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魂兮歸來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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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煙色歌舞依舊之,人海如潮池,盛世安然。燈火通明臨萬家,酒香敬杯灑,太平無恙。難得沙場無戰事,硝煙不起無生離,還鄉隻作打柴人,日落歸家有人思。再不見生離死別,心中百味,皆是歡喜。



    沙場而歸,見此景象,方覺不負寒塞浸,護此大唐山。褐藍梟於心中,亦覺感慨,亦自言:故人辭去,方亦安然。



    不禁遙望月色,唯歎,昔日故人在,共賞月光景,今日月依舊,不見人亦然,舞台歌榭,物是人非矣。



    正恍惚之際,忽聞少年落歌言:“ 莊主且看,那煙色絕美,當真是天上人間。”



    褐藍梟方覺然,一觀歎然,隻因不知何時放此煙花,七彩絕美也。可謂,花自九霄來,臨落人世間,不食煙火色,未有媲美人。



    登盡高樓聞花火,猶如美人瑤池來,一曲歌舞臨空作,無數英傑皆失魂。



    此間,朝辭亦聞,方知繁華漫漫,未有知盡時。仰看漫天飛舞姿,淺笑難藏心中喜,此生未見此美景,一見已是萬般憐。



    身側君郎觀美人,滿眼寵溺難藏之,心中感慨美人色,花火未必有過之。於如墨心中,天下之物見朝辭,皆應自愧不如之。



    美人正歡喜,忽見空中色,已非花火,不知乃何物矣。如墨覺然,一見忽驚,而此間,隔岸兩側,人海皆觀之。



    花火褪盡無絕色,唯見一人臨空顯,身穿黃袍踏彩雲, 頭戴皇冠眼伶俐 ,拂手隻見真龍色,似有一念白骨枯。



    聞此景者皆驚歎,此乃已逝唐皇之,貴人一見杯灑落,隻知黃袍高宗矣。但凡為宮中官員者,皆可辨此黃袍,應乃高宗李治矣。



    如墨亦知,此乃高宗之影,然此景詭異,非常事可解。故望美人,然美人亦不明。



    暗取弓箭射空影,奈何絲毫未有傷,不料忽見弓箭返,直射美人力不還,急攬美人入懷中,輕退船艙暗觀探,隻待無險取箭來,且料箭羽依舊之,乃如墨所射之箭,兩人大驚,不知如何。



    又見黃袍似花火,臨空散入凡世間,眾人疑惑皆退卻,不敢相看此物來。然其不失好奇人,自有柳絮煙色下,一睹此物真容顏。



    黛婭與褐藍見其黃袍之影散落各處,便暗中探去,以解心中之疑矣。



    如墨亦然,先置美人船艙中,使其安然也,方輕點腳尖離船去,一探此物乃何來。



    然其追至巷尾中,不見人群聲不聞,獨步輕行恐驚起,似有一絲不安心。



    月色也似朦朧中,樹影婆裟入林叢,殘葉搖落不知處,微風起浮弄輕揚。然其太過安靜也,恰知敵手在身旁,細耳聽聞聲息至,警惕萬分如沙場。



    忽見白影落眼前,背影相對不相顏,一襲墨發隨風擺,竟似公子陌上來。縱是如墨,亦覺此人,當乃少年俊郎也。



    未待如墨上前,白影便轉身而見,然此一見,驚此少年,唯一句:“ 父親”,再無他言。



    然世間生死燈滅,未必輪回浮生,故人歸去,白紙難回。如墨之父卿雨澤,早為沙場不歸人,今日一見驚心至, 白骨瀟瀟魂九霄。



    如墨恍然如夢裏,恰似兒時在身旁,其父輕拂額間發,百般寵溺喚兒郎。如此之景,夢裏已是幾番回腸,如今,百般思念。



    白影之人,便乃卿雨澤,當年追隨唐高宗李治,曾立汗馬功勞矣,於如墨教誨,亦師亦友也。



    如墨不覺,漸放警惕,緩緩而行,輕喚其父。任憑沙場男兒淚不彈,如今卻似孩童顏,滿眼婆裟滿紅眼,恨其不入卿懷間。此刻所念,也不過入其父心懷,輕落其膝,聽其輕念古時那時。



    自年少時,便承其父之位,嚐盡沙場寒風,更看盡朝堂爭鬥,然其如何不念,至其父身側,似尋常孩童,伴長者膝下。



    此間,如墨見其父,亦有他者,皆見已逝親人,此今夜怪談,甚是驚心。



    黛婭與褐藍軻一行,乃見妙人之母,褐藍梟與少年落歌,見此光景,追至街尾,然其亦有所見,正乃褐藍梟之妹,如墨之母褐藍月雪。



    莫非魂兮歸來也,一入夢中解思愁,然其不能近身側,半步之遙隔斷腸。眾人所見之親人,皆不得碰觸,一觸即消,化螢歸去。



    若非怪談,怎會見今日之景,若有所謀事,怎不傷人性命,為何僅作一麵緣,以解相思苦。



    花燈夜市突安靜,如飲烈酒恍惚行,皆是不知身何處,更勝美酒醉牽腸。時聞歡喜時聞殤,不知何處何事行,隻知煙色依舊在,眾人歸去相思傾。



    朝辭心中難安然,著船上岸尋君返,今夜之景非常事,恐君勿入險境中。



    美人見如墨時,如墨雙膝跪地,似不清醒,然正有一白衣之人執bǐ shǒu,欲奪君郎魂,然其君郎竟無防。朝辭急喚如墨,欲使其清醒,白衣人忽驚,恐美人誤事,故執bǐ shǒu,直指美人而來。



    急退不知處,生死恐難知,恨其不得半分力,此時隻作不還人。忽似無力,摔落石階,然其白衣bǐ shǒu直麵來,羅刹魂消涉人心。



    忽落胸懷安然至,回頭未及眼迷茫,一聲刀劍封喉肆,隻覺腥色著君來。美人於君郎懷中,再不見他色,許久,方才尤似呢喃語:“ 此人亡矣?”



    君郎輕聲應,攬其美人歸,恐此血腥色,染卻伊人心。唯願美人行天下,隻聞絕色傾城中,莫使汙穢傷靈性,初心尤在尤至純。



    此世間,不忍美人見腥色者,許君一人矣。



    花燈夜市,忽失繁華,眾人歸去,一夜樓空。



    次日,於褐藍莊中,眾人皆在,方知昨日種種,太多疑處,然其至今,竟無一人有失,如何不驚。



    其間不同處,唯如墨有別,隻因那白衣人影,確實欲取君郎魂,然他人,竟隻一念相思,傾訴衷腸,再無其他。



    更似九霄歸魂來,一觸即消入塵埃,惹盡淚別徒傷情,歸去再無相見時。然此中有言一句,除如墨外,皆聞之:“ 大唐山河,終須歸來。”



    不禁似有所信矣,莫非當真唐皇歸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