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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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龍坡的馬匪頭目全部被司家少爺殺掉,其餘馬匪嘍囉哭喊著對邊軍繳械投降,這一消息被黃校尉派人火速送往穀城縣衙。張老縣令命令縣衙眾衙役封鎖消息。
邊軍這邊倒顯得沒有多麽驚訝,三三兩兩的說著,討論兩句也就過去了。畢竟,什麽**千人屠的將軍他們見多了,而且司昭身上穿著馬匪的衣服,臉上黑一塊白一塊,他們也不知道這個人有多大歲數,如果知道這就是一個少年,估計都得圍觀上來。
邊軍與穀城衙役們在馬匪大寨前就分開了,馬匪被邊軍押解走了。黃校尉他們抬著司昭向穀城走著,路上衙役的隊伍中跑出一個年輕的小夥子,他衝到隊伍前麵黃校尉的身邊問道:“黃頭兒,這廳中的馬匪真的都是司少爺殺得嗎?”
“縣尊大人吩咐,兄弟們不可外傳今日消息!”黃校尉聽見小夥子問自己,立馬站住身子,轉過身來麵向身後的眾衙役高聲說著。
眾衙役齊齊停下腳步,向著黃校尉拱手稱是。
黃校尉說完看著身邊的小夥子說道:“不該問的別問。”小夥子聽黃校尉這麽說,撇著嘴挑了挑眉毛。顯然,黃校尉平時待手下兄弟不錯,眾衙役並不畏懼他。
“那大廳裏我可沒見到其他人”黃校尉繼續走著自言自語似的說了一句。旁邊的年輕衙役嘿嘿一笑,跑回到隊伍中和幾個衙役又討論起來。
雲間,一處山崖的平台上
吳先生站在崖邊負手而立,他左邊的嘴角上還隱隱有血跡。地上躺著少了一個胳膊的林鷹,吳先生輕哼一聲:“醒了就過來,別在那裝死。”
話音剛落,地上的林鷹抓著自己少了一條胳膊的肩膀翻身跳起,迅速跑到一塊巨石後麵躲藏起來。
對於林鷹來說,他對於這個吳先生的恐懼,現在已經頂替了他對司昭的恐懼。這個吳先生到底是什麽人!半空中漂浮!全身冒著光!他抓著自己的手臂後,自己的手臂瞬間就爆炸了!還有那個瘋老道!原地消失再在別的地方現身,這都是一群什麽人!
他隻是一個馬匪,一個在沒有活路的時候,想活下去的馬匪。這兩天,林鷹已經受了太多的刺激,太多的匪夷所思在他眼前出現。
“林鷹啊林鷹,我借了你的手臂,你會不會恨我啊?”吳先生說著話,卻沒有回頭。
“你放了我吧!吳先生!你放了我吧!我不在意,我把手臂借給你,是我的榮幸!你放了我吧,吳先生”林鷹在巨石後麵跑出來,跪在空地上,磕頭如搗蒜,痛哭流涕著求吳先生給他一條活路。
下一刻,還哭著的林鷹“唰”的一個翻滾,跳起之後就向著霧中跑去,剛才山風吹過,他看到這裏好像露出了一條路。
“有意思”吳先生笑了,轉身伸手向著林鷹跑走的方向虛著一抓,半空中“嗚”的一聲,山霧像是被擠開了一樣,隨即,一個人形在半空掉落,正是林鷹。
“你這性子倒是很適合我幫中的功法。”吳先生站在這裏,看著地上瑟瑟發抖的林鷹。
那一刻,顫抖的林鷹眼中全是吳先生的笑。
一眾衙役回到穀城,便把司昭送回了府中,司管事早已在縣衙醒來回到府中,正準備和幾個仆役上街尋找司昭。黃校尉他們已經抬著司昭進了大院。
“少爺!少爺!你怎麽了!”司管事一見司昭,耷拉著腦袋已然是昏迷狀態,衝上前來抱著司昭大喊。
“司管事,快快將你家少爺送回臥房吧。我等就回縣衙複命去了”黃校尉還沒說完,司管事就已經招呼著仆役們七手八腳的抬著司昭回臥房去了。黃校尉搖頭幹笑,領著眾衙役出了大院。
