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小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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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飛逝,轉眼便是二十年過去。
白石峰頂丹敏洞府外,一名少年徑直闖入其中,引進洞府守護陣法閃爍不斷,一時間冰霜雨雪、天火驚雷齊現,意圖抹殺這個擅闖者。
驚雷閃動,天崩地裂,火光衝天,焚山煮海,狂風呼嘯,寸步難行,卻有那麽一處,雷消火隕風止,一少年亦步亦趨地走著,腰間白玉化作一團光球。
風火雷電大陣,洞府的護法大陣竟然是風火雷電大陣,此陣是多少中小型修仙門派的欲求不得之物,一經布下,風火雷電齊聚,元嬰難破。
此陣非常奇異,共有風、火、雷、電四道陣基,破陣需在極短的時間內擊毀這四道陣基,如若不能,風引雷動,火起風來,電光石火,源源不斷,永不止息。
布此陣需布下這四道陣基,便頗為艱難,而能在一個小小的洞府布下此陣,可見布陣之人陣道之高,那麽少年腰間的陣心玉也就不足為奇了。
陣心玉,陣道秘術之一,亦有移動的陣心、陣盤之說,是陣道高人以無上手段將陣法核心刻畫在一枚小小的玉脂之上,再通過陣法蘊養百年,方可成型,一旦功成,不僅可免受相應陣法的傷害,同類陣法大多也難傷分毫。
而少年腰間這塊風火雷電陣心玉更是罕見,擁有此玉可免疫風火雷電陣法,風、火、雷、電這數類陣法難傷,確實是一件無上異寶。
過了陣法,少年大步跑了起來,然後一把抱住一位正在澆花的三旬美婦。
“娘”
婦人將手中器物一揮,收回儲物袋,才一臉溺愛地望著少年,方才的陣法轟鳴她自然感受到了,於是有些不滿道:“十一啊,娘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不要硬闖洞府,你雲隱師伯煉製這塊陣心玉不易,可別弄壞了。。。。。。”
看著娘親嘮嘮叨叨少年沒有一絲不耐煩,隻是聽得多了沒什麽感受,嘴上回答道:“好好好,我知道了,娘你每次都這麽說,雲隱師伯煉製的這塊陣心玉那裏那麽容易壞,這些年我去了雲隱師伯的風雲大陣,雷元坤師叔的驚雷大陣,周天狼師叔的罡風刀影大陣,孫天火師叔的天火流星大陣不都沒事嗎,不知道宗門的雷霆萬鈞大陣如何?找個時間去試試。”
少年說話聲越來越小,可是卻被身邊的娘親聽了個一清二楚。
一開始還好,夫婦人也沒覺得有什麽,可是越聽越不對,這小子這些年竟然瞞著自己硬闖這麽多大陣,還想闖一下宗門大陣,夫人頓時火了,一隻手熟練之際的揪起少年的耳朵,大聲嗬斥道:“你敢!兔崽子反了你了,硬闖宗門大陣那可是與整個宗門為敵,你想死啊你,還有,誰讓你亂闖你師叔師伯的洞府陣法的,要不是這些陣法無人主持隻發揮不到十分之一的威力,又見是你闖陣,不跟你計較,放你出陣,不然即使陣法傷不到你,困也困死你。”
“你說,你下次還敢不敢了!說”說著說著,婦人扭動起那隻揪著的不聽話的耳邊,疼得他嗷嗷直叫。
“啊啊啊啊!娘,放手,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少年誠懇的求饒道。
婦人滿意地點點頭,順手一拂,有些紅腫的耳朵瞬間好了。
少年嘻嘻一笑,“娘,有點癢。”然後順勢抱住婦人的手臂。
“你啊你”婦人對此沒有反應,隻是沒好氣的用潔白的玉指點了一下他的小腦袋,麵對兒子的無賴,她也很無奈。
這一對母子就是白石峰峰主石丹成的道侶趙敏和他們的獨子石月昇,至於二人的樣貌,看起來真不像一對母子。
趙敏極美,如溫玉一般的美人,又如空穀獨自綻放的絕美蘭花,是一位十足的美人。
石月昇不醜,僅是不醜而已,普普通通的身材,普普通通的樣貌,是一個丟在人群就找不到的人。
對了,石月昇可能繼承了母親的一點,長得還算白淨。
母子二人安靜呆了一會,趙敏問道:“兒子,你今天來是又缺什麽了,娘給你拿。”
石月昇一聽把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娘,我什麽都不缺,你和爹給了我好多好多東西,我都用不完了。”
“你看”突然間石月昇如同獻寶一樣給母親展示一樣東西。
一道清冽的神識瞬間布滿了小半個洞府,大約十丈左右的範圍。
築基中期修士才會有十丈左右的神識,對於隻有練氣十二層的石月昇的確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
無視了兒子得意洋洋的小眼神,趙敏滿心歡喜,雖然以她元嬰期的修為,不說兒子放出神識的瞬間,就是她自己去感應兒子的神識大小也是能做到的,但是她還是傻傻的問了一句,“十一,你煆魂決突破第三層了?”
“恩,我的煆魂決突破第三層了”無不質疑的回答。
“好好好,十一真是個好孩子,我得把這個消息告訴你爹,你爹他。。。。”
趙敏非常開心連說了三個好字,嘴裏還不忘把這個消息告訴道侶。
突然,石月昇輕輕拉了她一下,說話吞吞吐吐,“娘,我,我。。。。”
趙敏故作不知,一臉迷茫的看著他,嘴裏假模假樣問道:“你說什麽?”
