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滅魔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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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司辰、釋心、楚恒嶽三人合力擊殺噬靈長老“黑煞”之後,隻見空蕩蕩的祭壇上再無變化,四周一片寂靜。
三人不敢延誤,恐大批魔人返回後形成圍堵之勢,對視一眼,旋即謹慎地四處搜尋起來。
司辰走下祭壇,向上首緩緩而去,那祭壇上首是一麵約三丈寬、一丈高的光滑青石壁。青石壁周邊平整、光潔如玉,倒是塊難得的天然璞石。
細看之下,才發覺原來那光滑的石壁之上刻畫著淺淺的圖案,前後關聯起來,竟是一幅敘事壁畫。
那石壁上所刻之壁畫最開始線條極其簡單概括,越往後則越複雜細致,到最後竟是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故事的開端從是最上麵一排右首起:
最初一幅刻的是兩團雲朵似的物什上下分開;
第二幅刻的是電閃雷鳴,石柱崩塌,江河傾瀉,火山噴發;
第三副刻的是人首蛇身的女子雙手高舉,仰頭向天;
第四幅刻的是一對人首蛇身的男女相擁在一起,旁邊還有一堆類似泥土的物什,泥土旁則站立著若幹小人;
第五幅刻的是兩群人手持器物,表情猙獰,似在對峙;
第六幅開始,筆觸轉而細膩,卻是一披發蛇身男子手持鎬頭開山裂渠,男子神情冷峻,揮汗如雨;
第七幅刻的是山洪爆發,村莊沒頂,屍橫遍野,惡鴉成群;
第八幅,披發蛇身男子漂浮於江麵,揮鎬向天,天空之中,一個豎發獸身的男子怒目圓睜,張口向下噴出火焰。
最後一幅刻畫得最為細致,似乎欲給人以一種身臨其境的感覺,隻見畫中披發蛇身男子麵色悲壯地低頭向一座高山撞去,那山體裂開一道巨縫,四周碎石飛濺,那男子屈壁握拳果斷決絕,似乎極其憤怒。
自此,總共九幅圖,敘事完整,刻畫細膩。然而,在最沒了的角落裏還依稀刻有一塊虛影,似乎是那人首蛇身男子,但終究過於模糊,給人以不真實的感覺,仿佛隻是一片夢境。
……
釋心和楚恒嶽見司辰呆立在石壁前良久,略感詫異,旋即圍過來一同觀看,這一看之下,竟也全神貫注,深深被畫中所述之故事吸引了。
“這是……遠古至上古時代的傳說?”楚恒嶽喃喃道。
“阿彌陀佛,混沌初開、洪荒磨難、女媧補天、摶土造人、人族爭鬥、共工縱水、洪水肆虐、水火相爭、怒觸不周,好一幅悲壯的往古史話。”釋心臉上流露出悲憫之色。
“隻怕,這作者要表達和宣泄的卻不僅僅是史實這麽簡單。”司辰亦感慨到。
……
“噢?何以見得?”
突然,一個陰惻惻的聲音自三人身後飄蕩而來,司辰等人大驚,連忙回頭。
寬闊的祭壇上下不知何時已然站滿了人。
祭壇中央,佇立著一個黑袍蒙麵之人,此人身材似乎極其魁梧,竟把寬大的黑袍撐得十分飽滿,那碩大的頭罩不斷地鼓動,看起來十分怪異,就像是一個裝滿了活魚的布袋子。
在黑袍人的左邊則是一個形容枯槁的黑衣老頭,老頭頂上光禿,隻留兩鬢頎長的墨綠頭發,獨目鷹鼻,神色怨毒,一雙如雞爪般的手掌拄著一根烏木手杖,指尖鋒銳,閃爍著綠光。
除此二人之外,祭壇之上再無他人;但祭壇之下,卻是密密麻麻站滿數圈,除了幾個估計是頭目的黑衣人身上有明顯圖騰標誌之外,其餘眾人皆黑衣蒙麵,不辨相貌。
……
“本尊適才所問,為何不答?”
那陰惻詭譎的聲音再度想起,隻見黑袍rén miàn罩起伏,黑氣湧現,料想聲音便來自於此人。
司辰當下索性緩步走上祭壇,釋心、楚恒嶽亦左右相隨。
祭壇之上,司辰立定,微微一笑,道:
“來者可是噬靈教主和墨靈長老?”
