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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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 你的購買v章比例小於百分之五十, 請二十四小時後再來看 “不可能!”周瀚冷哼一聲, 說道, “凶手除了莊揚, 不可能是別人。”
“你憑什麽這麽肯定?”蕭依撇嘴。
周瀚抬起眼, 望著蕭依, 說道:“據黎鵑的房東說,莊揚與黎鵑是在案發前一天晚上二十三點一起回來的,之後,兩人一直沒出去, 也沒有其他人進入他們的房間, 直到第二天早上, 莊揚於七點三十分離開外出, 房裏一直隻有他和黎鵑兩個人。而據法醫判斷, 黎鵑的死亡時間是在淩晨三點。在黎鵑死亡這段時間裏, 那間屋子裏隻有莊揚和黎鵑兩人, 而最終黎鵑死在床上, 你說,凶手除了莊揚, 還會是誰?”
“可莊揚告訴我,他離開出租屋的時候,黎鵑還活著。”蕭依說道。
“怎麽可能?”袁冬走了回來, 坐到蕭依對麵, 說道, “法醫都說了,黎鵑是淩晨三點到四點之間死亡的,也就是說,莊揚離開的時候,黎鵑已經死了四個小時了,怎麽可能還活著?”
又是死亡時間!蕭依的眉頭不禁皺了起來。如果黎鵑死亡時間真的是在淩晨三點到四點,那時屋裏隻有他們兩個人,凶手除了莊揚,也真的不可能是別人了。可莊揚對自己很肯定地說,他離開的時候,黎鵑還活著。大學的時候,學校也開了法醫學的課,她知道法醫也不可能沒有依據胡亂推死亡時間,那都是一係列的科學標準來推斷的,一般來說,不可能存在這麽大的誤差啊。想到這裏,蕭依心裏也有些動搖了。難道,莊揚真的是凶手?
可這個念頭剛蹦出來,她的腦海中又浮現出莊揚那傷心絕望的眼神。那絕對是失去至愛的時候才會有的。
想到這裏,她搖了搖頭,說道:“可我始終覺得莊揚不像在說假話。”
“可法醫的鑒定報告更不可能有假!”袁冬又說道。
蕭依沉吟了片刻,然後抬起頭來,對著周瀚說道:“周瀚,可不可以讓我看看鑒定報告?”
“不是說了,要等案子送到檢察院你才能看嗎?”周瀚似笑非笑地望著蕭依,“別再想從我這裏走hòu mén了。我這個人,大義凜然,就算是老同學也沒得商量。”
在律師事務所工作也有幾年了,蕭依臉皮早練厚了。她望著周瀚,嗬嗬笑了笑,說道:“我不看案卷,隻看一下法醫意見就行了。再說了,這種鑒定意見,你們也要給我當事人看的,他看不懂,我幫他看,這也我的職責嘛,完全是合法合規的。”
說到這裏,蕭依望著周瀚,眨了眨眼,含笑問道:“老同學,我說得對不對?”
周瀚神情微微一怔,然後低下頭,望著她麵前那杯茶,手指在茶幾上輕輕敲了幾下,說道:“我這裏那份鑒定報告已經裝了卷了,如果你隻看報告的話,也不是不行,隻不過,要去法醫那裏看。”
“好。”蕭依連忙說道,“多謝。”
在現在這個時候,能多看點證據總是好的。
“那我們走吧。”周瀚起了身。
“好。”蕭依拿著手提包,也站了起來,與周瀚與袁冬一起,去了四樓的法醫室。
一走進法醫室,蕭依便看見屋子裏有一個人的白骨立在牆角,雖然知道那是標本,但她還是感覺有點毛骨悚然。
一個身著警服的年輕男子坐在電腦前,正在翻看著上麵的tú piàn。
周瀚走上前,親熱地拍著他的肩膀,說道:“韓彬,又在看什麽啊?”
“就是前天晚上在三環景豐立交橋下麵那起交通事故啊。”韓彬回道。
“呀!怎麽這麽慘?”袁冬一聲驚叫喚。
蕭依也湊上前,往電腦屏幕上看了一下,隻見屏幕上一個人的身子還是完整的,但頭已經被輾扁了。紅的,白的,黑的,隱約看見曾經的五官。
“啊!”蕭依尖叫一聲,人往後退了幾步。她本來就膽小,又從沒有看過這麽重口的tú piàn,嚇得就想往外跑。
周瀚回過頭,見蕭依一臉驚慌向後退去,人就要撞到身後的桌子,急忙出手拉住她,叫道:“小心!”
