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京畿洛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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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草屋外,羅塵兒和臧靈淩二人攀在牆壁角落心驚膽戰地聽著裏麵的打鬥聲。

    “他們在裏麵沒事吧?”羅塵兒握著臧靈淩的手,心中憂慮。

    “別擔心,那個叫爾康的看起來蠻厲害的,他們不會有事的?”臧靈淩拉長了脖子往裏麵觀瞧,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可是?”羅塵兒遲疑了一下。

    “別可是了,你不就是擔心姓河的小白臉嗎?他臉皮那麽厚,骨頭又硬,相信我,他打不壞的。”

    片刻之後,裏麵安靜了下來。就在羅塵兒她們在猶豫該不該進去看一下的時候,木門突然洞開,衣裳被廝打成布條,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河寶生與爾康走了出來。

    “羅塵兒?”河寶生一眼就看到了她,電光火石之間計上心頭,心中大叫好機會,不由分說便癱在爾康身上,他打算裝作身負重傷,以此來博取羅塵兒的同情。

    河寶生突然睜開眼對爾康說道:“不想壞我事的話,就住嘴。”

    “河公子你沒事吧?”

    果然,羅塵兒見河寶生渾身是傷,腦袋腫的跟豬頭似的,關切之情溢於言表,連忙上前扶住河寶生的臂膀。

    “他們好凶殘的,一言不合就毒打我……”河寶生轉身抱在羅塵兒身上,淚眼婆娑地哭訴自己慘痛的經曆,說著說著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很慘,我容易嗎,好心去幫他們反被他們毒打一頓,想到這裏,不覺放聲大哭。

    河寶生深深地抱住羅塵兒,就像擁抱久別重逢的戀人,他把渾身肌肉放鬆,把身體的力量都轉嫁到她身上,頭也靠在她肩膀上,嗅著她頸間烏黑長發散發的淡淡香氣和感觸著她吹彈可破的肌膚,河寶生霎時間意亂情迷,墮入愛網。

    “好軟呀!”河寶生感受到她呼之欲出的**,瞬時間舒服得忍不住心中嬌呼,羅塵兒身材好得出乎他的意料,緊致的皮膚,凹凸苗條的身材令河寶生大呼過癮,不由得緊了緊,把她更深的擁抱入懷。

    “你……抱得我好緊,好難受呀。”羅塵兒被抱得有些喘不過氣,舉止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推還是不推?

    “唉……痛!痛!痛!”河寶生突然被人揪住耳朵,腳下不住的倒退。

    “姓河的,你休想乘機欺負我們家塵兒。”臧靈淩一把揪住河寶生的耳朵,把他趕到一旁,惡狠狠地摩拳擦掌警告道。

    河寶生惱火了,這臧靈淩究竟是什麽意思,說要撮合我與塵兒,現在一而再再而三的壞老子的好事,河寶生都糊塗了。

    河寶生看了一眼臧靈淩,又看了眼羅塵兒,心煩意燥的他今天決定捅破那層窗戶紙,拖拖拉拉的忒費勁了。

    下定決心後,河寶生豁然開朗,當即從懷裏掏出平板,走到羅塵兒的麵前,不顧旁人訝異的眼光,單膝跪地舉著平板,認真地說道:“塵兒,這是我最重要的東西,你可以叫它扶搖,它代表著我的過去,我現在把它獻給你,如果你也喜歡我的話請接受它?”說完高舉著平板,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羅塵兒。

    所有人都驚呆了,河寶生這是唱的哪一出,突然就做出這麽怪異的舉動,求愛他們都見過,但是像河寶生這樣單膝跪地,說話莫名其妙的還是第一個。

    羅塵兒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給弄懵了,古人是含蓄的,大庭廣眾之下你公開求愛,這能讓人接受的了嗎?羅塵兒什麽也沒說,現在她腦子是一片空白,她轉身便離開了這,她隻想要逃離這裏。

