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紅竹殞風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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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雷子”司昭砸吧砸吧嘴兒,這個名字威風氣倒是十足,就是聽起來怎麽像瘋子一樣。

    “你現在是不是在想,這個名字怎麽聽起來像瘋子一樣?”清虛道人像是知道司昭在想什麽一樣。

    於是,老道高臥石台,講述過去,少年席地而坐,傾聽往事。

    清玉掌教立於主峰山巔,遙向平台之上頷首微笑。不知山間何處風起,掌教似乘風而去,無蹤可尋,清虛道人揚首而望,師兄,你還是放不下。

    清虛道人記得那還是他還小的時候,洗魂幫還未像現在這般,自上而下的神秘,起碼那一代的洗魂幫主還是知道姓名,莫無傷。

    師兄清玉剛剛晉生死境,奉師命下山曆練,小清虛撒潑打滾得機會與師兄同去。清玉清虛二人自小於玄清山長大,並未見過這世間百態。一日,這師兄弟二人路上偶遇一少女,這少女名叫紅竹,欲與師兄弟二人同行。

    一路之上,紅竹與這師兄弟二人相處甚歡,小清虛還挺喜歡她,整天“姐姐、姐姐”的喊個不停,這紅竹本就生的清秀,周身上下無一處不靈動,漸漸地這清玉的曆練之路變成了情感之路。少年與少女的感情迅速升溫,那時候這小清虛太小,還不懂這個,自然是什麽也沒看出來。

    一日,三人經過一片竹林,清虛在林間挖竹筍,清玉看著師弟身影蹦跳著穿梭在林中,笑著走向紅竹。隻見紅竹站在林中半晌不動,清玉近前來,雙手扶住紅竹肩膀低聲詢問,紅竹低頭悲聲道:“清玉,我想家了,家裏也有一片竹林”

    清玉見紅竹傷心,柔聲道:“那我陪你回家看看。”

    “不不不!你不能去!”紅竹麵色緊張,猛的轉身看著清玉。二人對視片刻,紅竹把頭緊緊的貼在清玉胸口喃喃的說著:“清玉,如果有一天我不見了,千萬不要找我你從哪兒來回哪兒去,就當沒見過我”

    這少年少女的愛戀,豈是一句茲當沒見過就可以了事的。紅竹說完這句,清玉便不停的追問,紅竹隻是麵色戚戚不再言語。

    小清虛捉來蜻蜓給紅竹看,紅竹隻是看著蜻蜓苦笑,摸著小清虛的腦袋說道:“小清虛啊,你拿來這蜻蜓倒也應景,給我吧,它也不易”紅竹在小清虛手中接過蜻蜓,無比愛憐的看著它,隨即哀歎一聲,一隻蜻蜓自紅竹手中飛起。

    後麵幾日,紅竹往日的靈動和歡笑已消失,清玉在一旁看著紅竹,心裏無比擔憂,又問不出什麽,隻好隨時陪在她身邊,紅竹一開口,清玉第一時間就會應答。

    一日清晨,紅竹不見了。清玉瘋了一般尋遍周圍百裏,卻無跡可查,直到小清虛出現在清玉腳邊,緊緊的抓著師兄袍角,清玉這才想起,自己身邊還有師弟需要照顧。

    小清虛一手抓著師兄袍角一手遞上來一信箋,清玉疑問的看著清虛,小清虛歪著頭說:“師兄,有人送來的。”清玉打開信箋,隻有三個字“魘靈穀”。

    數日後,師兄弟二人到了魘靈穀口,隻見穀口站著一中年人,見清玉二人便上前迎來把臂而行。

    進到穀中,隻見紅竹站在一處竹屋前麵,一身大紅嫁衣,卻垂淚不止。清玉見了心中大急便上前詢問,這才得知紅竹本姓莫,生父乃莫無傷。清玉大驚,紅竹隻是垂淚不語。

    不多時,穀口出現一眾人,看那衣著,有天妙寺,有墨穀,有百刹宗。剛剛在門口迎接清玉二人的中年人,站在穀內說道:“我乃莫無傷,有女紅竹,婚配適齡,得佳偶清玉,今日特請諸位前來同喜。”聲音不高卻布滿山穀。

    清玉站於紅竹身旁,臉色慘白,身體不停顫抖。紅竹見了,趕忙扶住清玉,清玉感覺到紅竹伸手過來,觸電般閃開,紅竹見狀愣在原地。清玉邁腿前行,一個踉蹌險些站不穩,清虛上前扶住清玉,清玉挺了挺腰向穀口走去。

    身後一聲淒厲異常的哀嚎,傳遍滿穀。清玉回身望去,身後半空,一身嫁衣的紅竹手中拿著bǐ shǒu,脖頸之間紅霧噴濺,彌漫了紅竹身前一尺。紅霧似煙花飛濺,灼傷了清玉的眼眸。

    那一刻,清玉感到無法言說的疼痛正彌漫著全身。不知誰在命令他,他向身後衝去,一把接住正在跌落的紅竹,眼角有淚卻無處可落。

    紅竹在清玉懷裏笑著:“你我好想你對不起我向你道”聲音越來越小,紅竹的滿麵淚水灑滿了她的笑臉。

    清玉抱著紅竹跪倒在地,哽咽不止,很想開口說什麽,卻發現自己說不出任何話來。

    “清玉!你怎可與那妖女”百刹宗長老無絲伸手指向清玉懷中。

    “你說誰是妖女!”清玉怒吼一聲。

    穀口的莫無傷早在紅竹自刎時,就已悄悄消失了。

    無絲愣了一愣,手指向清玉懷中:“小子!我說她是妖女,莫紅竹!”

