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狡詐鬼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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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我吃過早飯準備出門時,發現二殿換了不少從前我沒有見過的侍衛,便不動聲色的去了趙普的寢宮。剛走到門外,我就聽到屋裏呼嚕震天響,便回頭問門外的侍女:“怎麽回事,楚江王還沒醒嗎?”“閻君,楚江王自昨晚就寢到現在都還沒醒。”趙普的貼身侍女一見到我,忙回。我笑了笑:“都睡成豬了,還睡,我進去看看。”“請。”那侍女一邊開門,一邊作出請的手勢,我大步走進了楚江王寢宮。
進入寢宮之後,我看到趙普正在吃水果,旁邊放著一支錄音筆,從錄音筆裏發出此起彼伏的呼嚕聲。趙普遞給我一根香蕉:“來,哥,吃點兒,我有話跟你說。”我當時一腦袋的黑線啊,你說說,給我什麽水果不好,偏偏是香蕉……
我剝開香蕉從容的吃了一口,沒辦法,氣質好,就連吃這麽汙的東西都能那麽從容,我真是感謝我父母給我留下的這一張英俊帥氣,足以秒殺宋仲基的好臉。好啦好啦,我不自戀了,接著往下說。我一邊吃香蕉(麻蛋,能不能不要再提這個該死的香蕉了!),一邊聽趙普在一旁絮絮叨叨:“哥,你知道嗎?十殿閻羅各有一支軍隊,是由陰兵組成的,叫做閻羅軍。可如今我們來二殿好幾年了連個影子都沒見到,這不奇怪嗎?”我當是什麽大事呢,一驚一乍的,不就是沒見到閻羅軍嗎,不就是魂飛魄散了,有什麽的啊,浪費勞資的時間。“嗨,還不是當年隨楚江王起兵之後全部戰死沙場了。”趙普搖了搖頭,壓低聲音:“二殿閻羅軍並未完全戰死,還保存下兩萬殘軍……”“哦,你從什麽地方聽說的?”趙普一句話吸引住了我,如果真的有這一支軍隊,並且聽我們調遣,牛頭馬麵就不敢輕舉妄動了。“哥,我前幾天見到了一個穿的破破爛爛的過路的陰兵,他自稱為我楚江王殿鬼帥,奉楚江王閻君遺詔,守護二殿輜重甲仗並勸服新任楚江王起兵,光複陰司。”我猶豫了,畢竟知人知麵不知心,況且又是個過路人的話,怎麽能信呢?於是問了趙普一句:“這,這事兒可靠嗎?”“千真萬確,哥,當年盛傳楚江王兵敗忘川後留有一批甲仗物資,而且我已經找白無常核實了,確有此事。”我把香蕉(麻蛋,香蕉,香蕉,又是香蕉,勞資從今天起不能聽到香蕉兩個字了!!!)吃完,考慮了半天:“起兵之事萬不可急,一失足成千古恨,如今為時尚早,日後再談起兵之事也不遲,現在先帶我去見見那個楚江王殿鬼帥,我倒要看看他是個什麽貨色。”
我和趙普從楚江王殿hòu mén出來,七扭八拐的在酆都城裏轉了一大圈,最後在一片荒地前趙普停下了腳步。我看四周一片荒涼,哪像有人居住的樣子,於是問趙普:“怎麽回事,這四周鳥不生蛋,鬼不拉屎,哪裏像有人住的樣子?”自己趙普向地麵上注入了一股坤陰真氣,地麵上緩緩出現了一個下陷的黑洞,洞幽深狹長,洞口黑漆漆的,我不禁想起了當年7在京都大劇院聽過的一出京劇《挑滑車》中的唱段:看前麵黑洞洞,必是那賊巢穴,待俺趕上前去,殺他個幹幹淨淨。我見此情形,將自己體內的一股金脈靈氣蓄於左手食指指尖之上。金色白,用來照明再好不過了,而且一旦有不測金脈靈氣也可以以金脈天雷的形式轟出。金脈,霸殺之脈,我相信金脈天雷的威力絕非我本命土脈天雷可比。
