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釘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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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茹芸拍了拍這的衣服,從椅子上下來了,笑著對沈茹薇說道:“大姐,謝謝你。”

    什麽?”沈茹薇還沒有來得及反應是怎麽回事,就看見沈茹芸一副勝利的神情,她有些心急的想要下來,可是腳下卻沒有站穩,在椅子上搖搖晃晃的,然後身體不受控製的摔了下來。

    茹薇,你沒事吧!”二娘忙上前去將沈茹薇給扶了起來。

    沈茹薇極其不開心的跑到沈萬忠的麵前,哭著說道:“爹爹,你看看沈茹芸都放肆成什麽樣子了,你也不管管她。”以前隻要她這麽說,沈萬忠就一定會訓斥沈茹芸的,沈茹薇覺得爹爹這次爺一定會向著自己,責備沈茹芸的。

    但是沈萬忠卻開口說道:“茹薇,你太糊塗了。”說著搖著頭,轉身離開了。

    沈茹薇一臉蒙圈的望著眾人,沈茹芸冷笑了一聲,也轉身離開了。

    這天每個人都顯得很反常,尤其是沈茹芸,她今天太不正常了,這到底是怎麽了,連她這個青樓生的次女都敢欺負她了,她越想越氣,突然哇的一聲便哭了起來。

    她這一哭,其他人都紛紛的散去了,並沒有人上前安慰自己,她更加的難受了,好在還有自己的親娘在安慰著自己,否則自己真的就算是哭死也沒人理了。

    大理寺門前,沈茹芸雙手拿著鼓槌,用力的敲擊著那麵大鼓,恨不能將這個鼓給敲破。

    不一會兒,大理寺卿便衣冠帽正的出現在大堂之上,兩邊的衙役們手握木杖不停的敲擊著地麵,那氣勢莊嚴恢弘。

    外麵何人擊鼓。”大理寺卿將驚堂木猛的敲了一下桌案,對著外麵喊道。

    沈茹芸在一個衙役的帶領之下走了進來,進來之後便在堂前跪了下去。

    民女沈茹芸參見大人。”沈茹芸叩首道。

    沈茹芸的名字他早有耳聞,隻是靖王入獄並不見她,後又有傳言,靖王已將她給休棄了,這事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現在她出現在這裏擊鼓,不知道為了什麽事。

    大膽沈茹芸,你可知道外麵那鼓是幹什麽的?”大理寺卿問道。

    沈茹芸淡定的說道:“知道,是用來告狀的。”

    知道便好,不知道你要狀告何人啊?”

    沈茹芸抬起頭來,堅定的望著堂上之人,一字一句的說道:“我要狀告之人,正是東宮太子,項子非”

    大理寺卿一驚,倒吸了一口冷氣:“你說你要狀告當朝太子?”

    正是。”沈茹芸說道。

    大理寺卿朝著身邊的一個衙役低語了幾句,那衙役便朝他作揖之後離開了。

    他望著堂下跪著的沈茹芸,笑著說道,我已經命人去請太子殿下了,你要告太子殿下什麽,你且慢慢道來。“

    沈茹芸從衣袖中拿出已經寫好的狀紙,由人呈交給了大人,大人拿過狀紙細細的看了一遍,神色有些複雜,他讓人將那狀紙遞給了師爺,讓他做著筆錄。

    不一會兒太子殿下項子非和太子妃沈茹薇出現在了大理寺的大堂之上,大理寺卿立馬起身行禮,然後讓人備坐,讓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坐在一旁。

    太子殿下神情蔑視的望著沈茹芸:“哼,聽說有人要告我,不知道這個人是以什麽身份告的我?”然後轉身望著沈茹芸,輕視的說道:“我要是沒有記錯的話,你是被靖王給休掉的棄婦,你現在的身份隻是一個民婦,你還當你是靖王妃嗎?”

    民婦自有自知之明,不敢自居靖王妃之位。”沈茹芸淡定的說道。

    你告我什麽?”太子殿下不屑的問道。

    告你私藏官銀,陷害靖王項北方,收買禁衛軍,圖謀不軌。”沈茹芸咬牙切齒的望著項子非,眼中盡是恨意。

    來人,將項北方帶上來。”大理寺卿一聲傳令。

    不一會兒,項北方便穿著囚衣囚服,手腳都帶著鐐銬出現在大堂之上。

    他看見沈茹芸的時候很是驚訝,許久不見她,她竟然瘦了,當初自己那樣狠絕,一紙休書將她給休棄了,她怎麽會在這朝堂之上,她這是要做什麽?

