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林鷹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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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杜三哥死的蹊蹺啊。你還記得去年有幾個兄弟來入夥的時候,說過他們在做強盜的時候碰見的一樁怪事嗎?”林鷹站在一個青衣老頭的身後說道。

    那青衣老頭背對著司昭看不見容貌,隻見他滿頭銀發,雖是年歲大了但腰杆還算挺直。

    “記得,你把我喊來就是為了說這個?”這老頭想到林鷹自昨晚在穀城回來後就瘋瘋癲癲的,是幫主派來的人出手才安撫了他的狀態,這剛剛穩定下來,自己就被他拽來這林子裏。

    “老大,昨夜我們在穀城司家的時候,見到和他們描述的一樣的那人了,杜三哥就是被他殺的。”林鷹低聲湊在青衣漢子的背後。

    “唉!老三啊!就是這樣什麽都不顧,色迷心竅。”老頭也不知是年歲大了還是怎的,凡不如意事習慣歎口氣。

    “我早就跟你們說過,幫中三個分堂,我落龍堂雖是名義上的第一分堂,但是實力卻是最差的,要你們事事小心一點。老二到現在生死不知,老三這又折在穀城。這幫主派來的人現在就在這裏,他這回去一說,明年我可怎麽辦”老頭搖著腦袋攤著雙手。

    “老大,我覺得那個一身孝服的殺神肯定得追到咱這裏來,要不怎麽哪兒都有他,他定是瞄上咱們了。”林鷹一邊說著一邊湊到老頭耳邊“老大,這那人要是殺上來,除了那幫主派來的人,咱都得完。”

    “林鷹啊,那你說咱可怎麽辦啊?”老頭徹底慌了神了。

    這昨天幫主忽然派人傳令,要落龍堂攻殺穀城,這可是從來沒有的事兒,往日幫主都是要求盡量避開朝廷的勢力範圍,畢竟這大明的朝廷他不好惹。

    平日裏去異族村莊瀟灑一番他們還是無所謂的,去大明的村莊都很少,更別說攻殺邊城。這不單單是因為他們大多數人都曾經是大明的邊民,他們更知道大明對於來犯敵人的態度,絕對的強硬態度以牙還牙以血還血,同時也因為那曾是他們的故土。

    這次不知道為什麽幫主會下達這種命令,但落龍坡的馬匪又不敢不做,想到那個幫主,想來應該有辦法幫助他們挺過這關的吧。

    “老大,我想過了,哪怕那該死的殺神不來,這一次咱們的結果都得被幫主派來的人稟報幫主,我們底下人可能不會有太大懲罰,不過”林鷹說完這些斜著眼瞅著老頭。

    “不過什麽!”老頭像是極為害怕似的扭頭看著林鷹。

    “不過老大你呢?你還活得了嗎?每次你在幫主那裏回來,都會蒼老幾分兄弟們不說,但是都看在眼裏。兄弟也議論過幫主到底是什麽人,雖然不知全部,大概也知道個七八分。就算是死,您能好死嗎?”林鷹眯著眼歪著嘴陰測測的笑著。

    司昭藏著身形動也不敢動,聽著林鷹嘴裏的話,這幫主不是什麽江湖人啊,他能讓人變老?還是怎麽做到的?這怕是和老醉鬼是一種人啊。

    “林鷹,那我們該怎麽辦?”老頭像落水的人找到漂浮的木棍一樣,抓著林鷹的胳膊緊緊的不放開。

    “置之死地而後生!老大,當初我們在這落龍坡不是挺好的,幹嗎要加入那勞什子洗魂幫?我們不如先下手為強!”林鷹說著湊到老頭的耳邊低聲說著什麽。

    司昭隻能看到林鷹的嘴動,老頭的眉頭皺著,忽然老頭睜大了雙眼,看著林鷹說道:“你膽子太大了!”

