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21天(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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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裸奔、露【嗶】、穿女裝, 但劉雪鳳知道, 他是個好變態。

    至少他往後門藏東西的時候不會故意讓別人知道(黃鼠狼中槍),也不會一言不和的就變成女人(黑犬打了個噴嚏), 更不會莫名其妙地多出一些瘋狂的想法, 三天兩頭就想毀滅一下世界(雲孟僑:嗬嗬)。

    事實上,他並不討厭雲孟僑, 至少不是向黃疏朗那樣千方百計的防著他,但當他真的近距離嚐試與雲孟僑合作時,他忽然就明白了孫恒那句話:“跟小雲子在一起,有時候你會覺得自己的一身力量都是多餘的。”

    雖然明麵上是雲孟僑的搭檔,但很顯然,劉雪鳳能起到的作用大概隻有提款機這一項。

    電話站不遠處就是一家招待所, 二十塊錢一間房,劉雪鳳看了看自己的身材,果斷訂了兩間。雲孟僑選擇了那間離樓梯更近一點的房間, 用房卡打開大門之後, 就一頭紮進了柔軟的床單裏,哼哧哼哧的往上麵被窩裏鑽。

    “所以你得出的結論是,我們需要在午夜十二點去坐13路公交車?”他看了看手表,想破了腦袋也不知道雲孟僑是怎麽得出這個結論的,不由得鬱結道:“可是, 為什麽啊。”

    “因為他聰明唄。”雖然在火車上睡了一天,但這並不影響雲孟僑日常犯困,他打了個哈氣道:“王詡是個心思如鬼魅的家夥, 他的每一個看似不起眼的行為,往往到最後都有著讓人意想不到的作用,所以很難想象他會去做什麽毫無意義的事兒——因此,按照這個邏輯來推論,他在中午十二點整,從貰城的打電話去都城,絕對不會是想要奢侈一次漫遊費這麽簡單。”

    揉了揉生理眼淚,小雲子的聲音也因為舒服變得頹廢且漫不經心,可他說出來的話卻讓人絲毫不敢輕視:

    “貰城原本名為束城,是自由軍最初造-反的地方,因為戰後獲得赦免,所以受賜‘貰’字。貰,本身有著寬恕的意思,與代表束縛的束剛好對應,拋開這些曆史因素不談,貰這個字本身在古華夏也有著出借和賒欠兩個截然相反的意思,但王詡顯然並不是想找我借錢,所以他所要表達的,就是‘相反’這個信息。也就是說,他要我們在午夜十二點鍾,在這個公交站等車,而那輛車,將會載我們去陰陽相交的地方。”

    劉雪鳳聽完尋思了半天,然後回頭出門了:“我下樓跑兩圈消化一下。”

    貰城的風沙在午夜十二點鍾悄然停止。

    空氣中彌漫這來自西北沙漠的土腥味,與陰冷的空氣混合在一起,發出讓人極為不安的氣息。這個時間段對於s市而言或許才是夜生活的開始,但對於貰城的百姓而言,夜晚代表著極度的寒冷,除了流浪漢,沒有人願意留在外麵。

    一個瘸腿的老頭弓著腰從馬路對麵走了過來,在雲孟僑的身後站定,小雲子並沒有看他,而是低頭專心的啃著自己的蘋果,順便將身上的大衣緊了緊。劉雪鳳也罕見地穿上了一身厚實地風衣,焦躁地在站派前走來走去,朝著馬路盡頭不斷張望。

    他們沒有等多久,在秒針馬上就要跳過十二點的刻度時,兩束明亮地車燈從馬路盡頭一閃而過,很快一輛破舊的公交車便緩緩朝他們駛了過來。

    這輛公交車上並沒有號牌,隻在車身上印了一個“冥”字。

    雲孟僑望著那車,忽然想起了一個傳說。傳說中在有些地方死去的人太多,天道為了平衡不能立刻將死人的魂魄回收,因此就會幻化出一輛冥車出來,每天周而複始的重複著相同的工作,不斷將死去亡靈送往冥海之灘。偶爾會有一兩個不知情況的活人闖了上去,但沒有人知道他麽你的結局如何,因為這些人沒有一個成功的逃脫回來。

    他這樣想著,便走上了車子,隨手把吃剩下的蘋果核扔進投錢箱裏,然後慢慢悠悠地找了個最靠近車門的位置坐了下來。劉雪鳳坐在雲孟僑的身後,與他們一同上車的還有那個一語不發的老者,待三人坐定之後,車門“噗嗤”一聲關閉,整輛車子震動力起來,開始向前繼續行駛。

