我當然認得,這是我的令牌,凡事替我辦事的人身上都有這塊令牌。”

    所以母妃,你這是承認了?”項北方生氣的問道。

    我承認什麽了?”張貴妃反問道。

    難道母妃你不知道我今晚在洛河邊遇刺了。”項北方說著看了一眼張貴妃,她神色依舊。

    項北方冷笑了一聲:“母妃聽聞我遇刺,為何可以如此的淡定?”

    你這不是好好的站在我的麵前了嗎,也就是你遇刺根本就沒有事,我又為何要去替你著急?”張貴妃淡定的說道。

    可是這枚令牌就是刺殺我的人落下的,而這令牌是母妃的,也就是說,是母妃派人刺殺我的,是這樣嗎?”項北方覺得自己非常的憤怒,他怒火中燒,很難以想象,今晚刺殺他們的居然是自己平時最信任,最敬愛的母妃派來的,想到這裏便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放肆。”張貴妃有種惱羞成怒的感覺,衝著項北方吼了過去。

    項北方已然了然於心,看著張貴妃的反應,知道了自己的猜斷都是正確的。

    張貴妃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望著項北方,有些生氣的說道:“你以為我為什麽要這麽做,我這樣做的目的還不都是為了你,為了你的將來著想,但是你絲毫不領情,竟然這樣說自己的母妃,你真的是太令我失望了。”

    母妃,你不要總是以為我好的名義做一些傷害我的事情,這樣的好我接。”

    啪”的一聲清脆的響聲過後,項北方偏著頭,這是貴妃娘娘鮮少的一次打他,項北方雙手緊緊的握住了拳頭,抬頭望著張貴妃。

    沒錯,那刺客就是我派去的,你明明知道我要殺的不是你,你明明知道我希望你能怎麽做,可是你呢,偏偏要忤逆我的意思,你這樣做是故意氣我的是不是,你覺得你很得意了,氣著我了你很高興了是不是?”張貴妃咬著牙齒說完這些話,看得出來她是真的很生氣。

    可是母妃,您也明明知道我的心裏隻有沈茹芸,你為何就是不肯成全我們?”項北方針鋒相對的問道。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沈茹芸是誰,沈茹芸是個什麽東西,以後我的兒媳婦隻能是張書琳,換做是旁的任何人,我都不同意。”張貴妃再次惡狠狠的說道。

    項北方非常的餓氣惱,他氣惱自己的母妃為何如此的固執,為何將他的終身幸福緊緊的攥在她的手中,讓自己絲毫沒有做主的權力。

    母妃,不管你答應與否,我一定要娶沈茹芸,這是我的幸福,也是我對沈茹芸的承諾,你可以讓我娶張書琳,但是你左右不了我的心,我愛誰那是我自己的事情。”項北方斬釘截鐵的說完,轉身就走。

    既然你如此固執,那我們就拭目以待,看誰會先妥協,我說過,我有千萬種方法讓你在一起比不在一起更痛苦。”張貴妃在項北方的身後說著。

    項北方將這些話一字一句的全部都聽了進去,但是他並沒有做任何的停留,而是邁著步子,徑直的走了出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看見了站在外麵的張書琳。

    張書琳很是高興的迎了上來:“北方哥哥,你找姑姑有什麽重要的事情,非得這麽晚說呀?”

    項北方狠狠的瞪了一眼張書琳,並沒有說話,而是一拂衣袖,氣衝衝的離開。

    張書琳裝出一副很是委屈的樣子,望著項北方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中,而後露出了凶狠的目光,口中喊道:“沈茹芸,此生我不殺你,誓不為人。”

    張書琳回到了房中,看見張貴妃有些虛弱的扶住了桌子,她立馬上前將張貴妃給攙住了:“姑姑,你沒事吧。”

    氣死我了,這個逆子真的是要氣死我。”張貴妃生氣的說道。

    張書琳幫著張貴妃順順氣,開口說道:“姑姑不要生氣了,氣壞了身體不值當,北方哥哥隻是受了沈茹芸那個賤蹄子的蠱惑,隻要沒有了沈茹芸,北方哥哥一定會回心轉意的。”

    張貴妃點了點頭,眼中透露出一種令人生畏的寒冷:“看來是該好好的謀劃謀劃,沈茹芸不可再留了,多留一天,我就心生不快。”

    姑姑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讓沈茹芸從這個世界上永遠消失的。”

    張書琳的眼神中透露著一種無以名狀的惡毒,那狠毒猶如烈日下的鋼鐵,淩然而炙熱。

    清晨濕潤的空氣夾雜著泥土的氣息,楊柳盡顯腰肢,一群喜鵲在樹枝上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明晃晃的陽光從紙糊的窗戶中照來,沈茹芸翻了個身,接著睡,許久都不曾這樣的舒舒服服的睡了個好覺。

