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吾不出時鳳不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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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伯,這把刀給我的感覺很特別。”司昭盯著手裏的刀。

    “這把刀名為斷秋,相傳隨《秋刀行》而來,出現在山門之外,神乎,玄乎”清玉掌教看著這把刀解釋道。

    “跟我來吧”清玉掌教轉身向著路邊竹林走去,司昭師徒二人跟著清玉掌教走著,司昭這一路之上握著那把腰刀,就像同行一路多了一個夥伴。

    竹林中,清玉掌教對著司昭解說著:“《秋刀行》不是我玄清門功法,是一位祖師遊曆大陸後帶回的”清玉掌教說著接過司昭手裏的刀,刀鋒向下一揮“嗚”的一聲,刀風帶起一片竹葉。

    夕陽穿過竹林,像自太天空射下一支支金色的利箭,並帶來一陣陣暖意。清玉掌教持刀而行,腳下如風如山,周身銀光穿梭,一套《秋刀行》用出,地麵沒有片葉騰起,著實空靈俊逸的很。

    司昭看著清玉掌教身形,時而剛猛時而鬼魅,眼中更加專注,這刀的動向,步伐的走向,讓司昭暗暗叫絕。

    “如何?”清玉掌教一套《秋刀行》用出,止步而立,按刀於身前,向著司昭問道。

    “師伯,此刀法利於征戰,利於搏殺好像還”司昭說著說著猶豫了一下。

    “好像,更利於暗殺。”清玉掌教接口說道。

    “對,此刀法用出,隻看上半身,一部分大開大合攻守皆備,可用於戰場廝殺,一部分專注於攻殺弱化了防備,更適用於二人搏殺。看師伯腳下所行,卻是縹緲無比,往往一步將欲踏出旁人卻不知會落在何處。”司昭皺著眉頭說道。

    “果然,你的修行天賦沒有多麽出色,但是對於武學一道卻獨有天資。說的不錯,司昭,這《秋刀行》利於無聲搏殺。”清玉掌教收刀而立,繼續問道:“可看清楚了?”

    “煩請師伯在演示一遭。”司昭抱拳,眼中放佛有光芒閃出。

    “好,看好了,《秋刀行》吾不出時鳳不鳴,閻羅殿前搖白鈴。練光似雷奔青山,臨似秋風落身畔。”清玉掌教口中吟唱,掌中刀光閃爍,一首吟罷,刀光即停。

    “這次可聽清、看清了?”清玉掌教一拂道袍說道。

    “看清了。”司昭接過腰刀張口說道:“請師伯指教!”

    “吾不出時鳳不鳴”司昭提刀而行,金箭臨身恍若畫卷,刀光破空臨風似戰神臨凡,腳下輕盈如狸。

    “師兄,我怎麽覺得這死小子雖然沒有你的空靈飄逸,多了的那一絲凡塵氣息倒是更適合這套刀法。”清虛道人站在清玉掌教身後說道。

    “師弟,你有一個好徒弟這套刀法,怕是沒人能比他更適合了。”清玉掌教微笑著負手於背後。

    清虛道人看著司昭持刀而行,暗自咂舌,怕是自己向師兄學習,也沒有如此神速。

    隻見林中舞刀的司昭吟完《秋刀行》時腳下沒停,銀光也沒停,口中繼續吟道:“神鳳何以似悲鳴?吾刀向之。孟婆何以過陰殿?吾刀逼之。秋色何以斷伏日?吾刀試之。”

    司昭吟罷刀光即停,山風吹過,林間竹葉“沙沙”作響。清玉清虛對望一眼,相視而笑,司昭看向兩位師門長輩,心中頓生豪氣,隨二道開懷大笑。

    笑罷,清虛道人向司昭走過來,替他拂掉額頭細密的汗珠。肅聲說道:“司昭,向師伯道謝!”

