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式神·小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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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靜無人的深夜,一位年輕貌美的女子正神情落寞地在街頭踟躇著。

    她不時的抬頭張望,仿佛在等待著遲到的愛人。

    一位西裝革履的中年大叔走了過來。

    他垂頭喪氣、滿臉衰樣。

    本以為今天會是他的倒黴日,卻沒想到在最後竟遇見了這樣一位美麗的女子。

    他一臉關心道:“小妹妹,這麽晚了還一個人在外麵,很危險的,趕緊回家吧。”說著就要去拉她的手。

    鬆月晴明並起雙指在他眉心一點,大叔頓時呆愣在原地。

    鬆月晴明一臉冷漠道:“大叔,趕緊回家吧。”

    中年男子神情呆滯地點了點頭。

    打發掉這麽一個無聊人士,鬆月晴明顯得有些不耐煩了。

    按理說,吸血鬼對血氣那麽敏感,她這麽一個靈氣逼人的血食,在街上晃蕩了一個多小時,沒道理不來享用啊?

    李乘風躲在一旁哈欠連連,鬆月晴明走了過來:“再換條街。”

    兩人走後,一個渾身濕漉漉的白衣女子,就姿勢怪異地從街角的下水道裏爬了出來。

    她臉色烏青、雙目浮腫。

    看著二人離去的方向,白衣女子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

    ……

    老者站在樓梯上,居高臨下地向眾人深深鞠了一躬:“抱歉,本店要提前打烊了。”

    他威嚴的掃視全場:“為表歉意,在場諸君酒水全免。期待您的下次光臨。”說完老者又鞠了一躬。

    眾人趕忙謙遜地鞠躬回禮,沒有一個人表示不滿。

    就連那些喝的有點多的人,在看到說話的老者後,也都一聲不吭兒的站了起來,老老實實地向店外走去。

    吸血鬼在老者出現後就放下了酒杯。

    他挽起金發美女,也準備和眾人一起離開。

    但是……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那位西方來的朋友若不嫌棄,不妨到二樓雅間與老夫小酌一杯如何?”

    吸血鬼聞聲望去,一雙深邃如海的漆黑眼瞳,正冷冷地盯著他。

    老者身邊的藝伎正準備把話翻譯成英文,誰知吸血鬼卻翹起了嘴角:“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老者眉頭一挑,有些意外:這洋鬼子還懂這?

    金發美女在一旁聽得一頭霧水,她看著吸血鬼走上二樓,消失在視線中,心裏變得有些空落落的。

    二樓

    茶室

    美豔藝伎給二人倒好茶後,就默默退到了門邊的角落。

    她就像具人偶一樣靜靜地跪坐在那裏,無生、無息。

    老者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吸血鬼端起茶盞一飲而盡。

    老者暗自搖頭:到底是個野蠻的洋人,牛飲好茶,浪費。

    吸血鬼的眼裏閃過一道道綠色的數據流,他輕輕放下茶盞讚歎道:“好茶!宇治玉露,甘香淡雅。”

    老者的眼睛眯了起來:看來這洋鬼子,對東方文化還是有些了解的,那事情就好辦了。

    “閣下遠道而來,所為何事?”

    吸血鬼自己又倒了一杯茶:“我在找一個孩子。”

    老者的眼神淩厲起來:“孩子?什麽樣的孩子?”

    吸血鬼抿了一小口茶,淡淡說道:“光明的孩子。”

    老者的臉色沉了下來:“那找到孩子以後呢?”

    吸血鬼看著臉色陰沉的老者,神情冷漠道:“找到後,自然是殺了。”

    他懷裏的白貓不知為何瞬間炸起了毛。

    吸血鬼放下茶盞,溫柔地安撫著白貓。

    老者閉上了眼睛:“隻是找一個孩子,為何要加害那些年輕的女子?”

