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遲來的幽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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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匪杜三站在司家大廳靈前,司管事不停的在杜三腳下磕頭。“好漢,這是我家主人靈堂啊,萬不敢衝撞了亡人啊!好漢”

    “你呢,現在要做的就是領著這倆小子給我滾出去,別礙著爺辦事!”杜三皺著眉頭一腳踹在司管事的肩頭。“滾一邊去!林鷹!”

    林鷹上前兩步和其餘馬匪拽起司管事和兩個男仆役向廳外走去。“老頭別掙紮了,這就是她們的命。啊,哈哈哈。”

    大廳中四名丫鬟驚恐的尖叫聲此起彼伏。林鷹與其他六個馬匪已拖著司管事和仆役到了別的院子,司管事眼眶充著血,無力的手伸向天空,口中淒厲的喊叫著:“啊啊啊,畜生,畜生啊!”

    那兩名司家仆役早已因為反抗被馬匪打暈,林鷹怕司管事受到刺激不肯帶他們拿銀子,所以並沒有殺掉他們。

    司管事不敢再反抗掙紮,他怕自己惹怒馬匪被殺,而少爺現在還沒有安全,隻得帶著馬匪挨屋收斂財物。

    司家大廳中,杜三淫笑著追趕著四個丫鬟,卻死死的守住大門,不讓她們靠近。“四個小美人,就剩大爺一個人兒了,快讓大爺嘿嘿嘿。”

    四個丫鬟驚慌失措的逃避著杜三的襲擾,就像一隻惡狼在逗弄著獵物,一個不小心,杜三伸出大手抓住了小娥,把她圈在胸前,淫笑著在小娥身上上下摸索著。

    其它三個丫鬟縮進大廳的角落,就像無法逃脫的獵物還要眼睜睜看著惡狼撕咬到手的血食。她們隻能擠在一起,蹲坐著躲在角落小聲的哭泣,生怕大一點聲都會引來惡狼的關注。

    小娥用盡全力地掙紮,卻死死的被杜三抱住無法掙脫,發髻已經掙紮到散落。淒厲的慘叫在小娥口中發出“少爺!少爺!少”,杜三撕扯壞了小娥的裙子,鞋子早已在掙紮中不知被甩到了哪裏。

    “來吧,小美人兒什麽少爺,叫大爺”杜三反手把小娥重重的摔在地上,小娥疼的全身一震,杜三趁機壓了上去,一手掐著小娥的脖子,一手開始繼續撕扯小娥的衣服。

    靈前的白燭搖晃著,仿佛都在控訴著這禽獸般的舉動。

    小娥被杜三壓在身下,雙手抓著杜三掐著自己的手,雙腿不停的踢蹬著,杜三“呃”的一聲,捂著襠部在小娥身上翻下來。小娥趁機跳起要去打開大廳的門。

    “小賤人!給臉不要臉!”杜三抄起身邊的刀,一刀斬向小娥的後背。門已經被小娥打開了快一尺,小娥卻倒在了血泊當中,口中還冒著血沫,她伸手抓著門檻,微微翹起身子向著大門的方向。“少”一字出口她的眼神便失去了生機。

    門縫中杜三站在少女屍身後,撇嘴一聲冷哼,張嘴“咳咳”一口濃痰湧進口腔,即將吐在少女的身上。“嗚”的一聲,一抹銀色的閃電破空而來。

    杜三的嘴還在呶著,少女們還在牆角瑟瑟的抖著,時間仿似停滯。遲來的一支雕翎箭,在這種時候,再快的箭也挽不回一條年輕的生命,救不回一個花季般的少女。那亮銀的箭頭借著大廳的門縫穿過雨幕閃進來,它能做的也隻是在這時帶走這靈堂裏的一個雜碎。

    烏黑的箭身都仿佛不屑於沾染畜生的鮮血,就這樣直直的插進杜三的口中隻沒進箭頭,緊接著像是銜口接尾一樣,幽靈般的箭自雨幕中疾行而來,統統擠進了杜三的口中,帶倒了杜三的屍體。