    ……

    夜涼似水,浸潤萬物。

    此刻河寶生他們早已回到了駐地,隨著絳邑的流民在胡赤兒(胡大哥)的引領下陸陸續續進駐營地,一時間方圓數裏之內火光通明,根根火把,一堆一堆篝火,照得這片營地猶如白晝一般。在營地中央處,但聞人聲馬嘶。隻見數頂營帳旁,鬥大漢字旌旗迎著夜風獵獵作響,旌旗下一名失戀的少年郎就著枝葉盤膝而坐,癡癡地望著蒼穹,心緒難寧。

    棲身夜風中,河寶生緊了緊衣裳,這時,一件鬥篷撲在了他的身上,河寶生回頭一看,羅塵兒靜靜地立在身後:“別著涼了。”

    河寶生挪了挪位置讓她坐下,河寶生突然感覺到她敞開了心扉,其實,羅塵兒隻是需要一個過度的時間,女孩麵子薄,過了一會兒就好了,所以她在心中聲音的牽引下來到了河寶生麵前。月光下,河寶生從懷中掏出平板,教玩她黃金漁場、貪吃蛇這些小遊戲,她問這些是什麽怎麽會如此神奇,河寶生自然含糊地說是些西域傳來的小把戲,羅塵兒也沒有多問什麽。

    這些小玩意兒很好的增進了他們之間的關係,手也搭在她肩膀上,除了開始有些忸怩外,之後也就適應了對方,一切都水到渠成,賞月賞花賞塵兒。

    “你說話為什麽會這麽奇怪?你是在番邦長大的?”羅塵兒突然聊到這個話題,他覺得河寶生很不同尋常,言行舉止不大像中土人,說話用詞都很生僻,她忍不住好奇便問道。

    在塵兒麵前,河寶生毫不掩飾自己的來曆,娓娓述說。

    ……

    絳邑風波過後,除了隊伍多了三千百姓外,河寶生二人的關係也突飛猛進,每日述說衷腸,你儂我儂全當旁若無人。

    河寶生很享受現在的狀態,除了每日需要趕路外,駿馬得騎的河寶生和羅塵兒與大多數戀愛中的男女一樣如膠似漆,與夫妻無異,不過唯一讓河寶生覺得美中不足的是,幾次提出我們再將感情升華一下的時候,羅塵兒都是死死的護住自已,一百個不願意,古人內斂,像個現代人一樣公開秀恩愛對塵兒來說已經是莫大的突破,再突破底線她是萬萬不能接受的,來日方長,我不會罷休的。

    河東郡南北縱橫四百餘裏,從郡北部的平陽一路南下途經絳邑再度過黃河進入弘農郡,前後花費八天時間,速度太慢了。

    後方一陣騷動,河寶生連忙拍馬趕了過去,但見爾康一臉煞白的跪坐在地上,神色痛苦的按住腹部。原來爾康是傷口複發了,他傷口原本就還沒康複,他不過是強忍著,加上前幾日在絳邑與胡赤兒他們大動拳腳,更是火上澆油,傷口遲遲無法愈合,一路舟車勞頓下來,傷口已然潰爛。

    隊伍中有些流民懂醫術,在看過爾康的傷口後,都表示醫術低微,無力診治,或許延請其他醫術高明的人能妙手回春。在他們的建議下,河寶生決定帶著爾康驅車前往距此不遠的洛陽城,臨行前河寶生委派劉福榮為南遷隊伍的主事,陳浩南為輔,原本是打算讓陳浩南當主事,但多日來的接觸劉福榮行事更為穩健,且年長經驗豐富,比陳浩南更加適合獨當一麵,囑咐他們按照既定路途繼續南下後,河寶生將爾康安置在馬車裏,帶著幾名騎士和羅塵兒二女趕往了洛陽。

    原本是不希望羅塵兒她們同去的,但禁不住她們的軟磨硬泡,再加上爾康路上也需要人照顧,所以也就同意了,讓她們在車裏照顧已然發高燒的爾康。往此東去一百裏便是洛陽,披星戴月,緊趕慢趕,在第二天的早上趕到了洛陽。

