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東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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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手還疼嗎?”沈茹芸仰臉望著項北方:“笑的這麽開心是不是不疼了。”
疼,但是疼得值。”項北方說道。
沈茹芸伸手握住了項北方的另一隻手,而那隻受傷的手隻是簡單的包紮了一番,他今天又令自己感動到了,無論什麽時候,隻要遇到危險,他總是想要保護自己,總是這樣的不顧自己的安危,這令沈茹芸又感動,又擔心。
項北方也緊緊的握住了沈茹芸的手,自己與沈茹芸這樣純粹的感情是多麽的難能可貴,自己定會好好的珍惜。
其實有的時候,我覺得張書琳很可憐。”沈茹芸低沉的說道。
茹芸。”項北方輕輕的喚了一聲。
恩。”沈茹芸抬頭,明亮的眸子水靈靈的。
項北方有些歉意的望著她,說道:“其實,我是真心想娶張書琳的,雖然我不愛她,但是她之前救過我。”
她救過你?什麽時候事,是你們小時候的事情嗎?”沈茹芸眨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問道。
不是,是我有一次去楚國,受傷了,在一個飾品店裏,她不惜用釵子戳傷自己來替我解圍,我心裏很是感激,想來你也知道的,我房中的那幅畫……”項北方正欲繼續說下去。
你別說了。”沈茹芸打斷了項北方的話。
項北方有些憂心忡忡的望著沈茹芸,生怕她會因為這件事而生氣。
沈茹芸溫柔的將腦袋靠在了項北方的肩膀上:“我不在意名分,隻要你心裏有我就夠了。”
項北方聽後,很是激動,他緊緊擁住了沈茹芸的肩膀:“你放心,我心裏隻有你。”
沈茹芸閉上了眼睛,那日在楚國救項北方的是自己,隻是張書琳怎麽會和以前的自己長得這樣的像,竟讓項北方錯認為她是以前的自己,難道這一切都隻是巧合嗎,沈茹芸不得而知?
項時光帶著許嘉涵來到了一片樹林裏,這個季節的樹枝茂盛,枝繁葉茂的,項時光拉著許嘉涵一個健步騰空,腳下輕點樹幹,三兩步便來到了樹幹上的一個分支處。
許嘉涵坐在了樹枝上,項時光拿出了自己事先準備好的酒,半躺在樹枝上,喝起酒來了。
項時光喝了兩口,將酒遞給了許嘉涵,許嘉涵並沒有扭捏的拒絕,而是接過酒壺,爽快的喝了一口。
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澆愁愁更愁。”許嘉涵喝了幾口,有些不勝酒力,腦袋暈暈沉沉的。
嗬,做的再多,說的再多,也不及別人的一個字,一個舉動。”項時光像是在自言自語般的說話。
哈哈哈。”許嘉涵望著他笑了幾聲:“是不是覺得心口悶得慌?
你如何要來笑話我,難道你不也是這樣的嗎?”項時光望著許嘉涵說道,接著又是一大口酒水下肚。
是呀,不然怎麽說是兩個同病相憐之人在這裏惺惺相惜呢!”許嘉涵有些傷感的說道。
恩,你我還是自求多福吧!”項時光說著便惆悵的喝著酒。
兩人都不再說話,此刻的樹林子裏安靜極了。項時光獨自享受著這樣的安寧和寂靜,無限的失落和傷感湧上心間,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對沈茹芸有好感的,可能是初入宮時那個不識路且冒冒失失的女孩子吧,可能是洛河邊那個不顧自己性命也要來救自己的女孩子,再或許是所有的不經意間每一個點滴每一個瞬間,都讓他深深的淪陷。
他心為磐石,不可轉移,但是那女子的心卻從未有一刻是屬於自己的……
寬敞的院落中,聶攀生正在活動筋骨,拿著寶劍練功,突然看見了那個熟悉的身影,哭著跑向了後院,聶攀生心裏一緊,連忙扔下寶劍追了上去。
妹妹,你怎麽了,是誰欺負你了?”聶攀生上前拉住正在哭泣的張書琳問道。
張書琳轉身看見聶攀生,就一肚子的氣,用力的甩開他的束縛,潑辣的朝他罵道:“你這個醜東西,給我滾遠一點,我不是你的妹妹,我也沒有你這樣醜陋的哥哥。”
聶攀生雙手一緊,心間如同遭受猛烈的針紮般的刺痛,那針尖一下下的紮得他的心千瘡百孔,不停的在流血。若是放在往常,他會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走,可是眼前的妹妹是他唯一的親人,況且她遭受了那麽大的打擊,記不得以前的事了,所以他是不會同她計較的。
