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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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大哥他心胸狹隘,你沉著睿智,但是這並不代表你比你大哥更能勝任這個皇位,有時候心胸狹窄對皇位淶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而你胸懷坦蕩,正好可以盡心盡力的輔佐你大哥。父皇老了,朝堂之上的事情也管不過來了,但是我現在能做的便是不讓你大哥在朝堂之上樹敵太多,所以他對你做的那些事情,父皇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已,我要為你們兄弟鋪平道路,你應該能理解為父的心情。”
父皇,你放心吧,我不會和大哥爭的,我將來定會好好的輔佐大哥,不讓你失望的。”項北方語氣堅定的說道。
項玦望著他滿意的點了點頭:“朕知道你的豁達這一點是隨了父皇的,其實三個兒子當中父皇最喜歡的還是要數你了。”
多謝父皇厚愛,兒臣定不會讓父皇失望的。”項北方誠意滿滿的說道。
恩。”項玦倒在了床上,閉目養神,不一會兒便睡著了。
項北方替他蓋好被子,躡手躡腳的退了出來,生怕會吵醒他。
靖王府又恢複的往日的榮華,府中所有家眷和奴仆們全部都放了出來,靖王府又是生龍活虎的樣子。
這幾日每天都有不同的大小官員們前來拜訪道賀,項北方忙著都抽不開身了。
張書琳的肚子已經有好幾個月大了,這段時間在獄中度過,身子消瘦得很,所以肚子看上去也不是很大。
張書琳一回王府便請了禦醫前來把脈,禦醫把完脈後,有種不好的感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張書琳像是看出了什麽端倪,屏退了左右,隻留下禦醫一人問話。
太醫,是不是我的身子有什麽問題?”張書琳見那太醫的神色,好像也能猜出幾分。
太醫連忙搖了搖頭說道:“王妃的身子並無大礙,隻是獄中環境艱苦,王妃難以適應,加之有孕在身,營養不良,臣剛剛給王妃把脈的時候發現、發現……”
張書琳見那禦醫說話吞吞吐吐的,整個人馬上就變得不耐煩了,她焦急的問道:“發現什麽,你快點說。”
太醫朝著張書琳作揖,額頭上的汗珠直往下掉,聲音顫顫巍巍的說道:“臣發現王妃腹中的胎兒並無心跳的跡象。”
張書琳聽此話後,整個人腦袋一下子一片空白,身子向後仰去,頓時暈了過去,不省人事了。
太醫趕緊扶住張書琳,伸手掐住了她的人中,不一會兒張書琳醒了過來,她隻覺得自己剛剛隻是做了一個夢,那不是真的,她不信。
可是她看見了身邊的太醫之後,她有些惶恐起來,她起身就要朝那太醫下跪:“太醫我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無論如何也要幫我保住我肚子裏麵的孩子,我不能失去他,我不能失去他。”
要不是太醫伸手扶住了張書琳,她就要跪了下去,太醫將張書琳給拉了起來:“王妃快快請起,你這折煞老臣了。”
我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你不理解一個母親的心情,他在我肚子裏麵那麽久了,我閉上眼睛想象著他的模樣,是可愛的,是調皮的,是機靈的,是各種各樣我想象不到的,我那麽愛他,時時盼著他出世的那一天,你不能這麽殘忍的對我。”張書琳隻覺得自己的心被絞著痛,她難過的哭嚎起來了。
那太醫衝著她直搖頭:“王妃恕罪,臣實在是無能為力,老臣建議王妃盡快服下滑胎藥滑下胎兒,以免王妃有性命之憂。”
不,我不要,我不要他離開我,我絕不服用滑胎藥。”張書琳決然的說道。
王妃,你已然胎死腹中了,你讓胎兒多待一天便多一份危險。”太醫極力勸說著。
你胡說,他這不是在我的肚子裏麵好好的嗎,誰說他死了的,是你害死了他是不是?”張書琳凶神惡煞的指著太醫問道。
太醫連連擺手:“不管臣的事,不是我。”
這件事情,你不許向外人透露一個字,尤其是王爺,你若是敢多說一個字,我定讓你全家都不得好死。”張書琳惡狠狠的說著這話,心裏幾近癲狂的狀態。
太醫聽後,背著醫藥箱連忙告辭,一刻也不敢多待。
