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八章 篋屍悳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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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牪犇已經與他的另外一頭契約獸合二為一。
暴躁鱷梨的恐怖程度不遜色於鮮紅牛王,它的尾巴是綠色的,可掃向書生時,已被他給轟碎了。
碧光迸爆,猶如水晶碎片,拋揚開來。
而另外一邊,與暴躁鱷梨相合的牛牪犇痛苦不已,“尾巴,我的尾巴啊。”
“痛苦啊。”
“好痛啊。”
“為何痛的是我們,而不是你。”
“我們的頭好疼。誰來救救我們,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無數道聲音響起,它們都是暴躁鱷梨發出去的。當是時,牛牪犇的身軀像是一顆梨樹,而在樹枝上長滿了鱷梨,每個鱷梨都有人的麵孔,和真人無異。正是這些個鱷梨在痛吼。
“醜陋啊!”
忽然,名為日的書生怒道,“我最見不得醜東西了,可你卻讓我見到了此間最惡心一幕。”
刷!
書生大手一揚,一道璨爛的大神之光劈將出去,化為滔天光海,恣意迸揚,席卷開來。日分明是不想再見到牛牪犇了。
大神就是大神,一出手就知道他很不凡。
“尾巴,我們的尾巴沒了。”
“何止是尾巴,這次恐怕連鱷梨都會消失。”
“我們長成這樣子,顯然惹怒了他,哪會有什麽好下場。”
“少說風涼話了,還是想想如何逃掉!”
“鮮紅牛王都不是他的對手,何況是我們。和老牛相比,我們的實力還差些。”
“作為鱷梨,我們要有自知之明。”
一些鱷梨,垂頭喪氣,它們認命了,等待命運裁決的降臨。可也有鱷梨誓死不從,它們的頭也都在巨大化,而且看上去很恐怖,它們原本俊美的臉像是被刀劃了,血水迸灑。
“別做傻事,我們的腦袋雖然多,可比不得鮮紅牛王,一個鱷梨也是死了,不會再重新長出來。”
“就是就是,大家想清楚啊,最好一起死,這樣就沒有什麽遺憾啦。”
“你的思想也很危險,太可怕了。”
數千個鱷梨爭吵起來,甚是壯觀,可殺機已至,它們還沒認清現實,也難怪牛牪犇不喜歡它們。隻會吵鬧,而不會靜下心來,怎能成就一番偉業。
而日斬來的那道大神之光,浩瀚洶湧,殺機滾滾,攜吞滅諸天之勢,不可抵禦。因為他動了殺心,非要滅了暴躁鱷梨不可。“醜陋的從一開始就沒有資格生存在萌界。”日冷笑道,他太強勢,太可怕,太要強了。
“都給我閉嘴!”
終於,牛牪犇還是開口了,他的人頭力排眾議,聲音也蓋過全部的爭吵聲。“既然想死的與不想死的一半對一半,那都去死吧!”
嘩啦。
驀地,牛牪犇四肢所化的樹枝,遽然搖幌起來,嗖嗖嗖,一顆顆鱷梨飛了出去,它們都被拋棄了。而且這些鱷梨在飛出去的過程當中,瞬間燃燒,像是一顆顆火球,劃過天空,拋向了不遠處的那道大神之光。
轟隆隆。
一道金色的光牆陡然而起,赫然是從之前的大神之光分出去的。
光牆高九萬丈,厚數十丈,金光迸舞,熾烈而又璨爛。而在光牆之上還浮起了很多古字,每個古字都像是一頭凶獸,怒目而視,仿佛要將燃燒的鱷梨都給吃掉。
砰!砰!砰!砰砰砰!
幾十萬個鱷梨砸了過來,像是天外飛星,陡然墜下,轟砸在光牆之上。當是時,光牆上的古字飛射而出,化為一尊尊大儒,可這些大儒的腦袋都不是人形,而是獸首。站在中間的那尊大儒,他風度翩翩,長著黑貓的腦袋,一雙眸子閃爍著綠光,迸掃數千丈,將方圓百丈內的鱷梨都給掃爆,讓其成為灰燼。
“磚頭?”
“那些大儒手裏拿著的是磚頭?”
“他們想做什麽。不,應該問日想做什麽,他是瘋子嗎,真的是寫手界的大神?”
