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北玄、雲隱、白石、淩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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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淩雲宗是東域第一等的修仙大派,據有數萬裏的東嶽山脈,勢力範圍超過六萬裏,朝奉的凡人國度二十多個,先前我等經過的是宗門大神通者設置的千米霧區,用以隔開世俗界,同時其也是加入我淩雲宗的方法之一,若以凡人之軀走過千米霧區,來到山門,隻要身具靈根我淩雲宗均可收入門中,而我等腳下之地便是宗門的萬裏駐地,雖還不是宗門所在,卻也是很多資源,譬如靈脈礦藏,靈藥種植地等重要之地,從不許外人到此,若你等日後築基有成,不願待在宗門,也可在此地任選一座山峰開辟洞府。”
方子重咳嗽了兩聲,清了清嗓子,向眾人解釋道,一回頭,那些快要追上他的淩雲梭的帶隊仙長也在做著相同的事,神色激昂,眉飛色舞的講述淩雲宗的一切,這是他們此行的任務之一。
而對於大家的反應,也在他的預料之中,他入宗時也被眼下之色震撼得失神良久。
隻見淩雲梭飛在群山之間,或有靈花異草青翠奪人,奇珍異石寶光閃耀,或有仙鶴飛舞,靈禽清鳴,或有天上山泉飛流而下,仙人模樣的修士駕雲驅霧,儼然一幅仙家之境。
淩雲宗的一切,方子重就是在此處講上三天三夜也說不完,不過方子重突然將麵色一收,一副肅容以待的樣子。
一抹迎麵而來的金光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徑直的停在了淩雲梭隊的前方不遠處,還沒等孩子們看清,就聽所有帶隊仙長齊聲問候起來。
“元師伯”
“好,很好。”金光中的灰衫老人說了兩個好字,身形一動,消失在群山之中。
一身普普通通的灰色布衫,麵色慈善,一位和藹可親的老人是所有孩子對這位老人的第一印象,雖然老人在孩子眼前隻出現那麽一瞬。
老人消失後,方子重神色一暗,莫名歎息一聲,道:“元師伯,唉。”
方子重近乎呢喃的低歎,那五名練氣士憑借五感過人才勉強聽清,卻有一名細心的孩少年聽到一清二楚,其中的遺憾無奈也聽得真真的,就見少年問道:“仙長,您為何歎息?”
方子重不用回頭也知道此人是誰,風清揚,此子三靈根的資質不算特別,卻是第一個讓他起了收徒之念的人。
風清揚,十四歲,淩雲梭中年紀最大的一位少年,其年齡已經略超淩雲宗收徒的年紀,宗門雖未明確規定,但一般收取未曾修行的弟子的年紀當在八歲以上十二歲以下,以風清揚的年齡及三靈根的資質,方子重不收他也無人質否。
想起收下風清揚,方子重莫名覺得有些好笑,此子算是世間撞仙緣的典範,在方子重遇上他的時候,此人在一家酒樓當小夥計,其身世也是自小無父無母的孤兒,也做過數年的乞丐,可以說是世間最底層的人,發現其身具靈根後,方子重便出言收他入仙門,若換了旁人肯定第一時間答應,此子卻毫不猶豫的拒絕了,方子重也沒在意,便在當地發出淩雲宗收徒的消息,一時間應者不計其數。
在第九日的時候,方子重再次看到了他,帶著十五六個五六七八歲的孩子來的,方子重按例將八歲以上的孩子都測試了一遍,無人身具靈根,就要將他們送走,風清揚卻突然跪下請求他將其餘孩子全部測試一番,而風清揚一跪,十幾個孩子通通跪在地上哀求,方子重見狀隻好將那些不適齡的孩童一一測試,同樣全部沒有靈根,便又提起了收他入門的話,便見那十幾個孩子紛紛求風清揚隨他入門,他也是從那些孩子中知道了風清揚不願離開的原因。
原因也簡單,隻是要照顧這十幾個孩童罷了,可不簡單的是,自他十歲開始,他便和另一個稍大的孩子一起出來做事,遇上了還算不錯的掌櫃,這幾年下來,生活依舊很艱難,但他們這群孩子再也沒有人敢罵他們是乞丐,風清揚也一直盡心盡力的照顧著所有人,即便沒有他的出現,想來風清揚的一生也會活得不錯。
最後還是方子重以淩雲宗的名義命令南明國官府在各地建立起專門收納這些遺童,孤兒,乞丐的庇護所,風清揚見得弟弟mèi mèi們生活無礙後,這才隨他走。
而方子重這一舉動,卻給自己帶來了一個小小的麻煩,在第十日,測試的人群中多了許多衣著破爛,年紀很小的孩童,一到就給方子重跪下,讓他累得夠嗆。
這短短的十幾日的相處,風清揚的一切舉動,讓他有種想把此人收入門下的衝動,聽見是他,知道風清揚明白自己對他頗為照顧反而又在關心他,雖然風清揚對他的關懷微不足道,他還是回頭溫聲解釋道:“元師伯是自本宗創立以來就是宗門長老,同時元師伯也是對我等低級弟子最好之人,這二百年來更是一直在定時在雜役峰講道,你等身後的仙長無一不受過元師伯的大恩,可惜你等沒那個福分了,元師伯大限已到,這可能是我等見元師伯的最後一麵。好了,宗門到了。”