    清玉抬起頭,看著無絲,放下手中紅竹,替她整好衣服。清玉身形逐漸變淡,這邊身形淡影還沒消失,清玉就已經出現在了穀口。無絲大驚,正要作勢抵擋,隻覺小腹劇痛,隨即變向後倒飛了十丈。清玉請出身後長劍,快走幾步繼續上前,三大門派的人見狀,齊齊向清玉出手壓製。

    小清虛驚得大聲喊叫:“師兄!”

    三大門派來人都是生死境高手,雖是人數眾多,卻怎麽肯真的一起攻擊清玉這晚輩後生,隻是壓製了一下,便有意後退,看看有什麽解決辦法,大家可以商量一下。清玉這孩子怎麽說也是玄清山首徒,偶有相見,不說是翩翩少年,但也是恭謙有禮。

    而清玉這時剛剛過度傷心,心神大受打擊。清玉此時已經無法判斷來自周身的攻擊是否對自己有殺傷力了。大驚之下,右手持劍豎於身前,劍身脊背貼於額頭,左手結劍指自劍柄處劍刃向劍尖方向劃去。

    劍指放於劍柄,清玉閉眼,劍指劃到劍尖,清玉睜眼,眼眶裏滿是風雷穿梭。

    人群中驚呼:“玄清門的風雷近身之術!”

    “壞了!這小子也就是生死境下階,他們玄清門的風雷近身術是生死中階才能用的!”

    “這下徹底得罪了玄清門了!定是那玄清掌教怕徒弟出什麽意外,便跨階層教於這清玉!”

    清玉執劍揮甩,帶著滿眼風雷,閃進人群。以生死下階,劍挑生死境眾人,卻絲毫不落下風,隱隱還有逐一擊破的勢頭。清玉眼眸裏的風雷奔湧而出,布滿周身,布袍獵獵作響,手中長劍如一道道天雷斬向人群。

    就在眾人馬上支撐不住的時候,穀上一聲暴喝“孽徒!”玄清掌教出現“你何處學得這風雷近身術!”

    “師父!”玄清掌教一出現,小清虛先向著他跑去,抱住玄清掌教的腿就不放了,剛才的師兄著實把他嚇壞了。

    “師父!”清玉聽聞師父的聲音,腿下一軟,周身風雷漸散,長劍自手中滑落。“師父,紅竹死了”清玉跪在地上虛弱的說著。

    “帶她回山。”玄清掌教聲音毫無波瀾,像是說著一件極為平常的事,然後轉身向著三大門派眾人施了一禮,繼續說道:“諸位道友,貧道管教不嚴,諸位見諒。改日,讓這孽徒向各位賠禮。”

    說完玄清掌教牽起小清虛,後麵清玉抱著紅竹一步步的跟著,三人身影就這麽漸漸消失在魘靈穀前。

    玄清門大殿。

    清玉跪在那巨大“道”字之下,其他三大派掌門也已到了“道”字下落座。

    “玄清掌教,你玄清門首徒著實厲害啊!我宗中長老都被他所傷!”一身著黑錦緞長袍,頭戴金冠的中年男子。

    “百刹宗主,清玉隻是一時暴怒被那洗魂幫妖人騙了,還望宗主海涵。”玄清掌教微笑的解釋著。

    座上,一白袍僧人開口:“道兄,今日請我等前來,是”

    “隻是就那日魘靈穀之事,向諸位道歉。”玄清掌教起身向其他三人拱手施禮。

    白袍僧人起身還禮道“怎敢,怎敢,道兄多慮了。”

    那黑袍人雖沒起身,卻直直身子拱手抱拳:“玄清掌教客氣了。”

    邊上坐著一書生,書生也不還禮開口說道:“以下犯上,以晚輩身份攻擊長輩,是何做派,此等作為,豈可為日後玄清掌教。何況,那妖女小畜生你還敢!”

    玄清掌教還沒說話,跪著的清玉抬頭看著那書生,眼中漸起風雷。玄清掌教像慢了半拍似的沒有動,清玉起身,聚風雷斬向書生,書生冷哼,揮手拍向風雷,風雷被書生拍偏,炸向道字下方

    “小畜生!”書生起身,手中閃出一柄折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