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敬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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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客人留不住,那便不再挽留,請便吧!”徐娟拿起麵前的茶杯,輕輕的聞了聞,清香沁人心脾。
沈茹芸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扭頭看著項北方。
項北方這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心裏糾結得厲害,他看著沈茹芸,想讓沈茹芸開口說話。
可是沈茹芸偏偏就穩坐在哪裏,也不說話,也不理會這件事。
人雖然不能有傲氣,但是不能沒有傲骨,做人就應該不卑不亢,可是傲氣與傲骨,不卑與不亢這個度真的很難把握,左不得右不得,依著項北方以前的脾氣,統統的拉出去打板子,打完了再進來說話。
可是這、這沈茹芸的脾氣也不善茬,估摸著這是在考驗他呢,所以他現在唯有降低一點身姿,否則的話,沈茹芸她娘這一關就不太好過。
項北方又回到桌子旁坐了下去,端起桌上的茶杯喝起茶來了。
沈夫人,本王以茶代酒敬你一杯,時常聽得茹芸講,沈夫人是個傲骨林霜,風度豁達之人,能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這一點著實令本王佩服。”說完將手中的茶水一飲而盡,以示先幹為敬之意。
沈茹芸接著又為徐娟和項北方將茶杯裏的茶滿上,項北方又端起了茶杯,舉向沈夫人說道:“沈夫人,我再敬你一杯,沈茹芸溫婉賢淑,善良孝順,才貌雙全,這都是遺傳了你先天的優點,再加上你後天教導有方,這說明你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有勇有謀有智慧。”
噗呲。”沈茹芸剛準備下咽的茶水一下子全都噴了出來,然後她被茶水給嗆到了,不停的咳嗽。
徐娟和項北方就那樣看著她,看著她咳嗽,都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沈茹芸過了好久才平複下來,看著項北方對自己頭來的幽怨的目光,馬上就不敢在咳嗽了,可是為什麽真的好想笑,忍了好久,終於忍不住了,沈茹芸笑出了聲。
沈夫人,我再敬你第三杯。”項北方說著又舉起了茶杯。
一旁的沈茹芸真心是忍不了,她覺得項北方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這些肉麻且酸的拍馬屁的話,他是怎麽想出來的,真是是很佩服他,上一刻還是冷峻的王爺,下一刻就變成了滿嘴馬屁的小混混了。
我和沈茹芸兩情相悅,想來沈夫人也是通情達理之人,斷不會為了之前的一點小誤會,便棒打鴛鴦。常言說的好,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沈夫人定會成人之美的,我在這裏向你承諾,沈茹芸嫁給我的那一天,便是你離開青樓,回到沈家莊的那一日。”項北方說完,誠意十足的望著徐娟。
罷了,罷了,你這連著敬了我三杯茶水,我若是再阻攔你們,就顯得我太不近人情了,我今日且應下你和茹芸在一起這件事,但是你要知道,我這麽做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我家茹芸,倘若以後讓我知道我的芸兒在你王府受了什麽委屈的話,管你是王子皇孫還是天王老子,我定會擾得你王府雞犬不寧的。”徐娟說道。
項北方連連點頭:“那是,那是,就算你不去王府,沈茹芸也會將王府鬧個雞犬不寧的。”
沈茹芸狠狠的瞪了項北方一眼:“我娘說話你好好聽著便是了,多嘴做什麽!”
