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寧山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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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白色巨猿不斷的在樹林間流竄,身軀也不知道撞斷了多少樹幹。巨猿雙不斷得刨弄林間的灌木叢,雙目帶著怒火,似乎在尋找著什麽。不久,這附近就幾乎被它翻了個遍。即便不甘心的巨猿雙拳錘擊胸口,發出了憤怒的嘶吼,也隻能無奈得回到自己的老巢。

    看到巨猿不甘離開後,高衫才謹慎的從鬆弛土裏爬了出來。拍幹淨身上的泥土,高衫還隱隱有些後怕,先前好幾次巨猿都在他身邊徘徊,高衫生怕巨猿喪心病狂翻起土來,不然自己今天恐怕真的要在這掉層皮了。

    說起來高衫也挺倒黴的。本來被程浩然粗暴得送進這南華境後,高衫就被從天上狠狠得摔下來。落地之後,緩過神來,目光隻掃過一遍四周,高衫就發現自己掉在了好地方:前方湖小島上有一株奇特的植物,形如路邊雜草,通體晶瑩,有寒氣圍繞,如同冰雕一般。更讓人欣喜的在於,它的旁邊,放置著一個紫色的令牌!

    也許是見到紫色令牌太過欣喜,也許是看到無主的好東西就想據為己有的老毛病,高山想都沒想就奔向湖小島。偏偏忘記了一個五域人盡皆知的常識:天地異寶必有奇獸守護!

    所以,高衫的黴運至此開始了。

    收取異草的時候,高衫被白色巨猿從身後偷襲成功。所幸巨猿似乎因為害怕損壞異草,並沒有全力出,高衫也隻是受了些輕傷,並未傷及肺腑。偏偏這畜生仗著一身長毛堅硬無比,任由高杉的反擊落在自己身上,反而乘拉近距離襲殺。高杉與其交幾個回合,不但沒能占到便宜,自己反而傷勢加重。不過倒也足夠高杉對眼前的狀況有所判斷:巨猿的實力大致在天啟巔峰,一身堅固的長毛非不惑境不能以力破之。自己隻要能找準時,使出那套劍法,便能解決掉這畜生。如此倒也罷,高衫右握住劍柄之時,才發現體內經脈阻塞,一身天啟境修為竟是運轉停滯。高衫這才注意到巨猿雙拳上不時有寒氣飄散,原來是巨猿擊高衫之時,寒氣也溢到其體內,冰凝在經脈。其實隻需要幾個呼吸間,高杉就能驅逐掉這寒氣,但顯然巨猿不會給他喘息的時間,一拳緊接著一拳。高杉無奈,隻能在林逃竄。

    福禍相依,好在也收獲了異草與紫色令牌,這樣一來,高杉倒是不用擔心自己會找不到令牌而試煉失敗了。左微微一動,異草和令牌都被收進了儲物戒指,高杉也趕緊盤腿坐下,驅除體內的寒氣。

    “呼”寒氣已除,高杉也是鬆了口氣。如今自己一劍在,憑借那套劍法,倒也不用在擔心巨猿一流的威脅。

    高杉匿藏在樹林的陰暗之,目光審視著令牌周圍的環境,再次確認是否藏有陷阱。這半天來,高杉基本摸清了這片森林的情況,也目睹了新生間的互相爭鬥,以令牌作誘餌暗偷襲奪取他人令牌的事也屢見不鮮。高杉必需要保持謹慎,自己唯一的倚仗隻要那套劍法,要是陷入纏鬥,吃虧的必定是自己。所以即便遠遠就瞧見了這塊令牌,高杉也要在暗觀察,直至確認沒有人伏擊或者沒有隱藏的危險。

    許久之後,高杉終於動了。借力一踏,如離弦之箭般從陰影衝去,整個人飛速得向令牌靠近。

    “住!”遠處一聲輕嗬響起。

    高杉餘光一瞥,一個身穿道袍的青年也正向著令牌衝來。沒有絲毫的停頓,右握住劍柄,高杉衝向令牌的速度反而加快了幾分。

    “該死!”眼見高杉不為所動,道袍青年臉色陰霾,低罵一聲,左飛快掐印,右雙指伸出,衝著高杉一指,“去!”

