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醉花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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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有到達狼族鎮,便遠遠的看見了那迎風召展,殺氣騰騰的狼族旗。狼族鎮是方圓百裏的大鎮,這裏的居民大都是狼族的後裔,血統介於人類與妖獸之間,隨著歲月的流逝,他們已失去了妖獸的野性,隻是那種人類特有的**和狡詐也許遠遠要比妖獸的凶狠殘暴更可怕。今天是狼旗鎮的正市,南來北往的商販們都早早的匯集到這裏,吆喝聲討價還價聲,小孩的嬉鬧聲,響成一片。
“我是在這裏出生的,葉飛驚異的望著長長的街道,熙攘的人群就好像第一次來到這世上,第一次見到這麽多的人”
“當然不是在這裏,你是我爺爺花三個臭皮蛋在這裏,從人販子手裏把你買走的。”
雪兒拍了拍他的肩膀,頭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前麵應該有一個醉花樓,那裏的桂花酒不錯,菜也可以湊合著吃。”
葉飛緊走幾步趕上前去道:“你慢些走成不成,我是讓你幫我尋找過去的,可是你這一路上好像隻知道吃。”
雪兒停下腳步,看著他笑嘻嘻的道:“不吃不喝,哪來的力氣趕路,快點走吧,到了醉花樓說不定你還能想起些什麽呢。”
她一身白衣勝過霜雪,再配上嬌美的容顏,如出水芙蓉天上仙子一般,惹得那些年輕男子頓足回首,雪兒好像一點都不在乎,好像這樣的場景他早已司空見慣,習以為常了。
醉花樓是狼旗鎮檔次最高的酒樓,酒樓分成上下兩層,上層是貴賓席,專供那些富商名紳有錢的客人,要的也是上好的酒菜;下層多是那些小商小販,挑夫苦力,吃的也是也是那些平常的飯菜,醉花樓沒有花,連青草也沒有一顆,這裏的老板娘做醉花,雖然已是年近四十徐娘半老,但是娥娜多姿,風韻猶存,尤其是她
一笑起來,還算是粉白的臉上就像是一朵怒放的花朵,看的那些男人們一個個失魂落魄,神魂顛倒。
此時已近正午,正是午飯的時候,醉花樓裏坐滿了客人,自從雪兒一踏進酒樓,便立刻引來一陣騷動,在狼旗鎮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過這樣漂亮的女子了,盡管她看上去還不到20歲,但這個年齡在狼旗鎮已經有很多女孩子都已成婚有了娃娃。
緊隨其後,他們又見到了葉飛,此刻的葉飛,身上雖然沒有了殺氣和銳氣,但是那種與生俱來的英姿和灑脫,卻有著一種卓爾不凡與眾不同的氣質。
還沒等酒保上前招呼,老板娘醉花早已親自迎上前去,她那兩隻彎月般的眼睛早已笑成了兩條縫,臉上的花仿佛開的更豔了,她看著葉飛就像是在看著失散多年的qíng rén。
“兩位客官樓上請,那樓上呀人少,即清靜又幹淨。”
她的兩隻眼睛一直在葉飛身上打轉轉,好像要根本就不存在一樣,幸好她還知道有兩位客人,唉,不服老的女人啊,好像還總以為自己還很年輕,葉飛這樣一位身經百戰的獵鷹,此刻在醉花的勾魂眼下,就像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紅著臉,低著頭,跟在雪兒的身後一溜煙的跑到了樓上,醉花的那雙眼睛他不敢看,那,那雙眼睛就像是兩把勾子,正一件一件撕扯他身上的衣服。
醉花望著葉飛的背影,伸出雙手攏了攏頭發,扯了扯衣襟,對自己今天的狀態和造型也頗為滿意,樓上的客人不多,一對20來歲的小夫妻,男的英俊,女的嬌媚,另外還有兩個中年男人,衣著華麗紅光滿麵,看模樣和裝扮,象是遠道而來的商人。歲數大的人,誰願意到樓上來,七轉八拐的太累。
雪兒找了一個靠近窗戶的桌子坐下,點了兩葷兩素四樣小菜,涼拌牛肉,草魚燉豆腐,木耳炒竹筍,油爆花生米,一壺桂花酒。
不知為什麽老板娘醉花一隻沒有再到樓上來,也許是那個愛吃醋的老板打翻了醋壇子,不讓她再到樓上來,就算是再懦弱的男人在這樣的事上,也會吃掉熊心豹子膽,誰也不想自己的老婆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跟別的男人眉來眼去勾勾搭搭,一不小心還弄個綠帽子在頭上戴戴。
隻是滿園的春色總是關不住的,就算白天沒有開,夜深人靜的時候,還是有那麽一支紅杏,悄悄地伸出牆外……
雪兒的酒量似乎比葉飛還要好,她已經連幹了兩杯。
葉飛握著酒杯,那淡淡的桂花香氣從杯中溢出鑽入他的鼻孔,她深深的吸了口氣,閉上眼睛,他以前真的到過這裏嗎?怎麽自己一點都記不起來了呢?
雪兒的第三杯已然飲盡,粉嫩的臉上論起一片紅暈。
葉飛望著他,這些天來,他還是第一次如此近如此仔細的看著雪兒,她的確長得很美,美的不似凡塵的人物,隻是自己為什麽沒有那種心跳的感覺呢?一個纖弱模糊的身影從他的腦海中一閃而過……
葉飛舉起酒杯一飲而盡,酒入腹中他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那個身影會是誰呢?
雪兒笑吟吟的看著他,提起酒壺又滿滿給葉飛斟了一杯酒,她似乎有些醉了,目光暖暖的就像是春天裏的花朵。
“篤篤……”
一串腳步聲響起,又一個客人走到樓上,他看上去有七八十歲的年級,穿了一件銀白色的長袍,紅光滿麵須發皆白,他步履輕快的走到樓上,走到葉飛的麵前突然停了下來,微笑著說道:“這位小兄弟我可以坐下嗎?”
這老頭好像一點都不識趣,葉飛和小雪兒明眼人一看上去便知道是一對未過門的小夫妻,他好像一點都不知道,這裏有這麽多張桌子他不坐,偏偏要做這麽大的一個電燈泡。
雪兒撅起嘴有些不高興的道:“你這老頭,這樓上有這麽多的空桌子你不做,為什麽偏偏要坐在這裏?”
老頭聽了她的話好像一點都不生氣,仍舊就笑眯眯的道:“我是覺得和你相公有緣,換做別人請我我還不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