黑袍之人仰頭大笑,
“年輕人,膽色可嘉,既然知曉,可回答本尊適才所問?”
司辰點頭,再度微笑,
“這石壁上的九幅壁畫本意以寫實手法記錄往古之事,前者概括,而後者詳述。直至描繪‘共工怒觸不周山’時,筆觸之細膩,刻畫之精準,達到頂峰。由此可見,刻此壁畫之人對遠古之事不甚熟悉,但對上古之事,尤其是不周山之事,卻是耿耿於懷,甚至對共工爭帝不成,羞憤撞山之事大為憤慨,隱隱中透露出不甘和怨恨之意。不知在下所言可入得尊聽?上古凶魔,相柳前輩!”
司辰此言一出,不但對方大吃一驚,就連他身後的釋心和楚恒嶽都目瞪口呆。
楚恒嶽心直口快,當下問道:
“司辰,你是如何知曉的,我怎麽沒看出來?”
……
“哈哈哈!……好!好個聰慧的後生!我亦有興趣聽聽,你是如何猜到我之身份的?”黑袍之人大驚之後並不觸怒,反而饒有興致地問道。
司辰也不去看他,轉身麵向釋心和楚恒嶽,繼而說道:
“昔者,炎帝1裔‘水神’共工與青帝裔高陽顓頊爭帝。共工不敵,輾轉逃至這不周山下,身邊僅剩一十三騎。不周山奇崛突兀,頂天立地,擋住去路。共工心力憔悴、羞憤難當,隨即一頭朝不周山撞去,不周山竟被其攔腰撞斷,乃至裂開。共工撞山後隨之魂飛魄散,共工帳下大將‘浮遊’戰死,十三騎人馬唯有九首蛇身的相柳受傷逃離……”
說到此處,司辰微笑地看著仍在呆立的釋心和楚恒嶽,猛然轉身,麵向黑袍眾人,從懷中取出一枚圓形令牌,上麵赫然刻著一隻九首蛇身的凶魔。
司辰瞥了一眼捏在指間的令牌,凝視著黑袍之人繼續說道:
“以此圖案作為門派令信,又經適才所觀之壁畫推敲,二者相合而為一,那麽閣下……不是相柳,又待是誰!”
說罷,司辰仍舊微笑著凝視著黑袍之人,隻是暗地裏卻聚氣凝元,蓄勢待發。
……
“妙哉!妙哉!想必在人界年輕一輩之中,你當數出類拔萃了吧?不錯,有些意思!隻可惜……本尊並不惜才!”
那黑袍之人笑罷,頭罩左傾示意。
那禿頂老者點頭會意,隨後,上前哂笑:
“嘿嘿,後生娃兒,若有遺言,現在但說無妨。”
司辰微笑,“遺言可沒有,倒是有段悼詞。”
禿頂老者聞言大怒,“無知小兒,受死!”
隻見他抬手便是一爪,一團墨綠色的毒雲迅速向司辰等人籠罩過來。
司辰仍舊麵帶微笑地站立不動。
楚恒嶽橫眉怒目跨步上前,卻是極其不耐地反手一揮,一團赤焰噴湧而出,直奔那毒雲而去。
赤綠相撞,登時化成一片灰白的煙幕。
不待那煙幕散去,楚恒嶽放出氣勢,登時一圈紅光將三人籠罩於內,那光罩才剛支起,便滋滋作響,細看之下,竟是無數的細蚊被灼焦成氣。
楚恒嶽也不理會,再度出手,卻是雙掌齊推,一股雄勁地灼熱氣浪以排山倒海之勢向前方呼嘯而去。
煙幕之後,有個聲音冷笑一聲,繼而一隻巨大的墨綠鬼爪閃現,登時煙塵退避。鬼爪徑直迎上氣浪,那灼熱的氣浪竟然阻擋不住,反而被鬼爪從中破開,灼燒之下,再度騰起陣陣白煙,但那鬼爪卻毫無灼傷跡象,仍然極快地向三人抓來。
司辰仍是保持微笑不動,楚恒嶽卻是略一皺眉,周身赤芒大作,抬手又是一掌,一道耀眼的赤芒直刺鬼爪掌心。
當!~
那紅芒竟如長矛般堪堪抵住鬼爪,未能使其再進得半分。
隻聽得禿頂老者怪叫一聲:
“好小子,倒也不弱!”
