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卿府待君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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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日,朝辭帶其少年落歌,暗自尋一酒樓,此酒樓自是尚書府衙附近,又借少年禦蜂之術,帶了半分音信交於妙人黛婭。
本是天賜良緣癡,不該劫難恩怨磨,又道心意已交織,莫使柔情甘斷腸。君郎尚有情意在,奈何一世難道別,心中百感牽掛在,日日遠方日日思。妙人紅袍本為君,一襲長亦為君,十裏紅鋪非君來,世間再無妾之身。
所禦之蜂進出尚書府衙,自是無人疑心,朝辭亦得黛婭之信,言道其一心皆係褐藍,鳳冠霞帔若非君郎贈,斷不會穿上,此間日日待君,望一日君郎在,伴君遠天涯。
妙人安好,想來亦是褐藍所念,故飛鴿書信道於褐藍。佳人尤在,日日待君,白馬紅裝,相思相伴。
第五日,莊中忽有故人來,自是天子正,原其知得祭君在,故而暗自前來。子軒知此間事,道是驚險,莫非上蒼憐憫,怕是終無一見也。
兩人相交甚歡,容不得他人擾之,倒叫朝辭無事,閑來悠作垂柳下,聽於清風道遠方,萬裏白雲君亦見,帶得思念望美人。
第六日,美人著墨寫書信,交於白鴿贈君郎,伏窗遙望天際處,不知君郎歸家否。落歌伴其身側,淺煮清茶,偶爾取笑其之癡顛像,如若閨中思情郎。
過來之人方明事,如今隻作淺笑之,少年不解紅塵絆,如何知得人相思。他日少年心然動,定似今日相思人,茶飯隻覺失其味,皆作白水太平平。
美人隻作輕言:“ 原是這世間良緣,竟也係著萬般味道,甜是君安好,苦是君不見,酸是君忘妾,辣是君別念。百味回腸斷,當是萬裏尋君尋不見。曲曲柔情碎,卻是惟願君郎千百歲。”
第七日,子軒為朝辭施針幾回,方知續霞僅剩數粒,不得已閉門而去,研心隻在淩煙渡,惟願早日知得其中秘,早日護得癡心人。
然朝辭心意他處去,日日期念遠方人,著墨書寫淺香字,卻道無盡思念中。美人思量,當是君郎歸家近,恨不得即刻便見得君麵。
十日為期,君郎歸來,夜夜思念,長風相知。極似深閨怨婦女,每逢涼夜總思君,他日相見再不棄,執手隻作鴛鴦人。
第八日,朝辭寫了書信,放了白鴿,扶窗待君回,卻隻見白雲殤殤,醉若流裳,飛鳥得掠過,未戀有心人。
等及黃昏時,半分音信未回之,著實不似尋常日,不由愁緒心頭來。果不及多時,便見得落歌執信而來,神色慌亂,不知如何。
朝辭聞之,方曉得渝州叛亂,眾人惶惶。亂者大體皆乃以複李唐之意而起,本是女子佳人秀,卻作黃袍身上加,倒叫兒郎皆怒意,借此李唐複昨夕。
既是皇家事,朝辭本不該有意其中,奈何亂軍之中有一人,揚言乃是卿家如墨也,武皇聞之,自是大怒,隨即宣了如墨,卻不見如墨,更覺其中真實。
又有皇太子李顯於其身側獻言,越作了實證,故而武皇下旨封了卿府,府中眾人皆一概入之死牢也。
如此,朝辭如何同意,先莫道卿家世代良將,忠臣護主,便是那如墨,既有美人於神都相待,更有心歸隱山林,怎會做那反叛之事也。
隻怕有心之人做其事,直叫無心之人錯付心。莫管如何,朝辭心中自是堅定,君郎踏馬天下間,持槍而戰護家國,一身戎馬鐵甲在,昨日精魂今未失。
故而美人卿府去,他人攔之尤未及,落歌緊忙隨去,待得子軒知曉,已是後來事。
恰是李顯於卿府拿人之時,朝辭便攔之。畢竟皆乃府中人,當得如墨護著,而今君郎不在,自然便是朝辭也。
李顯初見朝辭,雖有半分失態色,卻若掠影驚鴻過,還之翩翩公子樣,依舊道是才子歸。見其之,便言道:“ 不知姑娘何人,敢攔官府行案。”
朝辭忙不得話外之言,“ 吾乃卿家如墨心上之人,如今如墨未歸,反叛之名未定,何以緝下府中人。如若錯怪良將,且不負了卿家世代沙場未還之人。這盛世江山下,無數白骨灰,莫使故人淚,涼透後人心。”
然李顯以如墨不歸為名,生生定下反叛一罪,誓要卿府眾人之命。而朝辭心知如墨身在渝州,若使李顯知曉,此間之事定不可捥也。
然美人心中信得君郎,斷不會做此亂國之事,便道:“ 吾即今日起,便在卿府待如墨歸來,卿府眾人自與吾一般,想來如此,縱是陛下信不得如墨,亦可待如墨歸來,再言是非之事也。”
既不知女子身份,故而做不得主來,然卿家確是世代良將,若不得說法,確是難做。李顯便派人請了旨意,武皇應允。此後卿府可常事依舊,隻不許朝辭出入也。
武皇旨意下,自無人不從,生死大權握,天下莫敢起。
夜幕寒風涼刺骨,無邊殘葉早作枯,拂盡白衣角泥去,不知思念歸家否。硬是夜時,李顯方使朝辭進了卿府,直道是職責所在,美人莫怪也。
朝辭淺笑,左右不過問君郎何處,既無心相告,何必思量也。便欲進門,然其忽回身,言道:“ 太子既知卿家將者多數,便明了此府中尚有沙場陰魂無數也,若是無事,還是莫擾了院中先人,朝辭就此拜謝!”
李顯做輯,心中自是明了,“ 此後官府之人皆在府外,若府中安生,便自安寧。”
二人別去,朝辭方安了府中眾人心,道了此間多少事。卿家世代當豪傑,府中之人自如是,隻恨不得沙場去,也作踏馬好兒郎。眾人皆乃信得如墨,願一同府中相待,待得將軍還來,自是雲開霧散也。
如此,美人歸來,府中方有了安心之骨,萬事皆有了分寸。何道女子軟無力,不若男兒持槍去,而今當做豪傑事,昨日柔情皆贈君。
落歌自是相隨美人,畢竟此間君郎不在,萬不可使美人半分傷損也。故一同於竹湘院中,既是相伴,亦是防那有心之人,有心之事。
昔日朝辭以命捥少年,故少年心中,惟願一日護得卿,縱是以命相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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