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禦獸調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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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下,李乘風目瞪口呆,當然是裝給童姥看的。
天山童姥看李乘風這樣子,有些鄙視的“哼”了一聲,然後語氣刻薄的說道:“怎麽?後悔了?想去跪舔你師叔的鞋底?也是,你師叔現在是西夏皇太妃,投奔她確實比找我這個廢物老婆子強。”
說著,她歎了口氣:“唉,到時候,你把畫一亮,然後深情訴說……你師父臨終前,是如何如何的掛念她,說不定她一直對你師父心有愧疚,你這感情牌一打,再憑借你俊秀的外貌,你那位最愛英俊少年的師叔,肯定會好好疼你,好好教你武功的。”
李乘風有點兒臉紅,他所理解的“好好疼你”,有些不可描述……
他連忙擺手說道:“不是不是,我是在想,那幫家夥應該被甩很遠了,我們就在這個山坳裏休息會吧。等天亮我就護送您一路回靈鷲宮。”
說完又問天山童姥:“師伯,你現在需不需要吸血練功?”
天山童姥這段日子飽受折磨,此時早已身心俱疲,強打起精神費了好一番口舌,總算把這個強援穩住了,她有氣無力的說道:“不需要。”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這個她以為強援的少年,其實一開始的目標就是她。
不過,一個知道這麽多“私事”的自己人,總是令人不自覺地去信任他。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皎潔的月光灑落,一道身影仿佛幽靈般,在林間穿梭。
……
……
紅日初升,李乘風醒了過來,伸個懶腰,深深的吸了幾口清新空氣,感受著晨霧的涼爽,聆聽著幽穀的鳥鳴,天邊的朝霞灑在他那清秀的臉上,真想吟詩一首……
“別發癔症了,趕緊找點吃的去!”天山童姥對李乘風大聲嗬斥著。
新的一天開始了。
李乘風離開了這個小山坳,去林子裏尋找獵物。如果是一個人的話,墨玉指環裏什麽東西都可以拿出來用,電氣化廚具,各式各樣的吃食。
而現在嘛,隻能老老實實過原始人的生活了。
等到離開了童姥的視線後,李乘風取出一個裝滿清水的葫蘆。
“噸噸噸”不一會兒,就把一葫蘆水喝完了。
正巧,獵物也出現了……
不遠處有一隻覓食的梅花鹿,也許是聞到了陌生的氣味,它正在警惕的東張西望。
李乘風撿起一枚石子,運起內力,就要向它擊去。
突然,他想到:童姥練功應該是需要新鮮的血液。
於是放下了手中的石子:得活捉。
他看著那頭警惕的小鹿,鬼使神差的來了一句:“小鹿鹿不要怕,來,哥哥帶你去看金魚。”
然後,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那頭梅花鹿慢慢的朝他走了過來。
李乘風看著眼前的小鹿目瞪口呆,而小鹿也用那雙充滿靈性的眼眸,好奇地打量著他。
李乘風緩緩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小鹿的頭。
他心裏升起了一絲明悟:它能明白我的想法,我能命令它。
李乘風把係在腰間的空葫蘆解下,輕輕拋了出去,而後對它說:“把那個葫蘆叼回來。”
小梅花鹿蹦蹦跳跳的把葫蘆銜了回來。
李乘風又把葫蘆遠遠拋開,這次他沒有說話,而是看著小梅花鹿,默默在心裏命令道:“去把葫蘆銜回來。”
小梅花鹿轉動那雙靈動的眼眸,看了看李乘風,然後轉身跑去把葫蘆銜了回來。
李乘風興奮極了:我有異能了!不,是麒麟血脈的天賦神通,這就是禦獸調禽?