    “鋥~”長劍出鞘,自青年背後,筆直衝向高杉。長劍呼嘯,呼吸之間就來到了高杉身前。

    高杉等的就是這一刻。早在青年喊出聲時,高杉就已經注意到了青年身上的道袍—蜀山劍袍。蜀山弟子禦劍術雖出神入化,近身作戰卻有所欠缺。隻要蜀山青年率先出劍,高杉就有把握接借劍法之力,欺身到他身前,打他個措不及。

    高杉身軀微側,如同遊魚般扭身多開飛劍。左拇指微彈劍格,右順勢拔劍而出,幾乎瞬間就來到蜀山青年身前,劍尖直刺青年心口。猛然間高杉又想起程浩然所說不允shā rén,腕回轉輕搖,劍鋒側向,以劍身直接拍向青年胸膛。

    青年有些驚訝,但反應更快。身軀後傾,右一招,長劍回身,趁著高杉劍鋒變化的功夫,持劍在,迎向高山拍擊而來的劍身。

    “嘭~”

    兩劍相撞,蜀山青年反應雖快,但畢竟是倉促迎擊,動作生硬而未使上力,整個人收到巨大力量的衝撞,飛向後方數米後才穩住重心。

    高杉則是借力遁向令牌,趁著青年還沒站穩,揮將令牌收入儲物戒指。右長劍回鞘,重心微傾,右緊握住劍柄,擺出了起式的架子,慎重看向青年。

    高杉其實有些頭疼,本以為剛才的一劍能讓青年受點小傷,知難而退。沒想到青年的反應居然那麽快,趁著自己變招的功夫,一個呼吸間就將飛劍收回迎擊。高杉知道自己並沒有太多段,一擊不見效,自己也隻能先應付著,如果實在沒辦法,也隻有逃了。不過高杉也收起了對這些宗門世家弟子的輕視:自己曾經可是在刀口舔血過活的,無論生死之間的經驗或者戰鬥技巧,無一不是遠勝這些溫室的花朵。在此之前,高杉也一直認為,即便法訣境界勝過自己,但憑借自己多年的戰鬥經驗與素養,未必不能勝過這些天才們。到如今,見識了這位蜀山弟子的反應後,高杉也終於知道這些天才們的強大,和毫無戰鬥經驗的普通弟子是完全不同的。他們的戰鬥經驗的確不如自己,但真要論起來,恐怕也不會少太多,尤其是這六年間自己潛心在接引殿摘抄經書而疏於戰鬥。

    蜀山青年卻是出乎意料的將長劍插回鞘,遠遠的看著高杉,也不向前一步。隔空抱拳,饒有興趣的開口:“可是高杉,高兄?”

    高杉不敢大意,暗自估算了一下青年與自己的間距,確保青年突發出劍自己也能躲得開後,方才抱拳回禮:“正是在下,不知兄台是?”

    “蜀山,寧山清。”蜀山青年笑著開口,“當日測試,在下正好在書院門外。目睹了李兄那一劍,劍速拔群,劍意也聞所未聞,在下頗為好奇。今日一見,與高兄各換一招,果然名不虛傳!高兄顯然還有後未出,要不是今日試煉,在下倒真是有些技癢了,想向高兄請教一番了。”

    “寧兄謬讚了。”高杉一聽,便明白了寧山清言語的意思—不過一塊普通令牌而已,對方顯然有所顧忌,不願與自己死磕消耗體力。也順勢走下寧山清的台階,“在下雖有後,但寧兄難道就沒有?寧兄段高明,在下也是佩服萬分。來日有會,定向寧兄討教一番。”

    “好說。時日不早,在下也要去尋找其他令牌了,告辭了,高兄!”

    “後會有期,寧兄!”

    兩人抱拳告別,朝著不同方向離去。

    算上剛才那一塊,高杉如今已經收集到了兩枚普通令牌和一枚紫色令牌,相當於十二塊令牌。

    “還是太過謹慎了,這樣下去,到最後不知道能不能進入前十之列。”高杉搖頭自嘲,這種穩紮穩打的方式顯然不適合這次試煉,自己看來還是得冒些險了。目前南華境二十人,除去李行遠提到的四人,像李行遠、寧山清也幾乎是穩進前十。剩下十人除了鎮魂宗孫齊外,其餘的底細一概不知,但隻要自己選定出目標時謹慎一些,再借助對森林環境的熟悉,應該能得。

    打定主意,高杉便開始在叢林間尋找,身影幾乎和樹蔭融為一體,隻不過尋找得目標,由令牌變成了書院弟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