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夢境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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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任睡了很長時間,他真的太累了,身心俱疲,甚至對於明天來說都不知道應該做些什麽,原本想著好好的上完這個大學,然後畢業隨便找個穩定的工作,再去相親找一個不醜也不美的妻子,然後生一個男孩或者女孩都可以,每天早出晚歸,供養孩子上學,最後庸庸碌碌的過完這一生就好。

    多麽美好的願望,那樣的日子或許就是陸任最向往的日子吧。

    但世事總是不為人所願,誰想得到上個學,竟然會遭遇這種噩夢一般的事情。

    這的的確確是一個噩夢啊

    世界上的夢境有千萬種,而做噩夢的每個人卻又做的千奇百怪。

    或者逃亡,或者血腥,或者悲傷,或者痛苦。但它總會映照出每個人不願意去麵對的事情,也總會深深的觸及到每個人心靈深處最害怕的東西。

    而那些最令人無奈的夢境,大多數都是有頭沒尾,莫名其妙。

    陸任嘛,真該從新介紹一下這位名不經傳的小人物,他姓陸,叫陸任,這名字乍一聽,會不會和路人甲,路人乙重音?

    所謂陸任,路長而任重道遠,很多事情自然是要自己親身經曆過,才能對未來做出最準確的判斷,他曾有過一對從不負責任的父母,他曾被無數次的拋棄過,他曾每天都吃不飽飯。

    生活環境決定一個人最後的歸宿,甚至泯滅了大多數人童年時那些最初的夢想,陸任也一樣

    夢境中,依舊是天旋地轉的空間,沒有空間概念的空間,沒有時間概念的時間,而陸任,卻被那一重一重夢境中的黑色漩渦深處緊緊的拉扯,而那黑色漩渦之上,那陽光照射的地方,正是他的父母,站在高處冷眼的看著自己的沉淪,那些無盡的黑色漩渦,就要將陸任的身體撕碎:“爸爸,媽媽,救救我,我是陸任啊,我是你們的孩子啊,求你們救救我。”陸任很少哭泣,但在這夢境中,卻是那樣委屈的哭了出來,哭的甚是傷心:“嗚嗚嗚,爸爸,媽媽”

    絕望和悲傷的情緒充斥了整個夢境的時空,而那對從不負責任的父母,卻又開始了肆無忌憚的冷笑:“別掙紮了,陸任,你對於我們來說就是一個累贅,你怎麽到現在還不懂呢,如果你真的孝順,那麽以後就不要再聯係我們了。”

    隨後,那黑色漩渦的上方,出現了另一對男女。

    那女人高挑xìng gǎn,一身紅裙,很自然的將手挽向了陸任的爸爸。

    而那出現的男人則是一身西裝革履,高大威猛,手臂結實,也很自然的將手挽著陸任的媽媽。

    “他們是誰啊,爸爸,媽媽,那女人是誰?那男人又是誰?你們說話啊。”夢境中的陸任嘶聲裂肺的嚎叫著,而身體就要被整個黑色的漩渦席卷進去,可能下一秒中就要永久的在這黑色漩渦當中沉淪。

    永久的沉淪在這夢境之中。

    可陸任的父母卻全然沒顧及陸任,而是各自麵向那紅裙女人,那西裝男人,各自都流露出那滿足的微笑,誰也沒有去看陸任一眼。

    鏡頭再次轉換,兩個年輕人也走了出來,一個奔向陸任的母親,一個奔向陸任的父親,那表情甚是親昵,那可是他們各自的親生孩子啊。

    那我又算什麽?

    那兩個年輕人的麵部表情瞬間變得扭曲,指著漩渦裏的陸任:“你?你充其量就是一個路人甲。路人乙,不要再來妨礙我們兩家了,見到你真是掃興,快去死吧。”

    “快去死吧。”

    “嗬嗬,死麽,也許我死掉了,那麽就不會再拖累任何人了吧”

    隨後,那兩個年輕人各自拉著各自的父親母親走向遠方,陸任想要掙紮著出去,可越掙紮,那漩渦的吸收能力就越強。

    真的會死麽?死在自己的夢境中?

    自己的夢境中?

    夢境中

    那漩渦終於將陸任整個身體都卷入了進去。一切都安靜了,夢境中的空間和時間再次變得靜止。

    突然,黑暗中,一個疑惑的聲音響起:“嗯?他居然知道自己是在做夢?”

    “是啊,他怎麽知道這是夢?”

    “你看那漩渦深處?”

    “那紅色的亮點是什麽?”

    “那是?”

    崩的一下,整個夢境空間都顫抖了起來,四處都在震動,嗡嗡嗡,看得見的,存在的不存在的,有形的無形的,都在這空間當中震動消散。

    嘩啦嘩啦,哐的一聲,整個空間的漩渦都被瞬間的逆轉形態,被一股力量強行的扭曲原本的規則,那力量究竟是有多麽強大啊

    那力量已經足以達到扭曲夢境空間了麽?

    而那漩渦深處,一道紅色的亮點,直插雲霄,那,那,那是一雙眼睛?