“謝謝。”蕭依站穩,驚魂未定。
韓彬聽到一個女人一驚一乍的,心裏有些不爽,原本說話打算酸她幾句的,沒想到轉過臉來,眼前站著的居然是個漂亮姑娘,他人不禁一愣,直勾勾地看著蕭依,半天沒轉眼。
見韓彬瞅著蕭依發呆,袁冬忙用手戳了戳他,輕輕咳了一聲,說道:“彬哥,這位是莊揚的辯護人,她過來看黎鵑的屍檢報告的。”
韓彬似乎這才回過神來,對著蕭依笑了笑,說道:“蕭律師?你姓蕭?”
見韓彬戴著一副金絲眼鏡,長得白淨斯文,蕭依覺得自己在外麵看見他,絕對不會把他跟一天到晚跟屍體打交道的法醫聯係起來。
她點了點頭,說道:“是的。”
韓彬睨了周瀚一眼,似笑非笑地說道:“周瀚,你帶蕭律師過來,怎麽也不事先給我打聲招呼?”說著,他轉過身去,把顯示屏上那些血淋淋的tú piàn關了。
周瀚搬了一張椅子,讓蕭依坐了下來,然後自己挨著韓彬坐著,說道:“我在看守所碰到她,她說想看看法醫報告,我現在又不能讓她看案卷,又把她帶到你這裏來了。”
“這樣啊。”韓彬笑了笑,又回到臉,望著蕭依,說道,“對了,蕭律師,你做律師,膽子還這麽小?”
蕭依臉一紅,說道:“誰說律師膽子就要大了?”
“你當律師,肯定要dài lǐ刑事案件,免不了要看這些tú piàn的啊?剛剛那張你就受不了的,還有比那個尺度更大的,比如把屍體分成一小塊一小塊的肉,還有那些焚屍案,把屍體都燒成炭,上次還有一個,不僅分屍,還把肉都煮熟了……”
聽韓彬這麽說,又想到剛才那張tú piàn,蕭依心裏一陣不舒服,趕緊打斷他的話,說道:“韓法醫,我就想看看莊揚那個案子的法醫鑒定報告,你這裏還有嗎?”
“有,有。”韓彬點了點頭,然後對著坐在桌子上的袁冬就是一腳,說道,“去,把我櫃子裏存著的那份報告給我拿來。”
“哦。”袁冬悶悶地應了一聲,然後從桌子上跳下來,乖乖地跑到櫃子裏翻報告去。
“韓法醫,請教你一個問題。”蕭依把椅子往韓彬的方向靠了靠。
“什麽問題?”韓彬望著她。
“我今天去會見了莊揚,他堅持說,他離開的時候,被害人還活著。”蕭依說道。
“不可能。”韓彬的語氣跟周瀚一樣肯定,“他早上七點半離開的,被害人在淩晨三點就遇害了。”
“那個,死亡時間有沒有可能出錯?”蕭依小心地問道。
畢竟自己質疑一個法醫的專業判斷,確實有點不禮貌。
果然,聽蕭依這麽問,韓彬原本帶著微笑著的臉,一下沉了下來,聲音也有些發冰:“這個更不可能!如果說是死亡好幾天的,可能存在你說的這種情況,但這個是死亡當天就發現了屍體,絕對不會出現這麽大的誤差的。”
見韓彬有點不高興,蕭依忙說道:“韓法醫,你別生氣,我不太懂法醫學,隻是好奇問一下。如果我有什麽說的不對的地方,我向你道歉。”
聽蕭依主動道歉,韓彬也不好意思再繼續擺臉色,麵容緩和了一些,又說道:“我們法醫判斷一個人的死亡時間,不會這麽草率,是通過屍表、屍斑、胃容物等一係列因素綜合起來判斷的,像這種新鮮屍體,一個小時左右的誤差可能有,但這種五六個小時的誤差,幾乎不可能的!”