    晨曦徐徐拉開帷幕,一縷縷金色的光芒,溫柔的灑在雄峻的洛陽城,人們又迎來美好的一天。

    穆清白雲,輕風拂徐,這一切好的開端仿佛預示著爾康將會安康無恙。

    果不其然,進入洛陽後他們輕易的就打聽到了一位名醫,尋著路徑在城南一個僻靜的所在訪到了那名叫張機的名醫,張機這個名字感覺蠻耳熟的,不過河寶生也沒多想,這個名字蠻普遍的,耳熟也不奇怪。

    張機沒有電視劇中所描述的那些名醫一樣有各種怪癖,不需要奉上診金千兩,也不需要留下手腳,他本著醫者父母心,來者不拒,隻需奉上尋常的診金,貧苦者還會免費診治,分文不取。

    “大夫,我朋友他怎麽樣了?”見張機從內室走了出來,河寶生忙迎了上去。

    張機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淡淡笑道:“你且寬心,你朋友傷勢已經不打緊了,讓他在這休養一個晚上,明天你就可以來接他了。”

    “多謝張大夫,晚輩感激不盡。”說著便拱手感謝,心下感歎古代的醫術果然不容小覷,略施巧手,幾副藥石下去,爾康就轉危為安了。

    在確定爾康無恙後,河寶生同幾名騎士和羅塵兒二女就近尋了一家客棧住了下來,一夜未合眼,在草草吃了點東西後,先後去休息了,好吧一個人睡就一個人睡,河寶生抱著枕頭從塵兒她們的房間走了出來,獨自擁枕入睡。

    夜幕降臨,眾星捧月,一輪彎月幽幽高懸天邊。在二女強烈要求下,他們三人來到大街上,聽說今晚會有遊龍燈會,河寶生好奇心起,連同她們一起來見識一番,遊龍燈會河寶生小時候見識過,但是漢朝的遊龍燈會是怎樣的景象他就不知道了。

    洛陽,十裏長街一片火樹銀花,集市熙熙攘攘,叫賣的聲音此起彼伏,各式燈籠映得街市亮如白晝,寶馬雕車青石路,一路走來塵兒她們笑語盈盈,河寶生一個人跟在後麵百無聊賴,漢朝的遊龍燈會並沒有想象中的給他帶來驚喜,泛善可陳。

    河寶生提議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在河寶生硬拽下她們來到了一個雅致的酒肆。

    “三位客官屋裏請,先看看想吃點什麽”剛邁入酒肆,一個店小二便熱情的走過來招呼。

    落座後,河寶生讓塵兒她們做主,依照牆壁上的食牌點了些清淡的吃食。

    “河寶生你看,那邊有人老是盯著我們看?”羅塵兒低著聲音說道。

    河寶生點點頭示意知道了,剛坐下的時候,河寶生就已經注意到他們了。

    “是誰這麽大膽?”臧靈淩聽見有人在偷看他們,當時就坐不住了,作勢就要去訓斥他們一番。

    “稍安勿躁,他們人多,我們還是少惹事為妙。”河寶生按住臧靈淩手掌,示意她且坐下。

    河寶生目光向那些人看去,在他們左首不遠處有一桌客人不停的瞄向他們這一邊,為首的是個留著八字胡的貴公子,約莫三十左右,一身錦繡華服,渾身貴不可言,他始終眯著眼色mī mī的看向羅塵兒她們,與他同坐是三個麵色膚白的男子,沒有絲毫的胡須,河寶生當時就懷疑這三個人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太監?在他們左右兩桌坐著七名武士,虎視眈眈的掃視附近,一看就知道是貴公子的護衛。

    那個人顯然是王公貴族之類的,河寶生心中揣測。

    “這裏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先走吧。”河寶生招呼塵兒他們起身離開。大概是看出來那幫人不好惹,臧靈淩也沒說什麽乖乖的跟著走了。

    經過這一插曲後,河寶生他們也沒什麽興致遊玩了,走馬觀花看了一會兒後,他們回到了客棧。

    深夜時分,幾名黑衣人在河寶生他們所在客棧附近匯合,他們宛若黑夜中的幽靈一樣,悄無聲息地摸進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