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三百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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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未等陳南平從剛剛那人的話語中回過神來,便見遠處忽然躥出一群人來,每個人手中均是拿著一把大刀,凶神惡煞。



    那群人罵罵咧咧,一擁而上,將眾人圍了起來,陳南平環視了一周,數落了一下,大概三十人左右。



    為首的是一個瘦小的男子,尖嘴猴腮,跳到一個桌子上,隨手拿起諜中的牛肉,放入口中,一手拿著一個bǐ shǒu,剃著口中的肉渣。



    “都放老實點,大爺我今個隻求財,不想shā rén,識相的就把手中的錢都拿出來!要不然”



    那男子眼神一瞟,手中bǐ shǒu脫手而出,正中麵前一位食客的手掌,“嘭”的一聲,bǐ shǒu貫穿食客的手掌,釘在了桌子上。



    那食客不由失聲大叫開來,痛苦的捂著手掌,不敢動彈。



    在坐的食客多半是趕路的商販路人,見此情形,不由紛紛拿出銀子,匆忙跑路去了,而那被釘穿手掌的食客,也顫顫巍巍的將懷中的碎銀拿出,這才捂著手掌,連滾帶爬的慌忙跑開。



    一時間,半大的酒肆前隻剩下店主和小二,還有了了三桌人。



    那後來的兩個風塵仆仆的食客見狀,不由相互試了個眼色,便見兩人將手伸入袖中。



    “噌”



    兩人從袖中抽出一把長劍,然後一腳踢開前來收錢的匪徒。



    “嘭”



    那一腳速度很快,收錢的匪徒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被一腳踢中腹部,而後整個人向後翻出三四米,倒地身亡。



    倒地的過程中,手中原本收來的碎銀散落一地,陽光照射下來,銀光閃閃,很是紮眼。



    那尖嘴男子不由眼神一亮,沒有說一句話,整個人猶如掠過水麵的輕燕,貼著地麵飛速滑翔而來。



    兩把袖中軟劍鈴鈴作響,兩個人向後撤一步,軟劍俯身下沉,向上一挑,兩把軟劍猶如吐信靈蛇,嘩啦向上刺去,直奔那尖嘴男子的胸口。



    尖嘴男子嘴角微微上揚,原本滑翔的身體猛的旋轉,手中的bǐ shǒu也是脫手而出。



    “嗖!”



    bǐ shǒu速度快如驚鴻,在半空中劃過一個弧線,從左側洞穿那個瘦小男子的頭顱後,拐了一個詭異的弧線。



    男子見身邊的同伴死去,不由大驚,手中軟劍收回胸前,擺手畫做一圓,恍惚間,劍影四起,足有九道光影。



    “雕蟲小技”



    尖嘴男子譏笑一聲,手掌拍地而起,身體竟然消失在半空中,而後身形突然出現在男子前方,猛的再一躍而至那男子的身後,bǐ shǒu貼著那男子的喉嚨處,不由發出一陣鬼魅笑聲。



    這一幕,猶如一個虛影,那男子隻覺喉嚨一陣冰冷,而後突然雙目猛的睜大,身體踉蹌後退,雙手捂住喉嚨,嗚咽不語,鮮血順著手縫滑落,猶如泉湧。



    “兩個小小的體武境,敢在我鬼三麵前耍花樣,真是找死!”



    鬼三伸出舌頭,輕輕添弄下嘴唇,雙目中迸發出一種異樣的光彩,因為他看到,在自己的不遠處,有一個美豔的少女。



    隻見鬼三身形一晃,便直奔那少女而去,但是在那少女一丈開外,兩道劍光從左右兩側交叉而來。



    鬼三身形一頓,側身將麵前一張桌椅踢起,隻見那兩道劍光,瞬間將那桌椅劈的粉碎。



    鬼三見狀,向後退撤三步,而後半蹲著身子,冷眼看著前方站立在少女身邊的兩個持劍男子,冷冷說道



    “霍家禦劍術!你們是定遠城的人”



    此時鬼三起身,然後將手中的bǐ shǒu收起,然後看向那兩人,穿過兩人,目光停留在少女的身上,再次舔了舔舌頭,而後對身後的眾匪徒說道



    “我們走!”