    誰的眼睛?

    那是?陸任的眼睛,他,他,他

    他竟然強行的從漩渦最深處遊離了出來,那究竟是多麽強大的精神力啊,那雙手緊緊的把著被撕的七零八落的漩渦。

    而陸任的背後,又出現一對巨大的雙翅,那翅膀隻是拍打了幾下。

    瞬間就脫離了那無邊的夢境空間,展翅翱翔???

    “這是?鳥人?鳥人?”

    “怎麽會這樣?”

    “有意思,果然有意思。”黑暗當中再次響起人聲。

    “你是說?”又一個人聲響起。

    “嘿嘿,這將會是一場好戲”

    “你是說這個人不人,鳥不鳥的鳥人?”

    “沒錯,拭目以待吧”

    隨後,那黑暗中的人影,竟然拽住了夢境時空的黑暗處,就像拉扯著話劇舞台的帷幕一樣嘶

    整個夢境空間被徹底撕碎

    “啊,啊,啊,”陸任猛然的從床上坐了起來,嚇得一身冷汗,趕緊用手摸了摸身子,還是自己的:“呼呼呼,原來是夢,這夢,做的好真實”

    夢境中自己變成了?鳥人?背後還有一雙巨大的翅膀?

    “咦?”後背好癢,肩胛骨處,好癢,好癢,趕緊用手去抓撓,並沒有任何的異樣,隻是有些癢癢的。

    搖晃了下腦子,終於算是清醒了過來,還有一些小小的失落感:“父親,母親麽,嗬嗬。”

    “現實生活已經夠惡心的了,連睡覺都要惡心自己我呸呸呸,真是夠了。”

    陸任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抬頭看了看窗外,有些微微的吃驚:“我,我的天,自己究竟是睡了多久?已經第二天早上了啊。”

    從昨天下午,一直到現在?自己一直都在沉睡當中麽,足足睡了將近十六個小時

    對了,對了,自己還要去jǐng chá局報案,對,沒錯,報案,學校失蹤了那麽多人,jǐng chá局不會不管的。

    隨意整理了下蓬鬆的頭發,下了床,穿衣服,背起旅行用的雙肩背包,大致估算了一下路程,市公安局離這裏大概兩公裏左右,並不算很遠,況且自己現在壓根沒什麽別的事,倒不如先找地方吃個飯。

    然後再去?

    就這麽決定了,先去吃飯,好久都沒吃過熱飯了。

    背起雙肩包,下樓退房,一切都是那麽自然。

    像是有一種回歸人類世界的感覺?

    那之前所在的那所學校?真是完全不敢想象。

    嗬嗬,還有那梁欣雨,也不知道她怎麽樣了,畢竟已經暫時的脫離了危險,兩人的緣分可能也就到這兒就結束了吧。

    畢竟自己隻是一個要錢沒錢要長相沒長相的渣渣,按照人們說的那種?就是所謂的**絲?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咳咳咳,想起癩蛤蟆,就不自然的想到學校裏那隻變異了的巨型癩蛤蟆,那東西會不會從學校的圍牆跳出去禍害人啊”

    畢竟那麽大一隻癩蛤蟆,想跳過那道僅兩米高的圍牆,簡直是輕而易舉。

    陸任行走在街道上,胡亂的思考著,漫無目的的尋找吃飯的地方。

    對了,學校的對麵,不是有很多的小吃麽,對,就去那,一來可以再看看學校內部操場的情況,還有那個腐爛了的教導員,如果從正門觀看應該看的到那東西。

    打開那新買的手機,看了下時間,早上六點十分:“嗬嗬,還真是早呢,自己以前在學校也從來沒這麽早起床過。”

    周圍的晨霧還沒有完全散去,也不知道為什麽,大夏天的為什麽總會有霧,按理來說霧氣不都是冬天才會出現的麽?

    走到了學校對麵的小吃,隨便的挑選了一家,走了進去,那原本總會有學生來這裏吃早餐,可此時此刻卻一個都看不到,幾乎都是社會上的人,小店裏也有些冷冷清清,老板娘也有些無精打采的招待著客人。

    然而話又說回來,這小店原本就是為這學校開的,也就算是學校的一部分複產業,除了吃的,還有各種特色小旅館,台球廳,網吧,等等一係列的店麵都應運而生。

    但估計現在都是冷冷清清的狀態。

    要說學生的錢最好賺,這話一點也不假。

    隨意要了兩根油條,一碗熱騰騰的豆腐腦,陸任的肚子早就咕嚕咕嚕的直叫喚了。

    那老板娘端著那豆腐腦走過來,饞的陸任直流口水,真的是好久都沒有吃到過熱的食物了。

    就在這時,一位食客邊吃邊咂嘴,隨意的問了句:“哎,我說老板娘,你們這趟街記得以前挺火的啊,都是學生,那些學生都哪去了啊”

    陸任聽到這句話,猛然的呆立在當場,對啊,自己為什麽沒想到,這學校周邊的人眼睛也不是瞎的,問一問總能得出一些結果

    趕緊側耳去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