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宇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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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生活終於回複平靜。

    得月樓內,依舊燈火輝煌座無虛席,我和月郎特意多點了些酒菜。

    從酒樓的窗戶看去,街上人來人往,這幾日,禹州的街憑空多了些武界中人。

    樓上人聲鼎沸,吵吵鬧鬧。

    那個小夕陽此時就在樓上!

    而我一無所知,仍舊和月郎在一樓喝酒。

    三樓,小夕陽帶著她那幫人,正在吆五喝六的爭吵著什麽。

    小夕陽的位置靠近樓梯,那個常年鬆動的扶手在小夕陽的不斷靠擊下,已經搖搖欲墜。

    爭吵聲一直沒有斷。

    爭吵的內容是一個臉帶刀疤的人,他一個人占了一張桌,不讓別的客人入座。

    那人仗著自己手中的三尺長劍,隻顧自己喝酒,根本沒有理會在一旁吵吵的小夕陽。

    樓上的客人本來就多,如此不講理的人還真不多。

    小夕陽急了,手中的鞭子就朝著那人揮去!

    那人卻不去躲!

    就在鞭子剛到那rén miàn門的時候,那人突然出手!

    速度之快,令人叫絕!

    隻見他一翻手腕,順勢就將鞭子攥在手裏,然後往回一帶,差點將小夕陽甩在桌上。

    小夕陽哪裏是人家的對手,但覺人家要奪她的鞭子,就急忙用力去拽。

    沒想到那人卻突然放手!

    隻這一下,小夕陽便人仰馬翻,向後倒去,由於力度太大,小夕陽的後背瞬間就撞斷了樓梯的扶手,然後往一樓掉去。

    我此時正喝完一杯酒,抬頭之際,就看到一個人從三樓掉了下來,急忙一個縱步跳了過去,順勢將那姑娘攬入懷中,這才把她救下。

    等我低頭看時,瞬間後悔,要不是月郎追上來一把扶住,我差點把懷裏的女子再次扔下。

    因為懷裏的女子,就是白天裏當眾戲弄我的小夕陽!

    冤家的路居然可以窄到這種地步。

    小夕陽滿臉通紅,多半是剛才嚇的,可當她看到是我救了她時,通紅的臉蛋再此加深。

    她從我懷裏掙脫,站在地上,整理好衣服,稍微帶點不服氣的語氣說:“你怎麽會在這裏!你怎麽可以私自出了武府呢!”

    我冷笑一聲:“你還不是一樣。”

    “我……”小夕陽一時語塞,不知道說什麽,轉頭就走。

    不多時又轉頭回來,低著頭對我說:“謝了!”然後又想走掉。

    我追上去擋在她的身前,說:“你先別急著走,咱們好像還有點事沒說明白。”

    小夕陽停住腳步,我慢悠悠回到了座位上,示意小夕陽也過來坐下。

    小夕陽腮幫子鼓鼓的,往前走了兩步,但是她沒有坐下,竟然wěi zhuāng成理直氣壯的樣子給我說:“什麽事,你說吧。”

    我哼了一聲,看了她半天,說道:“什麽事你應該最清楚,你說說吧,說清楚了我可能不會怪你。”

    “那我要是說不清楚呢?”

    “閻王好惹,小鬼難纏,要是說不清楚,那我今日就當回小鬼。”

    這時,小夕陽帶的那幫人也都下了樓,見小夕陽沒事,這才放下心來,然後各個掏出了兵刃,準備再和那個臉帶刀疤的人拚命!

    他們看到了我,一時間那種牛逼勁又上來了:“呦!是你啊,能耐啊你,竟敢私自外出!”

    我沒有理他們,把注意力放在了小夕陽的身上,看她如何解釋。

    月郎放下手中的酒杯,轉頭對那幫人說:“彼此彼此。”

    我繼續問小夕陽:“說吧,我想聽一個合理的解釋。”

    小夕陽沒有回答,那幫人卻說道:“沒錯!那些事都是我們幹的,怎麽著吧,誰讓你惹我們家小夕陽,告訴你這還是輕的,要不是看在你今天救了她,以後有你受的!”

    我一頭霧水:“我根本就不認識她好不好!“

    我用疑問的眼神望著他們。

    小夕陽說道:“從此咱們兩清,你放心,以後我絕不找你麻煩。“

    說完,小夕陽帶著他們的人就走了,那幫人本來還想找三樓的那人拚命,但被小夕陽攔下了。

    夥計過來給我和月郎添酒,說道小夕陽,我才知道,這個小夕陽名叫宇夕,是得月樓老板的千金,因為武府的武師常年欠下人家飯錢,為了補償就讓老板的女兒進入武府,所以宇夕在武府很得勢,糾結了一幫同鄉,竟然也自成一派。

    我說她一天能橫行無忌,原來老爹是的財主。

    我和月郎一直到了深夜才回到武府。

    ……

    一覺醒來,已是下午,由於飲酒過多,腦袋到現在還有些暈暈乎乎。

    打水洗臉,簡單吃了點東西,還是覺得沒有緩過來,便一個人坐在床上發呆,思量前前後後的這些事情。

    宇夕我根本就不認識,但她為何老是作弄於我?這點我怎麽都想不通。

    然後我又想到禹州這兩天不斷有練武之人趕來,莫非要出什麽大事?