    ……

    從雲孟僑消失那天起,葉晚蕭就開始瘋了一樣的找他。

    他太清楚小雲子的個性了,這人就是個瘋子,可以毫無心理負擔的殺人放火,也能夠微笑淡然的屠殺婦孺,雖說這些事情迄今為止他還沒有見雲孟僑做過,但他有絕對理由相信,如果真的需要拿起屠刀,這個人絕對不會手軟。

    但他卻並不是在擔心雲孟僑會為非作歹,而是隱隱預約感覺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事情。

    事實上,在分手的前一天,他們還互相表白心跡,雲孟僑那雙向來都十分無神的眼睛裏明明白白的寫著依戀和快樂,葉晚蕭實在無法相信,隻是不到一天的時間,他便能如此冷漠的自己拒之門外,甚至一言不發的就消失人間。

    雖然他是個精分,但精分也不是這麽玩的啊!

    葉晚蕭努力讓自己稍微平靜一下,他開始強迫自己思考究竟發生了什麽,很快他便意識到自己似乎忽略了一件非常重要地人,他眯起了眼睛,給皇帝打了個電話。

    “您好,是葉少將嗎?皇上他正在參加會議,您請稍等片刻。”

    皇帝的秘書一如既往地禮數周全,可心急如焚的葉晚蕭卻根本不可能去等這所謂的“片刻”,他冷靜地將一切事宜安排妥當,留下一份遺書,獨自消失在黑夜裏。

    老劉原本還跟媳婦躺在炕上熱熱乎乎地睡覺呢,結果葉晚蕭一個電話就把他的安穩覺給攪和了,他罵罵咧咧地飛奔去總部,看見葉晚蕭時卻又不得不掛上笑臉,親熱道:“誒呦,是什麽風把您給吹來了?也不提前通知我一聲,好讓老哥哥我能……”

    他的客套話再也說不下去了,一把紫色的靈刃冰冷冷地抵在他的脖子上,葉晚蕭隻是輕輕地掃了一眼,那些蠢蠢欲動的異能者們便感受到了這個人類身上,滔天的怒火。

    “瘋魔在哪兒?”

    甲級異能者雖然很少,但老劉也見過不少,然而葉晚蕭身上的氣勢卻遠非那些甲級異能者們能夠比肩的,他想起幾年前偶然瞥見元嬰期修真者時的震撼,不由得望著葉晚蕭苦笑道:“紫刃……靈君,您可真是折煞我了,你們龍組組員的行蹤,我們國安局哪有權利過問?你就算是殺了我,我也不知道啊。”

    這話半點也不假,雲孟僑雖然借了國安局信息科的力量,可也隻是僅此而已,那些經他權限查出來的資料都是用靈力撰寫,信息科的那些普通人根本看不見,而且這些資料在用完之後都會被第一時間銷毀,除了他本人和金卡共享者之外,沒人知道他究竟查出了什麽。

    葉晚蕭看著老劉委屈的模樣,手上的靈刃稍微用了幾分力氣,便有一條殷紅的血柱,順著老胖子千溝萬壑的脖子流進衣服裏。葉晚蕭甚至放輕了口氣,斂目溫柔道:

    “那我就問一個你一定能答出來的問題——孫岫在哪兒?”

    作為國安局局長,老劉也是個異能者,他幾乎是在葉晚蕭割破他脖子的第一時間,就發動了異能,企圖逃脫對方的控製。然而讓他感到膽戰心驚的是,他的異能……竟然失敗了。

    老劉不可思議地看著葉晚蕭,驚訝甚至大過驚恐:“你……怎麽……”

    葉晚蕭的刀子是朝著他的動脈割過去的,隻是這幾個呼吸的世間,血液就已經浸濕了他的領子。站在不遠處的一個高大的異能者朝著葉晚蕭喊道:“紫刃,你竟然要窺伺聖駕,難道是想造反不成!”