    王爺。”沈茹芸含滿淚水望著項北方,這哪裏還是那個意氣風發的靖王殿下,現在的他胡子拉碴的,滿臉的憔悴與頹廢,身上的衣服看上去髒兮兮的,頭發蓬亂著沒有打理,整個人看上去一點精神都沒有,她竟有些心疼了,他在獄中定是吃了不少的苦吧。

    太子殿下,沈茹芸狀告你誣陷項北方……”大理寺卿正準備向他介紹著應有的流程。

    太子殿下站了起來,伸手阻止了大理寺卿的話語,起身走到沈茹芸的身邊望著她凶狠的說道:“你是民,我是官,民告官是要滾釘床的你知道嗎?”

    沈茹芸望著項子非,她知道項子非這是在故意的刁難她,那又如何,她定要還項北方一個公道,還世人一個真相,滾釘床又如何,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她也在所不惜。

    滾就滾。”沈茹芸緊咬著牙關說道。

    項北方望著她直搖頭,他不要她為了自己去滾釘床,自己早已經放棄了,他對自己都不抱希望了,沈茹芸為什麽要這麽傻。

    沈茹芸,我與你已經沒有瓜葛了,我的事情不要你管,你這是自作多情,多管閑事。”項北方望著沈茹芸憤恨的說道。

    是,我就是自作多情,我就是多管閑事,可是我不這麽做,你還能指望誰會這麽做,我一定會還你清白,讓你清清白白的從那個鬼地方出來。”沈茹芸說完,轉身朝著門口走去。

    門口的位置已經放好了一張大大的釘床,一塊板子上麵釘滿了釘子,每一根釘子足足有人的手指那麽長,尖銳的釘子尖密密麻麻的朝著上方,讓人看了不忍有些發顫。

    門外圍滿了人,這些人群中就有大娘柳柳和三娘徐娟,還有沈茹苡,她們臉上的擔憂之情盡顯於色。

    二姐,不要。”沈茹苡看著這些尖銳的釘子就有些不寒而栗,更別說躺在上麵滾一圈了。

    徐娟都忍不住要哭泣起來了,她無不心疼的望著自己的女兒,這該有多疼啊:“芸兒,不要啊,我們不要告了,放棄好不好?”徐娟的雙淚不受控製的滾落下來,若是能夠代替她,她定要毫無猶豫的衝上去,替她受苦。

    這是人群之中有一個熟悉的身影,聶攀生,他冷眼觀看著這一切,他既希望沈茹芸能替項北方伸冤,救出項北方全家,又不希望沈茹芸替項北方伸冤,他的內心此刻矛盾異常。

    項北方轉身望著那張釘床,心如刀絞,她隻是一個女子,一介弱女子啊,憑什麽要讓她受這樣的摧殘,他寧願她不要救自己,也不願看著她滾上那釘床,這麽長的釘子,這樣密密麻麻的釘子,從這樣的釘床上麵滾過去,就算不死,也丟了半條命,沈茹芸她如此單薄的身體,如何能受得了這樣的刑法。

    沈茹芸,你別傻了,就算你這麽做我也不會對你回心轉意的,我根本就不愛你,你給走,快走。”項北方朝著沈茹芸喊道。

    沈茹芸回頭看了一眼項北方,能在這個時候對她說著這麽狠絕的話,不一定是真的心狠,而是在保護著她。

    她笑著望著項北方:“我隻當是你為了保護我才這麽說的。”說完朝著那釘床走去。

    沈茹芸望著那尖銳的釘子,能夠想象的到,滾在上麵是何等的疼痛,但是她卻絲毫不懼怕,她義無反顧的躺了上去,雖然早已有了心裏準備,但是當疼痛襲來的時候,她有些承受不住,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都痛的難以形容,若不是她始終堅守的那一口氣,她想她一定會受不了吧!

    身上雪白的衣服在滾過釘床之後,慢慢的變成了紅色,那些紅色在身上慢慢的蔓延開來,使整個身體如同浸染在血色之中一般。

    沈茹芸搖著牙齒堅持著,每滾動一下,身上便如同在油鍋中受著煎熬一般。

    終於從釘床的一邊滾到了另外一邊,全身已經軟綿綿的,絲毫力氣也沒有了,她躺在地上許久都沒有緩過勁來。

    沈茹苡衝開攔住她的衙役,徑直跑到了沈茹芸的身旁,伸手想將她給扶起來。

    二姐,你怎麽樣了,你沒事吧!”看著全身血淋淋的沈茹芸,沈茹苡抑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放聲大哭了起來。

    沈茹芸聽到了哭聲,這才慢慢的清醒了過來,她睜開眼睛望著沈茹苡,毫無力氣軟綿綿的說道:“茹苡,扶我起來。”

    沈茹苡抹了抹臉上的淚水,連忙過來將沈茹芸扶了起來,沈茹芸倚靠著沈茹苡的力量,站了起來,全身大部分重量都放在了沈茹苡的身上,腳下有些拖遝的往大堂上走去。

    每走一步,地上便留下了一個血跡,雖然隻有短短的幾步,卻像是隔著幾萬裏路一般的艱難,沈茹芸顫顫巍巍的走到了大堂之上,腳下無力的癱軟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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