    小姐,小姐,起床了。”可涵端著一盆洗漱水走了進來,衝著的沈茹芸喊道。

    沈茹芸像是個孩子般的撒嬌:“嗯,我還沒有睡好,讓我再睡會兒。”

    沈茹芸拉過被子蓋在身上,接著睡覺。

    可涵走到床邊說道:“今天老爺特意吩咐了,家中所有人,夫人小姐們,還有護院和丫頭們,全部都要到大廳裏去,老爺有事情要交代。”

    沈茹芸眨了眨眼睛,人有些清醒過來,伸手撓了撓了頭發:“今天是什麽重大的日子嗎?”

    奴婢也不知道,所以小姐還是快些起來吧,要是被大小姐以此為把柄,訓斥小姐就不好了。”可涵說道。

    沈茹芸一個軲轆從爬了起來,這時候可欣拿著衣服走了進來,見沈茹芸已經起來,便馬上過去為她更衣。

    今天的衣服很特別,雖然沒有特別的隆重,卻比較平常穿要華麗許多。

    沈茹芸穿好衣服後來到大廳,迎麵便看見了沈茹苡,她走了過去,拉了拉沈茹苡的衣服,沈茹苡穿的這身衣服也是很華美。

    今天爹爹是有什麽事情嗎,將所有人都叫了過來,而且穿著這樣的正式,是什麽事情你知道嗎?”沈茹芸問道。

    沈茹苡望著沈茹芸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我這身衣服也是早上丫頭送過來,並且叫我來大廳等著,估計是為了大姐出嫁的事情吧。”

    沈茹芸和沈茹苡在那裏閑聊了幾句,沈茹芸剛一抬頭,就看見了沈茹薇走了過來,她穿著豔麗,打扮的很好看,從頭到腳都是穿著新的,衣服看得出來都是新製的,頭上的飾物,腳小的鞋襪,都是嶄新嶄新的。

    大夫人、二夫人也款款而來,最後沈萬忠也走了進來,這全家上下都精神抖擻,這樣的情形還是很少看見的。

    沈萬忠來了之後,便在桌子旁坐了下來,並讓眾人也坐了下去。

    院子裏麵也站滿了人,所有的護院和丫頭們都紛紛的站在院子裏。

    沈茹芸在沈茹苡身邊坐了下去,時不時的抬頭望了一眼沈萬忠。

    桌子上麵擺滿了飯菜,大家還是像平常一樣,坐在一起吃了一頓飯而已。

    用餐後,丫頭們撤走了桌子上的餐盤,福伯拿來了一摞厚厚的簿子放在了桌子上。

    沈萬忠望著桌子上的簿子說道:“都道我沈家莊富可敵國,這桌子上的便是我沈家的全部家當。”

    沈茹薇的眼睛一亮,立馬望向了沈茹芸和沈茹苡。

    沈茹芸很是平淡的望了一眼沈茹薇,縱使這沈家家財萬貫,她也不在乎這一分一毫,她的心願隻是希望能將娘親接到沈家莊裏來,僅此而已。

    哎,養兒防老,養兒防老,我沈萬忠可能是作孽太多,注定此生沒有子嗣,但是能有你們三個女兒,為父還是很欣慰的。”沈萬忠歎了一口氣說道。

    爹爹,自古就說巾幗不讓須眉,女子也未必比不上男兒,爹爹沒有兒子,我沒有弟兄,但是我沈茹薇必定能保沈家萬世榮華,終身太平的。”沈茹薇自信滿滿的說道。

    沈萬忠看著她,摸了摸胡須,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爹爹聽了你這句話就很知足了,什麽萬世榮華,終身太平爹爹是不指望了,日後的事誰也說不準,再過幾便要嫁到東宮太子為妃,倒時候身處異地,有些事情你也可能會有心無力的,你隻需過好你自己的人生便好,不要為我們沈家考慮太多。”

    爹爹。”沈茹芸和沈茹苡異口同聲的喊道。

    沈萬忠擺了擺手,意示她們不要講話,然後將桌子上的簿子分成幾份。

    將最多的那一份推到沈茹薇的麵前,望著她說道:“薇兒,你好歹是爹爹的長女,自古以來便是長幼有序,所以這一份家產爹爹給你,作為你的嫁妝,也作為你日後爭權奪利的資本。”

    沈茹薇很是得意的望著那些賬簿,嘴角微微的上揚,好像這一切都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