    “老大,現在無非就是那麽兩種結果。一,那殺神闖上來,殺了我們,幫主的人絕對不會管我們。二,那殺神不來,幫主的人回去稟報,幫主懲罰咱們。倒不如我們先發製人啊!老大!”林鷹瞪著老頭,咬著牙恨恨的在牙縫裏擠出這幾句話。

    司昭心裏暗歎,這林鷹還真是個狠角色,一定要幹掉他。不然自己日後怕是不得安生了。

    緊接著林鷹又湊在老頭耳邊說了幾句“我們就棄掉落龍坡,再尋他處安身。”林鷹說著逐漸聲音大了一點,被司昭聽了去。

    落龍坡的一間屋內的床榻上閉目盤膝坐著一個黑色長衫的人,一頭黑發束於腰後。忽然,黑色長衫的人嘴角微挑冷哼一聲“哼,小子還挺毒,是個狠角色。”隨即他雙手外伸自身體兩側向上,而後過頭頂雙手內翻落於小腹前,睜開雙眼的一刻一絲血色光芒在眼眸裏閃了一瞬。

    林鷹在林中與老頭說完,便讓老頭先回去了。過了一會兒林鷹才走出了林子,司昭便跟著林鷹走到了落龍坡馬匪的老巢附近。

    那落龍坡馬匪的聚集地,說白了就是一個大寨,要不是每次邊軍剿殺他們都提前溜掉,怕是就這樣的大寨,經不起邊軍的兩次衝鋒就會完全垮掉。

    邊軍每次前來剿匪,馬匪都早已經逃之夭夭,邊軍為了泄憤每每拆掉馬匪大寨,可卻架不住這滿坡都是樹林,就地取材馬匪們倒也方便。沒兩日這一個完整的大寨就又拔地而起了,就憑這手絕活兒,這幫馬匪專業幫人蓋房子肯定個個都是好手,怕是世上再也沒有第二家了。

    司昭在大寨外麵消化著林鷹和老頭對話,這落龍坡馬匪有名號,落龍堂,屬於一個叫洗魂幫的幫派。聽著剛才那老頭的意思,這個幫裏還有兩個比他強的分堂。

    司昭琢磨著如果把這落龍堂怎麽樣了,會不會招來那整個幫派的反擊,那起碼得是四五個落龍坡馬匪的實力。還有那個洗魂幫主,那個和老醉鬼一樣的異人,他可以讓人一次次提前衰老。

    林中的安靜是無法形容的,特別是夜色來臨的前夕,神秘和未知布滿了整個林子。司昭就像等待狩獵的野獸,平靜而沉默,當然他不沉默也沒有人和他說話。

    夜幕徹底降臨了,林中逐漸偶有野獸開始低聲嘶吼。司昭也開始向著大寨挪動,慢慢的像水流淌在地麵一般的靠近。

    寨子裏麵早已點上火把,但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的燈火通明,隻在大寨正中有著星星點點幾束。馬匪們也是怕邊軍反撲,但是幫主說了,這次不用撤離,幫中自有安排,馬匪心中還是有著些許不安,所以還是減少了火把的數量,多加安排了人手。

    司昭圍著大寨外麵的柵欄躡手躡腳的轉著,時不時用肩膀推著柵欄上的木頭,突然司昭停了下來,他找了個有些鬆動的木頭,看來它插入地麵並不是很深。司昭摘下肩上的布袋,在鬆動的木頭下挖了一個坑,順著這個坑和木頭之間的縫隙,司昭溜進了大寨。

    大寨最深處,大寨的正廳中圍坐著一圈馬匪,有馬匪老大,也有林鷹,還有那個長發束腰的黑衣人。

    “來,大家舉杯。這次我家老三雖說折在穀城,但是,我們完成了幫主交代的任務,我們敬沒有回來的兄弟。請!吳先生。”馬匪老頭舉起手中的酒碗,遙遙的向著黑衣人虛拱了一下。

    馬匪老頭口中的吳先生笑了笑,舉起手中瓷碗一飲而盡。向著眾馬匪示意,碗中極為幹淨。馬匪老頭點頭笑著,嘴角抽搐了一下。

    緊接著林鷹又從座位上坐起,舉杯向著吳先生說道:“多謝吳先生救我,今日以這一杯薄酒,向先生表示謝意,他日必將報答。”說罷一飲而盡。

    吳先生繼續笑著,給自己碗中倒上酒水,也是一飲而盡。隨即放下手中酒碗,微收下巴看著瓷碗說道:“今日,你不就報了嘛對於你們來說,這血蛛涎和孔雀膽可不好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