張書琳一下子倒在了床榻之上,失聲痛哭起來,這是挽回王爺最後的砝碼,她連這個砝碼都要失去嗎,沈茹芸為什麽可以那麽順風順水,以她之力居然救了整個王府,王爺定是會對她刮目相看的,這樣的沈茹芸,她還拿什麽去跟她比,唯一能與她爭的便是肚子裏麵的這個孩子,老天為何如此的不公,要在這個時候奪走她的孩子……
項北方好不容易抽出了空,便讓人準備馬車,前去沈家莊,看望沈茹芸。
沈茹芸的身上真的是舊傷未好又添新傷,身上的傷口一層蓋著一層,徐娟一邊替沈茹芸上藥,一邊輕輕的吹著,實在是忍不住,便心疼的說道:“你就不知道為我想想嗎,每次都這樣傷痕累累的出現在我麵前,我都不想管你了。”
好娘親,你看我這不是沒事了吧,你要是不管我,誰還能管我呀!”說著抱著徐娟嘻嘻的笑著。
這時候有丫頭進來通傳道:“夫人,小姐,靖王殿下來了。”
徐娟一聽,很是高興,忙對丫頭說這:“快快去將他請進來。”
娘,我不想見他。”沈茹芸說著便鑽進了被子,將自己的腦袋給蒙了起來。
徐娟過來扯著被子,沈茹芸就是不肯鬆開。
茹芸,你出來,你快出來。”徐娟便扯被子邊喊道。
沈茹芸蒙在被子裏說道:“不出來,不出來,我就是不出來。”
你出不出來,你要是再不出來的話,我就讓靖王進來了啦,我讓靖王親自將你的被子給掀開。”徐娟說道。
哼,我才不信呢。”沈茹芸在被子裏麵說道,她知道娘親最是疼她,她才不會讓項北方隨隨便便的進她的閨房,她和項北方早就沒有關係了。
徐娟朝著那丫頭使了個眼色,叫她去將靖王給請進來,那丫頭領了令便去了。
徐娟見項北方進來了,自己便悄悄的出去了。
項北方走到床邊,伸手扯了扯沈茹芸的被子,沈茹芸在裏麵就是不出來。
娘親,你去替我將那個討厭鬼給打發走,我才不想見他了。”沈茹芸在被子裏麵大聲的喊著。
過了半天也不見外麵有動靜,怎麽了,難道是娘親走了嗎?
沈茹芸跪在床上,將被子給掀開,抬頭一看,項北方正好坐在她的床沿上,沈茹芸嚇得哇的一聲叫了出來,趕緊又躲到被子裏麵去了。
項北方這回毫不客氣的將她的被子給掀開了,沈茹芸瞪大了眼睛望著他:“你做什麽,你怎麽能隨隨便便進別人的閨房呢?”
項北方朝著她嗬嗬的笑道:“因為你不是別人,你是我的內人。”
切。”沈茹芸不服氣的朝他做了一個鬼臉:“是誰說的不愛我來著,是誰說我自作多情的來著,是誰覺得我多管閑事來著。”
是我,是我,還是我。”項北方望著她說道。
是誰休了我來著?”沈茹芸接著問道。
項北方頓了頓,一本正經的說道:“這個不是我。”
沈茹芸一下子火冒三丈,直接從床上跳了起來:“怎麽啦,男子漢大丈夫敢做不敢當了,休書我都留著呢。”沈茹芸說著便從衣袖中拿出那白綢子上血跡寫的休書。
項北方拿過休書,攤在自己的麵前,對沈茹芸說道:“我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一件事就是寫下這休書,我一點也不後悔。”
你……”沈茹芸氣呼呼的望著他,本來以為他會對自己說些什麽好聽的話,結果他卻說出這樣一句傷人的話,沈茹芸有些的生氣的哼了一聲,別過臉去,不再看他。
項北方坐近了一點,伸手將沈茹芸的腦袋別了過來,讓她看著自己的臉,他突然將額頭伸過去抵在了沈茹芸的額頭上。
沈茹芸有些不明所以,他這樣的舉動讓她有些不適應。
茹芸,謝謝你,真心的謝謝你。”項北方閉上眼睛,用心的說道。
額……”沈茹芸這次沒有掙紮,靜靜的聽著他說話。
這封休書,我定要好好的保存它,我一點都不後悔休了你,因為隻有這樣,你才不是我項北方的王妃,隻有這樣你才和靖王府一點關係都沒有,這是我唯一能保護你的方式,也是我為了盡可能的保護你,所做的最後的事情。我已經不奢望能有重見天日的這一天,是你,給了我莫大的希望和勇氣,是你讓我知道,無論是什麽樣的逆境,都不要放棄希望。”項北方抬起頭來,含情脈脈的望著沈茹芸。
你是那樣的令人心馳神往,是那樣的勇敢有主見,是那樣的獨立又聰慧的女子,這輩子能遇見你,是我項北方最大的幸運,我發誓,餘生定要拚盡全力護你周全,就算是死,也絕不讓你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和委屈。”
說著項北方便伸手輕撫著沈茹芸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