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煉化劍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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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信紅皺著眉頭看著田無極和華益兩個老家夥,問道:“那斷劍究竟是什麽來頭?此番我徒兒他有沒有什麽意外?”
“不好說啊。”華益說完便起身來到徐輪回三步外。
“大紅,回來。”
大紅聽見田無極的語氣有些凝重,不敢任性,退回到後方人群之中。
“華益,你究竟有沒有辦法?”
“這個我還真不好說,那把斷劍是什麽來頭,你不是不知道,它劍內的劍氣和劍意燴雜有多少,你我都不清楚,少了去,也有幾十道,多了去,成百上千不是不可能,如今的他竟然敢想把那些劍意煉為己用,大膽啊!而且他的**還要承受劍氣的侵蝕,你讓我如何跟你保證!”華益的語速達到了一種極快的速度。
就在這個時候,徐輪回身體再也忍受不住,噴出一大口鮮血,鮮血直接噴在了斷劍之上,似乎斷劍有所感悟,嗖的一聲,從徐輪回手中掙脫開來,斜插在徐輪回身前一步外的地上。
華益終於鬆了口氣:“這下好了,要不是斷劍自己掙脫,他這條小命還真就沒了。”
田無極看到徐輪回搖擺不定,散出玄氣,從一棵大樹上拍斷幾根樹枝,手一揮,那樹枝便飛到徐輪回周圍支撐著,這才把徐輪回搖晃的身體穩下來。
“等,還要等,他現在體內的劍意還有十二道,還要花時間吸收。吸收煉化一道劍意也要花上大半個時辰的時間,這一來,恐怕要到第二天去了。”華益說出了徐輪回此時的境地。
喬信紅在遠處皺著眉頭說道:“劍意,是一個人習劍的心得意誌,那把斷劍怎麽會有那麽多的劍意劍氣在劍內?”
華益看著田無極,顯然,田無極知道什麽。
“那把斷劍,現在還不是你們能夠知道的,等到時機到了,你們自然會知道。”
喬信紅沉默了,在原地不停走動著,手掌來回摩擦,顯然,他很著急。
入夜,徐輪回體內的劍意都還有七道沒有煉化,這可是急壞了眾人。
“他的實力可還隻有通海境二丹的實力啊,如此低的實力,真的承受的住那麽多的劍意?”喬信紅再次問道。
田無極一聽,看向華益,問道:“要不,我們借一步聊聊?”
華益點了點頭。
來到山頂邊緣,確保他們之間的談話不被其餘人聽見,田無極用詢問的語氣問道:“要不你出手引一引?”
“難道……你還以為我是以前的那個劍聖?求了雨卻不能控雨的那個劍聖?”
“那場雨,導致你自毀經脈,不然你不會來到這南陸邊陲之地了,雖然經脈碎了,玄氣凝了,但是,你心裏麵的那濃厚劍意還在的啊,不然,這座高聳山峰,也不會變成劍的模樣了。之所以它叫劍鋒,還不是因為你還在悟劍道,而且,是比以前劍聖的境界還要有深度的劍道。”
華益:“哎,他是你用來證你天機道的關鍵人物,不會那麽容易死,他死了,皇朝怎麽重整?那命格之中有五行的皇帝相的人物,你真的以為天不佑地不管?操那麽多心到最後發現做的都是些無用功,豈不是虧成狗了?”
田無極:“不虧,重要的是過程不是嗎?他的身份不僅是五行命格,更是……唉,說了你可能不會信,而且也沒到說的時機,你看這樣行不行,實在不行的時候你在出手,我先把他們支開?”
“這樣……行吧,你叫其餘人都下山,我在山上守著。”
聽到華益答應,田無極便放下心來,準備轉身回去,卻被華益的一句話問住了:“以前,皇朝中是不是有個位子,好像是叫做國師的?”
田無極頓了頓,背對著華益揮了揮手,說道:“那些都是好幾十年前的事情咯,人老了,記不得了。”
“是啊,不想記,就記不得了,那場雨,怎麽求下來的,我也記不得咯……”
田無極叫齊所有人一起下了山,下了山後,剛好發現姍姍來遲的三煞三兄弟和那輛押著習浩初和丁作秋的馬車。
李紅棠看了看他們,皺了皺眉,問道:“狂劍杜信呢?”
飛鴻和陽州相互看了一眼,有些愧疚的回道:“杜信跳進紅水河了,我們再次出手擊中了他,但是具體是生是死,我們尚且不知。”
“果然。”喬信紅不禁說道。李紅棠看了他一眼。
“杜信這人,被那把斷劍刺中胸口,又被曹銳拍了一掌,又被陽州他們擊中一次,跳入紅水河,一般來說,生機如何?”李紅棠問道。
田無極聽出了一些端倪:“一般情況,生機不足兩成,但狂劍杜信可是高手榜上的人物,生機足以提高到五層了。看來,紅棠呀,你們又沒有辦好一件事情。”
紅棠慚愧的低下了麵容。
“算了吧,這些事情等輪回他醒後再說,今晚,我們就委屈一下,在這山下休息一晚吧,紅棠,可以的話,你把你背簍裏的米拿一些出來熬一鍋粥,也好讓大家填填肚子。”
“沒鍋,不熬,今晚就餓著。”李紅棠似乎心情有些不好。
田無極也沒有怎麽在意:“隨你心情,不熬就不熬吧,反正我們都不是什麽弱不禁風的普通人,餓一晚沒事兒,山上那老頭可是還四十年沒吃過像樣的東西了呢。”
“門主,那位前輩究竟是什麽人?”曹銳比較好奇的問道。
“他啊,年輕時候自大輕狂,吃了苦頭,便畫地為牢困了自己四十年,也算是悟透了一些東西,具體是什麽身份,你自己去問他好咯。”
曹銳還不死心:“那麽他的實力達到了什麽程度?比紅棠姐厲害多少?”