那鬼爪綠光瑩瑩,竟然爪鉤並攏,將那道紅芒抓握在手中,頓時間祭壇上光線變弱,隻看得見邪氣森然的幽弱綠光。
楚恒嶽冷笑,雙掌握拳,弓腿振臂。
隻見那鬼爪的指縫間登時冒出濃鬱的白煙,下一刻,白煙之中紅光刺目,之後更是連整隻鬼爪都似乎要被強光穿透,在灼熱的照射下崢崢白骨清晰可見。
“呀!~”
一聲怪叫之後,那鬼爪驟然消失,而那紅光失去阻攔,卻像是燃燒的利箭向前方射出一圈耀眼的扇形光環。
“啊!~”
光環急速擴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沒入黑壓壓的人群當中,登時擊斃一片黑衣人。
“英雄殿,‘將軍威’!”
禿頂老者狠狠地說道,一隻獨眼之中流露出無限的怨毒。
司辰卻是轉頭朝楚恒嶽笑道:
“怎麽,舍得露些真本事了麽?”
楚恒嶽一愣,當下白了司辰一眼,
“怎麽什麽都瞞不過你!”
……
禿頂老者似動了真怒,閉目低聲念誦咒語,繼而原地騰起,雙手持杖於胸前,那原本烏黑的木杖登時化作一股綠煙。那綠煙漂浮至空中,極速變濃、擴大,一眨眼功夫,一條粗大的妖蛇出現在祭壇之上。
那妖蛇赤目墨鱗,頭長獨角,頸生雙鰭,周身黑氣騰騰。
隻聽得禿頂老者一聲尖利的怪叫,那妖蛇卷起一股腥風,張口便向三人咬來。
這一回,率先出手的卻是釋心。
隻見釋心亦輕輕漂浮於祭壇之上,神情肅穆,一聲莊嚴的佛音梵唱之後,巨大的金鍾赫然出現,金鍾嗡鳴震徹祭壇,甚至連山壁都開始輕微顫抖,不斷有碎小石塊滑落。
當!~
金鍾罩住蛇首,大蛇怒目抗爭。蛇鰭鼓動之下,大蛇張口噴毒,霎時間,原本金光璀璨的大鍾被染成綠色,並且那綠色不斷迅速擴散、蔓延,幾乎就要將整個金鍾腐蝕,金鍾表麵甚至開始出現細細蜿蜒的綠色裂紋。
“阿彌陀佛!”
釋心抬手緩緩伸出一掌。隻見一個金色掌印自他手中飛出,飛向金鍾,並且急速變大。終於,那金色手掌變得跟金鍾一般大小,卻見掌心出現一個不斷旋轉的卍字,那卐字閃耀著灼目的金光。
下一刻,手掌摁住金鍾,那卐字印記一觸上金鍾,登時金光大盛,生生將那本已浸透大鍾的墨綠節節逼退,金色一路向鍾口延生,隨之將沿途所經的裂紋完全修複。最後,墨綠盡數被逼退,那金色手掌仍不肯罷休,繼續向下方摁去。
那妖蛇以頭上獨角刺去,不料一撞之下,如觸金石,登時被齊根震斷,妖蛇負痛怒吼。
在金色手掌的大力摁壓之下,那金鍾竟然開始扭曲變形,仿佛融化了一般,變成一團光球,包裹著妖蛇吐出的毒雲被那手掌生生塞進蛇口。妖蛇登時赤目膨脹,痛苦悶哼。金色手掌仍不肯罷休,一路向下,直接拍上妖蛇腦門,硬生生地將其摁於祭壇的青石上。
對麵,禿頂老者已然七竅生煙,雙爪齊舞之下,那怪蛇扭動蛇身拚命掙紮,粗大的蛇尾猛烈抽打在金色掌背之上,金光四濺,蛇鱗亂飛。妖蛇的瘋狂反擊並非沒有效果,釋心漂浮在空中的身軀亦隨著妖蛇的抽打微微顫抖,汗珠不斷在釋心額頭滲出,光芒照射下,竟如同流動的金豆。
楚恒嶽看著適才這一切大為震撼,
“司辰,和尚露這一手可是‘慈航真經’中的‘消業障’?”