“是古老的大神了,已經腐朽不堪,隻要是有實力的心神,就有一線機會,將其斬之,並奪取他的神格,將他拉下神壇。”
燃燒的鱷梨們還在吵鬧,也爭論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然而梨樹之上,再無任何鱷梨。這些長得像是鱷魚頭的果子,全都被牛牪犇拋棄了。“你們不知好歹,又不聽我的話,留下來又有什麽用。”牛牪犇冷笑道。
將全部的鱷梨都散去,牛牪犇也受到了殃及,就像是被人給揭去了皮。
“還不祭出磚頭!”忽然間,中間長著黑貓腦袋的大儒冷笑道,“諸君,我喜歡磚頭啊!”
“哈哈哈,我喜歡磚頭。”
“我也是。”
長著獸首的大儒們仿佛也被燃燒的鱷梨感染了,口吐芬芳,爭辯不休,都想說服對方。大家都是腕,都是大佬,誰沒點小驕傲。
“住口!”
中間的貓頭大儒吼道,“再不聽話,本座現在就殺了你們。”
“是是是,都聽院長的。”
“院長說什麽就是什麽。”
“哈哈哈,我們再強勢,還能強勢過院長嗎,當然不能。院長你讓我們祭出磚頭,我們拋出去就是了。”
大儒們再不吵鬧,意見也統一了。
呼!呼!呼!呼!一塊塊磚頭被大儒們拋了出去,有一位大儒很誇張,他扔出去的磚頭有幾百塊,而且此人還從百寶囊之中取磚頭呢,沒有停下來的跡象。
啪!
旁邊的一位同僚,當即製止了這位很有想法的大儒。“大哥,搬磚不易,你可要悠著點啊,園長才丟出去一塊磚頭,你丟出去數百塊了,就不怕園長給你小鞋穿嗎。當著領導的麵炫耀你的那點小才華,你是有多蠢啊。難道是故意的,故意讓院長出醜?”
同僚的話像是鋼針,刺入了這位大儒的心中,他瞬間覺悟了,“不好,我再表演下去,就會將其它人甚至是院長的風頭都給蓋下去,他們如果還能給我好臉色看,那就奇了啊。”
因為有一定的思想覺悟,長著螞蚱頭的大儒不再拋磚了,他訕訕站在原地,表情很是尷尬,因為那顆長著黑色貓頭的院長,分明是在看著他,其目光很深邃,貌似隱藏了殺機。“涼了,我要涼了,還沒升職加薪……”擁有螞蚱頭的大儒惴惴不安。
“大哥,你傻了不,等這次任務結束了,還不將你的藏品揀出幾十件極品,將其無償貢獻給院長,本座能保證,院長不會為難你的。”長著蟋蟀頭的大儒笑道。
“果然是我的好哥哥。”螞蚱頭大儒喜道,“小弟不會忘了你的提醒,等孝敬了院長之後,小弟還有厚禮送到府上,哥哥,你可要收下啊,否則就是瞧不起小弟。1
“哈哈哈,大家兄弟一場,都是自己人,你跟我客氣什麽。”蟋蟀頭大儒笑道。
這兩位大儒很久之前就是朋友了,情同兄弟,偶爾在竹林裏聽著竹鼠啃竹子。
砰!砰!
兩塊黑色的磚頭好巧不巧,砸在螞蚱頭、蟋蟀頭大儒的後腦勺上,將他們的顱骨都給砸碎了,腦漿還有血液都迸飆而出,灑在磚頭之上。
內鬥啊,多明顯的局麵。顯然是有人借助這次混亂,趁機殺掉螞蚱頭與蟋蟀頭。
這群大儒,看似誌同道合,其實他們之間還有很多小團體的,明爭暗鬥已久,就連院長都不能阻止他們,因為院長也想借助他們的手,鏟除異己。
“是你,蛙頭大儒,這磚頭是你扔過來的吧。”蟋蟀頭大儒咆哮道,“你很早之前就想吞並我,這次找到機會了,你要是還不出手,我都會瞧不起你的。”
“也許是紫薯大儒!”螞蚱頭大儒冷笑道,“我們偷吃了紫薯大儒種植的靈藥,他一直都看我們不順眼,當我們是害蟲,兄弟,如果你是他,會放過這次機會嗎。”
蟋蟀頭大儒與螞蚱頭大儒都鎖定了目標。
然而那長著黑色青蛙頭的大儒不屑道:“你們肯定誤會本座了,本座怎會不知大局為重。眼下,丟人來襲,我們還是要以消滅敵人為己任。”
紫薯大儒亦道:“吾兒咩霸去哪裏了,為何見不到他,諸君,你們要是將吾兒給藏起來了,勸你們最好將它放走,因為他是小魔頭啊,吾都不敢保證能壓製住他。”
蛙頭大儒與紫薯大儒分明是故意的,將話題引開,不往自己身上潑髒水。
其它的大儒也都在忍耐,他們都想笑,可現實不允許,他們都是專業的大儒,除非忍不住,否則不會笑的。
蟋蟀頭與螞蚱頭大儒的人緣並不好,因為大家都當他們是害蟲,書院裏的害蟲,早晚會將大家都給害死的。如果有人能提前解決掉他們,哪怕是院長,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予追究。
“汝兒咩霸,他長著羊頭,可你長著紫色的腦袋,還是紫薯腦袋,道兄,你難道不懷疑自己腦袋上有青青大草原嗎。”蟋蟀頭大儒冷笑道,“你自己家的破事都沒搞定,還想摻和別人的事,是閑的不耐煩,還是自己太無能了?”
