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凶狠的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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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越通過從裏麵傳來的一句問話,察覺到了一絲危險的存在,立即提高了警惕。

    袁猛隔著門問他是誰的人?這該讓秦越怎麽回答?

    在這濟州地麵上,活動著好幾個派別的人,假如說錯了,必然會打草驚蛇,讓人家提前做出防備。那樣的話,秦越將再次陷入被動,就再也別想從袁猛的身上得到什麽有用的信息了。

    但劍已出鞘,想收回也晚了。早知道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就該提前調查一下袁猛的背景。秦越怎麽也不會想到,袁猛一個普通的小老百姓,會問出‘你是誰的人’這樣略帶一點黑話性質的問題來。

    對方已經問出了話,自己要是長時間的不回答,也會讓裏麵的人產生疑心。秦越在心裏快速的思索著。

    開門吧,自己人,我是來給你帶話的。”

    秦越這次故意用更加平淡的話來應付裏麵的問話,臨時也隻有這樣才能迷惑裏麵的人,隻要對方把門打開一條縫,秦越就有信心進到房子裏麵去。

    秦越說完後撤了一步,躲到門的一側屏住了呼吸,不再發出任何的響動。

    既然確定袁猛有問題,就不能再大意行事。也就不能再用對平常人一樣的方法來對待他。

    秦越算定,袁猛既然那樣問,肯定是加入了某一個幫會,所以才會問出‘誰的人’這樣的字眼來。但凡加入了幫會的人,都會變得比普通人膽子大。隻要自己不作聲,他就一定會來開門。

    隻要袁猛開了門,哪怕隻是露出頭來左右的看看,秦越就可以出其不意的對他展開攻擊製服他,逼他說出對藥品做手腳的幕後主使來。

    秦越耐心的等待著,但時間已經過了大概有一分多鍾了,還是不見有人來開門。秦越覺得,在他進行等待的時候,袁猛也在等待。現在比的就是誰比誰更加的有耐心。

    果然,裏麵又傳來一聲女人的聲音,“猛子,有人敲門你聽到了嗎?你這是要幹嘛啊……幹嘛要拿……”

    女人的聲音依舊很弱,門外的秦越沒有聽清那女聲最後說的是什麽。

    秦越耐著性子等待著,同時手上灌滿了真氣。

    終於,聽到木門上的暗鎖‘啪嗒’響了一下,接著,外麵的鐵藝防盜門動了,但沒有直接打開。

    秦越知道,他在觀察門外的情況。在不能確定他自身安全的情況下,他是不會把鐵藝門大開的。秦越繼續等待,等著最佳出擊時機的出現。反正自己在門外的一側,袁猛不露出整個腦袋也看不到他。

    此時,隻見在門縫裏先伸出半截寒光閃閃的半截刀頭來。

    秦越現在明白,怪不得剛才沒有聽到那女人最後說的什麽,原來是袁猛在來開門之前,先去找的刀。這樣也好,正好證明了袁猛已經蛻變,他已經不是一個普通的老百姓了。而是變成了壞人的幫凶,他自己就是一個惡徒了。

    要是普通人見到那半截寒光閃閃的砍刀刀頭,一定會嚇得癱軟在地。但當秦越看到那刀頭出現的時候,反而激發了他更強的鬥誌。

    從一名勤奮老實的百草堂職工,蛻變成一個凶狠的惡徒,這是多麽令人震驚令人惋惜的事。

    不過這隻能說明,一個人的路都是自己走出來的,不管他選擇善還是惡,他所做出的結果,都隻能由他自己承擔,並在最後的時刻做出一個了結。

    砍刀在門外晃了晃後撤回去,隨後,鐵藝門推開了一條比較寬的縫隙,袁猛探出一顆頭來左右上下的看。

    但當他看到秦越的時候,他已經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就在他看到秦越藏身的這一邊來的時候,秦越提前發動,指尖帶著淩厲的真氣直擊耳下脖頸的位置。

    袁猛睜大了眼睛看著秦越,癡呆樣的癱軟在地,手裏的刀‘嘩啦’一下掉到地上。

    房間裏麵的女人似乎感到了異樣,用最大的力量喊:“猛子,你怎麽了?”但即便那人用最大的力氣喊,也不及正常人大聲說話的聲音大。

    秦越此時感覺,他可能是誤會了袁猛。那女人的聲音明顯就是體弱到極致,甚至是到了人生大限時刻的樣子。

    現在袁猛癱軟在地,怎麽也不能讓他躺在這裏吧?不管房間裏麵是什麽情況,總得把袁猛弄到裏麵,把情況弄清楚再說了。

    秦越打開房間的兩道門,邁步到了袁猛的身後,翻手把他抱起來拖進房間。

    房間裏麵的陳設跟這片樓區一樣破舊,就這進門的客廳裏,連一件像樣的家具都沒有。

    客廳裏隻有一張普通的桌子,兩隻凳子,還有靠牆擺放的一張破敗到不能再稱之為沙發的沙發,就組成了客廳的全部。看到這些,秦越心裏不禁一顫。

    把袁猛放到那張破沙發上,秦越打量他一眼。

    袁猛稱得上一表人才,相貌也算堂堂,一張國字臉和他留在百草堂檔案上的照片一樣。秦越奇怪,平時這麽能幹的人,怎麽就淪落到了這種地步?

