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在那裏揮臂晃腿，許星凡撇嘴道：“是不是很奇怪自己沒受傷，還能堅持？昨天我給你注射的可是價值一百多特的肌肉恢複藥劑，這麽貴的藥劑你現在要白幹活三四個月才賺得出來，等你經曆了巡遊者任務之後要記得還給我！”

    原來如此！楚橫波感激地看了許星凡一眼，腳下沒有停止，接著向前跑，同時問道：“有沒有能直接提升體能或者力量的藥劑啊？就是吃了之後就能讓肌肉力度增加，跑二十公裏不喘氣的那種？貴一點也可以啊？我一起還你唄！這樣太慢了，效果也不明顯。”

    許星凡在飛毯上歪頭看了看他，撇嘴道：“沒有苦練的訓練和學習，想像遊戲一樣簡單地獲得一個加成物品或者食品，使用了之後‘叮’地一聲提示音，然後就發現自己學會一種技術嗎或者身體素質增加了一百點嗎？嗬嗬，做夢！”

    許星凡不屑地看了楚橫波一眼：“沒有實際的鍛煉是不可能得到進步的，這可不是我說的，這是巡遊者們說的。哪怕是在母神世界中，想要獲得身體能力的提升首先也要大幅度的訓練才行。比如母神獎勵你的力量提升了10%，那隻是母神在你本身身體素質的基礎上把你力量能夠增強的上限增加了10%，而不是直接讓你的力量增加多少。”

    被許星凡搶白之後悶頭跑步的楚橫波點頭道：“也就是說，母神隻是讓巡遊者的能力達到一種‘可能’，而想要達到這樣的可能就必須自己努力才行。”

    楚橫波身後麵許星凡的聲音響起來：“你覺悟得還挺快的嘛！就是這樣，比如一個人類的極限就是能夠舉起八百公斤的重物，但是母神的強化可以使你有機會舉起一噸的物體，但是前提條件是你要自己的練習。母神其實改變的是你的身體肌肉密度構成，或者身體裏魔法元素的聚集親和度，諸如此類的，但是你躺在那裏不動，那麽你身體的數值就一直不會有變化。”

    這個時候楚橫波已經再一次跑得氣喘籲籲了，他懊惱地嘀咕了一句：“這個設定一點也不‘無限流’啊！”

    “什麽？”身後的許星凡沒聽清，楚橫波急忙道：“沒什麽，我就是念叨幾句，我本來以為巡遊者的生活就是遇到危險就瘋狂地撲上去完成任務，隻要冒著巨大危險完成就必定會有收獲的嘛，到時候超人的身體和金錢滾滾而來。”

    許星凡降低了飛毯的高度，扭頭看著他冷笑道：“誰和你說的這種套路？你這是標準的‘失敗者邏輯’，平時沒有長時間艱苦到讓人絕望的努力，想拚著著一瞬間的爆發和拚命，得到巨大的報酬。”

    楚橫波被她訓斥的有點不敢接話了，他隻是按照自己經常了解到的那些穿越的故事來做出一下推測而已，沒想到會被許星凡這麽鄙視。

    許星凡繼續道：“比起長時間持續的努力，每個人都希望能靠著一瞬間的巨大苦痛或者犧牲就得到巨大長期而優厚的回報，為此很多人哪怕冒著生命危險也是願意的。但是長時間的壓抑的訓練和痛苦的折磨就沒多少人能夠堅持了。我就直接告訴你吧，哪怕巡遊者這樣有著長時間死亡威脅的職業，也還是有一些人會逐漸麻木而失去堅持的動力。這樣的人少部分很xìng yùn地從巡遊者空間中脫離，大多數都死在了巡遊者的任務中。你這樣的思想很普遍，我把這個思想叫做‘豬欄理想’。”