徐娟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握著沈茹芸的手說道:“芸兒,娘不管在哪裏,不管做什麽,都是惟願你能幸福,你開心快樂了,娘便知足了。”
娘。”沈茹芸的眼中含著淚花,每次來這裏,她都要這麽煽情一番,搞得自己的好想哭。
乖,娘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你一直以來都是娘的驕傲,他日若是嫁人了,就得安分守已,在家中好好的相夫教子,做一個本分之人。不要想娘一樣,一生碌碌無為,有家不能回。”徐娟說著說著便傷感起來了。
娘,你不要傷心難過了,我們一定會讓你回家的。”沈茹芸堅定的說道。
徐娟笑著點了點頭,她知道自己的女兒一定能做到的,她相信自己的女兒。
從萬春樓裏出來的時候,項北方手心裏全是汗。
沈茹芸在他身後一直笑個不停。
別笑了,這麽做都是為了你,要不然我早就走了,你知道我坐在那裏有多尷尬嗎?”項北方不滿的說道。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這麽放低姿態都是為了我,可是你真的很能拍馬屁呢,那些話你是怎麽想的呀?”沈茹芸笑著說道。
項北方伸手拉過沈茹芸:“我說的都是實話,沒有什麽不好意思說的。”
這些話再沈茹芸這裏好像很受用呢,說得沈茹芸心裏很高興。
他們手拉著手來到了洛河邊,今天放河燈的人真不少,抬頭望望天上的月亮,小氣的隻露出了以前彎彎的小芽。
街上燈光閃爍,各種燈籠掛在屋簷下,也顯得很明亮。
項北方去買了幾個河燈,帶著沈茹芸一起來到河水邊,沈茹芸將那些河燈一個一個的放進河水裏,看著它們慢慢的飄向遠方,她在胸前雙手合十,閉上眼睛,虔誠的訴說著最美好的心願,並且希望那些心願都能實現。
她沒有特別大的宏願,也沒有多大的野心,她隻願自己永遠是一個小女人,自己愛的人和愛自己的人能夠平安喜樂便夠了。
項北方蹲在旁邊,微笑著看著她,這世間的美大概就是沈茹芸現在的樣子吧。
他無意間一瞥,從河水中看見了一個倒影,幾個黑衣人手中拿著兵器從天而降。
他急忙伸手拉著沈茹芸準備逃走,那幾個黑衣人瞬間便到了眼前,紛紛拿著利劍朝著沈茹芸刺了過來。
項北方飛起一腳朝麵前的這個黑衣人踢去,將他給踢出了好遠。
沈茹芸有些驚慌失措的跟在項北方的身後,都說這世道險惡,還果真如此,沈茹芸都記不清這是第幾次被人刺殺了,這幕後的真凶也真是夠無聊的,殺她一個小老百姓有什麽用呢!
項北方立馬與那些人廝打成一片,但是這些人很明顯的是衝著沈茹芸而來了,對項北方是處處手下留情,這一點讓項北方很是疑惑,按道理說一般都是刺殺自己的,而沈茹芸是被自己連累的,但是這一刀刀、一劍劍的朝著沈茹芸砍去是幾個意思?
項北方就是拚了命也定要護沈茹芸周全,有幾次對方砍向沈茹芸,而自己出手擋住了,對方並沒有對自己下死手,而是收了回去,這樣便好辦了,項北方奪過一人手中的劍,一劍劍的刺向他們,招招致命。
對方見形勢不對,並沒有太戀戰,找不到殺掉沈茹芸的機會便紛紛的後退著,不一會便都撤離了。
項北方見他們都撤離了,也沒有要去追的意思,他扔掉了手中的劍,朝著沈茹芸走來,有些擔心的問道:“你沒事吧?”
沈茹芸搖搖頭:“我沒事,倒是你,可有受傷?”
放心,我也沒事。”項北方說著,突然腳下踩到了一個東西上,他低頭一看,是一塊令牌。
他彎腰拾起了那塊令牌,放在手裏細細的觀看著,忽然臉色大變,沈茹芸也探著腦袋過來,好奇的問道:“是什麽東西呀?”
項北方立馬將那東西放進胸前的衣服裏,笑著說道:“沒什麽,隻是一塊令牌而已,天這麽晚了,太不安全了,我送你回去吧!”
好。”沈茹芸說著,今天卻是是受到了驚嚇,雖然知道項北方在自己的身邊,會保護好自己的,但是刀槍無眼,若是不小心傷著項北方了可怎麽辦呀!
項北方將沈茹芸送回了沈家莊,並沒有過多的言語,隻是讓她好生的休息,便馬上朝著宮中走去。
他板著臉,皺著眉頭,氣呼呼的來到了玉仙閣,未讓人通稟便徑直入到了張貴妃的寢宮。
此時的張貴妃正在和張書琳談心,看樣子張書琳今夜怕是要留宿再此了。
張書琳見項北方走了進來,有些羞澀的扯過了被子蓋在身上,羞答答的說道:“北方哥哥這麽晚了,來這裏也為著人通稟一聲,若是旁人夜宿這裏,該多難堪呀!”
張貴妃也顯得有些惱怒,斥責道:“這麽晚了來這裏做什麽,也不讓人通報一聲,簡直就是太放肆了,目中無人。”
項北方徑直走到床前,掀開了張書琳的被子,將她從床上扯了下來,然後將她給推出門外去了。
張書琳有些奇怪的被他退了出去:“北方哥哥,你這是做什麽?哎,哎……”話音未落,人已經被推出了門外。
你這是做什麽?”張貴妃生氣的問道。
我有事情要問母妃。”項北方嚴肅的說道。
現在這麽晚了,你就不知道要避嫌嗎,有什麽事情不能明天再說,非得現在說不可,是何等大事呀?”張貴妃氣極了,整個房間裏隻有項北方和自己,連找個人替自己穿衣婦德人都沒有。
雖然她穿著的是睡衣,但是她依舊保持著那份高雅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