    一直坐到黃昏,我才緩緩起身,去浣衣房,準備換身衣服,然後順便換身心情。

    可當我打開自己的私人衣櫃時,頓時無名火起!

    我看到,在衣櫃的角落,放著一隻金色的小翅膀。

    金翅特別耀眼,一看就知是黃金打造而成,小巧玲瓏,形態逼真。

    不用多想,這一定又是那個宇夕所為!

    這到底是有多大的仇恨?

    但無論如何,就衝著昨晚我救你的份上,你也應該就此罷手,可為何還要三番五次的來陷害於我,雖然我破罐子破摔,可我這隻破罐子隻願意自己摔,有別人什麽事!

    我一把摔上衣櫃,朝著宇夕的武舍大踏步走去,憤怒使我失去了理智!

    金仁堂甲武舍內,正在進行一場打鬥。

    沒想到有人比我還恨宇夕,打的好!我很想上去鼓掌。

    可是,宇夕的對手太讓人失望!

    宇夕的對手是大頭幫。

    大頭幫屬於基因變異的一個幫派,幫主李大頭頭大無比。就因為這一缺陷,長被人笑話,氣憤不過,便準備糾結一幫頭比較大的人成立幫派,好維護自己的尊嚴,可放眼望去,武院的人雖然很多,但頭大的人卻不怎麽多,告示發出去一個月,竟然隻招到兩三個小弟。

    大頭隻好改變發展路線,重新發下告示:大頭幫的遵旨是大,但不一定非得頭大,手大、腳大、鼻子大都行,隻要全身有比較大的器官,都符合條件。於是,在短短半個月時間,大頭幫一改前景,慕名而來的各種大,紛紛加入了大頭幫。

    前些日,李大頭看上了宇夕他們武舍的一個姑娘。

    姑娘的頭不但不大,而且還很小。

    正因為如此,李大頭才對人家一見鍾情。

    這就是缺什麽補什麽的道理。

    喜歡上人家之後,李大頭便經常來此搗亂,以示愛慕之意。

    可姑娘最終還是以恐大症拒絕了他。

    李大頭自然不肯罷休,在愛的河流裏,他寧願溺水而亡,也不願搭乘前來救援的客船。

    所以他仍來搗亂。

    宇夕知道之後,揚起她的軟鞭就打跑了李大頭。

    大頭作為一幫之主,很沒有麵子,便在今日召集了幫內數十個小弟,前來找宇夕報一鞭之仇。

    誰知宇夕手下的小弟比他們厲害的多,還沒怎麽過招,他們就被宇夕的人打得在武舍內抱頭鼠竄。

    眼看這幫惡人被宇夕他們欺負的節節敗退,我心裏很是不爽,幫困扶弱的情緒一下爆滿,一個箭步衝上去,我必須助大頭一臂之力。

    一時間,兩邊的人都看傻了!

    李大頭那邊我不認識。

    宇夕那邊我已經認識。

    而我幫卻是李大頭!

    我拳來腳往,跳出跳裏,片刻之間,宇夕的那幫人就被我打翻在地。

    宇夕從看到我出手的哪一刻,就放下了手中的軟鞭,怔怔地看著我,任憑她的小弟讓我不斷打倒,她都沒有出手。

    宇夕的舉動,我無暇顧及。

    我收拾完旁人,一個跟頭翻到宇夕跟前,舉起拳頭就朝她砸去!

    宇夕沒躲,是躲不開還是不願躲,隻有她自己清楚。

    那一拳,差點就咂在她的麵門之上,隻是在霎時間,看到宇夕兩眼快要溢出的淚水,我才將拳頭停住。

    拳頭就停在宇夕的鼻梁前側,拳風微微撩起了她額前的青絲。

    我仍舊一臉的氣憤,盯著宇夕的眼睛不說話。

    李大頭跑過來,對我滿是奉承之意:“多謝多謝!我乃大頭幫幫主,莫非公子有意加入我幫?行!隻要說出你身上有比較大的地方,我立馬讓你入幫,並且讓你當副幫主!”