不過眼中的那一絲戲弄之色暴露了她對兒子所求心知肚明。
母子連心,石月昇感受到了母親的戲弄,但麵對裝糊塗不認帳的母親,他又有什麽辦法呢。
對,他還真有辦法,就見石月昇把小嘴一撅,整張臉都垮了,那模樣要多委屈有多委屈,要多痛苦有多痛苦。嘴裏還不忘叫屈道:“娘,你耍賴,你明明都答應我了,隻要我突破煆魂決第三層就讓我出宗一次的,騙子,大騙子。”
趙敏一眼就看穿了,忍不住想笑,但她忍住了,完完整整地看完了兒子拙劣的表演,再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好了,別演了,等你爹回來再說。”
說曹操曹操到。
“夫人,我回來了,你看我把誰帶。。。”
“咦,我說是誰來了,原來是石小哥啊。”一位四旬漢子一下進了洞府,正是白石峰峰主石丹成。
看石丹成的容貌才知道石月昇為何長得如此普通,太普通了,與石月昇七成相似的麵容讓人看起來難以記住,對了,皮膚黑黑的,這麽看來,趙敏還是改善了他們老石家的基因,至少石月昇長得還算白淨。
“成哥”毫無違和感的一聲稱呼。
“混賬,叫爹”趙敏不滿道。
“爹”石月昇隻好補了一句。
“恩”這聲爹聽得石丹成十分舒心。
趙敏迫不及待說道:“丹成,十一他。。。”說到這,她一下止住了,兒子突破煆魂決第三層之事還是不要讓其他人知道,轉而問道:“剛才你說你把誰帶來了?”
這一次不用石丹成再說,其身後那位冰肌瑩徹,豆蔻年華的如同精靈般的少女自己走了出來,“師娘好,小十一。”
“是靈兒啊。”
“靈兒姐”石月昇一見是和他從小玩到大的小師姐,一下放開了娘親,滑不溜丟跑到她麵前,一把抱起小師姐轉了好幾圈,自小師姐準備築基,他快有三年沒見到小師姐了。
“好了,好了,十一,快放我下來,快放我下來”白靈邊笑邊說,心裏也是歡喜的。
石月昇卻惶若沒聽見一樣,抱著就不停手,直到白靈把笑臉一收,略做生氣道:“你要在不放我下來,我就生氣了,一年,不,三年不理你。”
“好好好,這就放,就放,不要生氣嘛。”石月昇很怕師姐不理他,立刻就答應了,同時還不忘輕輕把師姐放下,扶著站好。
對於石月昇這一通的胡鬧石丹成二人不僅沒有責怪,反而滿是欣喜,心中也早已把白靈當成自己的兒媳婦。
以白靈天靈根的資質和不錯的煉丹天賦,她成為兒子的未來道侶對兒子隻有好處,若非如此白靈也不可能入宗十年便已築基,所幸在現在看來白靈也不討厭石月昇。
就在石月昇纏著白靈問這問那的時候,趙敏已經把他突破煆魂決第三層和想出宗門的事告訴了石丹成,而夫妻二人早已準備好讓兒子出宗玩一次,縱然兒子沒有突破,現在更好,正好做孩子的獎勵了。
不過這小子好像把這事忘了,一心和師姐聊天,最後還是石丹成開口道:“十一啊,你還想不想出宗了?”
“啊”石月昇先是愣了一下,立刻反應過來,連說三個想字,“想想想”,又看了一眼小師姐,貪心的補了一句,“要是能和師姐一起去就更好了。”
“笨兒子,你靈兒姐已經築基了,想出宗隨時可以,咦,靈兒都築基了,是不是可以成為帶隊仙長了?”趙敏看著兒子麵對白靈時連腦袋都不帶轉彎了,不免提醒了一句,說著說著,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這時石丹成也恍然大悟道:“是啊,可以,非常可以,正好,剛剛好,就讓靈兒成為帶隊仙長,出宗收徒,我手中就有任務符篆,靈兒拿著。”說完拿出一道白符給白靈。
白靈沒有去接,搖搖頭道:“師傅,師娘,每次負責收徒的帶隊仙長都是築基中後期的師兄師姐,靈兒才剛築基,不太合適。”
“師姐,你行的。”石月昇早已被這巨大的驚喜砸暈了,他早就想和師姐一起出去玩,這一次說什麽也要讓師姐答應。
“可是”白靈還有些遲疑。
“沒什麽可是,我定了,就你去”石丹成霸氣無比的宣布道。
白靈又沉默了一會,抬起頭果斷道:“好,我去。”
見白靈答應,兒子開心不已的樣子,石丹成覺得什麽都值了,然後囑咐道:“三日後就可以出發了,你們先去準備下。”
“好”
“好”兩人一起答應,無人質疑。
見兒子與徒弟走遠,石丹成才又想到了石月昇突破煆魂決三層之事,望了一眼淩雲峰,低聲道:“爹一定要小十一築基前突破煆魂決三層,到底為了什麽?”
“爹自有自己的想法,我們隻要知道爹一定對十一好就行了,倒是你,我有事問你?”趙敏走到夫君身邊,輕輕抱住夫君。
“什麽事?”麵對夫人難得的溫柔,石丹成大有一種夫人問什麽都要完完全全說出的衝動。
“十一這些年亂闖各位師兄師姐們的護法大陣的事你知道嗎?”
“我知道啊”這話一說出口石丹成就後悔了,然後一臉恐懼望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