    外麵的雨還在下著,杜三一聲未發,斜斜而來的三支箭枝插在杜三口中,“篤”的一頓,釘在司老爺供桌前的地磚上,杜三的屍身口中還噴放著血花,仿似謝罪般開在白燭光下。蒼天啊,這是司老爺的貢品吧。

    三個丫鬟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聽得那馬匪呼喝一聲,隨即門被打開,然後小娥沒有了聲音,那馬匪也沒了聲音。

    丫鬟裏有個膽大的,她悄悄的自壽材後麵露出腦袋,便看到了這一幕,口中尖叫恨不能穿破人耳。“嘿嘿,杜三哥這是又換了一個啊,哈哈。”另一院裏,林鷹豎起耳朵淫笑著對著其他馬匪說道。

    司管事老淚縱橫,不敢言語。“你,你倆。留在這裏繼續裝。老頭兒,你跟我去旁邊那個屋子。”林鷹像溜自家宅院似的提溜著司管事走出了這間屋子。

    司昭此時正蹲在大廳的屋頂上,看著林鷹他們走進另一間屋子,左手持弓按在膝頭,右手自然垂放。

    之前小娥口喊少爺求救之時,司昭就站在前大門的頂子上,借著窗欞的縫隙,他本想一箭射穿杜三的腦袋,卻怕傷到小娥,剛剛看到杜三把小娥摔在地上,馬上要鬆弦時,杜三便倒下去了。

    司昭隻得再次調整箭尾,恰恰就在這時大門敞開縫隙,就要奔出來的是小娥。司昭看到了杜三舉刀,甚至看到了杜三惡心的黃牙,但是他在調整箭尾。直到杜三一刀揮下,小娥看著他,向他伸著手的時候,口中喊著他的時候,他卻毫無辦法。

    司昭沒救得了小娥,哪怕他三箭釘屍,他還是沒有救得了小娥。司昭低頭,來不及悔恨和難過,又抬起頭順著房頂走向大廳正上方。

    林鷹帶走了司管事,留下倆馬匪在中間屋子。這時候的倆馬匪對於司昭來說就是活靶子。

    司昭卻不敢隨意射殺,他還有五支箭,哪怕他兩箭先後同時發出,就算沒有發出聲響,還有三支箭如何射殺那五個馬匪。他在等,等待永遠是焦灼的,對少年來說,最難耐的就是等待。

    箭搭在弦上,弓是半拉開的,他卻不能動,他現在就是雕像,就是石頭,就是灰塵。雨點落在身上,衝刷著少年心中焦灼的火苗。一次次的澆淋,火苗依然在不屈的燃燒,就像遠處民房的火苗,像是與老天做著對抗。

    那一瞬,兩個馬匪心虛似的向門口方向看了看,一人拿起一串玉珠放進懷裏,然後對視著竊笑了幾下,俯身在小圓桌上低頭交頸耳語。司昭捏箭的手臂“唰”的拉開,手指輕輕放鬆,一支銀色幽靈又穿梭進雨幕中。司昭起身看也不向那間屋子看,在房頂上向林鷹那邊的屋子走去。

    屋中,兩個馬匪耳語似的保持著不動,近些看,他們的頭顱被一支箭連接在了一起。

    雨夜,司家後院東邊屋外,自房頂飄忽而下一白色身影,落地無聲,順著地麵幾個翻滾,便貼著小亭不動了。

    屋內林鷹還像老爺似的和司管事聊著家常。“老頭兒啊,咱家好像還有什麽值錢物件吧。”

    司管事麵無表情的看著林鷹說道:“好漢,家中確實沒有了。”接二連三的侮辱與驚恐已經讓司管事麻木,仿佛此時砍了他的頭,他也就是這樣的回答了。

    林鷹像是一隻吃飽了的野狗,滿意的舔了舔嘴角說著“那行吧,咱們回大廳,給你家主人上柱香,順便看看杜三哥他完事兒了沒有,就該我們你老頭跟我們去,還能飽個眼福,哈哈哈!”

    “畜生!你們!”司管事話還沒說完,一個馬匪的巴掌就到了。“老頭兒,現在財我們取到了,你沒有用了!接下來就是色”話還沒說完林鷹就發現恐懼逐漸充斥了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