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酒醒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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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佑靈拍了拍昏沉沉的腦袋,隻覺得頭疼欲裂。撐起上半身,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再一摸自己身上的被子,低頭一看,不是自己的被子。

    佑靈一驚,坐直了上半身,這是哪裏?這不是自己的宿舍啊!酒後的腦子不靈光,佑靈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吱呀,門被推開了,秋兒姐那熟悉的身影端著一個木盤進來,放在旁邊的桌子上。

    “醒了?醒了就起來把粥喝了,早上剛熬的。昨天你酒喝多了,今天還是吃點清淡的比較好。”

    看到秋兒,再加上周圍不陌生的環境,他總算搞清了這是哪裏,自己就躺在堂屋的地上。

    掙紮著想從地上爬起來,最終還是在秋兒的攙扶下才艱難地坐到椅子上。

    “佑靈,你昨晚怎麽到這來了,你還記得發生了什麽嗎?”秋兒坐在另一邊,謹慎問道。

    喝了兩口白粥,一股熱流自喉嚨流入胃中暖暖的很舒服,再夾上兩口小菜,真是舒服極了。聽秋兒問自己,佑靈挺下了手中的動作,揉著腦袋想了半天,苦笑地搖搖頭:“秋兒姐,昨晚喝得太多了,我也不知道怎麽到了這,醒來就躺在這了。”

    注意到了秋兒姐有些失望的眼神,佑靈的心神一緊:“姐,我昨天是不是……惹了什麽事?”

    既然佑靈不記得了,按之前與穀秋月商量的對策,也就不打算將昨晚那尷尬的事告訴他了。

    “哦,沒什麽,你就是喝醉了酒躺在了門口,我出門的時候看到你就把你帶了進來。那個,天那麽黑也不好送你回去的。”

    佑靈很慚愧:“姐,實在是太麻煩你了。”

    “跟姐還客氣什麽!”秋兒翻了個白眼。

    “這小米粥喝得真舒服!”佑靈感慨道,昨晚光顧著喝酒了,也沒吃多少飯食,這不,一大早肚子就空空如也。

    一碗又一碗,三大碗喝下去了才感覺胃裏舒服了點。

    “校尉。”佑靈剛吃飽將碗放在了桌上,就看到穀秋月從外麵回來。與往常一樣,恭恭敬敬地喊了聲。

    不過讓佑靈尷尬的是,穀秋月就當他不存在是的,板著臉從他跟前走過。佑靈也不知道她這是怎麽了,這樣冷淡的穀秋月他已經很久都沒有看見過了。

    等穀秋月進了裏屋,佑靈趕緊問旁邊的秋兒:“姐,是不是我喝多了瞎跑到這兒來惹校尉她不高興了?”

    佑靈一時也隻能想到這方麵,至於冒犯穀秋月,在清醒的狀態下他是想也不敢想的。

    “沒事,你家校尉大人可能是親戚來了。”隨便找了個理由,反正是不能說出事實的。

    佑靈不解:“親戚來了不是應該高興嘛,可我看校尉她怎麽一臉的不高興。”

    或許是這些日子的相處,佑靈對穀秋月也不是那麽畏懼了,要說穀秋月現在給他的感覺就像是個鄰家大姐姐一樣,友善,成熟,長得還漂亮,漸漸的他也沒有了下屬的自覺。

    秋兒沒想到佑靈這樣打破砂鍋問到底,誰便找了個理由就是個不能解釋的,畢竟男女有別,臉蛋染紅:“你一個小孩子管那麽多幹什麽,吃好了,睡好了趕緊回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又湊近嗅了嗅:“你聞聞,這身上都餿成什麽樣了。”

    “有嗎?”佑靈低頭聞了聞,可能是性別的關係,佑靈隻覺得味道大了點,也沒有什麽啊,但架不住秋兒的催促,他還是一軲轆地跑了回去。

    秋兒目視佑靈走遠了,才拍著胸脯舒了口氣,穀秋月就是個臉皮薄的,佑靈要是不走,她怕是也不會出來了,轉身朝裏屋:“姐,他走了,你出來吧!”

    果然,聽說佑靈走了,門後一陣動靜,接著從門縫裏射出一股目光,確定佑靈真的走了,穀秋月才渾身一鬆走了出來。

    秋兒還從沒見過自家xiǎo jiě這樣畏畏縮縮呢,笑得花枝亂顫:“姐,有必要嗎?他又不記得昨晚發生了什麽,還以為你看他不爽了呢!”

    穀秋月咕咕地悶下一大口茶,有點渴,放下茶杯沒好氣道:“我能爽嗎?你要是平白無故地人給看光了,你還有心情爽嗎?”

    說些,手上的茶杯又抬了起來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拍。

    “他還是一個小孩子呢,你何必和他置氣呢,再說他也不是故意的啊!”

    “唉!”穀秋月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他又何嚐不知道佑靈不是故意的,但自己畢竟是個女孩子啊!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呢,隻能順著秋兒說的,用佑靈還隻是個孩子來安慰自己。

    “算了,就當我倒黴吧,這個冤家啊!”

    秋兒想至於嗎,不就被看著一次嘛。其實她哪裏知道,她那個好弟弟已經冒犯了她家xiǎo jiě三次了,隻不過與這次一樣都沒有讓不知情的人知道,所以她也就不知道其它的了。

    再說佑靈,跑到自己宿舍的時候,小四還癱在床上。別看小四人看起來瘦小,酒量卻不小,昨晚也喝了不少。

    沒吵醒小四,佑靈脫了衣服拿了個木盆就跑到屋外的水井邊。幾大盆井水從頭上澆了下去,激靈靈地打了個顫。這會兒入秋了,已經摸到了秋老虎的尾巴,深藏地下的井水澆到身上還是有點涼的。

    明天沙場演兵,今天特地休了一天,所以接二連三地也有起得晚的過來衝澡。看到佑靈也在衝澡,都友善地打了招呼。

    佑靈知道,這都是昨晚那場酒喝得。

    “佑靈,你小子回來了啊!”說話的是何大頭,他酒經考驗,早就緩過來了,剛在屋裏泡壺濃茶,這會兒正靠在一張椅子上吸溜著茶水呢。

    今早何大頭醒得挺早,想著佑靈是第一次喝酒,有些不放心,就去他與小四的屋裏去看了看,結果沒看到佑靈床上有睡覺的痕跡。

    何大頭也不在意,隻當佑靈喝多了隨便在那個犄角旮旯的地方睡了一夜,這種事情在軍城裏倒是數見不鮮。

    佑靈一邊擰幹毛巾,擦幹頭上、身上的水,一邊應著何大頭。至於他昨晚在穀秋月那過夜的事,何大頭沒問他也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