    楚橫波被罵的臉紅，急忙快跑了幾步，表示自己不是豬，調整著呼吸又問：“母神那裏對身體的數據有沒有什麽數值體現之類的評估？這樣可以讓人對自己的情況有一些清楚的了解啊。”

    許星凡笑了起來，更加嘲諷的聲音從後麵傳過來：“你是小孩子的遊戲打多了吧？母神在構建世界的過程中確實借鑒了很多遠古遊戲的素材，但是遊戲和生活是兩回事，你是不是覺得在巡遊者空間裏麵還能夠升個級之類的啊？到時候想要戰鬥的也不用動手了，兩個人頭頂上冒出一排說明來，互相比一比誰等級高，那麽誰的綜合素質就占優勢，低的一方就落荒而逃？這樣的世界多麽簡單，多麽省腦子？這樣是不是白癡都能區分強者和廢柴了？哈哈……你這算是對自己智商不足的擔憂嗎？你用白癡的目光看世界，然後世界就會以癡呆的邏輯回應你？這算是豬頭的夢想嗎？”

    楚橫波幹脆一言不發，對許星凡的嘲諷不理不睬，他覺得自己很委屈。這又不是他的創造，多少前輩帶著“係統”穿越位麵？多少穿越的主角冒險的時候看到敵人，僅僅一眼就知道對手是什麽金丹或者築基境界的，或者是第253級巡遊者，剛好比自己高了3個等級，從而可以從容製定戰略和愚蠢的對手鬥智鬥勇最後大喊著“莫欺少年窮”以弱勝強的？怎麽自己就問了兩句就被損得這麽慘？

    許星凡連續兩次的語言犀利攻擊讓楚橫波胸中數萬羊駝奔騰，跑起來似乎也更加有動力了。看來小宇宙的爆發可以是愛的力量，也可以是恨的力量。

    不過出乎楚橫波意料的是，在跑完了早上的十公裏，當楚橫波回去吐啊吐的時候，許星凡翻出了一個儀器給楚橫波。好像一塊大手表，不是標識卡那種兼具**、納稅卡、diàn huà、電視功能的高級機器，這個手表一樣的儀器體積很大，戴著還挺重的。

    看著楚橫波摸不著頭腦的樣子，許星凡道：“你不是想找打遊戲的感覺嗎？這個鍛煉儀器適合你。”

    楚橫波一麵慢慢喝著水回氣，一麵看著這個手表，等著許星凡給他解釋，果然許星凡按捺不住得意的情緒主動說道：“這就是早期人們訓練用的儀器，可以測量身體數值的東西。我是聽你說了之後忽然想到的。”

    還真有這樣數據化的儀器！楚橫波看著這個儀器，許星凡則接著開始熟練地打擊他的積極性：“沒你想的那麽神奇，這個儀器本來是早期用做醫療檢查和測評運動員鍛煉效果的。可以讓人準確知道被檢測者身體素質的波動。而且這儀器也沒那麽強大的檢測能力，隻能測量正常人範圍內的數值，並且檢測需要的時間也很長。”

    “就是給人做保健治療用的儀器？”楚橫波打算好好開發一下這個儀器的價值。萬一將來可以把這儀器做成耳麥一樣的形狀，戴上之後透過透明眼罩到處一看，然後“嗶嗶”兩聲，就得到對手的數據了，自己可以再不屑地補充一句：“哼，戰鬥力隻有5的廢物！”那場麵多帶感覺！

    許星凡搖頭：“也不全是為了治療，運動員有了這個儀器可以快速提高成績。”

    “這麽神奇？”楚橫波不解地仔細研究起這個儀器來，難道是這個儀器可以增加人的潛能，多刷經驗值？

    許星凡搖頭：“你又想歪了，其實說白了也沒多麽神奇。”她故作老成地搖著手指：“人類會產生惰性，而且不容易保持努力的狀態，而最主要的原因之一並不是目標多麽難達到，而是因為自己不能夠隨時感受到自己的進步和增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