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全身不疼不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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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越對專家口裏說出來的建功立業很感興趣。在一般人的眼裏,這就是在給自己找到一條通往幸福的金光大道啊?

    雖然這對秦越的吸引力還不夠大,但不妨問一下。有好事不沾點,心裏不好受不是?

    他把目光非常不情願的放到莊錦的臉上,有建功立業的好事瞞著他,這還了得?要是莊錦不能給他一個合理的答複,他決心在給將軍治療完成後,還得給他一個教訓。

    莊錦看著秦越眨眨眼,他也沒跟專家說什麽啊,這專家怎麽又把問題升級了呢?

    他又看了林蓉一眼,林蓉還是一副事不幹己的樣子。

    莊錦暗想,在軍隊建功立業還不是一件稀鬆平常的事?不說那些高大上的戰鬥事跡。但是把訓練搞好,哪怕就是把被子疊出標準的豆腐塊,那也能給你豎個內務標兵了。

    說個建功立業很了不起嗎?

    不把你秦越的問題用一句話來高度概括,然後把你的嘴巴堵上,那就枉費了部隊的培養。

    莊錦很不服氣的瞟了秦越一眼,說:“能把將軍的病治好,就是對國家和社會做出了巨、大貢獻,麵對這麽大建功立業的機會,難道還要我再給你解釋一遍嗎?”

    秦越在心裏給他點讚。靠了,原來就是個大高帽子。秦越心裏罵一句,不願意給你說話就在這裏,戴高帽算建功立業,隨便能給你扣上個十頂八頂的。

    秦越不再搭理莊錦,把眼光看回專家,表現出一種突然的凝重,說:“你是外科專家,給將軍做手術離不開你。就像莊錦莊參謀說的,建功立業的時候到了,所以你不能走。”

    專家讓秦越的表情和言語嚇了一跳。秦越的凝重表現的太過突然了,剛才還對著美女笑,這回臉就想家裏死了人。你這來回表情轉變這麽大,臉上的肌肉能受得了嗎?

    說的還這麽輕巧,給將軍做手術離不開你,這是建功立業的時候,誰啊?誰要做手術?

    你這是在挖坑啊,把人拽進去誰來埋?還是不要死的太難看吧?

    專家搖搖頭,說:“我們外科的人死板,玩不起秦醫生你說的那些什麽全局細節的,建功立業的事我也不敢窺探。想你秦醫生幾根銀針就辦成了大事,我甘敗下風。至於在密室說的那些不近情麵的話,我收回,我給你道歉。”

    專家能擺出這樣的低姿態,這是誰也沒想到的。他可以在蕭將軍的麵前,不計後果的說出解決不了的話,應該也是個有骨氣的人。

    這怎麽在秦越的麵前就甘敗下風了呢?不就是說了句他是外科手術的專家,離不開他嗎?

    林蓉還在為看到了秦越的一身精肉暗中唏噓,並沒有過於的關注專家為什麽會有這樣的表現。

    但莊錦就琢磨出點味道來。這專家不會是在耍滑頭吧?在將軍的麵前直接亮出底線,直接就斷了將軍要把彈片從腦袋裏取出來的念頭。

    現在秦越來了,隻是暗中透露出一點要給將軍手術的信息,他就這幅表現,看來他是不願承擔一丁點的風險,怕在這件事是折損他的名聲和利益啊。

    專家同誌,”莊錦向前走了一步,看著專家鄭重其事的說:“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在首長的病痛沒有解除之前,你們誰也別想離開這裏。”

    聽莊錦這樣說,專家一下坐到床上。他確實是不想冒這種風險。在收到京華上級的嚴令,說要從醫院抽調一名專家到部隊給將軍治病時,大多數人都躲了。

    他也想躲開來著,但大家共同推舉他是外科界手術中技藝最精湛的,他想躲也躲不開啊?

    一直工作兢兢業業,拚死拚活的熬到這個位置,他付出了多少的艱辛,隻有他自己心知肚明。但有這種任務,不能勇敢一步,身後就是萬丈深淵。

    他能怎麽辦?所以在同事領導的夾道歡送中,他來到了這裏。那場麵就是在給某人開了一場追悼會。

    他不想來掙這份功名,隻想戴著這頂專家的帽子平安到老就好。所以,在來的路上他就盤算好了,隻要有一點不符合手術條件的地方,他也不能同意給將軍做這個開顱的手術。

    所以,在進入山體崆洞後,當著將軍的麵,帶著冒犯將軍的危險,他大膽說出解決不了的話。果然,也就讓將軍怒了,還把手槍掏出來摔到了他的麵前。

    專家本想此事到此也就算告一段落了,他也就沒有在留下來的必要。但就在他準備行囊打算離開的一刻,莊錦跑進來,告訴他秦越給將軍施了針灸,控製了將軍頭痛的病情。

    連針灸都能解決問題,那手術還是有希望一做,所以先不能把他送回去了。

    這秦越來了,又是一杠子,他都誠懇給秦越道歉了,莊錦反而說出了這麽絕對的話,將軍的病情得不到解決,誰也不能離開。這就是要在這裏待一輩子的節奏啊。

    先前他已經說過條件不合適,不能手術的話,要是這個不知死活的中醫非得說手術可以做,那他這個專家還怎麽做?臉麵無存,從而陷入被動,一生的事業也就此葬送在這裏了。

    莊參謀,我再說一遍,手術不能輕易動。那樣是會出問題的。既然不能動手術,我留下來也是沒用,你還是答應放我回去吧。我可以自己出路費,你隻要派人把我送出山就行了。”

    通過專家的這番說辭,秦越也有點明白了。專家這是想溜。他的這番表現和秦越才來的時候的內心基本想法一樣。

    病痛這種玩意兒,怎麽來確定是好了?