清晨的太陽已經完全升起,山間的薄霧也已消散,李乘風站在一株高大的鬆樹下,抬頭看著在樹梢高歌的山鵲,心裏激動不已。
正如他所料,飛鳥也聽他號令。
然後,他又試了“履水禦風”“透石土行”,遺憾的是,這些神通都還沒有覺醒。
沒關係,慢慢來。
想到那些強大的神通,李乘風心裏就美滋滋的。
日頭已經升得老高,可李乘風還沒有回來,童姥心裏有些猶疑:這小子該不會是跑了吧?又或者……
當李乘風帶著小鹿回來的時候,他發現童姥不在,心裏一驚:完了,別是被李秋水捉住了?
正在李乘風滿臉焦急的要出去找人時,他身後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怎麽磨蹭這麽久?”
聽到這個聲音,李乘風放下心來,長出一口氣:“我去掏了幾個鳥窩,弄了些鳥蛋。”
殺掉小鹿鹿之後,李乘風升起火,開始了烤全鹿。
小鹿鹿那麽可愛……
“葫蘆裏有水嗎?”
“有”
“拿來,我渴了。”
“哦”
李乘風回來的路上,已經把葫蘆又裝滿了水,所以就隨手把葫蘆遞給了童姥。
吃過飯後,童姥催促李乘風起身趕路。
時近中午,童姥讓李乘風停了下來。她找了塊大石,開始盤膝打坐練功。
隻見童姥鼻間噴出兩道白氣,籠罩著臉龐,渾身如爆豆亂響。
李乘風見狀出去叫了一隻鹿,真的是叫,鹿很聽話的就來了。
等到日上中天,童姥收功,朝著那頭鹿就撲了上去。
等吸飽鮮血後,小鹿又被烤了。
吃過飯後,李乘風背起童姥,準備趕路,他問道:“師伯,回靈鷲宮還得多少天啊?”
童姥笑了:“我們不回靈鷲宮。”
李乘風疑惑道:“那我們去哪?”
童姥反問道:“你那珍瓏棋局是如何破的?”
不待李乘風回答,童姥就說道:“置之死地而後生,我們去西夏王宮。哈哈,那賤人肯定想不到,我就躲在她家裏。”
往西二百裏就是西夏國都。
這次趕路並不輕鬆,不能住店,不能進城,還要露宿野外,最難受的是:明明墨玉指環裏有那麽多東西,卻都不能拿出來用。
而童姥卻是諸事不問,毫不在意,要麽是練功,要麽是閉目養神,她也沒有指點李乘風任何武功。
可憐李乘風堂堂逍遙派掌門,卻淪落為了一個小雜役。
又是一日中午,童姥剛飲過鮮血,正準備讓李乘風去做飯,突然間她神情大變:“那賤人來了!”說著,一下子跳到李乘風的背上,“快,我們走!”
李乘風有些不解:什麽情況?
但他還是老實聽從,背著童姥向西而去。
就在二人離開後不久,一個白衣女子出現了。
如果李乘風看到她的話,肯定會覺得有一絲熟悉,因為她和南半夏一樣,都是一身白衣,白紗覆麵,眉眼之間,風姿萬千。
隻是,這女子眉目之間所流露出的萬種風情,卻不是南半夏這個少女所能擁有的。
山風拂來,裙裾飄動,那婀娜的身姿在風中佇立凝望。
她望著的,正是李乘風背著童姥離開的方向。
李秋水看著被吸幹血的梅花鹿,感歎道:“師姐啊,師妹找的你好苦,你怎麽這麽狠心,連見我一麵都不肯?”她的聲音輕柔婉轉,既有少女的清脆,又有成shú nǚ性的溫柔。
此時,童姥在李乘風背上罵道:“你個賤婢!少在那裏裝模作樣,想要我的命,你還不夠格兒?”
李乘風一愣:這是什麽情況?電視劇裏沒有過啊?
他沒有理會童姥的囈語,不再顧忌內力的損耗,加快了速度。
好在三分歸元氣生生不息,一時之間,倒不用擔心力竭。
神行百裏,天色將暗。
此時,童姥的聲音在李乘風耳邊響起:“西夏國都靈州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