    說完此話,李大頭便在我身上尋找,可尋來尋去,我全身能看到的器官都算標準,並沒有什麽超規格的建築,於是,這貨就將眼光停留在了我的兩腿之間。

    宇夕從疑惑中解脫出來,緊要牙關,帶著哭音問道:“你什麽意思!”

    還沒等我回答,李大頭就搶道:“什麽意思?沒看出來這是我們副幫主在替我們發揚幫威嗎?我告訴你,今天……”

    “滾!”我沒有讓李大頭繼續得意下去,扭頭罵道。

    李大頭一臉的迷茫:“這,這……這什麽意思啊副幫主?”

    “沒聽明白嗎?我說讓你滾!”我說話的語氣,一點都沒給別人客氣的意思。

    李大頭弄了一大頭的霧水,但又不得不聽我的,隻好帶人心有不甘的走了。

    我將舉了很久的拳頭放下,圍著宇夕轉了半天,目光恨恨的望著她,我說:“什麽意思?你說什麽意思!你覺得這樣好玩嗎?“

    宇夕很鎮定,甚至流露出理直氣壯的表情,她說:“不好意思,我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我冷笑一聲:“你不懂?好好好,我來問你,我的被子是你們弄濕的吧,偷偷告發我的是你們吧,我床上的垃圾也是你扔的吧?那個錢袋也是你放的吧?“

    宇夕回道:“是!我承認,這都是我幹的,可是這些我昨晚都給你說過了呀,你還想怎樣?“

    我氣的直咬牙:“我還想怎樣!我是在問你!你還想怎樣!但凡是有點良知的人,在我救了你之後,這些事是不是就可以到此為止了?“

    宇夕很堅定的說:“對啊,我也沒再找你什麽麻煩啊?”

    “對啊,什麽叫對啊!我問你,我櫃子裏的那支金翅是怎麽回事!”

    “什麽金翅?我沒有!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狡辯!”

    “我沒有!我說了我沒有就是沒有,你憑什麽說是我幹的!”

    宇夕突然特別激動,淚水在眼圈裏打轉。

    那時,我就知道自己內心的防線已經被擊潰了,一肚子的怨氣被宇夕那還未流出的淚水給衝沒了。

    我天生賤種,最見不得女人流淚。

    突然,我想起來,院方規定,生員一律不準進入其他舍員的浣衣房。

    宇夕和我不是一個武舍的,按照要求,她以及她手下的人,根本進不去我們武舍的浣衣房。

    我的語調漸漸和氣,縱是有得理不饒人的語氣,也是我故意裝出來的。

    我說:“行,就算不是你幹的,那麽我問你,以前那些事總是你幹的吧,你告訴我,這是為什麽,我哪裏得罪你了!我們認識嗎!”

    宇夕長長出了口氣,頓了頓,似乎下定了什麽決心,然後轉身,對手下的人說道:“你們先出去,叫你們進來,你們再進來。”

    武舍裏麵隻剩下我和宇夕,我找了把椅子,斜靠著坐了下去,且看宇夕給我怎樣一個交代。

    宇夕眼裏的淚水,最終突破了眼皮的防線,順流而出,她揮手擦去,然後瞪大了水汪汪的眼睛看著我。

    我有點心慌。

    過了很久,她才掏出了一個玉墜,問我:“認識這個嗎?”

    我一笑:“當然認得,這不是我給你們家的飯錢嗎?怎麽?是嫌不夠讓我再交點?還是嫌太多準備給我找零?”

    宇夕瞪了我一眼,說道:“知道我為什麽進武院嗎?就是因為你這塊玉墜!”

    我怔了怔,覺得她有點蠻不講理了,便沒有說話,準備聽她繼續胡編下去。

    宇夕繼續一本正經的說道:“當我看到這塊玉墜時,我立馬就認出了它,這麽多年來我一直以為你死了!可當我聽我爹說起你們在酒樓吃飯的事後,我才知道你沒有死。”

    “打住!沒你這麽咒人的,說的好像我們認識一樣。”我打斷宇夕的話。

    宇夕突變臉色緋紅,有點害羞的說道:“不錯!我們認識,你還能記得起你兩三歲時候的事嗎?”

    俗話說記三不記四,三歲時的事,我多少有點映像,可這與她有什麽關係?

    突然!我全身一個激靈,腦海裏閃過一個人影,莫非

    一時間,我也弄得滿臉通紅。

    宇夕看出了端倪,我的表情似乎在承認著什麽。

    宇夕說道:“不錯,我就是當時那個小姑娘,當時我不懂事,被你……”

    “我去!”我頓時大為激動,立馬站起身來,驚歎的對宇夕說道:“你就是當年那個聚賢莊的小mèi mèi啊,記得當時你還光著屁……”

    我差點就將那個“股”字說了出來,好歹看出了宇夕的臉蛋瞬間滾燙,這才收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