妹妹,你受了什麽委屈跟哥哥說,哥哥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的,不再讓你受委屈了。”聶攀生忍住了心中的怒火,委曲求全的望著張書琳說道。
我告訴你,你不準再叫我妹妹,我也根本就不是你的妹妹,以後見了我要叫我一聲王妃,靖王妃。”張書琳指著聶攀生的鼻子說道。
聶攀生盡量的壓製住內心的怒火,處處的遷就著張書琳:“是,靖王妃。”聶攀生說著便抬頭望著張書琳,她從小嬌生慣養,家裏所有的人處處寵著她,將就著她,但是她以前從來不會這樣的蠻橫無理,以前的她是那樣的天真無邪,是那樣的乖巧伶俐,一定是家變的打擊將她變成這個樣子的。
張書琳不耐煩的望著聶攀生:“知道了就給我滾,我不想再看到你,以後沒事別出現在我的眼前,醜八怪。”
聶攀生閉上眼睛,深吸了幾口氣,然後轉身朝著外麵走去,她的確和以前不一樣了,是什麽讓她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他不得而知,他隻知道現在她是他唯一的親人,不管她變成什麽樣子,他也一定會守護在她的身邊。
今日的沈家莊熱鬧非凡,全莊上下張燈結彩,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臉,人們忙前忙後,喜不自禁。
沈茹芸和沈茹苡今天都穿上了大紅色的衣服,濃妝重彩,毫不喜慶。
沈茹薇今天穿上鳳冠霞帔,笑容嫵媚,顯得女人味十足。
沈茹苡在一旁不停的誇耀著:“大姐今天真是好看,這身衣服穿著實在是太好看了。”
那是自然,放眼整個寧夏,我稱第二,誰敢稱第一,你敢嗎,你敢嗎?”她問著沈茹芸,然後又問著沈茹苡。
沈茹芸和沈茹苡連連搖頭:“不敢,不敢,自然不敢。”
許嘉涵敢嗎?”沈茹薇接著問道。
沈茹苡和沈茹芸兩人麵麵相覷,沈茹苡討好似的對沈茹薇說道:“那許嘉涵怎麽能和我大姐相提並論,我大姐已經是太子妃了,這將來的天下都會是我大姐的,怎麽會在意一個區區的宰相子女呢。”
沈茹芸默不作聲,不停的替沈茹薇撫平衣服上的褶皺,好歹今天就嫁出去了,不想與她發生不必要的爭執。
吉時已到,隻聽見外麵,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熱鬧非凡,幾位喜婆便進來迎接沈茹薇,按照這裏的習俗,沈茹芸和沈茹苡是要將沈茹薇送至東宮的,所以還是由沈茹芸和沈茹苡攙扶著沈茹薇出門,喜婆一邊走一邊說著吉祥話。
太子殿下一身大紅喜袍,騎著高頭大馬,在人群中很是耀眼,沈茹芸看晃了眼,突然想到今天項北方也會穿成這樣喜慶去迎娶張書琳吧,瞬間覺得心中有幾分失落。
好在忙著送大姐,也沒有時間顧及其他,心中的失落便少了幾分,隨著迎親的隊伍,朝著東宮走去。
來到東宮,又是一大堆繁文縟節,好在這已經不需要沈茹芸做什麽,她隻需要在人群中觀禮便可,隻是這一通禮節,將沈茹薇給累得夠嗆。
沈茹芸悄悄的退出人群,那裏的歡聲笑語好像與自己不太相關,不知不覺間便走到了花園中的一處涼亭,沈茹芸便在涼亭中坐了下來,這突然間空閑下來,才覺得心中空落落的。
想到項北方現在也像太子殿下這樣,喜慶的迎娶著自己的新娘,心中還是有些難受的,但是她說過要信他,不可胡亂猜忌他,她也明白他的心中是有自己的,這才有稍稍的安心。
也不知道自己的在花園中坐了多久,遠處那笑鬧的聲音漸漸的小了,傳來了觥籌交錯的聲音,忽的聽見背後傳來了腳步聲,想是茹苡發現自己不在,來尋自己了吧。
沈茹芸站起身來,朝那腳步聲望去,竟是穿著一身喜服的太子殿下。
沈茹芸有些驚詫的望著太子殿下,一時間竟連禮都忘記行了。
怎麽,見到我這般的驚訝?”太子殿下開口說道。
沈茹芸回過神來,笑著喊道:“姐夫,從今天開始,你便是我名副其實的姐夫了,不在是那個未來的姐夫呢。”
是呀,我是你名副其實的姐夫了。”太子殿下笑著說道。
姐夫今日大婚,不去洞房花燭,跑到這裏來做什麽?”沈茹芸問道。
那你在這裏又做什麽?”太子殿下回問道。
沈茹芸笑了笑說道:“姐夫你還好意思問,你和我大姐成親,倒是把我們給累壞了,我隻是到這裏來透透氣的,酒宴已經開始了嗎,我這就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