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置辦年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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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臨近新年,街上來往的行人臉上無不洋溢著喜悅之情,唐玉和林婉兒穿梭在人來人往的街道。



    站在豬肉攤前,林婉兒回頭看了一眼在身後不遠處悠閑的唐玉,她舉起手揮舞道:“唐大哥你快點,買完豬肉,我們就該回去了,不然幹娘又要著急了。”



    憋了三個月,如今尋著辦年貨的由頭出來趕集看熱鬧,唐玉又怎麽會那麽早回去呢,而且他今天出來也是有事需要忙活的,他準備為他那保舉名額跑跑腿。



    他正想著等會將林婉兒送回家中,便去賈秀才家走動走動,忽然一身形矮小之人迎麵走來,撞在他的側肩上,力道不大不小,讓他略一皺眉,剛想說道這人幾句,這矮小之人竟是率先開口向他賠了不是,說話間語氣頗為誠懇,頓時是讓唐玉的火氣消了許多,想著此時街道行人眾多,此人或許隻是無意為之,有道歉頗為誠懇,便表示無事。



    正待分開,唐玉剛走兩步,忽然身子一怔,像是想起什麽,連忙一摸自己錢袋位置,空空如也,才知碰了小偷,急忙轉身看向剛剛撞他的矮小之人,心知此人必是偷他錢袋的小偷,喝道一聲:“好你個小偷,給我站住,還我錢來!”。



    那小偷見唐玉已經發覺自己的錢袋被盜,急忙二話不說就一躬身,借著本來就矮小的身軀,穿進了人群開始逃竄。



    這小偷顯然是個慣犯,身形極其靈活,兩三下就要離開唐玉的視線了,看的唐玉差點傻了眼,暗道今天這錢是打了水漂了,唐玉正暗叫倒黴,忽然就在他視線中看見,剛剛的鑽入人群的小偷,慘叫一聲,從人群中倒飛出來,落在他的跟前。



    看著跟前的小偷讓唐玉心中一喜,往前方人群再度看去,想看看還是誰幫他抓住了小偷,就見到一道人影一個前空翻從人群頭頂上方一躍落在唐玉跟前,一腳放在小偷胸膛之上,身手頗為矯健。



    這人正是唐玉數月未見的宋婭楠,一身帥氣的捕頭服飾,穿戴在颯爽的女子身上頗有一番風情。



    露出微笑,衝宋婭楠拱拱手,唐玉笑道:“一別數月不見,宋捕頭風采依舊,可還記得小生?”



    這是宋婭楠才認真打量了幾眼唐玉,起初還有些迷惑,後才醒悟一般,道:“哦,原來是你,身子看來好了許多了,差點認不出你這病秧子了。”



    宋婭楠的話讓唐玉尷尬的揉了揉鼻子,也不知說些什麽搭話才好,“呃~這個”



    還在這時,林婉兒擠過人群,來到唐玉身邊,替他解了圍,“啊,宋捕頭,是你呀,我們又見麵了。”看見宋捕頭是當日一起救她之人,林婉兒開心的打著招呼。



    可是當日林婉兒穿的是一身襤褸的乞丐服飾,臉也是遮蓋的緊緊的,此時林婉兒秀麗可人的容顏,看著好似某家的大家閨秀,完全是兩個極端形象,宋婭楠如何認得,不禁有些疑惑的對林婉兒問道:“你是?我們之前好像並不認識吧?”



    林婉兒一笑,露出白淨的月牙兒,看了眼唐玉道:“我是你那日在蓮湖和唐大哥一起救起的小乞丐啊,不認識我了嗎?”



    宋婭楠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再次上下打量了一眼林婉兒,“你是那日的落水之人?唉?那你怎麽和他在一塊了,莫非~你們~。”



    林婉兒臉一紅,低著頭害羞的說不出話來,倒是唐玉說道:“你別誤會,那日你走後,婉兒他就昏倒了,我隻好帶她回家調養了,後來我娘不知怎麽的收她做了幹女兒,所以就住在我家了,她現在可是我的幹mèi mèi了,你可別亂想。”



    哪知道唐玉的話剛說完,林婉兒本來羞澀的臉立即就收斂了起來,變得有些憂鬱起來,因為李氏和林婉兒都以為對方會和唐玉說等他滿十八之際就迎娶林婉兒的事,弄得兩方都沒和唐玉說清楚,導致現在唐玉根本不知道林婉兒其實就是他的準新娘,還一直把她當mèi mèi來對待,所以就沒有多想的說出了那番話,卻是讓林婉兒頗為傷心。



    林婉兒那憂鬱傷心的樣子唐玉沒看見,卻是讓宋婭楠看了個正著,她還當唐玉是薄情寡義之人,立即就對唐玉沒了好臉色,提起地上的小偷,把唐玉的錢袋子丟還給他就要離開,不過忽然她身子一頓,猛地看向另一個方向,略微皺眉,輕輕呢喃一聲,也不知說了些什麽,緊接著才語氣生冷的對唐玉說道:“這幾天我看你最好就待在家裏,沒事就別在外麵逛。”



    這生冷的話語,聽得唐玉一愣,他不知自己又是哪裏得罪了這宋大捕頭,讓他頗為鬱悶,而且說得話也是莫名奇妙,好像說的他有什麽危險似的,可是他想了想便又丟之腦後了,因為他實在想不通自己會有什麽危險,還道多半是這宋大捕頭在嚇唬他,也就沒往心裏去。