    “謝過師伯!司昭永世不忘!”司昭雙手抱拳一躬到底。

    “無需謝我,你已是我玄清門弟子,我身為掌教,為門下弟子挑選修行功法,本該如此。”清玉掌教轉身,迎風而立笑著說道。

    林中竹葉紛飛,隨風而來又隨風而去,司昭長躬不起。清玉掌教揮袖撫向身前,開口說道:“司昭,這《秋刀行》置於大殿多年,無人盡心修煉,也不許門中弟子修煉。我遵從門中規矩,身為掌教須得修遍門中法訣以教門人,所以隻修其形不修其神。今日,我破規傳於你,望你盡知,若”

    清玉掌教笑了笑,搖搖頭,踱步走出竹林,看似緩慢的步伐,轉瞬間一襲黑色道袍已去得山路盡頭。

    “師兄!師兄何意!”清虛道人在竹林望著清玉掌教的背影喊道。

    “師弟無須多心,一時心血來潮,緣之一字何須強解?”清玉掌教的聲音悠悠的傳來。

    “師父,你怎麽了?師伯今日教我的,我定會苦修,不負師伯所望。”司昭不解的看向清虛道人。

    “小子,我也不知怎地,這心裏一陣不安,轉瞬又壓下去了。”清虛道人皺著眉頭,還在想著清玉掌教方才的話語,總覺得似有不妥。半晌也沒想出什麽來,便對著司昭說道:“小子,這《秋刀行》從未在門中出現過,這斷秋也從未出竅過,不同於凡俗武功,也不同於修行法訣,這得靠你自己摸索了。”

    “師父放心!”司昭手指隔空滑過刀麵,似能感受到這斷秋的犀利,並不出眾,並無寒光,恰是這一把凡鐵似的腰刀,蘊含的東西仿佛隻有自己才能明白。

    一絲陽光射過,斷秋反射出的光閃出刀身,閃進司昭的眼裏,像是想傾訴什麽,又像是想感受溫暖。竹林中,這一人一刀形成的畫麵如此協調,如此的入畫,像是很久以來本就該如此。

    “好了,隨我回家吧。”清虛道人看著司昭如此出神的望著斷秋,不忍打擾,半晌過去依舊沒有什麽變化,隻好伸手拍了拍司昭肩頭,這才叫醒了似是夢了一回的司昭。

    “師父,你說什麽?”司昭定定的看著清虛。

    “我說,跟我回穀城吧,帶你回家了。”清虛道人無奈的笑著,這孩子也算是勤奮有加了。

    “真的嗎?”司昭喜形於色,這山中幾日還真是悶壞了司昭,想當初,他在穀城之時還大半夜爬起來,想方設法出城去溜溜。

    “真的!就這一道《玄清雷字訣》就夠你練上數年了,何況你師伯又傳你《秋刀行》與斷秋刀,你為父守孝這幾年,可著實有你忙的了。”清虛道人邊向竹林外走去邊說。

    “謝師父!”司昭說完手持刀柄插於地麵,單膝跪於竹林中間。

    “又為何謝我?”清虛道人沒有回身,隻是向後撇頭問道。

    “謝師父救命之恩!徒兒曾以為,師父身為修行之人,救人於垂死,或應不費吹灰之力。今日得師父傳於《玄清雷字訣》方知,那雪山冰蛤乃是修行界都少有的奇物,位於極北之地,需百年方得一尊。”司昭棄刀伏地跪拜。

    “唉司昭,就如你師伯教你功法一樣,掌教與門人,師父救徒弟也,何須如此大禮。那雪蛤終是畜生,如何與一弟子性命相比。萬不可如此,玄清門人,自當隨心走天下。”清虛道人扶起司昭,替他拍拍雙膝塵土。

    司昭起身看著身前的清虛道人,心頭穿過陣陣溫暖的感覺,如冬日暖陽,這種感覺在他小時候司老爺抱著他玩的時候也出現過。

    清虛道人直起身說道:“走吧,人家那餅不知道給你烙了幾大鍋,你卻忘了人家姑娘”

    “啊!”司昭一拍腦門,這些時日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