“明白了。”蕭依點了點頭。
正在這時,袁冬把黎鵑的屍檢報告拿了過來,遞給韓彬:“彬哥,報告拿來了。”
未等韓彬伸手,周瀚把屍檢報告一把拿了過來,對著蕭依說道:“你要的報告。”
“謝謝。”蕭依笑了笑,接了過來,就往挎包裏放。
“你要不要先看看?有什麽不清楚的可以問韓彬。”周瀚說道。
本來蕭依拿了報告,就準備開溜的,聽周瀚這麽一說,覺得也有道理,便取出報告翻看了起來。
周瀚與韓彬、袁冬幾個又在一邊討論前幾天發現的一起浮屍案,蕭依在一旁聽到他們討論的內容直反胃,趕緊用意念把他們的聲音屏蔽掉,專心看著屍檢報告。
黎鵑是被尖銳的物體刺中心髒導致的死亡。法醫學鑒定報告的後麵,附有屍檢zhào piàn。已經死去的黎鵑赤著身子,躺在解剖台上。雖然那張年輕的臉上,已經毫無血色,但仍然看得出,她生前長得很漂亮。
她和莊揚,男的帥,女的漂亮,真的很相配。可惜如今,一個失去了生命,一個失去了自由。想到這裏,蕭依心裏不禁暗暗為二人感到惋惜。
突然,她注意到黎鵑身體上,除了心口上那致命的一刀,在她脖子下麵,有兩道淺淺的劃痕。這兩道劃痕,大約有十幾公分長,全部呈現出左粗右細的特征。這是什麽?是在什麽情況下造成的?
蕭依不太懂,她伸手拍了拍正坐在自己旁邊的周瀚,指著zhào piàn上的那道傷痕,問道:“周瀚,這兩道傷痕是什麽情況下造成的?”
周瀚伸過頭來,瞄了一眼,說道:“這應該是抵抗傷。”
“抵抗傷?”蕭依望著周瀚,一臉疑惑地問道,“什麽叫抵抗傷。”
話一說完,蕭依就感覺有人拿了一把刀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因為zhào piàn是在教室裏照的,許多同學的身影都被拍了進來。
在zhào piàn中一個角落裏,她也看見了自己的身影。不知道前麵那個男生跟她說了什麽,她不滿地嘟著嘴,還翻著大白眼,這模樣,真是太醜了。跟吳曉奕同框,一個是白雪公主,而另一個是沒有水晶鞋的灰姑娘。
拿開zhào piàn,她看見了吳曉奕寫給周瀚的留言。
“周瀚,別忘了我們的約定哦!”
那時,吳曉奕已經被保送進美術學院,不用參加高考。他們的約定,應該就是一起去帝都吧?
一股酸意從她心裏洶湧而出。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這麽犯賤,明知道周瀚與吳曉奕兩情相悅,偏偏還要來找虐。
她關上留言薄,放了回去。
從書房裏出來,她心裏還是不舒服。
她走到陽台上,看著樓下的花壇,發了半天呆。然後掏出手機,給周瀚發了一條短信:突然有點事,我先走了。
沒多久,周瀚便回了她,簡簡單單一個字:好。
蕭依看著那條短信,盯了半天,然後走回屋裏,把家居服脫了下來,換上自己昨天穿的那套裙子,把家居服放到袋子裏。對於昨晚買的那些洗漱用品要不要帶走,她有點猶豫。想了一下,她決定還是不帶走了。浴室裏比較潮,那些東西都有點濕,不好拿。再說了,那幾樣東西也不貴,周瀚要是用不著,回頭扔了就是。
於是,她背著挎包,拎著袋子就往外走去。
路過餐廳時,她看見餐桌上周瀚留給她的那把鑰匙,微微一怔。隨即,她低頭苦笑了一聲,然後頭也不回地出了門。
隨著關門時,門發出“轟隆”一聲響,她知道,自己與周瀚這荒唐的炮友關係,在僅僅維持了一天之後,就匆匆結束了。
從雲水千城出來之後,蕭依便直接回了家。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晚上睡得太晚,她隻感覺疲累至極,洗了把臉,把手機調到靜音,躺到床上,便睡了個天昏地暗。
等她醒過來的時候,天都黑了。
她伸手從床頭櫃上把手機摸了過來,看看時間,發現上麵有一個未接來電和四條未讀短信。她打開通話記錄一看,是周瀚打過來的,時間在一個小時前。
正準備給他回過去,突然,她想到了留言簿裏的zhào piàn,又把手縮了回來。然後,她把短信列單調了出來。有兩條推送信息,一條訂閱的新聞,剩下一條便是周瀚發給她的。
她沒有看那三條信息,直接點開周瀚發來的短信,隻見上麵寫著:事情忙完了嗎?什麽時候回來?要不要我來接你?
如果今天中午沒有看見那張zhào piàn,看見周瀚給她發這麽一條短信,她心裏肯定高興死了。可是,那張zhào piàn,在她心裏深深埋下了一根刺,就算她想騙自己,也騙不了。
她咬了咬唇,給他回了一條短信:我不過來了。
發過去之後,她便等著周瀚給她回短信,可等了半天,也沒收到周瀚回過來的短信。傻瓜,你隻不過是解決生理需要的工具,人家根本不在意你的。她咬了咬唇,把手機放下,去了廁所。等她回來的時候,手機裏已經有了一條未讀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