我和趙普借著我指尖上那一點金脈靈氣微弱的白光在黑暗中緩緩前進,看上去就跟部隊裏特種作戰用的冷光棒一樣,而且極不穩定,忽明忽暗的,感覺一不小心指尖上那點白光便會熄滅。在無盡的黑暗中走了大概有半個時辰,我終於見到了一個破破爛爛的窩棚,那氣味簡直比陽間幾年沒消過毒的廁所還要難聞。我皺著眉頭在裏麵硬撐著,過了半天才從後麵走出一個穿著依稀可以辨認出是戰袍的邋遢鬼。他一見到我和趙普,忙下拜:“微臣楚江王殿鬼帥,拜見新任楚江王,楚江王閻君,小人未曾遠迎,楚江王,閻君恕罪。”我用袍袖扇了扇風,那味道實在是無法形容:“你身為陰府十大鬼帥之一,緣何在此?”“閻君,”那鬼帥畢恭畢敬的回答,“卑職奉上任楚江王閻君之命在此看守二殿物資。”我和趙普在那窩棚裏找了一個相對來說比較幹淨的地方坐了下來。那鬼帥便開始喋喋不休,我發現了,怎麽天下這麽多話癆,其實他的主題就是勸說我和趙普起兵,他在那叨叨叨的說了快一個時辰,我聽的直打瞌睡。對於這種事,我現在還不想談,因為為時過早,說這些話沒有意義,所以我隻是打了個哈哈,沒有深入討論便以有事為名,拉著趙普離開了。
回到二殿後,趙普就開始埋怨我:“哥,你說說剛才多好的機會,隻要你點頭表示同意,我們就可以白得兩萬陰兵,哥,你變了,你變得沒有進取心了,是不是你對現在的生活已經滿意了?哥,難道你忘了牛頭馬麵的罪行了嗎?難道你不想為秦廣王和廣王閻君報仇了嗎?”我歎了口氣:“唉,弟啊,廣王閻君是我的外曾祖父,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可以說在整個陰司沒有一個人比我跟牛頭馬麵的仇深,包括你。”“那……”趙普欲言又止。我擦了擦眼淚:“弟,你涉世未深,又怎知人心險惡。你以為那個楚江王殿鬼帥是為了尊重老閻君遺詔守在那的?笑話,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他是個小人,一個陰險的小人,他不是佛陀,不是孔子,更不是太上老君。他那樣做說到底不過是等待你我起兵,一旦我們起兵擊敗牛頭馬麵,他便會做第二個牛頭馬麵,挾天子以令諸侯;如果我們失敗了,他不過落得一死,還落下個忠君護國、恪盡職守的好名聲。可惜,任他小算盤打的劈啪亂響,落在我純陽天機子的手上,他也隻能感歎既生瑜何生亮了。”“那,哥,我們下一步該怎麽辦?”我想了一會兒:“這樣,入夜之後你令二殿早早熄燈,你悄悄請黑白無常前來。”
天剛剛黑透,趙普就下令二殿熄燈。熄燈後,趙普悄悄摸出二殿,徑直前往白無常在酆都城裏的官邸。趙普到了白無常的官邸後敲了敲門,隻聽見屋裏傳出白無常不耐煩的聲音:“誰啊,大晚上的敲門,影響無常老爺睡覺,活的不耐煩了嗎?”“我,二殿楚江王!”白無常一聽是趙普,忙穿好衣服下床開了門。趙普進屋後看到床上的無常婆,露出了一種男人都知道的表情:“謝爺,不好意思,本王打攪了您和無常婆的好事。”白無常臉一紅,結結巴巴的開口:“哪,哪裏……”隔了半晌開口:“不知楚江王來此何事?”趙普猶豫了一下:“算了,還是等接了黑無常一起去二殿再說吧。”
趙普和白無常去接了黑無常一道回到二殿後,我們四人便開始密謀。黑無常起先沒有聽懂,後來經過我點撥恍然大悟:“哦,閻君是要效仿春秋時期齊相管夷吾管仲之計,打經濟牌?”我笑著點了點頭。白無常又問:“閻君,那個鬼帥怎麽辦?”我揮了揮手:“不管他,等陰司經濟崩潰之後,如果能hé píng收編他手下的陰兵最好,如果不能,”我眼光一寒,“殺了他,奪了他手中軍隊的統治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