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道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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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僧人膽子也是無懼,你可知道你已經身陷幾萬人的軍營之中,片刻間我便教得你見得你佛去了,也於我繞開關子,所聞之事閉而不談。”汜黎微微一笑,又舉起了剛剛侍女倒滿,快要溢出來的酒釀,一飲而下。

    待酒杯放下,汜黎開口說道:“看你見過我軍中威嚴,膽子也驚嚇不少,也就原諒了你,明天。我就找來識路的給和尚你帶路歸還衡陽去,什麽生死浮屠介是空話,哪有我這般痛快。”

    “出家人本是了無牽掛,隻可惜是塵緣未了,如先生能遂了僧人的心願,那就再好不過了,僧人今日在此便別過將軍了。”僧人合十了雙手,再度己禮。

    僧人汜黎的允許下在退出了大帳之外,出到大帳之外已是黑夜,軍營之中火光許許。

    僧人剛剛走出了大帳,暗暗一思,看來自己於汜黎相處多時,汜黎將軍也算是為人豪直,竟也不是欺負善小的主,如此大方安心的讓他走了,這也在僧人的意料之外。若是探汜黎心裏而去,那也是萬般不能,固僧人便依禮退了出去,不與城府極深的汜黎過多的斡旋,乃是明智的選擇,畢竟是非如何豈能表麵能知會。

    席中多次與汜黎交談,僧人道陽隱隱知道這汜黎乃是老江湖了,故席間多有時間勸離,可謂招招於險。

    道陽走出了大帳,隻見遠處一士卒牽著馬匹遙遙看著僧人。

    道陽微微怔忡,心中會意,但是心中也有一絲不解,這汜黎答應明天放行,為何現在就備好馬匹。

    回頭看賬內,見燈火已滅,僧人即便會意,是該出行,離開軍營了。

    僧人從被帶到軍營中時,已略知一二,汜黎完全沒有傷害他的意思,反而卻是隻是當作平常的交流。

    更深入一點,在汜黎開來信任了這個滿口佛道的僧人,也莫去花大功夫去證明其僧人道陽。但交談以來切也覺得道陽有所不同,故留下活口,且固有汜黎意圖。

    汜黎勞苦征戰數年,表麵雖是豪氣,但心裏還是狡猾之輩。

    身為草原大將軍,戎馬半生,見得血氣多了,他的想法是明確的,世人皆知佛門乃清靜之地,此時何以與僧人道銘爭奪,故隻好放過道陽僧人,也好給足情麵僧人。

    道陽牽來兵卒良馬,一躍而上,心想要是這會這汜黎酒氣一消,又要拘留他於軍營中不可了。

    道陽越上快馬,奔離軍營,歸返衡陽而去。

    一連奔波了數裏,終於離軍營十幾餘裏,道陽打開繪製的地圖,額頭微微一皺:“壟易?”

    道陽六歲就被神邸判定為文化的接壤之人,定是個睿智超群之人,才剛剛從虎口中脫逃而出,如果再行數裏,就要到達壟易,而壟易是東方帝國,已經深入數百裏有餘之地,僧人故緩下一口氣,一來脫離了外麵敵人追殺的困境,二來正式步入這東方帝國回到了母國的情切之意。

    他雖出家十餘載,也沒有忘記自己的特殊身份,是眾神特別派遣去西域懸陽西山,以拜師為名,文化交流為真的特使,如今人能毫發無損回來,可謂是有幸,以往出使西域不下數百人,無一幸免,唯獨道陽更睿智些。

    看到壟易,僧人緩慢的拿出秘密交流的傳書,心中想著既然已經回到國中,手上要辦的事情也是不為少數。

    道陽不由得眉頭一皺,從西域回來,僧人特別留意到了這個傳書,數日前並沒看到,這地方在十多天前就被標記了一個記號,記號中也與眾不同。

    這是一種叫做“蠱”的墨水,它的記號會隨著主書的變化而變化,形狀或許是某樣東西的圖騰,也許是一種有所代表的印記。

    書卷上記載了,皇族族二皇子留落此地,已是不知所蹤。這書卷上有記號,是一個非比尋常的圖騰,它的形狀極其像龍,卻偏偏又不叫龍,這個圖騰隻有僧人道陽知道,它叫“辰圖”,道陽記得在懸陽西山修道時就已經出現過一次了的。

    他曾徹夜多次翻讀經書,以及史記,發現隻有王朝王子有所差池才會在傳書上有所反應,而距離這次反應的時間已經有數年之久了,要如何尋覓到這個長大的二皇子,可謂是相當難的一件事了。

    看來他的行程又要多了一件緊要的事,是找回二皇子。

    僧人打開羊皮書上,心中自是不悅,畢竟事情之原由未果,不知這貴為皇族的後裔何以能流落民間,不過也與這個二皇子素未謀麵,不能隨便下定論。僧人也以為王子過於年輕,定然吃不了諸多苦頭,怕是已經被江湖上不法人士或者朝廷內部反對勢力給殺掉了的,但現在既然已經出現了印記的翻譯,那就證明皇子還是確實存在的。

    畢竟堂堂一個二皇子會被流落在此地,可謂是無稽之談。

    不過傳來書信明明標記著,再者如今並無要緊事要辦,故留意心上。

    而這書信背後,還有一個重要的信息,給他信封的是國中大師尚左。

    提及尚左,是朝廷之中重臣,記得僧人這兩天進入國中,不出數日這尚左派人接觸了僧人道陽,可見其辦事手段如何快速。

    僧人被要求向二皇子施於援手,這乃是這大名鼎鼎的國之太師親手交代,固此事非同小可。

    他雖出家十餘載,也沒有忘記自己的特殊身份,是眾神特別派遣去西域懸陽西山,以拜師為名,文化交流為真的特使。

    而特使身份,就太師尚左對他及早遣命,證明他的使命已經完成了,另外任務接踵而至,隻是尚左傳來二皇子流落於此,僧人心中也明白,也隻好奉命行事。

    但或許,他還有一件事沒有完成。

    於數十年前,他臨行前,為他踐行的眾神們,指著遙遠的山丘,指指點點鋪排在桌上描繪在羊皮上的地圖,目光不移,說道:“如果回到我東方神邸,這是一座廟,坐落壟易西側,那裏會有人指引你,回來參見我們。”

    僧人打開一個由金鑲嵌,精致雕刻的圓筒,抽出了那張已經多年來。沒有用到的羊皮書,在馬旁邊坐下來,觀摩許久,終於尋覓到去那座廟的路線。

    路途未及半途,已是夜晚,道銘打坐馬旁,打嗑一會,明兒按思路進取山中廟宇。

    雖諸多不易,但道陽忠於神邸,已難分難離。此番已經舟馬勞頓,疲態盡顯,故利用黑夜之利弊,一黑夜時敵人要摸索過來本身必定提前曝光,二來已經奔波許久,對手繼續趕來的機會遠遠隻有三成。

    至於敵人的本身,他們或許來自外部勢力,也許是內部勢力權衡相爭,但這些都與僧人無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