“修的都不是一個道,我要怎麽跟你說?你想要知道,你叫你紅棠姐去和他打一架就知道了。”
“那他修的什麽道?”
“哎呀,曹銳,你煩不煩?能不能別把你們搞情報時的壞毛病帶過來行不行?”冷言少語的楊雪也受不了曹銳的好奇心了,出言訓斥了兩句。
曹銳這才訕訕一笑,安靜下來,在他們不經意的時候,喬信紅已經鑽進了馬車,發現方雨澤依舊神經緊繃的看著習、丁兩人,見到喬信紅上來,方雨澤連忙關心問道:“前輩,你的傷勢有沒有大礙?徐才子有沒有事?”
喬信紅心中暖流流過,心想,那蛇牙果然沒有送錯人,隻是,還是要找到鮫人眼淚才好。
“我沒事,你放輕鬆,現在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我來問他們一點事情。”
方雨澤識趣的下了馬車,融入了人群中,坐在了楊雪的對麵,不是癡癡的看著自己手上的蛇牙,便是癡癡的看著楊雪。
馬車中,喬信紅看著此一時彼一時的習浩初,有些感歎:“習前輩,歲月捉弄人啊。”
習浩初今年七十有九,加上之前那一招大輸出浪費了太多精神,又服用了一種毒,看上去就是將死的模樣,聽到喬信紅的感歎,艱難的提了一點精神起來,靠著車廂坐正後,苦笑一聲,隨後搖頭,卻不知道說什麽,良久,才憋出一句:“你想知道些什麽?當然,我隻告訴我隻能告訴的事情。”
“這些事情不是我的長項,等到我徒兒醒了,讓他來會更好,我隻是以一個晚輩的身份想和您老聊兩句。”
“那麽說來,還是要謝謝你啊,好些年了,自從我老伴去世了,除了丁作秋,我還真沒和他人好好聊過什麽,今兒我們就來好好聊聊吧。”
喬信紅也是放鬆的靠在車廂上,說道:“別說,真要聊,我還真不知道聊什麽,聊對這個天下的看法,您老肯定也有您的道理,我呢也有我的堅持,爭論來爭論去,也不會有什麽好結果,反而那些爭論會像一根刺,紮在我們的喉嚨上,難受。不聊吧,又覺得可惜了這麽好的機會,既然如此,那麽我就換個問題吧,當初您老父輩祖輩在皇朝中當了什麽官沒有?”
習浩初被逗笑了:“你啊,我還真忘記了當初誰跟我說的劍癡少言寡語、不善言談,要不然,我還真就敢在他麵前破口大罵一句——你個傻狗,連劍癡都沒見過,就敢妄自談論別人,該打。”
“聽您這語氣,似乎是看透了一些事情?”
“是啊,看透了一些,至於你說的那個問題,還真可以好好說道說道,我父親吧,的確是皇朝體製內的人員,當時的他,就相當於是荊州城的城主,當然,現在的荊州被稱為帝城,地位不同往日了,那個時候的荊州城城主被皇朝管著,還不如現在一個邊陲小州的城主來的自在,而且當時以文治朝野,武管邊疆,以前,我全家上下,都是文人書生,那個時候便讓我識字讀書,可後來皇朝突然就被推翻了,我父親也算是不愚笨,讓我開始步入修煉,那個時候我已經十九歲了,修玄?別開玩笑了。好在遇到一位好心人點撥我一下,讓我以字修神,我現在才有歸主五丹的境界,不然噢,哪裏看得到我這個糟老頭子?說不定你從哪個田間過的時候看見一個叫習浩初的老頭子弓著腰,為那一畝三分地流著汗水出著力呢。”
“是啊,一切都這麽造化弄人,可偏偏冥冥之中又有天定,您說這矛不矛盾?”
習浩初看了一眼喬信紅,語重心長的說道:“我也算是明白一個道理,管它老天爺定了什麽、抹了什麽,都不重要,信自己就好了,就像你一樣,信你的夢,去做了,這個過程,其實才是天注定留給你的磨練,至於結果,說不定老天爺寫劇本的時候打了個盹兒,正字上麵,就給你多加了個不字,對老天爺來說,有什麽?沒什麽,歪了就歪了,就像我,時日不久,死了就死了,快八十了,夠本了。”
“前輩,學生受教了。”
喬信紅拱了拱手,下了馬車,抬頭看了看天空,剛好滑過兩道流星。
“有流星,快許願!”曹銳驚呼道。除了他,其餘人都隻是默默的看著那轉瞬即逝的流星。
“這老天爺,是不是又下了一步好棋了?”喬信紅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