方子重話說到這就停了,孩子們這才發現淩雲梭停了。這時,隻見方子重虛空一拍,一道白符出現在手中,在將符咒向前一拋,虛空突然浮現一陣密密麻麻的銀色紋路光罩,這些紋路在空中遊動不止,向後延伸看不見邊際,符咒擊在紋路之上,瞬間自燃,化出一道小小的洞口,淩雲梭魚貫而入。
天地瞬間大變,仙氣斐然出塵,仙音繚繞於耳,無數仙人飛雲遁空,騰風駕雲,禦風而行,這才是孩子們心中的仙家之地。
“咳咳”
又是兩聲討厭的咳嗽聲,孩子們卻不得不把心思收回,目光回在帶隊仙長身上,他們知道仙長有話要對他們說。
“你們到了此地,便是我淩雲宗弟子,若無特殊,你們無一例外都都會暫居弟子峰,除外入門時有大能親自收錄門下。到了弟子峰,自會有人傳授修行法門,你們隻需專心修煉,五年內沒有任何雜役之事。”
“五年之內,若你們修煉刻苦,表現突出,受到宗門大能的青睞,自會有人收你為徒。而未有師承的弟子,則需為宗門做事換取修煉資源繼續修行。”
“不過,你等隻是暫居弟子峰十年,十年內若不能到達練氣後期,自行淪為雜役弟子,如此再過十載,你等入宗二十年期滿,方可選擇離宗。”
“十年內修煉到練氣後期之人,則為門內普通弟子,還未有師承可自行求師,宗門各脈都有測試,過之即為峰脈弟子。自然也可不必拜師,自行修行。記住一點,無論何等身份,一旦築基則自行成為宗門核心弟子,到時你們平日裏隻需安心修行,在宗門需要時出手就行。到了那時,不願待在宗門,便可如我先前所說,可在下麵一處開辟洞府。”
“敢問仙長,何為峰脈記名弟子?”方子重略微停頓,一道聲音響起。
方子重瞬間就知道此人是誰,李想,那種三歲識千字,五歲作詩,九歲就是雲城家喻戶曉的天才神童,不過方子重不看好他的修仙之路,此人五行缺金,四靈根之身。
方子重麵無表情地回答道:“你們不問我也會告訴爾等,我淩雲宗落入東嶽山脈,宗內峰脈林立,宗內傳承以峰脈為主。峰脈記名弟子既是你等拜入此脈,卻無師承,但可享峰脈福利,比無師承又無峰脈的弟子好上很多。”
“峰脈之中,淩雲、白石、北玄、雲隱為宗門四大主脈,元明、紫竹、碧翎、雲天等二十三峰為支脈。支脈太多我就不在此一一敘述了,至於主脈”說到這,方子重惡趣味地頓了一下,在看見孩子們一臉渴求的望著自己,這才滿意的點點頭,說了下去。
“主脈之中,北玄居北,雲隱在南,白石、淩雲落於中央。”
“至此北去二百裏,有一座如一柄衝天而起的神劍的山峰既是北玄峰,峰主是陳北玄師叔祖,師叔祖一身劍術通天徹地,是東域赫赫有名的劍術大宗師,你們若想成為劍修,當拜北玄峰,不過劍修條件苛刻,至今北玄峰上不足千人,能稱為劍修之人更是寥寥無幾。”
“南去百裏,一座藏匿雲海之間的峰巒便是雲隱峰,峰主是雲隱師叔祖的二弟子,太上長老莫劍離,雲隱峰是一座雜峰,峰內煉丹、煉器、陣法、符篆盛行,入宗超過二十年不願離宗的雜役弟子大多聚集於此,若想學一技之長,拜入此峰倒是最好。”
“前方四百裏處,一座高約五千丈的山脈則是白石峰,峰內盛產一種叫白磷石的煉器材料,峰主是宗內唯一一對元嬰期道侶,石丹成和趙敏兩位師叔祖,貧道便是出身此脈,不過此時峰內尚有大事,暫不收徒。”說到這裏時,方子重還不忘遙望白石峰一眼。
“至於其他支脈,俱是各位金丹長老所開辟的峰脈,所以你等日後若能結成金丹,亦可開辟一脈,成為一脈之主。”
說到這,方子重的話好像說完了,就在淩雲再次啟動之際,方子重又想起了什麽,開口道:“對了,此間還有幾座特殊支脈你等還得記好,紫竹白鳳玉雙三脈是女修峰脈,隻收女弟子,日後拜師莫鬧了笑話。至於其他,我在此不便多說。”
“紫竹峰是宗門四大元嬰期仙子其一的紫菱仙子開辟的峰脈,你四人若有可能當拜入此峰。”方子重一邊說一邊望向孩子中的四名女孩,因為他很清楚元嬰太上長老開辟的峰脈和金丹長老開辟的峰脈的差別所在。
“還有我聽說新晉太上長老孫天火師叔祖有意開辟天火一脈,到時是真你們均可去試試。”
最後這些話,卻是方子重刻意提點之語,不過隻有他明白,這些話更多的是對那幾個真靈根弟子說的,對於偽靈根的弟子,他們九成九會成為雜役弟子,或是最底層的峰脈記名弟子,縱然有幸拜得仙門,大多也不過是在練氣期蹉跎一生。
修仙,終不過是一條不歸路。
這時,方子重正準備專心駕馭飛梭趕上已經超過他的師兄弟再次被打斷。
“仙長,這座峰巒是何峰?”一道有些冰冷的女聲傳來,望著不遠處的一座山脈中心的一灣寒池。
方子重想都沒想,“天池山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陣突如其來的大笑聲打斷了方子重的話語,這陣驚天地泣鬼神的笑聲震得眾人耳垂發疼,難以忍受,方子重卻喜上眉梢,嘴裏大聲驚呼,“太好了,小師叔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