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韜光養晦避鋒芒(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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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眼之間,劉誌登基坐殿已有一年光陰,和先前的幾位皇帝一樣,劉誌隻是名義上的皇帝,而大權則掌握在太後梁妠,大將軍梁翼的手中。而他自己隻不過就是一個發布聖旨的工具而已,而然劉誌沒有表現出任何反常的舉動,依舊是每日研讀母親送給自己的《道德經》,到了後來甚至命黃門官將宮廷內藏經閣中所有黃老之術的書籍統統搬到自己的寢宮來,盡管宮廷內部危機重重,連他自己都知道,自己每日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監視著,但是他也沒有顯示出任何的慌張。



    黃老之術所倡導的‘無為而治’讓他倍感興趣,其實在漢武帝‘獨尊儒術,罷黜百家’之前,這大漢朝統治者推行的就是‘無為而治’,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幾代君主根據‘無為而治’所積攢下來厚重的家底兒,才讓漢武帝有了揮斥方遒開疆拓土的資本。



    而除了治國的理念之外,黃老之學還刻意強調了‘修身養性’的奧義,這讓劉誌更是心血來潮,一來光武帝之後的幾代君主的壽命都不長,而且鮮有子嗣,這也是導致後宮專政,外戚擅權的重要原因,而現在劉誌麵對同樣的問題。隻要活得比梁翼長久,就能重新執掌本應該屬於自己的權力,劉誌暗自下了決心。



    宮內張燈結彩,為了迎娶梁家的小女兒,整個宮廷上下都洋溢著一種愉悅的氛圍,所有黃門官和宮女幾乎不分晝夜的忙活著,之前的兩任皇帝加起來沒有活過十歲,自然就沒有妃子,所以劉誌成了三代皇帝之中第一位娶妻的君主。作為新皇後的母家,梁妠自然喜上眉梢,雖然梁翼狠狠地敲了自己一竹杠,幾乎搬空了大漢朝的國庫,但是政治聯姻對於梁家還是尤為重要的。



    這一天還是到來了,整個洛陽城盛況空前,劉誌跟隨文物百官前往太廟告慰劉姓先祖之後便坐在自己的寢宮,這時一個小宦官手捧著一副新縫製而成的冠冕服來到劉誌麵前,“回稟萬歲,河間博園貴人獻禮。”劉誌一聽是自己母親送來的東西,連忙趕了過去,他看著冠冕服上的精細的紋路,想著母親在昏暗的燈光下為自己兒子大婚親手縫製的衣服,劉誌立刻流下了眼淚。兒子大婚,作為養育之恩的母親卻遠在河間,不能親眼看見,這真是令人心酸,劉誌的眼淚滴在黑色的冠冕服上,而這時那個小宦官也不住的啜泣起來。劉誌擦了擦眼淚,有些好奇的問“朕思念母親進而失態,你因何而泣?”



    那小宦官叩首說道,“萬歲您大婚,小的替您高興,所以”劉誌聽罷一樂,“不要恭維朕了,你是不是也想家了?”



    那小宦官低頭不語,劉誌沉默片刻“你叫什麽名字,原籍何處?”



    “奴才姓張,名讓,原籍潁川。”



    “噢?是嗎?想不到你和我太祖母還是同鄉呢?”劉誌的曾祖母孝章皇帝的貴人申氏原籍潁川。



    “小的哪敢和河間王太後攀親戚啊。”張讓戰戰兢兢的說道。



    劉誌笑了笑,“你這人,倒也乖巧,以後就負責朕的起居吧。”張讓立刻叩謝。



    



