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化身雲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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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燈夜後人言盡,皆歎唐皇欲行歸,怒其女子弄權勢,大好河山入朝夕。可憐武皇繼位之,繁華盛世不衰矣,終難勝過李家姓,歸來之時萬人呼。若她非女兒身,許這天下,可會善待於她?



    果然於次日,武皇聽聞大怒之,即宣如墨拜君王,聖言一日平此亂,許君卸甲歸田去。此前,如墨便乃多次相求,唯願解此官職不問世,隻尋清幽一處之,攜手伊人林中坐,一曲竹簫一人知。如此,如墨自歡喜,傾盡餘力,一解此局。



    奈何花燈疑案,確如幽魂一過,猶如點水輕聞,未惹波瀾半處。故而,幾日奔波,君郎未曾再入褐藍莊,未曾再見美人顏。



    荷池石階空坐等,青柳絮語閉難言,美人拂葉灑池落,尤似扁舟弄波瀾。唯恨此時無薄力,不能與君共乘途,隻得日日空思念,未聞君郎入門時。



    殘葉幾片,徒留手中,念歸期漸至,恐一場夢空。美人心中無歸意,為留君旁一刻時,然其唯恐時不待,大夢初醒無人在。



    忽有褐藍梟,輕至美人旁,見其無顏色,心憐情太深,無奈此情太執念,蒼天不見憐。



    “ 今日如墨於城門探花燈疑案,阿辭若思君,便尋去吧!”



    美人欣喜亦心疑,隻因唯恐惹是非,如若武皇聞此見,昔日種種作煙雲。來此褐藍莊,便乃消紛紜,此刻見君去,他日,人盡相知。



    褐藍梟淺笑,“ 今日種種已妥置,阿辭且放心相見,定不似如墨,魯莽無計。”



    原來,褐藍之力渡天下,自有妙法除卿難,擇得一人卿可代,化作凡人無人知。縱是武皇疑,亦隻知此乃平凡女子一名,不過褐藍莊血脈一親,與如墨熟知,乃是自然矣。



    紅塵本是為君來,如此相思怎堪癡,況有人世如草芥,即可相逢何必遲。朝辭淺笑答謝,便尋君而去,一邊思君郎也,一邊歸期念也,無奈隻作一刻相守,便是安然。



    城門之下見君郎,心生憐意無數之,褐藍別頭他處去,滿眼亦作苦意來。即便兄長,見此情者亦如此,何況美人,恨不得放下塵世,即刻,便與君離去。紅塵三千非吾意,乘舟而去不留情,隻作白衣雙影處,天上人間盡羨之。



    隻見如墨手扶劍,白衣著地坐石階,閉眼沉息淺睡意,疲憊不知今幾何。君郎如此,使人怎不生憐,且美人從未望,就此隱山中,畢竟紅塵事紛擾,流轉命緣幾牽強,既是紅塵世間人,如何灑脫訣別去。所念之處,不過紛擾淺去,些許相隨。



    輕坐石階上,靜默君身旁,未有奢求意,唯願卿無哀。美人所癡,不過隻在君旁側,聞君一瞥一笑之,若是他日緣無奈,也作癡守情一番。紅塵間,一時一刻,皆欲贈君。



    如墨忽驚醒,兩眼盡迷茫,不知身何處,萬般心難安。終見美人,方似一心落定,隻覺美人身側,已是安然。然忽驚起之,忙言道:“ 舅父怎使美人至此?”



    “ 莊主計謀,自然無礙,君郎莫多想,若疲倦,當可再歇息些許。” 美人淺笑,不想竟乃相互而安。



    然其君郎再無困意,隻作淺笑看美人,不管他人羨意,淺作神仙侶,長情相伴,心不倦,舒卷,安。



    微風輕拂白衣袖,墨發纏卷作三千,有君執劍護卿在,神來魔往他路行。萬般柔情癡,隻贈美人止,恨其相逢遲,幸而餘生知。



    伊人身側矣,萬般心安之,隻願事早盡,攜卿歸鄉野。許因餘生太匆忙,此後每刻,皆有美人相伴。



    探查之人歸來,如墨一一聞之,其間疑處點點,自於心中百思。美人則乃石階作,觀君一瞥一笑之,歎其前生不相逢,唯願此後兩不分。君郎時回首,贈卿一笑之,萬千寵溺在,羨煞他人心。



    日漸西山去,離人歸來時,縱使疑案舊未解,亦當散去矣。況有美人在側,心憐晚風襲來,傷其身也。



    剛欲歸去,亦為眾人鬆散時,然其十七忽驚起,直往人群而去,聲色急躁之,大是不安矣。朝辭與如墨皆知,十七乃靈物,上通人意知,下識善惡行,此般不安狀,自有疑事來。



    如墨當即使人往,急囑餘事,快速隨之。此般風態,於美人心中,實乃公子如玉太翩翩,舉手投足亦不凡,執劍可聞英姿處,無盡颯爽難盡臨。君郎點滴餘事,美人於心淺記,自不相忘。



    而十七所追之,乃一人矣,尚不知身份如何。隻見其身法極快,步速如風,應乃武者矣。然其,孤寡難敵眾人手,又聞靈犬後隨之,左右巷口無出處,自言已是難藏之。



    既是孤身再難逃,如何百般心思量,不過生死一場鬥,血濺黃昏天意留,隻作無妨罷。



    眾人合圍成,拔劍飲血染,生死即一瞬,往生無奈何。此人武藝非常人,執劍攻守難敵之,數傷幾人,奈何不得,如墨揮手人退去,一人上前獨作敵。



    君郎少年從君行,一身武藝皆歎之,世間少有敵對手,眼前之人盡危矣。然其不知,執劍而上,待朝辭與褐藍到時,此人敗局已定,油盡燈枯矣。



    扶牆而定難作敵,血染素衣無數傷,自知天網疏不漏,往生無意苦笑之。此前已聞卿如墨,長勝將軍不及之,文韜武略膽識過,才謀計策無雙之。今此一見方覺然,果如前世神將者,若逢亂事應豪傑,天下河山臣服之。



    此人一笑,輕言:“ 爾等凡人,如何知山河將移,朝夕替更,吾乃唐後之子,且容凡世之羞。” 



    言盡,詭異而笑,如墨則暗自護美人於身後,恐其多變。然其不想,一笑恍如盡釋然,無數奈何不覺知,忽見眼瞳暗無色,再無半點生意來,又見其身不知物,引以青筋露難忍,身化雲煙消散去,風過再無半影留。



    如似神者作歸去,一股煙雲相伴行,如此之見驚人心,絕世駭俗未曾聞。莫言如墨大驚,縱然朝辭,亦然未能信矣。此世間,竟真有行術法之人,就此消於人前,怕是明日相傳,禍亂民心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