    吸血鬼苦惱地歎了口氣:“唉,我也不想啊。可誰叫我是吸血鬼呢?沒有血,我會死的。”

    老者搖頭:“血,醫院裏有的是。”

    吸血鬼舔了一下嘴唇:“可我喜歡新鮮的。”

    沉默、寂靜。

    一聲歎息,黑刀出鞘。

    烏黑的刀身紅光繚繞,鋪天蓋地的殺氣迎麵而來。

    幽靜雅致的茶室頃刻間變得鬼影重重。

    老者睜開眼,眼裏已滿是瘋狂的殺意:“江戶是我德川家的地盤,容不得阿貓阿狗在此撒野。”

    吸血鬼被黑刀指著,卻神情不變。

    他拍了拍懷裏的白貓,白貓優雅地走到了門口的角落,慵懶地臥在了藝伎的對麵。

    吸血鬼看著殺氣騰騰的老者,嘴角一挑:“上一個說這話的家夥,就在一個時辰前,被我打成了一團黑氣。”

    老者冷哼一聲,並不說話。

    黑刀橫掃,吸血鬼人頭落地。

    那顆妖異俊美的頭顱,咕嚕咕嚕地滾到了老者的腳下。

    老者大喝一聲就要持刀刺下。

    突然,那顆頭顱的雙目,射出兩道妖邪的紅芒。

    老者的眼睛被紅芒照射,登時爆成了一團漿糊。

    老者雙目雖瞎,卻並未大喊大叫。

    他雙持黑刀,朝記憶中吸血鬼頭顱所在的位置,狠狠劈下。

    蝙蝠們托舉起吸血鬼的頭顱漂浮起來,那顆頭顱哈哈大笑:“奪命狂呼!”

    一道有形的紅色音波,在狹小的茶室裏回蕩。

    鬼影們瘋狂地扭曲起來,無聲的尖嘯、痛苦的嘶吼,黑刀的紅芒變得黯淡起來。

    “夜魔飛襲!”

    吸血鬼的身體爆成無數的血眼蝙蝠。

    鬼影們被分食殆盡,黑刀的紅芒徹底黯淡。

    無數的蝙蝠開始在頭顱下方匯聚,不一會兒,那個高大帥氣的吸血鬼,就毫發無傷的回來了。

    吸血鬼的雙手凝聚出兩道血紅長鞭:“惡魔血鞭!”

    老者被抽飛出去,撞到了牆上,吐出一大口鮮血。

    他瘋狂地大喊起來,接著緊握黑刀捅進了自己的腹部。

    老者痛苦倒地,他朝著門口的角落大喊道:“小吉!”

    門口那個仿佛人偶一樣的藝伎,瞬間被一層紅光籠罩。

    她的頭上飄出一個白玉圓盤,圓盤上花紋符咒密布。

    白玉圓盤被紅光浸染,藝伎的身上散發出一陣恐怖至極的能量波動。

    吸血鬼的神情凝重起來,他揚起手中的血鞭朝玉盤打去。

    紅光潰散,血鞭崩碎,吸血鬼悶哼一聲,倒退了幾步。

    藝伎漂浮了起來,那把黑刀也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她的手中。

    “夜魔飛襲!”

    無數的蝙蝠朝藝伎飛去。

    那隻素手握著黑刀輕輕一掃,滿室的蝙蝠全部爆成一團團黑氣。

    藝伎提著黑刀朝吸血鬼飄去。

    “奪命狂呼!”

    血色音波彌漫,藝伎有了那麽一瞬間的恍惚。

    吸血鬼低喝一聲:“迪路獸!”

    白影一閃,一隻尖銳的利爪,從藝伎的後背透體而出。

    黑刀反刺,一聲痛呼,白貓的右爪無力的耷拉下來,鮮血滴在地板上。

    藝伎轉身,麵無表情的盯著白貓高舉黑刀。

    吸血鬼趁機卷起披風,化為一陣黑煙,衝破二樓的窗戶,轉瞬消失在夜色之中。

    白貓像個人一樣後肢著地,不斷地後退。

    但被這把黑刀鎖定,她竟生出了一種必死之感。

    這種死亡的預感好久沒體驗到了,真是一如既往地讓人討厭。

    黑刀緩緩落下,白貓的眼裏露出一絲絕望。

    “刀下留人!”一個聖潔的光罩護住了白貓。

    李乘風和鬆月晴明出現在茶室門口。

    他們不是在練馬區尋找吸血鬼嗎?怎麽跑到了新宿來了?

    還有,他為什麽要救這隻白貓呢?

    ps:意外吧?沒想到這老頭兒這麽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