    劉誌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天,漫天飛舞的花瓣讓他仿佛置身仙境,新皇後梁女瑩在眾多侍女的簇擁下,款動金蓮向自己慢慢走來。劉誌此時的大腦一片空白,盡管先前負責主禮的大臣教過他許多遍,但是劉誌此時卻什麽也想不起來。新皇後梁女瑩一身紅色的襦裙,臉上帶著一絲嬌羞和幾分敬畏,劉誌的臉突然有些發燙,他緩緩的伸出了右手,梁女瑩也怯怯的伸出了手,兩隻手牽在了一起,然後在眾人的讚和之中走向了儀式的現場,劉誌目不斜視的向前走著,盡管此時整個現場都歡聲雷動,禮樂之聲響徹雲霄,但是他卻能清楚的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他不知道為何會有這種難以名狀的感覺。就這樣二人在負責主禮的老者的“逃之夭夭,灼灼其華”的朗誦之中進行著莊嚴,神聖的儀式漢代的婚禮程序非常繁瑣,沃盥、對席、同牢、合巹、解纓、結發之後,二位新人則拜堂禮成。



    洞房花燭之夜,二人坐在床榻。劉誌凝望著美豔動人的新婦,梁女瑩像是一朵嬌豔欲滴的花蕾,她低著頭不敢正視劉誌的目光,二人都知道接下來需要完成彼此人生中最重要的時刻,劉誌伸出手,輕輕的托起梁女瑩的下頜,梁女瑩雙唇微微一動,劉誌立刻感覺渾身灼熱,他抖動著雙手,非常生疏的去解對方的衣帶,長袍順著梁女瑩光滑的肩頭落下,梁女瑩隻剩一件淡綠色的心衣,上麵繡著一對戲水的鴛鴦,劉誌紅著臉凝視著梁女瑩身前隆起的胸脯,當劉誌欲解開梁女瑩身上最後的遮擋的時候,梁女瑩觸電般的躲開,劉誌隻道她是初經人事時的羞澀與恐慌,其實自己何嚐不是一樣?



    “陛下贖罪,臣妾”梁女瑩躲到床角,抱歉地和劉誌說道,然後眼角劃過一行熱淚。她突然想起自己先前經曆的那個荒唐至極的‘檢查’,所有心酸都在這一刻傾瀉而出。



    “皇後有何委屈,快告訴朕”劉誌察覺出蹊蹺,梁女瑩起先不肯說,但在劉誌的再三追問下,才將那件事娓娓道來,劉誌聽後心裏不是滋味,雖然他對梁翼囂張跋扈心有不滿,但是這一切卻與梁女瑩毫無關係,況且劉誌一見梁女瑩這般俏麗模樣,心中也甚是喜歡。劉誌輕輕地將梁女瑩攬在懷中,梁女瑩乖巧地將頭靠在劉誌的肩膀上,“你是朕的皇後,以後沒有人能欺負你”劉誌說得堅定,梁女瑩頓時怦然心動,她自幼嬌生慣養,所見識的男子不是族中盛氣淩人的兄長,就是唯唯諾諾的家奴,阿諛奉承的話也聽得不少,但是劉誌那看似平常甚至有些哄小孩的話,卻讓梁女瑩感覺此人值得依靠,她滿麵táo sè,輕輕的對劉誌說“陛下,時辰不早了,還是早點休息吧”劉誌心領神會,雙手伸到梁女瑩光潔的後背,解開了她的心衣



    帷帳緩緩落下,初經人事的二人,略帶緊張甚至有些笨拙的完成了人生中的第一次,梁女瑩體會著陣陣撕裂般疼痛中夾在著莫名的快感, 緊閉雙眼露出分不清是痛苦還是享受的表情,口中不斷發出淺淺的喘息和shēn yín,而劉誌的挺近卻顯得異常拘謹,仿佛是白馬寺的僧人舉著沉重的鍾杵撞擊著鍾罄,伴隨著劉誌一聲長舒,二人的第一次便這樣結束了,紅燭搖曳,窗外自然少不了‘聽牆根’的好事之人,而這樣短促的龍鳳呈祥自然讓他們大失所望。



    **過後,梁女瑩躺在劉誌懷中安然入睡,嘴角上揚滿是幸福的喜悅,這是二人生命中為數不多的珍貴記憶,盡管之後身為人君的劉誌後宮春色無邊,劉誌幾乎夜夜徜徉在玉體肉林之中,床笫之技也爐火純青,但哪一次也比不上自己第一次那樣刻骨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