    定遠城,距離白水城東側兩百裏,是繼白水城之下的附屬城池,雖然規模無法和白水城相提並論,但是實力卻和白水城不相上下,而這最主要的原因便是霍家。



    霍家,一家獨大,在定遠城霍家就是一切的主宰。



    而霍家的禦劍術,更是玄乎又玄。



    鬼三知道這禦劍術的厲害,身為土匪,知己知彼,知難而退,才是最明智的決定,這也是斷霞穀整個寨子被端了,而他還能活下來的重要原因。



    不過多時,便見遠處塵土飛揚,一隊輕騎兵正快速的向這邊趕來,約莫是那些被要去錢財的路人報了官,這才會有兵馬前來。



    那被稱為定遠城的眾人,收拾了一下,便淡定離開,臉上根本沒有一絲的慌張和害怕,這樣的情形,或許他們遇到的太多太多了。



    陳南平和那些兵馬擦著邊走過,此時已經過了晌午,自己也因為剛剛的匪徒耽誤了些時間,若是再被官兵糾纏住,隻怕今晚是到不了白水城了。



    一路無礙,又前行百餘裏後,天色便開始慢慢變暗開來,西邊天空之上,僅剩下的一道餘暉,也開始慢慢消散。



    但道路卻變得越加開闊,沒有了之前的荒涼景象,兩側不遠處,種滿了莊稼作物,幾個稻草人立在遠處,被餘暉拉扯著巨長的身影。



    道路上慢慢多了一些行人,身上背著工具箱,還有推著獨輪車,這些,多半是從前方白水城務工回村的商販,工匠。



    陳南平不由讓血龍馬的速度慢了下來,生怕脾氣暴躁的血龍馬,橫衝直撞,傷到了路上的行人。



    當最後一絲的光亮即將消失之時,遠處漠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城牆,高大的城牆,高聳入雲霄,城牆延伸不見邊際,若是拿紫陽城與之相比較,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陳南平抬頭,看了看這個被稱之為青州三大主城的白水城,眼神中閃過陣陣的光芒,不由感歎道



    “白水城,終於到了!”



    白水城,城牆由堅硬的黑金岩石搭建而成,中間縫隙之處灌有鬆脂和黑鐵融化的漿液,在城牆的每個節點處,更有一個巨大的靈域法陣,來增強城牆的堅固性。



    城牆之上,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十步之內均有一具重甲gōng nǔ,隻要不是凝脈以上的高手,想要挑戰白水城的,多半會被射成刺蝟。



    陳南平停車,抬頭看去,再次感歎道



    “好大啊!”



    馬車緩慢停下,在前方已經排起了長隊,門口一批守衛,正在挨個搜查放行,越過長隊,在隊伍的最前方,依稀可以看到那輛白天在酒肆時見到的那輛馬車。



    馬車前,那女子屈身下車,城門前,一個領隊模樣的官兵急忙上前,點頭哈腰,親自送那女子進了城去。



    輪到陳南平時,天色已是昏暗,城門前點起了火炬和明燈。



    來寶牽著馬車走在前麵,一手拉著韁繩,慢慢走上前,陳南平則無聊的靠著門框發呆開來。



    “停下!”



    城門口的官兵伸手向前,示意馬車停下來,然後便從身後走出兩個官兵,一前一後,看了一看,而後又跳上馬車檢查了一番,相識一望,看向不遠處那個剛剛點頭哈腰的首領,點了點頭,然後對陳南平說道



    “ 進城費,一人一百兩銀子,再加上這輛馬車,一共三百兩”



    一個官兵做著伸手要錢的動作,瀟灑自然,仿佛本就理所應當的一般。



    來寶聽著不由愣頭愣腦的問道



    “啥?三百兩!憑啥要我們銀子?剛剛前麵那麽多人都沒有要銀子!”



    那官兵見來寶這般,不由翻臉說道



    “嗨!收你錢就收你錢,哪來那麽多廢話,要不然,你轉身回去,那裏不收錢!再說了,像你們這種牽著血龍馬進城的,本就是要嚴格盤查的!”



    那官兵伸手指了指來寶身後的黑暗地帶,又惡狠狠的說道



    “我告訴你,最近這附近野獸猖獗,常有活人被咬死的事情發生,聽說最近還出了個嗜血的魔頭,四處shā rén,而且專殺像你們這樣的細皮嫩肉的毛頭小子,我勸你們識相點!”



    陳南平聽到著,不由反問道



    “驅散野獸,抓人抓凶,這不應該就是你們的責任嗎?怎麽是我們不識相了?再說了,我們也沒有犯法,為什麽不讓我們進城?還有,剛剛我還看到一個血龍馬進了去,怎麽我們就要嚴格盤查了?”



    那官兵一聽,不由樂了一聲,然後怒吼著說道



    “你小子,那根蔥啊!人家可是定遠城的千金,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麽模樣!你以為你是天王老子啊!”



    陳南平被那官兵這麽一說,不由想到陳近山在臨行時交給自己的一個東西,原本陳南平並不在意,但是陳近山在交給他時,再三強調過一句話



    “在青州國,就算天王老子,看到了也會禮讓三分!”



    陳南平伸手摸了摸身子,那官兵見狀,以為陳南平是在掏銀子,想到今晚上可以到飄香樓一醉方休,不由開心的說道



    “這就對了嗎!趕緊的,我們還要下班呢!”



    隻見陳南平白了一眼那官兵,剛要從懷中將那物拿出,便覺得身後被人撞了一下。



    那人力道極大,以陳南平體武六重的實力,竟然都被撞的踉蹌一下,身體向前猛的一晃,手中那原本快要掏出的東西竟然脫手而出,咣當掉在了地上。 



    那城門的領將,此時正坐在就近處看著好戲,一手端著一個紫砂壺,不時的抿上一口,而後悠閑自在的砸吧兩下嘴巴。



    見到有東西掉在地上,不由低頭瞄了一眼,而在借著光亮,看清楚那地上的東西後,不由大驚失色,急忙放下手中的紫砂壺,惶恐的小跑過來,眼神中竟然帶著絲絲的恐懼神色。



    因為在那東西上,赫然寫著三個字。



    天玄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