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道字缺處有風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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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什麽科學發展觀?”老道士一臉迷茫的問著司昭。
“沒事,我剛才腦子糊塗了,師父”司昭本來還抱著一點渺茫的希望,這下終於被打破了,那一瞬間顯得格外沮喪。
老道士並沒有發現司昭的那一瞬間的沮喪,隻是繼續帶著司昭走向一個小土坡,在土坡不遠的地方站住了腳。
老道士背向土坡對著司昭說:“死小子,咱們到了。”
“啊?什麽?”司昭呆呆的看著眼前的小土坡,這修行門派好歹也要不同於凡俗武林門派,就算是武林門派也不至於找個小土坡吧。
隻見老道士豎起劍指遙遙一指,口中大喝:“開!”
沒有“仙氣兒”,沒有眩暈,沒有司昭曾想象過的任何花哨,就這麽漸漸的出現在二人身前。司昭眼前的是一座巍峨的青山,就這麽突兀的出現在平原上,這座山的周身水雲纏繞,不知幾許高,水雲之上還有不知幾層雲海。它呈現著世間所有山峰的氣勢,司昭閉目感受著,仿佛世間的主宰,仿佛亙古存在的史前巨怪,那種壓力讓人止不住產生跪拜的衝動。
司昭開口:“師父”卻不知該怎麽去問。
“走吧,死小子。嚇到了吧,我第一次進山的時候也是如此。”老道士伸手拍了拍司昭的肩膀,司昭的壓力感瞬間消失了。
老道士走在前頭引著司昭,司昭邊走邊向看著,隻見一架雲橋直起山腳,通向雲霧之間。老道士伸手牽住司昭,踏上雲橋,司昭隻覺得剛剛踏上雲橋,耳邊便罡風呼嘯,腳下雖無動作,身側景物卻嗖嗖的後退著。
司昭按捺下心中的驚訝,抬頭問道:“師父,這是”
“雲橋,雲橋是我玄清山的陣法組成之一,日常隻是用來做門中弟子上下山所用,用陣法來代步,這世間也就我玄清門了。”老道士語氣中滿帶著驕傲,手掐法訣駕馭著雲橋。
不多會兒,司昭二人便下了雲橋。回身望去,這雲橋已然消失,心中驚訝不已。前方,是玄清門大殿,大殿前有數百白衣束發的弟子,身背長劍在殿前盤膝閉目而坐。
老道士拂著司昭的腦袋,示意他不要說話跟著自己。繞過殿前的弟子,老道士帶著司昭走進玄清門大殿。殿內,立著一個巨大神龕,神龕內隻供一字“道”,那道字的右下角位置,有一裂痕,也不知誰人能在這玄清門的大殿上留下自己的印記。巨大的道字在司昭眼裏如山瀑,如銅牆,如屏障。
“道”字下麵,也有人在仰望著。一身著金邊黑袍的道人,雪白的華發攏在墨玉道冠裏,雙手負於身後,他隻是站在那就給司昭一種錯覺,這道人也是一個巨大的“道”字。
老道士示意司昭在自己身後站著,自己走近那華發道人的身旁,施了一禮,口中說著:“見過掌教師兄。師兄,你又看他它,你再看它,它還能長出個花來?”隨即直起身子又走近那人兩步。
華發道人轉身,慢悠悠的說著:“師弟,師父當年賜你法號清虛,怎麽總也不能穩當些。”老道士撇撇嘴說著:“你道號還是清玉呢,也沒見你多平和,那不就是你幹的”老道士清虛指著那“道”字的裂痕正準備繼續說下去,掌教清玉把話頭攬住,轉過身子看著司昭:“嗯,你就是司昭?這孩子不錯。”
司昭見狀,趕緊彎腰施禮,口中高聲說道:“司昭見過掌教師伯。”
“好好好,上前來,本座給你主持入門儀式。”清玉手中現出一浮塵,掃向司昭身前。
地麵上出現一個蒲團,司昭跪在上麵。掌教問:“司昭,抬頭看著殿中“道”字。”司昭聞言抬頭看著頭上“道”字,“道”字在自己眼中逐漸變得越來越大,如嚴父厲聲苛責,如青梅柔聲細語,如戰場金鐵交擊,如正氣凜然於天地。
“何為道?”掌教威嚴的聲音回蕩在司昭耳邊。
“道行於天地間。”司昭眼神呆滯,愣愣的看著“道”字,隨即眉頭微皺,繼續說道:“時空輪轉是道,幼子親善是道,惡徒施暴是道,春去秋來是道,生老病死是道,天地降威是道。”
玄清門所供道字,是曆代先輩所留,這“道”字讓入派弟子看到的,便是修行的幾個境界。初蒙、力觀、四澤、生死、天降,此五境乃是修行人的修行等級,五境之中每境又分三階,如初蒙下階、初蒙中階、初蒙上階。
清玉掌教與清虛道人對視一眼,麵上驚訝之色不絕。這些年,玄清山雖沒有驚才豔豔的弟子出現,但也有數十人看到了生死之道。大陸之上億兆眾生,眾多修行之人,天降境界不過寥寥數人,生死境已經是許多修行人的結局。
清虛道人和清玉掌教當年都曾看到天地降威之道結束,可這時空輪轉作何解釋?
