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書盯著她的表情，揣測這句話的可信度，冷不丁更是確定的冒出一句，“難怪他堂堂一個天命的太子會被廢了。”

    楚若汐好一會才聽明白這句話，吐血道:“爺爺，你一向都這麽說話的嗎？”

    墨書似笑非笑道:“老夫若是對你這樣的娃娃都不能說句實話，那還真是白忙活了，這畢生的修為就真廢了。”

    楚若汐簡直是要把剛吃進去的烤雞，就這麽吐出來了。

    娃娃，就算你迷惑得了冰焰之子，有了歸元丹，我兒都是暗帝了，毒發的時候，能讓你近他的身？”

    楚若汐沒想到他居然能質疑得這麽細致，簡直就是欺負她沒武功嘛，“所以說，像我這麽偉大人不多了，你一定要好好愛護才對。”

    墨書不認同的瞪著她。

    我可是冒著生命危險，挨了他一掌，丟了大半條命，才把藥喂到他口裏的。”

    墨書還是鄙夷加質疑道:“就你，連三腳貓的功夫都沒有，怎麽不可能。”但是幹枯的手卻搭在她左手的脈搏處，片刻道:“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這話楚若汐可不幹了，武功高有什麽了不起的，她給蕭默接過手，給歐陽青治過心病，給墨翟解過毒，給宮熙寒縫過傷口，還救過北冥王和暗帝，仔細算起來，她才是高手中的高高手，“墨爺爺，別說你兒子不是天下第一，就算是天下第一的墨翟，我都救過，他是墨家宗主，還讓我做了墨家大小姐呢。”

    你？”墨書難以置信的瞪著她，看起來，她能救墨家宗主比她救了自己的兒子更加的震驚。

    楚若汐挺起胸，意思就是我，我就這麽了不起。

    好一會，墨書幾乎是肯定的否定道:“就你這模樣，那有半點墨家的風骨？”

    楚若汐深深的吸了口氣，吃驚的發現，自己曾經多年對情緒壓抑的訓練，在這個時代完全都毀了，這些人亂七八糟的三觀已經讓她，一點小小的事情，也會變得沉不住氣。

    多說無益，行動最重要，看著軟趴趴的倒在地上的老人家，楚若汐又有點懊惱，自己剛才出手是不是有點沒經過大腦。

    墨爺爺，你的獨斷蒼穹，真的沒有達到第十三層啊？”楚若汐為自己的行為找了個牽強的理由。

    中了著的墨書並沒有半點的驚慌，甚至連多餘的表情波動都沒有，隻是被楚若汐扶著靠著樹幹坐著，淡淡的看著她問道:“這是墨家現在檢測武功級別的方式？”

    楚若汐搖了搖頭，誠實的道:“不是。”

    那你如何肯定老夫沒有達成第十三層？”

    因為達成第十三層的人，都不會受到半點影響。”楚若汐解釋道，順便扶著他坐的舒服點，這藥可是在墨翟身上試驗多次的，她很確定，“這藥對身體無害，但是你有點時間可能會動不了。”

    墨書並無半點惱怒的笑道:“你這娃娃，沒有半點武功，但真還有點本事。”

    你相信我說的話了？”

    墨書道:“所謂的墨家絕學，也不過如此，沒有外力藥物的輔助，就連第十層都不能突破，倒不如娃娃你，還能救治他人。”

    楚若汐雖然覺得自己有點本事，但還沒有盲目到如此地步，對他極端的態度更是不明白為何如此的跌宕起伏，“話是這麽說，但是尺有所短寸有所長，旁人就算得了歸元丹也是做不了天下第一的，也不用否定得這麽徹底吧。”

    做不做天下第一，又有意義，最後也不過是一枚棋子，看起來風光無限，隻是不知幕後下棋的人是誰而已。”

    話是這麽說沒錯，但是當年你怎麽不和娘親私奔呢”楚若汐很是不解的問道，“既然跳崖都可以，當年你要是和娘親一起跳崖，說必定也能在這裏過上另外一種生活。”

    墨書呆呆的看著她，顯然，他當時是真心求死，根本就沒有想到這一層。

    雖然我很羨慕你們有武功，但是我羨慕你們有武功是覺得你們能夠自由自在的生活，可以飛簷走壁，可以一躍百步，做什麽都方便，但是就算不是天下第一，我覺得你至少也能做個第二吧，在這裏無聲無息的過成這個樣子，把所有不好的事情都讓一個女人承受，現在還連去見自己兒子的膽量都沒有，真的挺浪費的。”

    浪費？”這是浪費兩個字就能帶過的嗎？

    你不覺得浪費嗎？”楚若汐瞪大眼睛看著他道，現在看來歐陽青的心病都不算什麽，這些高手，一個個都是練功練得智商和情商都有問題。

    墨書又怔怔的看了她好一會，突然伸手將一塊紅色的玉佩掛在她脖子上，“既然你是墨家的大小姐，那麽這個給你，就再合適不過。”

    楚若汐暗暗驚奇，他居然能這麽快的從自己的麻藥中恢複過來，自主行動，再看那布滿血絲的雨滴狀玉佩，雖然是塊好玉，但也看不出什麽特別的，“墨家不都是墨玉刀紋的腰牌嗎？這個有什麽特別嗎？”

    刀紋腰牌是墨家的宗家所用之物，宗家為大，無家為助，無家低於宗家，但也有自己的獨立，老夫雖然不知這幾十年的風雲變化，但是這塊滴血哨正是正是掌管無家的最高象征。”

    不過一塊玉而已，隨隨便便的人，就能是最高象征？他們要是不聽我的怎麽辦？”楚若汐對墨書的慷慨並不是很領情，畢竟墨家高手眾多，一個巴掌就可以把她拍死，哪還管什麽最高象征。

    墨書不疾不徐的解釋道:“這是塊玉，也是件武器，你持有他，就可以持有整個無家。”

    這也是武器？”楚若汐怎麽看，也看不出其中的殺傷性。

    墨書解釋道:“世人看墨家的獨斷蒼穹乃是一種，其實墨家人都很清楚，宗家與無家各有不同，相通相克，宗家才有十三層的蒼穹獨斷，無家到幻龍獨斷就已經終止，這宗無兩家的高低之分正在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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