司辰微笑凝視著漂浮於空的釋心,輕聲道:
“咱們這位高僧隻怕還有藏私啊。”
楚恒嶽頓吸涼氣:“嘶!~賊禿好不老實!”
……
那妖蛇吞入金色光球之後,在金色手掌的摁壓之下,自頸部開始一路鼓漲,妖蛇發狂扭動。終於,在鱗片缺失的蛇皮之上開始隱現微微金光。隨著妖蛇不斷抽打,更多的鱗片從蛇身剝離,那金光也越來越盛,到後來竟是將整條蛇身映照的近乎透亮。
禿頂老者麵容扭曲,神色極其嚇人。
釋心亦麵色凝重,身軀不斷顫抖,但好在依然保持著莊嚴的法相。
突然,釋心微彎的手臂向前一振,
嗡!~
一聲雄渾的鍾聲響起,
那蛇身登時金光閃耀,蛇皮鼓漲如球。那禿頂老者亦被這耀眼的金光刺得收手遮目。
嘭!~
終於,那被撐得幾乎薄如葉片的蛇身再也不堪負荷,在一片璀璨的金芒之中爆裂開來,卻無任何汁液飛濺,隻是揚起無數粉末。
蛇身已成齏粉,那金色手掌去勢不減,摁著蛇頭蠻力向下,摧枯拉朽般碾壓於祭壇的青石磚上,
喀嚓!~喀嚓!~
……
金色手掌之下陸續傳來蛇骨寸裂的聲音。
片刻之後,釋心收手,落回地麵,胸口劇烈起伏。
那金色手掌終於消失。
眾人望去,驚恐不已,原來,那碩大的蛇頭竟然被一掌之力碾壓成一張攤平的蛇皮,蛇皮寬大,上麵赫然印著一個巨大的掌坑,竟然是那掌力直透祭壇青磚,在祭壇上留下了永久的烙印。
……
“我要以你們的心頭血,來祭‘小青’!”禿頂老者嘶吼著。:
“‘小青’?哪來的小青?”楚恒嶽故作癡呆道。
禿頂老者已然瘋狂,隻見他抬手向地上殘餘的一截蛇尾抓去,那蛇尾之內一截綠光飛向他手中,定睛一看,卻是一條青綠小蛇,那小蛇亦頭頂獨角,頸生雙鰭,卻是與之前那條大的模樣一般無二。
那禿頂老者卻是將那不到寸許的小蛇直接塞入口中,一頓狠嚼之後吞下。隻見無數綠色光紋如蠕蟲般在他麵部、頸部、手臂,甚至周身開始蜿蜒;禿頂老者獨眼鼓掌,布滿了猙獰的綠絲,他以手掐喉,青筋暴起,似乎極其痛苦;濃鬱的黑氣滾滾而出,迅速籠罩全身。
楚恒嶽驚道:“不好,老怪要拚命!”
司辰點頭道:“散開!伺機合力除之。”
說罷,三條人影分別散開,各被一色光球包裹著,浮於空中。
“哈哈哈!”
一陣怪叫回蕩於山壁之間。
黑氣散褪後,隻見那禿頂老者已化身成一個身高數丈,肌肉虯健,蛇身蠍臂,背張骨鰭,肋橫爪鉤的巨大魔物。
下一刻,
那魔物揮舞蠍鉗橫掃而來。
司辰化作一道青光徑直迎上,楚恒嶽和釋心卻各向兩邊遊走迂回而去。
眼見那蠍鉗就要掃中司辰,忽然青光一滅,司辰竟然憑空消失,繼而又閃現於距離蠍鉗丈餘的半空之中。魔物張開雙鉗閃電般地再次襲來,欲成左右包夾之勢,一舉將司辰裁成兩截。
司辰冷笑,待得雙鉗近身合攏之時再次驟然消失,
喀!~砰!
