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花燈夜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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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人相念終成眷,美辰良景贈卿來,淺笑輕問微風處,果真如願相思人?其間,自是天意憐憫,更為貴人相助,得此花燈一夜,心已足矣!



    想來,褐藍於其中,定亦為謀劃人,無奈弄巧,露了馬腳矣。美人心謝,有此友人。



    一日成思念,望其晚霞來,恨不得時光,刹時至此行。



    終等花燈夜市,人海如潮成汐,各色街行來往,叫賣吃聲不斷,河岸花燈無數,贈入河中作小船。此武氏大周,繼李唐盛世,續李唐繁華,竟也為安世一場,想來史書留記,縱是千年過往,後人敬佩之。



    車馬過往無盡數,挑擔街攤側兩行,燈火通明無夜色,暗香難藏入巷來。萬物應有矣,隻有不念及,千百商如流,各色成異之。



    兩岸煙柳繁華世,河麵船隻佳人行,遠看猶如絕世境,不知仙子至此來。花燈水行亦飄然,徐徐成緩不驚瀾,確如荷色臨夏日,露水而來見美人。



    隻歎繁華似繁花,亂入迷眼惹人憐,怎叫人間不眷念,此去九霄雲外間。縱是天上景,不及此刻人間時。



    河有數船舶,燈火通明之,他人一見此,貴人客在船,無人作其擾,靜待繁華中。



    忽有兩船迎麵至,擦肩方行,一過之。隻歎此況太平凡,無人有意,隻作平時。



    船中有美人,白衣相襯之,笑看兩岸景,歎其盡繁華,美人正乃朝辭,身側少年相伴之。兩船過盡,方見仆人相告將軍來。



    原來,左右兩船迎麵至,竟有君郎在彼船,擦肩相過故作掩,無人知曉君郎來。縱然武皇耳目在,亦不知將軍已入他船中,此計甚好,想來如墨與褐藍,定曾一番苦思盡。



    君郎入船中,方見美人顏,盡退餘人去,他事莫擾之。千般言語道不盡,贈君一笑已相知,相擁入懷訴衷腸,船外繁華不及之。



    “ 褐藍不知美人所喜,如何照顧周全?況今夜河岸微風行,竟不知多備衣物,險些冷了美人。” 話盡,褪去外衫,將其披於美人身上,唯恐冷風,傷了美人。



    於君郎身側,安然萬分,美人不禁淺笑,“ 君郎如此掛念,阿辭萬般安然。”



    河船緩而行,隻望光陰莫去,縱然一刻也好。



    伊人千般衷腸訴,世外紛擾暫不知,此間風景花燈襯,彼岸孤人成影單。黛婭於河岸,靜看河中花燈色,兩眼淚婆裟,不知歸何處。



    妙人心知將軍意,早作紅妝為她人,此生難成結發事,一片癡qíng rén不知。朝辭更於妙人有救命之恩,故而人生遠望君歡樂,不做紛擾惹傷情,許是這般,便乃黛婭命途也。



    河上風景無限好,岸柳煙色不絕然,遙望無盡潸然淚,未見有君心憐癡。妙人未曾知,身後君郎在,亦憐心人癡。



    “ 一人於此,太過孤單,既是想見,何不上船而去。” 褐藍至身側,唯無奈言如清水,卻似情深。



    幡然回首遮淚去,故作笑顏不知情,隻覺晚風太苦澀,繁華未憐蒼白顏,“ 想來此刻,墨哥哥絕然不見之人,便乃黛婭,黛婭何必使其,失了歡喜。”



    其於黛婭而言,一乃兄長矣,一乃恩人之。亦於褐藍而言,一乃兄弟矣,一乃世交之。叫人如何相負,亦不忍相負,唯願世間知長情,憐人衷腸不道癡。



    河岸柳絮殘,尚有兩人癡,方歎天意見,唯君不相知。冥冥之中自有定,迷局之人難相知,許如一日明心意,便知昔日為何來。



    相伴身側,想來,便有些許不孤單,縱是晚風,應不欺之。



    然孤者,自當不止柳絮人,隻歎圓月尚孤寒,奈何繁華間,無人靜心至,一落棋盤中。



    高樓酒香,隔窗相望,奈何無影作伴人,未聞樓下歌舞聲。此孤者自然便乃褐藍梟也,隻歎少年自有少年事,白發蒼者獨作詩,縱使一杯好酒在,無人共賞亦憐失。



    看此窗外月宮影,也望人間幾繁華,送酒相邀作陪伴,許君贈來柔色絕。淺笑一杯酒,古稀亦歡狂,昔日少年事,今當百回腸。



    忽有來者客居旁,獨自斟酒獨飲之,一聲淺歎無奈何,窗外孤月作相知。見其來者,褐藍梟方言:“ 眾人皆尋歡樂去,汝少年正意,怎來伴此老人家?”



    來者乃落歌,也笑本該少年意,奈何也作影單支,萬般繁華不入眼,無處歡樂待君尋,許是少年老成,竟作老翁心態,唯一聲長歎:“ 能得莊主美酒一杯,便是歡,能伴莊主賞月,便乃樂。”



    相視而笑,讚其言語悅耳,故薄酒相贈。



    此夜花燈落河去,遙遙行過無數家,許君心願早成誓,未有白頭偕老遲。多少妙齡少女,多少青年俊郎,趁此花燈夜,一解心頭寬,遙望伊人處,如水一方柔。



    河中船舶上,朝辭與如墨自是不失花燈願,亦有一盞引波瀾,落入花潮流不見,不知天意贈君否?



    美人淺笑,遙望花燈色,輕許芳心,願天憐人。君郎攬其入懷中,輕取一物贈美人,如願世間人常在,莫失莫忘成佳緣。



    原是青竹古簪一枚,其間鑲刻青葉無數,形態自然,落於光色之下,竟似渾然天成,真乃巧奪天工之物,無人見此不歎然。



    其中更藏暗香處,細細聞之方覺然,尤似林中清香味,沁人心脾明鏡台。此讚真乃稀物,又刻青竹,實在應了美人心,執手再難棄。



    後親自替美人戴上,“ 戴了此簪,便是長情使然,蒼天見證,此生不相離,白頭偕老之。”



    “ 此生不相離,白頭偕老之。” 朝辭不知明日如何,然於此刻,君心妾意,便是如此。



    不覺憶起那日,君郎所言: 傾此薄命紅顏賦,半生涼透夜難消,死生契闊子說成,桑田依舊夢佳期。此後莫管長久,你我一日便是一日,一刻便是一刻,生死自隨。



    今日美人依舊,莫管半月之期,莫管三月約定,能於君郎懷中,便是安然,一日也好,一刻也罷,此生不離,白頭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