    葉晚蕭看都沒有看那個異能者一眼,而是朝著老劉低笑了一聲,手上的刀子再度下陷了幾分。老劉猛地長大了眼睛,幾乎連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一個哆嗦,那削鐵如泥的靈刃便會割斷他的喉嚨。他仰著脖子,一地冷汗流進他的眼裏:

    “葉小友,您別緊張,我們沒有與您為敵的意思。”他小心翼翼道:“都城皇宮建著又不是個擺設,皇上肯定是在皇宮裏歇息著呢。您看這大半夜的,他鐵定是睡了,您要是有急事兒,找他的秘書通報一聲就行,大可不必費此周章跑來國安局問我啊。”

    葉晚蕭冷笑道:“皇宮?你以為我不清楚那老狐狸德行嗎?他現在是巴不得藏得越嚴實越好,要是一個通報就能見到他,還要你們這群國安局的人做什麽。”他隻覺得自己現在的表情一定像極了雲孟僑,但是這種發起狠來痛快鬧一場的感覺,其實並不壞:

    “你現在大可以扯閑話拖著我,不過我可得提醒你一聲,你的頸動脈已經被割開了三分之一,五分鍾之後就算是十個羅厲一起搶救你,你也鐵定活不到天亮。另外說一句,除非皇帝龜縮在國安局裏不動,否則隻要他暴露在星空之下,我就肯定能夠找到他,但那時候我是否還有耐心跟他談話,就要另說了。”葉晚蕭的周身開始浮現大片大片地星點,他神情冷峻道:

    “趁著我現在心情不是很差,我最後再重複一遍我的問題——皇帝躲在哪兒?”

    作者有話要說:  經過上次各位的建議,我將新文的前三章再次修改了一下。所以重新貼上來了哦~~

    舌尖上的喪屍末日

    文案:

    末日了?臥槽!食物不夠了怎麽辦!?

    變異植物?

    吃!

    變異動物?

    吃吃!

    變異喪屍?

    晶核挖出來炒變異植物加變異動物吃吃吃!

    變異人類?

    ……嗯……

    這個是一個變態美少年用嘴征服了世界,然後被別人哭唧唧地征服了的故事。本文美食文,沒錯,你沒看錯!這就是一篇末日美食文!!延續蠢作者永恒不變的嚴謹高冷實事求是的風格,三包政策依舊延續——包完結、包完結、包完結!就醬。

    主角:(吐槽版)一朵會做飯的食人花,一根用弓的火爆尖椒,一位會使劍的寒冰蘑菇,一條會唱歌的迷幻真菌,一顆會改造的櫻桃炸彈,一個基本上沒啥存在感的係統

    配角:(認真版)爆炒喪屍晶核飯,油燜變異毒竹妖,蔥香食屍花果核,碳烤變異坦克牛,麻辣冰鑽恐龍蝦;甜蜜魚人水果塔等……_(:3ゝ∠)_

    白馬紀2099年12月31日,白馬紀第2100年的前一天。這是一個注定被全藍海星全人類銘記的日子,因為這一天,就是俗稱的——世界末日。

    事實上,直到這天上午,五洲六國還是相當安定的。傲慢的艾美瑞斯不斷地借著各種名頭侵略著貧窮的阿福瑞克洲,強大的尤若特國還在沒完沒了的玩著內鬥著,自由神秘的奧斯海國隔岸觀火,科技強大的和國則與底蘊深厚的九州國依舊過著和平又無聊地日子。

    藍海星,九州國。

    燕長歌整整愣了能有一分鍾。

    眼前明明是熟悉的街道,熟悉的植被,熟悉的長滿鐵鏽的健身雙杠,可是這熟悉的讓他感到無聊地小區裏,卻多出了一些不熟悉的東西。

    簡單來說,那是一群用緩慢速度向這裏移動來的人。

    雖然開放的九州國並不反對民眾□□,但作為一個從小在平城長大,在平城仙穀小區生活了二十年的人,他從未見過□□,更沒有見過這麽奇怪的□□。這群人成群結隊的向他們走來,沒有高呼呐喊也沒有揮旗鳴鼓,隻是搖搖晃晃的張著大嘴,發類似出“嗬嗬嗤”的聲音。

    燕長歌有些近視,出門時又不喜歡戴眼鏡,因此並沒有看清那些到底是什麽人,可周圍聚集過來晨練的老人卻不住的發出陣陣驚呼,有幾個甚至嚇得跌坐在草坪上,半天說不出話來。

    他不知道這群老人看到了什麽,但直覺告訴他,恐怕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了。

    與此同時,門口保安亭的保安也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他拉開了窗戶,朝著□□的人喊道:“喂,別往這邊走了,小區裏禁止……啊!!”

