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直言

字數:2975   加入書籤

A+A-


    歐陽青沒有同意,也沒有反對,隻是溫文爾雅的問道:“我很好奇,當年墨書為何這般決絕?居然用自盡來懲罰雲霄閣閣主,連帶的逼瘋了她,引得滅門之禍。”

    當年的事情我們這些晚輩豈能清楚,不過墨家家訓,墨家之人不能輕易動情,否則要麽修成正果,要麽萬劫不複,所以動情的人手,冷情的人多,我那叔爺爺,隻怕是後者吧。”

    墨翟接著,扭頭看著宮熙寒提醒道:“妹妹雖然不是生長在墨家,但很多心性卻與墨家之人相似,我既認了她為宗家大小姐,你就該知道,這句家訓,與她也是一般,你若真是負她,以你現在的心境,不需我動手,她也有辦法讓你萬劫不複,隻是她的性格別扭,從小父母雙亡,那楚家更是讓她極少有得親情溫暖,難免患得患失,所以妹夫你一定不能讓她覺得不安才是。”

    這話直接坦然,既能讓人明白其中的厲害,也提醒人理解其中的緣由。

    兄長怎麽知道墨家大小姐對我傾心?”宮熙寒突然問道。

    墨翟長歎口氣,語氣裏卻是滿滿的委屈,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桌子,低聲道:“她還未回王府的時候,以為與你之間的事情是一場夢,所以經常拿下小宮與小楚的事情說故事與我聽,然後結尾必定問我,小宮愛不愛小楚,真的很糾結。”

    兄長如何說?”

    我說愛,她把我打一頓,我說不愛,再把我打一頓,差不多半個月的時間,天天如此,後來你的那個表妹更是把她氣得跳腳,我原想你若是不愛她,還想利用她,我就幹脆殺了你,誰知道我去殺你那天,你都快被我殺死,卻還叫她快逃,我就知道,你們是兩情相悅,是兩個人都說得不明白,所以,我看她是愛你已經到骨子了,但是又不願意承認,才會推了你們一把。”說著,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壞壞一笑道:“你的傷不過小小皮肉之上,但是我與你的這份恩情,你一定要好好記得,下次她若再打我,你一定我才是。”

    宮熙寒自然明白他說的是孽情的事,心中了然的淡淡一笑,拱手道:“兄長的這份恩情,我必銘記在心,隻是若汐的性格,你我都隻能自求多福。”

    歐陽青聽得好奇,據他所知,兩人之間隻有相殺才對,“恩情?宗主做了什麽?”

    宮熙寒笑而不語,默默的飲了一口茶水。

    墨翟爽快的拍著他的肩膀道:“沒什麽,隻是將她臉上那礙事的手印去掉了而已,這恩自然要算在妹夫頭上。”

    別人不知道,歐陽青還是知道那手印究竟是什麽,隻是想到宮熙寒曾經提起孽情,想必與此事有關,既然心照不宣,自然也不尋根問底,師弟的危機,目前看是解決了。

    ……

    段留長一身白衣風塵仆仆趕到寧王府時,發現府裏空了大半不算,連王爺都不見了,聽得就在隔壁的公主府,本想著過去快點,隻是這牆才翻過去,就被人拿住不能動彈。

    段兄,這好好的大門不走,你這是為哪般?”蕭英最先過來,看著他被人雪地的狼狽樣子笑道,他雖然輕功了得,但是武功確實不咋樣,而墨銘又是擒拿高手,壓得他動彈不得。

    蕭英,我要見王爺,你,你幫我通報一聲。”被人控製著,段留長強裝鎮定的對他揮著手道,接著又對鉗製自己的人道:“這位兄台,你我都在王爺手下當差,就算以前不識,以後也會認識,不如你輕一點,我保證不會逃跑,一定會乖乖的等王爺過來再走。”

    墨銘壓製他的手並未有絲毫的放鬆,反而加重了鉗製他的力道,冷冷道:“可惜,本座是為大小姐辦事。”

    烏溜溜的眼珠子轉了轉,段留長賠笑道:“這可真是巧了,我也是為公主殿下辦事的,兄台,要不你押著公子我去見見公主如何?”

    段公子也算是一代名流公子,隻是的習慣得要改改,要不我家妹妹非要學的話,也是麻煩。”嘲笑的聲音漸行漸近,卻無半點氣息。

    段留長勉強抬頭看著那紫衣男子鬼魅般的站在自己麵前,如普通人般無有任何的內力,但是那高高在上的氣勢,心中也是明了幾分,幹笑道:“你家妹妹?本公子聽聞王妃有幸與墨家宗主結交,拜為兄妹,閣下莫不是墨家宗主墨翟?幸會幸會,真是三生有幸。”

    墨翟依靠在廊簷的圓柱上,笑道:“段公子果然好見識。”

    好說,好說,宗主大人能否讓這位兄台輕點,既然大家都是認識的人,就都是自己人,有什麽事情都好說,好說。”對身後的人毀謗千百次,不就是翻個牆嗎?這麽用力做什麽?

    墨翟淡淡的一個眼神,墨銘放鬆了手,段留長這才站直了身子,扭了扭肩膀,然後躬身拱手,大禮道:“本公子千裏迢迢而來,路途奔波,這也是想省點力氣,不想卻驚動了宗主,真是罪過。”

    墨翟雙手環在胸前,並無任何誠意挖苦,“段公子來去如風,本尊能夠偶遇實在幸運,這九國都說,識得段留長,可解宮熙寒,今日一見,本尊也是見識。”

    段留長的背就沒有直過,討好道:“墨宗主此言公子我實在不敢當,我與王爺乃是主仆,這流言,再如何誇大其詞,永遠都是流言,王爺知道,我知道,相信宗主也是知道。”

    墨色的眸子深沉無比,嘴角泛著淡淡的笑意,卻沒接他的話。

    白衣公子再次拱手行禮,然後小心試探的問道:“墨宗主從不以真麵目示人,今日本公子得見尊容,乃是三生有幸,墨宗主既然扣下本公子,不知是有何事?”

    一眨眼,墨翟已經雙手負在身後,站在一丈之外,淡淡的道:“這傳聞,確有幾分可靠,現如今,本尊想知道的事情已經知道了,段公子,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