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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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茹芸任由項時光牽住了自己的手,將自己拉到了他的身邊坐了下去,然後抬眸望了一眼在座之人,太子殿下與其身邊的沈茹薇,項北方與其身邊的張書琳,項時光,許嘉涵,沈茹苡和自己,這樣的一場聚會,若是往日也便罷了,可是今時今日卻是顯得如此的尷尬。

    太子殿下舉起酒杯率先開口道:“明日便是我與靖王的大婚之日,從此以後便是有家室之人了,今日特此相邀諸位,為的是成家前的最後一聚吧。今日各位盡興便好,無須拘謹,來,大家舉杯暢飲。”

    眾人便紛紛的舉起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

    沈茹芸不善酒量,一口酒喝了下去,嗆得咳嗽不斷,倒是一旁的項時光很是照顧與她,不停的幫她拍著後背。

    項時光連忙夾了菜放在沈茹芸的碗中:“吃一口菜壓一壓。”

    太子殿下朝著沈茹芸舉起的酒杯,笑道:“明日過後,茹芸便是我的內妹了,本王借此機會,敬茹芸一杯,往後可要來東宮多多走動,免得茹薇不適宮中生活。”

    茹芸見是太子殿下敬酒,不敢怠慢,忙著站起身來,將酒杯給舉了起來,正準備喝下這杯酒。

    項時光站了起來,伸手奪過了沈茹芸手中的酒杯,望著太子殿下說道:“沈茹芸不善酒力,這杯酒就由我代她來喝吧。”說完拿著酒杯將酒一飲而盡。

    項北方眉頭緊鎖,雙手緊握,麵無表情,內心如同翻江倒海,甚不是滋味,今日竟感受到了那日沈茹芸心中的滋味,生氣,醋意,無奈,抓狂,竟同時衝擊著他的內心,讓自己有苦難言。隻得抓起麵前的酒杯,再次將其中的酒水一飲而盡。

    沈茹芸坐了下去,抬眸望了項北方一眼,他麵色鐵青,看不出任何表情,倒是他身旁的張書琳,顯得嬌媚迷人。

    她低下了頭,隨意的把玩著手中酒杯,給自己倒上一杯酒後,仰頭將酒給喝了下去,又是一陣刺鼻的氣味,嗆得自己眼淚直流,沈茹芸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竟是真真的被酒水逼下了眼淚。

    沈茹芸站起身來,一不小心碰翻了麵前的一碗湯水,灑了自己一身。

    項時光有些緊張的望著她:“茹芸,你沒事吧?”

    沈茹芸擺擺手,拿著手帕胡亂的擦拭了一番,便對著其他人說道:“對不起了各位,我去處理一下。”說著便離開了廂房,朝著另一個空房間走去。

    沈茹芸一個人待在房中,將濕漉漉的外衣脫了下來,放在了桌子上,然後坐在了桌子旁,發著呆,其實那碗湯水是她故意為之,她覺得那樣的氛圍不是太適合她,讓人感覺窒息般的難受。她在這裏久坐,他們等會盡興之後便會忘記了還有一個人吧,然後慢慢的離去,她隻需要等待衣服幹透徹之後,穿好了衣服就可以回家了。

    坐在房中有片刻的失神,心中難受得很,尤其是看見項北方帶著張書琳如膠似漆的出現,往事重重恍若隔世。

    突然間聽見了扣門聲,沈茹芸疑惑的望向門邊,問道:“是誰?”

    沈姑娘,我是來給你送衣服的。”是朱葉的聲音。

    沈茹芸聽見了是女子的聲音,便放下了戒備將門打開了。

    朱葉將一套新的衣衫遞給了沈茹芸:“姑娘請速速換好衣服,我家王爺正在外麵等著呢。”

    沈茹芸怔了一下,朝著門外望去,項北方正負手身後背對著自己,她接過了朱葉手中的衣服,遂又將門給關上,急忙的換好衣衫,將桌子上的衣服收好後,走了過去將門給打開了。

    項北方轉過身來,漆黑的眸子裏充滿了無奈和悲傷,他輕輕的歎了一口氣,朝著沈茹芸走了過來。

    沈茹芸偏開身體,將項北方讓進了屋裏,然後將房門打開,朝屋內走了過去。

    項北方望了一眼沈茹芸:“為何不將門給關上。”

    沈茹芸冷冷的說道:“王爺明日就要成親了,而我一個黃花大閨女,這樣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未免有些不妥,這樣開著房門是為了避嫌。”

    茹芸。”項北方低沉的喊了沈茹芸一聲,身子微微的顫動著,但是很快便冷靜了下來:“我到現在都不相信你對我說的那些話,我以為我會很瀟灑的忘記你,可是每次看見你,就像是在我心頭上狠狠的插上一刀,這樣的痛我無法接受。”

    項北方說著朝著沈茹芸走了過來,伸手抓住了沈茹芸的手:“你告訴我,我該拿你怎麽辦,我要如何才能將你從心頭抹去?”