司管事趕緊找仆役去喊郎中前來,自己這邊就忙活著給司昭換衣服,又打了盆水擦幹淨臉,這才發現司昭麵色蒼白,而且右邊的肩膀已是暗紅一片,條條紅色的血絲向著頭部蔓延。
張老縣令聽完黃校尉的稟報,便趕緊來到司府探視,畢竟這是自己老友的唯一血脈了,不管是真的有高人相助還是司昭自己所為,以後的日子,自己能庇護一時就庇護一時吧。
張老縣令是和郎中一起進門的,司家上下拜見之後便待著張老縣令來到司昭臥房。郎中上前一手把脈,一手摸著胡須,把脈把了半晌,搖頭歎息一聲,抬起司昭上半身看了半天才放下,摸摸胡子又是一聲歎息。
司管事在一旁急的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什麽情況你倒是說句話啊!你摸你那胡子有什麽用!張老縣令還在這兒自己也不敢先說話,司管事看看郎中看看張老縣令,實在是忍不了了,剛要開口詢問。
張老縣令開口問道:“司少爺的狀況怎麽樣?”
郎中聽聞縣太爺說話俯身拱手說道:“縣尊,小人行醫十數年,真真沒有見過司少爺這種病情,更加沒有見過司少爺肩上之傷。小人觀察半晌,這司少爺的肩上之傷,怕是有蔓延之勢。小人無能!實在是不知道司少爺患了什麽病症!”
“好了,你回去吧。”張老縣令對著郎中擺擺手。
“大人!先生留步!”司管事見張老縣令就這麽讓郎中走了,趕忙喊住郎中,前衝兩步伸手就抓住郎中手腕。“先生!我家少爺危在旦夕!可不能就這麽走了啊!你可不能就這麽不管我家少爺了啊!都說醫者父母心,先生怎能如此就放棄!”
郎中被司管事嚇了一跳,連著又被司管事幾句話噎的喘不上氣來,緩了緩神兒說道“司管事,不是在下不予你家少爺診治。是在下不知該怎麽診治,實在是無從下手啊!隻怕用了藥反倒不如不用的好!”郎中看司管事忠心急切,隻得再解釋幾句,說罷便拂開司管事的手,拽了拽肩上藥箱離開了。
司管事眼看著郎中離開,卻不知還能做什麽,隻能“唉”得一聲長歎。
“司管事,你且稍安勿躁。你家少爺是我老友之後,我必不會不管,你去通知黃校尉來此見我。”張老縣令坐在司昭床邊,定定地看著司昭。
司管事見張老縣令這麽說,應該是還有什麽辦法,便一溜小跑奔著縣衙而去。
張老縣令讓守在一旁的仆役都下去,自己一邊涮著毛巾一邊自言自語著:“小昭子啊,你爹去了我這老家夥也快了。唉自菱兒走後我就沒再見過她,也不知道還能不能見上麵。菱兒被那地方的人帶走學藝,起初我還覺得是挺好的事兒,後來帶她走那人讓我不要聲張,怕有不軌之徒起妄念。那時候我就想,那修行的人之間應該也有爭端,也有衝突的吧。現在你又這個樣子,張伯伯可該怎麽辦啊”張老縣令說著不禁兩行老淚緩緩而下。
張老縣令拿著毛巾給司昭擦著臉,邊擦邊繼續說著:“小昭子,你爹與我當年是同生共死的袍澤,你雖不是我兒,但我卻看著你長大。張伯伯看著你這樣,心裏難受啊!你小時候還燒過張伯伯的胡子呢,你爹打得你屁股都紅了,你還記得嗎?你現在起來你起來張伯伯還讓你燒”
“他現在起不來不過你不讓開,他以後就再也起不來了!到時候,道爺來燒你的胡子!”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在張老縣令背後響起。
張老縣令驚得自床邊“噌”地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