    異變突生。

    □□隊伍中為首的那一排人突然速度極快的奔跑了起來,他們像是一群聞到了蜜糖的螞蟻,蜂擁著朝保安壓去,為首的一個人狠狠抓住了保安的保安的探出來的頭,然後照著他柔軟的頸部就咬了下去!後麵的也緊隨其後,嚎叫著咬了上去,比他們的聲音更加恐怖是保安的慘叫,他被人抓著從保安亭小小地窗口裏硬生生地拽了出來,無數雙手和牙齒在他的身上撕咬,他淒厲地喊著救命,可此刻的他早已被密密麻麻的“人”摁在地上,除了那雙被捧出來啃食的握著電棍的胳膊,沒人能看見他那被“人潮”淹沒的身軀。

    直到此時,燕長歌才看清楚哪些“人”的長相——灰白色的臉孔,稀疏焦黃地頭發,布滿了暗紅色血膿和蛆蟲的身體,以及一雙渾濁眼睛。

    這tm根本就不是一群活人!

    他不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嚇得跌坐在地上,更不知道是從哪裏找出來的力氣,竟從地上掙紮著爬起,瘋狂地狂奔回家。直到他合上了家裏防盜門,將家中所有的窗戶都鎖死拉上窗簾,他才脫力地跌坐到地上,驚魂未定的回想起剛才發生了什麽。

    保安亭的小胖比他大八歲,去年剛結婚,長得膀大腰圓的,脾氣卻非常好,每次看見他都會打聲招呼,昨天他從超市回來時還送了個蘋果給他吃,而現在……他被吃了。

    燕長歌忍不住一陣幹嘔,隻覺得從頭皮到脊背都是麻的,渾身上下都是冷汗,腦子裏的也陣陣發昏,他不知道外麵究竟發生了什麽,但他很清楚:現在外麵非常危險,而他的姐姐——燕驚鴻,還在外麵。

    一想到這裏,他根本來不及再多回憶一眼那些食人的可怕一幕,腦子裏全都是“姐姐很危險”,他連忙衝進臥室將家裏祖傳的長劍拎了出來,披上一件厚實的皮衣紅著眼睛便要衝出門去,而就是在這一刻,大門忽然響了。

    這與其說是敲門聲,不如說是有人在用硬物刮蹭著大門,同時一陣若即若離地求救聲,從門外傳了進來。

    “嗬……救我,救救我……嗬”

    那像是濃痰齁在嗓子眼裏的聲音太有辨識度,那些食人怪物的可怕模樣再燕長歌腦子裏一閃而過,他握緊了手裏的長劍,躡手躡腳地走到大門前,輕輕撩起了防盜門內置的貓眼。

    貓眼外,是一個年輕的女人,她穿著一件被扯碎的黃色襯衫,露出了大半個胸脯,但燕長歌注意到的卻並不是女人的乍泄的春光,而是她身上大片大片殷紅的血漬和左邊臉頰上那個深可見骨的牙印。

    女人的呼救聲越來越小了,眼神看上去也越來越迷茫,但她依舊晃晃悠悠地站在燕長歌家門口,不住地用手去扭動門把手。盡管大門已經被反鎖,可燕長歌還是忍不住心驚肉跳,女人的眼神有些滲人,像是解刨台上瀕死的兔子,但這是人不是兔子,他做不到把一個活人留給外麵的那群食人怪物。

    燕長歌低頭看了眼自己搭在門把上的手,猶豫著要不要救她,然而當他再次抬頭時,那女人還算清明的眼睛瞬間變得渾濁,那詭異地眼球與小區門口的那群食人的怪物簡直一模一樣!

    然而更讓他感到肝膽俱裂的是,就在女人眼珠顏色轉變的刹那,一個穿著紅色運動衣的美豔女子滿頭大汗的從樓下爬了上來,而就在這一瞬間,那變成怪物的女人竟是“嗬”地一聲,像是瘋了般朝女人撲去!

    燕長歌忍不住驚恐的喊道:

    “姐姐小心!”