司昭已經慢慢睜開了眼睛,清玉掌教上下打量著司昭,張了張嘴又看看清虛道人,清虛道人搖了搖頭。清玉掌教颯然一笑說到:“司昭,儀式已經完成了,你可以與你師父回山了。”
清虛道人也沒有再說什麽,便領著司昭走出大殿,二人剛剛邁出大殿門檻“見過師叔!”門外打坐的弟子已然完成了練習,對著清虛道人抱拳施禮。
“嗯,道爺今天剛收了弟子,這就是你們小師弟。等我先帶他回山,再來與你們敘舊。”清虛道人自覺甚有威儀的說著。
“師叔,你抓緊啊,我這裏還有好酒呢!”
“師叔,我這裏有竹葉青酒!”
“”
殿前弟子你一言我一語的紛紛招呼著清虛道人,看來平日裏清虛這個師叔和門中弟子混的還相當不錯,起碼弟子們和他玩笑很隨意。
“咳咳”清玉掌教出現在大殿門口。
殿前弟子們肅然收聲,拱手施禮,殿前一陣寂靜。“各自練功,不可怠懶,去吧。”清玉掌教說完轉身,眾弟子在身後拱手稱是,隨後便三三兩兩的去了。
清虛道人這會兒已經帶著司昭來到了他的偏峰,這裏是一處平台,靠山體處還有幾個山洞。司昭剛剛到這裏便看到了平台上散落一地的酒壇子,偶爾有幾個酒壇,壇口內還伸出幾支小花迎風搖擺著,看的司昭是一陣陣惡寒。
清虛道人反而像來到了天堂一般,長劍放到一邊,拂塵道冠也已摘下,就像恢複了之前的老樣子。嗖嗖的鑽進一個山洞裏麵,不一會兒,左手一個酒壇子一個右手一個酒壇子,搖晃著就從山洞裏出來了。
司昭站在一旁,像是早就習以為常般有些好笑的看著老道士。忍不住開口問道:“師父!你什麽時候開始教我?”
“哎呀,徒弟啊!這口述曆史是教,趕路行來是教,這喝酒嘛,自然也是教。”清虛道人眼珠一轉,搖頭晃腦的說著。
司昭心說,你老醉鬼就是饞酒了唄。又覺得好像不便說,隻好接口說道:“師父,今日入派儀式,你說大殿**奉的道字上的缺口與師伯有關?”
清虛道人這時已經半臥石台,手中掛著一壇酒,正一口一口的喝著,聽聞司昭發問便解釋道:“當初我入門晚,你師伯的道號就是清玉了。但是這老家夥”清虛道人一句話還沒說完,拿起酒壇子又灌了一口。
司昭心虛的看看四周,我們師徒倆,我師父在這兒如此做派,掌教師伯不會忽然出現吧。
隻聽清虛道人繼續說著:“那老家夥,師父給他賜法號清玉,是讓他如清清玉石一樣透徹、平和,他倒好你知道四大門派的人暗地裏怎麽喊他嗎?風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