“咩霸的羊角很可愛,可咱們的紫薯大儒,它分明是……”
螞蚱頭大儒不懷好意,也在揶揄紫薯大儒。
“豈有此理!”紫薯大儒吼道,他的長袍舞動,紫色的腦袋似乎浮起了綠色的光芒,“吾不允許你們這樣詆毀吾兒。”
“紫雞天心。”忽然,紫薯大儒道。
神通,這尊大儒終於動用了他的神通了。
嗤嗤嗤,一道道紫色的儒氣升起,繞著紫薯大儒飛舞三十圈。而在儒氣之上,一隻公雞正在眨眼,它那卡姿蘭大眼睛有種神奇的魔力,仿佛能看穿人心。而在紫色公雞上方,赫然浮著一顆綠色的心髒,天心,是天心,它是紫薯大儒的本命之器。
而紫雞則是大儒的本命之獸。
紫薯大儒在同一時間將本命之獸與本命之器都給祭出,為的就是殺掉螞蚱頭與蟋蟀頭。“吾當然知道自己的腦袋上有綠光,何須你們提醒。”
可你們當眾點出,分明是與吾為難,讓吾下不了台。紫薯大儒憤怒不已,更讓他惱火的是咩霸天資不凡,甚至很尊重他這個便宜父親……如果不是蟋蟀頭與螞蚱頭,紫薯大儒幾乎忘了咩霸不是他親生兒子這件事。
呱!
青蛙頭大儒笑道,“道兄,你有意除掉書院之中的害蟲,本座幫你一下,如何。畢竟是害蟲,留它們不得。”
嘩!
一道黑色的水流陡然射向蟋蟀頭大儒。“你的對手是本座。”
“好啊。”蟋蟀頭大儒冷笑道,“你想死,我為何不成全你呢,來啊。”
呼!
蟋蟀頭大儒身後有一對翅膀張開,刷刷刷,一道道碧光斬出,將黑色的水流都給斬斷了,或截流,或蒸發,或吞滅。
螞蚱頭大儒暗道,看來我的對手就是紫薯大儒了,這老東西棘手。
其實,螞蚱頭大儒不想那麽快就和紫薯大儒對上,因為他不喜歡做沒把握的事,“罷了,紫薯已經放出紫雞還有天心,我再忍耐下去,會被書院之中的同僚看不起的。”
已經沒有退路了,隻能撕比。
刷!
螞蚱頭大儒化為一道翡翠之光,扶搖而上。“道兄,為何不讓咩霸去見他的親生父親,你也太小氣了些。”
“世間,還有什麽比父子之情更珍貴的嗎。”螞蚱頭大儒又道。
“你想擾亂吾的道心。”紫薯大儒不屑道,“可你的目的都被吾看穿了。”
哧啦!
紫色的公雞,它的爪子向前一抓,一道紫色的閃電劈出,蓬的一聲,將螞蚱頭大儒所化的翡翠之光都給斬開了。“噗!”螞蚱頭大儒吐出一千口鮮血,人也虛弱了好多。
“你連紫雞都拿不下。”紫薯大儒冷笑道,“吾的天心要是再攻擊你,你必死無疑。”
“並不見得吧。”螞蚱頭大儒道,“我們能在書院裏擁有今天的成就,哪一個是平凡之輩,你以為這樣就能殺了我!”
轟隆。
碧光迸漾,化為滔天巨浪,滌蕩數千裏方圓。而紫雞與天心也感受到了來自螞蚱頭大儒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