    沈茹芸顯得異常的冷靜,她將手給抽了回來:“王爺請自重,明天你就是新郎了,娶了新人自然能將舊人忘得一幹二淨。”

    你還是在怪我,你責怪我不該娶張書琳是不是?”項北方神情痛苦的望著沈茹芸,希望能從她身上尋求一絲的安慰,但是沈茹芸那樣決然的樣子,使他更加的難過。

    我沒有資格去怪你,願意娶誰那是你的事情,與我何幹?”沈茹芸說著轉過身子去,不去看項北方,可是不爭氣的淚水還是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項北方上前來,從沈茹芸的背後將她給緊緊的抱住了,就像抱住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件物品,隻想永遠都這樣緊緊的抱著,再也不要鬆手。

    茹芸,你告訴我,那天你對我說的話不是真的,你不是真的恨我、怪我,你的心裏一直都有我的是不是?”項北方將下巴抵在了沈茹芸的肩膀上,盡情且貪婪的嗅著沈茹芸身上的體香,這樣的香味是令他夜不能寐,朝思暮想的氣味。

    沈茹芸聽了這樣的話,更加的傷心難過,淚眼劈裏啪啦的往下滴著,她生氣的掙開了項北方的懷抱,委屈的望著他:“我若是不說那樣的話,你又豈能活著回來,你真想與我演繹一場生離死別的橋段嗎?”

    項北方聞言,全身顫栗著,眼神空洞而無力,是啊,他應該是了解沈茹芸的,他一直讓她信他,可是在關鍵時刻上,他卻不信她,她怎麽會說出那樣狠絕的話,她這麽做完全是為了救自己,而自己卻當局者迷,隻顧著自己的傷心與難過,一點都不曾估計她的感受,那時的她說出這樣的絕情的話,應該是更加的難受吧!

    他突然間覺得自己好傻,真的好傻,他就是天底下頭號大傻子,他怎麽可以做出這樣傷害她的事情來。

    茹芸,你能原諒我嗎?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項北方望著他說道。

    為什麽現在才來找我,為什麽來的這樣的晚?”沈茹芸難過的低下了頭。

    項北方上前一步將沈茹芸擁入懷中:“不晚,茹芸,不晚的,你一直都清楚的明白我的心,隻要有心,什麽時候都不會晚的。我明日就去求父皇,讓他將你賜給我做側妃可好?”

    可是你要娶的人是張書琳,而我是不願委曲求全的。”沈茹芸含淚說道。

    這句話直擊項北方的心間,這是何等的痛徹心扉,是呀,他要娶的人是張書琳,而沈茹芸是那樣高傲的一個人,怎麽能委身與他做一個側妃。

    那我現在就去求父皇,就算是死也要讓他取消明日的婚禮。”項北方說著便朝外麵走去。

    沈茹芸一把拉住了項北方,她終是不忍心,她也不舍得讓他冒著生命危險去做任何事情了,況且這次能與太子殿下同時舉行婚禮,是何等的榮耀,她不能做他事業上的絆腳石。

    王爺,不可。”沈茹芸急急的說道。

    為何不可,你明知道我的心中隻有你一人,我那日對張書琳那樣的親昵,完全是想氣氣你,我知道我錯了,我再見到你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已淪陷,無法自拔,對於你的感情,我是輸的一塌糊塗。”項北方深情的望著沈茹芸說道。

    沈茹芸終於放下了心中的芥蒂,對著項北方說道:“你知道我不是重名利之人,隻希望能和自己心愛之人執手到老,隻要你不再欺我,我便心滿意足了。”

    項北方有些激動的望著沈茹芸,她終於原諒自己了,原來雨過天晴,烏雲散去便會有別樣的一番天地,這樣的失而複得簡直就無法用語言去表達,他緊緊的將沈茹芸攬入懷中:“我不欺,也絕不負你,我說道做到。”

    沈茹芸靜靜的倚在項北方的懷中,她如何忍心去責怪他,他為了自己是那樣的奮不顧身,連命都可以不要,她若是再不理解他,不體諒他,她自己心裏都會過不去的,況且自己愛他之心,並不比他少一分一毫,為何要因為置氣,而將自己的愛情逼上絕路呢!

    這樣的雨過天晴讓沈茹芸和項北方都很是歡喜,也很是珍惜。

    二哥,二哥。”門外傳來了項時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