    他現在根本顧不上躲在貓眼後,連忙低頭將三重反鎖的大門扭開,打開大門就衝了出去,燕驚鴻的速度比他更快,她幾乎是在女人撲過來的刹那就扭斷了她的脖子。那女人濺了她一身的血,然後軟軟地倒了下去,取而代之地是臉色煞白燕長歌,但這次她沒有扭斷對方的脖子,而是護住了衝出來的弟弟,向背後的樓道望去:

    “別說話,快進屋。”

    燕長歌和燕驚鴻是親生姐弟,姐弟二人年齡相差三歲,卻都隨了母親的模樣,長得非常相似。雖然才不過23歲,但姐姐燕驚鴻已經是個非常有名的武師了,他們燕家是“長仙門”最正統的一脈傳人,然而隨著時代的變遷,曾經盛極一時的長仙門最終也衰落了下去,到了燕家姐弟這一代,竟隻剩下燕長歌一根獨苗。

    不過跟姐姐這種高手相比,燕長歌那點本事充其量也就是個三腳貓的功夫,平時敲敲悶棍還可以,可要是真刀真槍上,王八拳都能當個大招放。因此,平日裏的燕長歌更多地是蔫壞,能使絆子絕對不動手,但沒成想到平日裏滑不溜丟總喊著“君子動口不動手”的家夥,到了真正關頭,仍然是個能為了姐姐把命豁出去的血性漢子。

    雖說這漢子長得太風流俊秀了些。

    “姐,你看到小區門口的那些人了嗎?他們不可能是活人!”燕長歌喘著粗氣,深呼吸道:“我注意到他們每個身上都有著很嚴重的傷口,那些傷口深可入骨,受傷的人根本沒有生還的可能性,尤其是剛才……剛才我親眼看見他們還結隊把門衛亭的小胖給吃了,那模樣簡直是三分像人七分似鬼!”

    他吞咽了口口水,將手裏家傳的劍還給姐姐,看著她身上的血漬道:“還有,才剛那個襲擊你的女的,我上一秒看見她時,她還隻是個被咬傷的普通人,可下一秒就變成了那種食人的怪物。看來這種怪病具有傳染性,可以通過唾液和血液傳播,等會兒你一定要徹底洗個澡……你身上那身衣服也不能穿了,把它給我,我去幫你丟掉。”

    燕驚鴻深深地看了弟弟兩眼,然後垂下眸子笑了起來,在他光滑的臉蛋上摸了一把:“第一次見你時你才那麽大點,腦袋還沒爸爸的拳頭大,沒想到一晃眼都長得比我高了。”

    美豔的女人即便是穿著普通的運動服,笑起來也是豔光四射,燕長歌卻對姐姐的美貌半點不感冒,連催帶攆的把人趕緊浴室,直到姐姐離開視線之後,剛才那個還神色如常的少年才驀地“噗通”一聲癱在地上,呆滯良久之後,才將頭埋進膝蓋裏。

    而他不知道的是,進入浴室的姐姐也並不像他想的那麽鎮定,燕驚鴻先是扭開水龍頭拚命地漱著口,然後又跪在馬桶旁壓製喉嚨拚命催吐。但無論她怎麽做,嘴裏那滴血液的腥臭味仍舊揮之不去,她光著身子蜷縮在淋浴器下,隔著朦朦地水霧望向門外,用毛巾捂住嘴巴顫抖著無聲地哭泣。

    在短暫的崩潰之後,燕長歌就恢複了冷靜,對於他來說隻要唯一的親人沒事兒,這個世界就還有救。盡管現在不論電視、廣播還是窗外都是慘嚎一片,他仍然有條不紊的做著手頭的工作——計算食物,作為一個生物學學士,他從來都不認為死亡是很困難的一件事兒。

    生命很脆弱,災難之中最致命的從來都不是那些看起來十分可怕的危機,而是饑餓和脫水,一旦無法維持溫飽,死神也將時刻如影隨形,這才是自然界最常見的死亡方式。

    與許多九州國的家庭一樣,他們家在新年的時候也非常喜歡囤積食物,米麵油鹽全都不缺,還有很多新鮮的食材,和幾箱果汁啤酒。因為這棟樓經常停電的緣故,家裏還有兩罐液化氣以及一箱子燒烤用的煤炭,可以說短時間內的食物和烹飪燃料都不缺了。不過遺憾的是,燕長歌和燕驚鴻都不喜歡吃罐裝食物,因此真空罐頭之類的東西基本沒有,唯一能保存的長久一點的食物,大概就是放在冰箱頂層的那包不知道放了多少年的陳年臘腸……

    食物暫時不缺,家裏的水卻成了問題,果汁和啤酒是不能當做正常飲用水長期使用的,加上飲水機上的那半桶罐裝水,家裏的純淨水一共也就兩桶半。因此燕長歌幾乎是恢複冷靜的第一時間,就將家裏所有能放水的裝置都打開了,一個下午的時間足夠他將家裏所有的大型容器全部接滿,剩下的就是將這些水煮熟殺菌,留作他們姐弟二人待在家裏等待軍方救援的戰略物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