那蠍鉗相撞之威劇烈如斯,竟然引發一團空氣爆破。
司辰再次出現之時卻是在雙鉗合圍的下方,隻見他騰起一陣耀眼的青光,如繩索般疾速讓那糾結在一起的蠍鉗上纏繞,
一圈,兩圈,三圈……
瞬息之內,司辰已繞鉗九圈,劈啪的爆裂聲不斷炸響,青光快速收攏,竟將兩隻駭人的蠍鉗牢牢捆綁在一起。
此時,釋心和楚恒嶽一左一右同時出現,隻見二人雙手高舉合十,金輪、赤槍同時斫下,力透萬鈞。
……
“啊!~”
淒厲的嘶吼響起,
一金,一赤兩色光芒已然穿透蠍鉗肢節,生生將兩隻巨大的鉗子斬斷,登時噴湧出一大片綠霧。
那綠霧迅速散開,竟是無數振翅齧齒的毒蟲。楚恒嶽、釋心相視會意,也不去驅趕,各自騰起靈芒便向兩側黑壓壓的人群之中俯衝而去,那毒蟲亦僅僅跟隨。
瘋狂的毒蟲不辯敵我,遇著血肉之軀便瘋狂啃噬,祭壇之下,登時一片大亂,哀號之聲此起彼伏。
二人將毒蟲引向人群之後,卻是疾速地翻轉一圈,又回到原位,金光灼灼、赤焰滾滾,將剩餘毒蟲清掃一空。
祭壇上,那魔物身後的黑袍之人看著這慘烈的一幕仍舊淡定自若。忽而,陰惻惻的聲音自黑袍內發出:
“墨靈,莫不是老了?對付幾個小輩竟如此狼狽!”
那魔物本已痛苦難當,聽此一言更為驚恐,狂吼之下,掙開青光束縛,一雙斷臂滋生出無數綠色觸須,鋪天蓋地地向司辰等三人纏繞而來。
這一下措不及防,釋心和楚恒嶽頓覺頭皮發麻。
楚恒嶽狂舞紅槍,釋心旋轉金輪,無數的殘肢斷節四下飛舞。司辰則將飄逸的身法施展開來,快速地在觸須間遊離穿梭。奈何那觸須竟似斬不盡、殺不絕一般,斷而再生,循環往複。
漸漸地,觸須糾纏之下,形成一個網籠,將金、赤、青三色光芒都覆蓋於其中,眼看著就要全部暗淡下去。
“哈哈哈哈,去死吧!”
魔物肆意地咆哮著。
突然,司辰所在的中央青色光團最先暗滅,然而,觸須織成的牢籠收攏之後卻什麽也沒碾碎,反而死死地糾纏在一起,變成一團肉球。
那魔物驚駭之下四處搜尋,冷不防,一道青光閃現,脖頸處被切割出一道深深的傷口,霎時間,綠汁噴濺。
原來司辰在觸須收攏前已然割破虛空,趁魔物得意忘形之際,在電光火石間一擊得手,割破其咽喉。
那魔物咽喉裂開之後,狂性大發,肋間爪鉤瘋狂攢刺,渾然不顧傷及自身,司辰在魔物胸腹之間閃躲騰挪,雖然凶險至極,但就是不逃離此間。頃刻之內,那爪鉤已將魔物的胸腹傷的一片模糊。
司辰轉身朝仍被囚裹於觸須球內,苦苦掙紮的釋心和楚恒嶽大喊:
“由內部破之!”
話音剛落,隻見金、赤光芒盡皆隱匿。下一刻,那魔物瘋狂地揮舞著粗臂,似乎極其痛苦。
司辰說完,亦化作一道青光,徑直沒入那魔物的脖頸。
……
片刻之後,青光衝破魔物天靈蓋而出;金光、赤芒卻是在魔物體內交錯了位置,分別從左、右腋下衝破肢節而出。
那魔物哀號數聲,眼球暴撐一陣之後,周身出現無數裂縫,墨綠之氣從裂縫之中瘋狂竄出。
楚恒嶽雙掌齊出,一團灼熱的赤焰將那魔物包圍;
釋心口宣佛號,巨大金鍾蓋頂,將魔物鎮壓於內。
轟隆隆!~
一陣劇烈的爆炸響起。
……
平靜之後,那陰惻惻的聲音再度響起,
“好!很好!……這樣才有意思。”
……
1《史記·三皇本紀》:炎帝神農氏,薑姓。母曰女登。有媧氏之女。為少典妃。感神龍而生炎帝。人身牛首。長於薑水。因以為姓。火德王。故曰炎帝。以火名官。斲木為耜,揉木為耒,耒耨之用,以教萬人。始教耕。故號神農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