    吃得飽,睡得著,全身不疼不癢的算不算?用現在的西醫理論,一泡尿檢測出各種數值在合理範圍內算不算?

    但這些都不能算,在權威那裏有過結論,是人就有病,這世上就沒有一個百分百健康的人。

    即便他全身都健康的像個撒歡的牛犢子,他敢光著在大街上走一趟,那也證明他在心理或者思想上是有毛病的。

    就像將軍這腦袋裏的這點彈片,就算在不傷及他腦神經的前提下,通過他高超的手法把彈片取出來,那術後的養護怎麽解決?

    就這憋在山洞裏的房間,他的衛生條件過硬嗎?萬一來個術後感染,算不算手術的失敗?

    既然手術後的風險比動手術的風險還高,那幹嘛要冒險去做呢?就算是有天大的好處在等著,也不能頭腦發熱來找這樣的麻煩。

    看著這個中醫的人挺精明,其實就是個傻逼。他敢對將軍用銀針,那就讓他用好了,何必在他失敗後,跟著他當一個陪葬品?

    專家想透了這些事,所以就鐵了心的不為所動,一心想著早點離開這裏。

    但秦越看透了這些事,他不但也想著離開這裏,但專家想一個人跑路,把所有的風險都甩給他一個人來承擔,那就不行了。

    專家,對於將軍的病症,其實說難不難。你想到的問題,其實我也早就想到了。”秦越在琢磨怎麽圓滑的把事說開,既要把專家留下來共同擔責,還得引起莊錦的注意,讓他站到自己的一邊。

    沒必要說打過架就不能成為朋友,要不然不打不相識的話從哪裏來的?

    但現在,專家也是既不想得罪軍方,也不想被秦越為難,就隻好想著能在思想上與秦越達成一致了。

    秦醫生說早就想到了,那請問你想到了什麽?”專家看著秦越那張還不是很成熟的臉。

    秦越回頭看了林蓉一眼,表現出一種為難的病情,說:“此事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楚的,咱們坐下來說吧。”

    說著,到莊錦的身邊推了他一下,一腚墩踏踏實實的坐在了那床上。

    莊錦被秦越推了一下,還以為秦越是在故意地報複他,但見他坐的那麽踏實,也沒有表現出有耍詐的意思。就往裏靠了一下站在那裏。

    現在莊錦也想明白了,隻有將軍徹底的恢複了健康,才是大家共同的出路。不管現在出現什麽樣的小矛盾,都是次要的。

    林蓉現在當然也不會有任何的意見。她不過是將軍的健康顧問,隻要將軍的健康出現問題她都有責任。況且對將軍采取什麽樣的治療方法,都在專家和秦越的手裏,隻要他們願意在一起談,她就會義無反顧的陪著坐下去。

    見大家都坐下來,房間裏的氣場也變得相對穩定。秦越放平了心態,說“蓉姐,莊錦,你們是將軍身邊的人,咱們都開誠布公的說,你們這次把我和專家搞到這裏來,到底是個什麽態度?”

    秦越之所以要這樣問,就是想摸清莊錦他們的底。隻有知己知彼才能有製敵的良方。對於將軍病情的發展,治好了是個什麽結局,治不好又會有什麽後果。秦越一直是在猜測。

    包括專家,一心的不想冒險,總是想著逃避,恐怕他也一直是在猜測後果。不能給他一個大大的定心丸,怎麽叫人安心的給將軍治療?

    連醫生的心智都亂了,會給病人一個有把握的治療嗎?這就是症結所在。

    通過給將軍針灸,秦越就感覺,將軍的病並非不能克製。看到專家的表現,秦越就想到了他這是心緒不寧了。

    所以,要想先解決專家的心病,就得先得到莊錦他們的底線。

    聽到秦越問起這個問題,莊錦看看林蓉,這個事在開始就沒想過有什麽態度。將軍病了,想辦法找人來給他治療,讓將軍恢複往日的風采,這不就是態度嗎?

    除此之外,難道還有其它的態度嗎?

    秦越,你到底想問什麽?把將軍的病治好,就是我們所有人的態度,這個回答你滿意嗎?”

    莊錦看著秦越,用他往日一貫的,將軍警衛參謀的口氣,對秦越的問題做出了回答。

    但這樣的回答,秦越感到十分的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