    看他的這種家庭,已經不能用拖了社會發展的後腿來形容了,這已經是拖到社會發展的後腰了。

    猛子……你怎麽樣了?猛子……”裏間屋裏又傳來女人虛弱的聲音。

    秦越聽到那聲音總感覺有點不對勁。這會那女人就是再大聲叫恐怕袁猛也不會醒過來。

    也是怪袁猛,他要是不拿著一把刀出去,秦越也不會用那麽大的力量去襲擊他。秦越估算,就剛才袁猛挨的那一下,怎麽也得半個小時後才能醒過來。

    秦越循著聲音到了裏間屋的門外,一陣草藥的味道‘呼’的迎麵撲上來。

    看那房間裏的擺設,也是簡單到了極致。進門一張架子床,床尾立著兩個半人高的廚子,廚子上有幾個紙包和幾個空碗,廚腳有兩個暖壺。

    秦越看到這些擺設莫名的生出一股心酸。這可是在城市,怎麽還會有這麽窮的家庭?就他所知,袁猛也是一直有工作的,每月有工資領的人,那些錢都用到那裏去了?

    在架子床上躺著一個人,應該是個年老的女人。秦越從門外看過去,能看到那人的一頭白發,亂糟糟的沒有一點的生機。

    猛……子……咳咳……我……”

    女人似乎想翻個身,但她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卻是一點用也沒有。

    秦越聽那人的氣息很不穩,兩步走過去。

    女人看起來年齡並不大,隻是一頭白發顯得很蒼老,臉上一點血色也沒有。她努力的看著秦越,眼睛裏閃過一道微弱的光,那是一道看不到希望,想對一切放棄的光。

    你……是……來……你……”

    女人好像要把自己心裏的話表達出來,卻怎麽也沒辦法把話說的完整。

    秦越感覺到了這個家庭的悲哀,突然感到一種無力,他幫不了她,也幫不了袁猛。秦越幾乎在瞬間領悟到了命運之手的冷漠,對那種冷漠他感到無能為力。

    秦越走到女人的身邊,看到她正在微微的閉上眼睛,呼吸也變得微弱,嘴巴一張一合,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對女人來說,好像她已經做好了迎接死神的準備。

    秦越的心裏一顫。靠,這倒黴催得,怎麽趕上這個時間來找袁猛?要是在這個時候他老媽死了,袁猛醒來要是指正秦越是殺人凶手,秦越連辯駁的機會都沒有。

    唉……

    秦越歎口氣,看來自己隻能做一次逆天的事了。

    秦越上前,把女人放平,右手食指中指並攏,調動太極平衡決,把真氣衝向指尖,迅速在女人的兩肩窩下三寸處,暫時封住她的血脈,讓心髒的血液加大在內髒的循環。

    女人剛才召回她的兒子幾乎用盡了她的全力,所以加速了她肌體的衰敗。秦越暫時的封住她四肢的氣血來延緩她最後的滯留。

    有道是閻王叫人三更死,誰能留人到四更?

    秦越給女人輸入了少許的真氣就停下來,這時,就聽到房間外有動靜。看來是袁猛醒過來了。

    袁猛確實醒過來了,他看到自己躺在沙發上,感到一陣驚詫。他明明記得是去開門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就昏了過去。但自己躺在沙發上是怎麽回事?

    他掙紮著坐起來,就感到脖子底下又麻又疼。他晃了晃腦袋站起來。

    他知道,老娘很可能撐不過今夜,就一直守在她老人家的跟前。但聽到有人敲門,心裏遲疑著,這麽晚了,會是誰到他的家裏來呢?

    老娘就他這麽一個兒子,自從她老人家進入病危從醫院回到家裏,就再也沒有人來過了。

    但有人敲門,總也得開門去看看,哪怕是走錯了路的,也得給人家說一聲。當時,袁猛的心裏就是這麽想的。不過,他也多了個心眼。

    他之所以在開門前先找出那把砍刀,其實就是他的心裏有鬼。

    深更半夜的有人來,他也不敢確定來人是不是來找他麻煩的。自從做了對不起別人的事,他也是一直的心神不寧。

    其實家裏的生活過到這般光景,也都是拜他的老娘所賜。但老娘身邊就他一個親人,他又怎麽能把老娘拋下不管呢?

    袁猛踉踉蹌蹌的向老娘的房間走來,剛到門口,抬眼隻見在老娘的床頭站著一個人。

    他嚇得幾乎跌倒,把秦越當成了來勾魂的令官。

    他揉了揉眼睛發現,天下哪有這樣的牛頭馬麵,幹幹淨淨的一個大活人,也沒有穿長袍大褂。

    這時,他才有點回過神來:“你是誰?你要對我老娘幹嘛?”

    秦越剛剛從女人的身上撤回手指,看看袁猛問:“你是袁猛嗎?”

    袁猛有點懵逼,不知道麵前站著的人是幹什麽來的?他為什麽一來就出現在老娘的房間呢?

    你到底是誰?為什麽要對我老娘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