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闖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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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尉大人,都尉大人,我說得句句屬實,不信,你派人去看看!”幾人被唐副官喊人進來給扔了出去,被架了出去的小四還在不甘地大喊大叫。
“這可怎麽好?”二彪一下癱坐在地上,接近六尺的身高坐下去也到了佑靈的胸口,痛苦地抓著自己的頭發。
“別喊了,沒用!”佑靈一把拉住了還想衝進去的小四,不甘地搖搖頭。
誰知小四使勁地推開佑靈抓住他的那隻手,涕泗橫流,聲嘶力竭道:“難道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兄弟們無謂的死去嗎?在這的可都是大家的袍澤兄弟,你忍心嗎?”
知道佑靈是好意,但他一想到那噩夢般的場景就控製不住自己。不知道有多少午夜夢醒時分,他都驚醒的,頭下的枕頭都是濕漉漉的。
“你知道嗎?三哥去年為了救我戰死修羅場,就在我眼前,我連他的遺體都沒帶回來,我好悔啊……”
雙手抱頭,痛苦地蹲在地上,泣不成聲,瘦弱的肩背不時抽動。哪有平時沒心沒肺的樣子,分明就是一個重情重義的男子漢!
小四之前有個好兄弟叫張三,因名結緣,又脾性相投,成了最要好兄弟。佑靈知道張三死了,但沒想到是這樣的死法。
或許之前沒心沒肺、嬉皮笑臉的李四隻是為了掩飾內心的悲痛,畢竟他是個男人。
目睹小四的悲痛,佑靈沉默許久。
“起來!”
佑靈大吼一聲,分量十足的腔調打斷了小四的抽噎。
“是男人就跟我走,哭哭啼啼的像什麽樣子,還想不想替兄弟報仇了?”佑靈幾乎是吼著對小四說出這句話的,唯恐他沉浸在悲痛中不可自拔。
愣了片刻,小四怔怔地看著佑靈轉身,胳膊一抬,抹去流下的悲傷,大踏步地跟上佑靈的步伐。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追上佑靈,他也隻是個無權的小兵,隻是不由自主地挪動了步子,心生期盼,或許,他有法子?
見小四跟著佑靈跑了,二彪停止了揪頭發的動作,一聲不吭就跟了上去,他一直是個隨性的人。
佑靈帶著小四一路跑到了木城的外緣,再往裏走就是現在天玄軍與地玄軍對峙的區域。
“停下,你們已經“陣亡”,不可再踏進一步,否則軍法處置!”冷漠無情的聲音發自監督的衛兵,就是為了防止有人zuò bì,“犧牲”又偷摸著上場,一切為了演習的公正。
到了這裏,小四隱隱知道了佑靈要怎麽做,他知道佑靈與穀校尉的關係非比尋常,穀校尉一定會相信他的。
他心中又生出希望,自然不希望再次被扼殺,急忙道:“我們……”
還沒講完他就傻眼了,佑靈一掌砸向衛兵的脖子,那衛兵哪知道這些人膽子這麽大,連他都敢打。要知道,那可是犯軍法的。
旁邊另一個衛兵剛反應過來,說了句觸犯軍規之類的話,也跟著之前那位衛兵一齊暈倒了。
原來,二彪看佑靈動手了,他早就不爽被攔住了,雖和小四一樣愣了片刻,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暴力對他來說並不是那麽的不可接受,能解決問題就行,跟著佑靈一掌敲暈了另一個衛兵。
佑靈小心地將暈倒的衛兵搬到一邊放好,瞅著滿目盡是難以置信的小四,淡淡地說:“事急從權!”
離開衛兵倒下的地方,再往裏走就是混亂的演習場所。
與佑靈剛下場時涇渭分明的兩方陣地不同,經過長時間的混戰,天玄軍與地玄軍的陣地已經如同犬牙交錯一般。
找了好幾處天玄軍的陣地,都沒有找到穀秋月的蹤跡,佑靈心急如焚,但沒有別的辦法,隻能一處一處地去找。
碰到相熟的戰友,曾經在一起出過早操、喝過酒,都是穀秋月帳下。佑靈他們喜出望外,趕緊跑了過去。
那人見到佑靈他們幾個也更是詫異,“你們幾個不都被幹掉了嗎,怎麽在這?”
“穀校尉在這嗎?我們有十萬火急的事情找她!”
“校尉大人她啊?不在這。”
佑靈這下可急白眼了,急切地追問,“那她在哪兒?”
“你走後,咱這一營的兄弟也越打越少了,這不現在就剩幾十個了……”
他們營是先鋒營,傷亡大很正常。
“你就跟我說校尉她在哪就好,別的事咱回頭慢慢說。”
“哦,穀校尉她被魏將軍調到了指揮所。”
問了句指揮部在哪,道了聲謝,幾人又趕緊找去。
……
原來,穀秋月這一營的兵越來越少之後,魏將軍覺得實在大材小用,就將穀秋月調到指揮所,參與製定作戰計劃。
“將軍,我認為我們不能這樣打下去,再這樣下去的話,時限還沒到,我們的人就要打光了。”
穀秋月正參與研討下一步的作戰計劃,由於資曆的限製,她敬陪末席。
但沒有人會小瞧這個一臉英氣、擲地有聲的女人,之前的幾次已經充分證明了她的軍事才能。
在整個長桌的最上方,端坐著一個胡須虯結、氣勢震懾人的將軍,正是天玄軍的主將魏報國。
“哦,看樣子穀校尉是有解決之法了。”魏報國哈哈笑道。
“是的。”穀秋月清了清嗓子,正要詳細闡述自己的觀點,確被進來報信的衛兵。
“稟報將軍,外麵有三人求見將軍。”
魏報國皺了皺濃重的兩道劍眉,說:“不見。”
衛兵還沒有退下,繼續道:“他說,他有法子讓天玄軍不輸。”
“哦吆,誰這麽大能耐?”
“我看又是一棒槌,哈哈!”
營帳裏頓時炸開了,就連穀秋月都流露出不相信的神色,自詡足智多謀的她到現在都沒有想出什麽好法子呢!
“好大的口氣,請他們進來吧,要是言盡不實的話,再找他們秋後算賬!”
不一會兒,衛兵領進來三個神色慌擊的小兵。
未帶魏報國開口,穀秋月就搶先一步站了起來,吃驚地問道:“怎麽是你們幾個?你們怎麽來了?”
魏報國看到這幾個毛頭小子,心中頓生不愉,正要嗬斥下去,沒想到穀秋月好像認識他們。
忍住了想罵人的衝動,問:“穀校尉,這幾個人你認識?”
穀秋月轉身拱手,羞愧地說:“這幾人都是我帳下的,我這就將他們帶走!”
這明擺著是護著這幾個人了,在場的都是人精,自然看得出穀秋月的袒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