    待他回過神來,看見宋婭楠又是對林婉兒說了幾句悄悄話後就帶著小偷走了,而林婉兒在聽了宋婭楠的話後,臉頰就變的羞紅一片,目光會時不時的看著他,讓他有些不太自在。



    唐玉也是有些疑惑,他發現這林婉兒和他在一起好像經常臉頰通紅,特別是和她說話或是關心她的時候,更是如此,這讓他大為不解,起初他還以為這是林婉兒生而如此臉薄,後來才發現她



    是隻有跟著他時才這般害羞,所以經常弄的他也是很不自在。



    唐玉咳嗽一聲,詢問道:“咳,婉兒,豬肉買到了吧,還差些什麽年貨?”



    聽了唐玉的詢問,林婉兒往手中提著的菜籃看去,翻開蓋住菜籃的藍布巾仔細清點了下,嬌俏的說道:“豬肉有了,幹娘叫我們置辦的年貨都齊全了。”說完把布巾蓋上,又從袖口中取出一塊手帕,在自己的額頭上輕輕擦拭了下汗水。



    見到這臘月時節,林婉兒都累的流下汗水,可見林婉兒手中的菜籃裏裝著的年貨著實不輕,不禁關切的說道:“你看你,這麽冷的天都出了汗,這菜籃還是我來提著吧。”說著話,唐玉的手也是往林婉兒提著菜籃拿去。



    可是這林婉兒見到唐玉的動作卻是身子一躲,嗔怪道:“唐大哥,你是做大事的人,像這樣的事還是由婉兒來做吧,若是你一個七尺男兒提著菜籃走在大街之上,會成為別人的笑話的,以後這事不許再說了,婉兒不累的。”



    這樣的女子在他前世哪裏能有啊,前世的女子從來都是她們隻負責挑選購物花錢,提東西?不是男人幹的事嗎?一番比較之下,讓唐玉頗為感慨。



    其實在出門的時候,唐玉就已經說了讓他提著菜籃,可是被林婉兒拒絕了,現在見到林婉兒那可人的嬌容上開始湧現晶瑩汗珠他卻是沒那麽容易被林婉兒說服了,反而強硬的再度伸手抓向了菜籃子一把奪了過去,“你看你累的,他們要笑就笑去吧,而且在這新年將近的日子給他們送點歡樂也好,你說呢?”



    手中的菜籃被唐玉奪去,又聽到唐玉最後說的詼諧的話語,讓林婉兒整個身子一愣,怔怔的看著唐玉出神,又是感覺到一股暖意自心中湧現,緊接著臉頰又是緋紅起來,低著頭撥弄起自己的衣角。



    見到林婉兒的反應,唐玉暗自苦笑,心道,“又來了。”他有一種拉起林婉兒走人的衝動,可兩人畢竟不是夫妻,在街道上拉拉扯扯那是不合理法的,隻能出聲提醒道:“婉兒,走了,娘還在家中等我們回去呢。”



    林婉兒這才回過神,跟上唐玉,向家中而去。



    走到家門口,唐玉便和林婉兒交代了幾句,說是去找賈秀才詢問舉薦名額之事。林婉兒聽關係到唐玉的功名之事,那自然是一口應予了,隻是叮囑了一聲讓其早些回來。



    見林婉兒進了家門,唐玉便去了家中附近一酒肆中買了一壺美酒向賈秀才家走去。據他從李氏口中得到的信息,這賈秀才賈榮是一個年邁的老秀才,家境也是不富裕,或說舉步維艱也不為過,寒窗苦讀數十載,一心隻想取得個舉人功名,稱得上是十指不沾陽春水之人,不事生產,不事勞作,全靠他那秀才功名的補貼度日。



    不過賈秀才為人還算古道熱腸,平日鄰裏有相求的事,他能幫襯的都會幫襯一二,比如這春節寫春貼,不過求他幫忙大家也多少會支付少許的報酬給他,畢竟大家也不是什麽富裕人家,這也算是相互幫襯了。



    這賈秀才家卻是離他家不算太近,加之今日許多人出來置辦年貨,街道上行人頗多,竟是走了一刻鍾時間左右他才提著四十文錢買來的美酒走到賈秀才家門口,不過這也和他不熟賈秀才家的具體位置有些關係,途中詢問了好幾人,才確定眼前這座比他家還要破舊的房屋是賈秀才這位有功名在身之人的房舍,也可見這人窮困撂倒到什麽地步。



    在賈秀才家門外敲了好一會而也不見賈秀才出來迎客,心中想著會不會是賈秀才湊巧不在家中,剛想回頭走人,忽然屋內傳來一聲清脆的瓦礫破碎聲響。



    這讓他心中一個激靈,急忙又是連敲幾下大門,向屋內呼喊數聲,均是沒得到回應,這讓他心中一沉,心道莫非裏麵出事了?或是遭了竊賊?



    可轉念一想這賈秀才家一貧如洗,也不像有竊賊感興趣的模樣,那麽裏麵多半是出事了。



    一念至此,唐玉也是不顧許多,準備強行破開大門,可是大力一撞之下,才發現這大門竟是沒有反鎖,弄的他差點摔跤。不過他卻是沒了其他念想,因為他聞到了一股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