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一網成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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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石寨議事廳,眾頭領堂主圍坐一堂,石子堅擾著頭,石子樓亦不作聲,其餘眾人更不敢發話,過大半晌,蕭鳳琴忍不住了當先道:〞石寨主,此騎虎難下之勢,殺不行,放也不妥,得想個萬全之法方好!〞病太君冷哼道:〞從前俺不怕石堡寨,今日也不懼石敬金,既然其敢做,就要其負出相應代價。〞石子平看完手中書信,搖搖頭對病太君道:〞今非昔比,往日俺們是穿爛鞋的,光棍的很,如今客棧,官道等都是俺們的命脈,不好鬥狠了。〞劉美人插嘴道:〞大不了毀了從頭再來,也不能任人欺負……〞此時石子堅聽得直皺眉頭,陰**:〞諸位,和氣生財嘛。〞接過石子平手中的信,再仔細看了遍,〞三日內放人,賠銀三千兩,否則踏平巨石寨……這風格不像是個老狐狸吧,會不會……〞眾人腦中像閃過了什麽,卻抓不住。石子堅在議事廳踱了兩圈,沉吟一會,看著病太君道:〞人關在哪?都有誰知道?〞病太君想不透為何問這,答曰:〞人關在地窩子,都是些跟俺多年的老兄弟知道。〞石子堅冷哼一聲,〞老兄弟?!嗬嗬!看來俺們日子過得太好了,有人不太安心呢,今日暫且如此,來日再議!〞石子堅留下石子樓,遣散眾人,兩人密談至半夜,石連城挑出的兩名精明小廝來見,石子堅令連夜潛去石堡寨打探消息。
豎日一早,石子樓領著石連山挑出十個精明的少年下了山,不知所蹤。而石子堅叫人在那幫〞老兄弟〞中放出風,在三日後斬殺石子亭等眾。此時,石子堅找來蕭鳳琴,道:〞據說汝家三奴是位奇人,借來一用可否?〞蕭鳳琴皺皺眉,答曰:〞可以,三個條件,不做打殺之事,需告訴俺做何事,俺叫停即停。〞石子堅一口答應,求這女人辦事得爽快,否則九頭牛也拉不回,這是自己總結的。蕭鳳琴將一隻手指彎曲放進嘴裏用力一吹,響亮的哨聲還沒停下,三奴已閃身入屋,石子堅看得直瞪眼,這人藏在哪不說,這麽快出現,手腳麻利,反應迅速,若要刺殺自己真不一定能躲過,暗下決心,一定要將此人留在身邊,難道……看看蕭鳳琴,其實也長得不錯,身材高挑,皮膚白皙,臉蛋雖比不上梁小燕的精致,也算是標致。想著想著,突然被人敲了一下頭殼,見得蕭鳳琴正怒瞪自己,馬上收回綺念,對兩人如此這般交代一番,兩人得令退了出去。
石連城再次來找劉美人,劉老三和潘老根幾個住天字號丁房已好幾日,不繳錢不止還要吃喝吆喝。劉美人不以為意,覺得大老爺們該有爺們的樣,別斤斤計較,說完又溜後院去看色目人玩雜耍。石連城看看天字號丁房,感覺今日有點不同,剛見有人進出,怎麽就不鬧了呢?石連城慢慢靠近,耳朵帖在窗頁上,裏麵有幾人嘰嘰咕咕密談,卻聽不清楚,疑心頓起,回到櫃台交代小二兩句,匆匆出門。
石子堅聽完石連城的稟報,臉上慢慢笑成花樣,叮囑石連城先回去,注意觀察劉老三等人,別打草驚蛇,自有計較。
潘老根帶著兒子潘小三提著食盒來到地窖上,和守衛打個招呼,進得地窖,裏麵的人聽見聲響,個個在求饒唉嚎,守衛把門關上,漆黑一片,潘老頭點亮一支小火把,支在牆上,潘小三拿著三尺多長棍子,見伸出木欄柵的手就敲,眾人給敲得嘩嘩大叫,潘小三大喝:〞誰再叫,不給飯吃!〞地窖頓時安靜,潘老根才一一派飯,等石子亭接過飯,與其耳語一番,石子亭半信半疑,見潘老根從懷裏摸出筆墨紙張,咬咬牙,揮筆幾下寫好,潘老根吹幹墨跡,小心折疊藏在懷中,陰陰一笑。劉老三看著石子亭的求救信,甚是滿意,卻突然從中撕開,潘老根等人來不及阻攔,已一分為二,劉老三嗬嗬兩聲,如此這般說了一番,眾人皆佩服。
潘老根左躲右閃,已離開白石崗一個多時辰了,總還覺得有人跟著自己,卻怎麽也找不到人,於是靠著棵大柳樹坐下,等了好一會也不見動靜,就不再等,起身就跑,跑出沒幾步,剛聽得背後有東西朝自己飛來,就被一條繩圈套住,對方一扯,立即綁得牢牢的,隻聽見呼呼幾聲,又被繩子套多圈,此時的潘老根真的動彈不得了,人還沒見到就讓人一捧敲暈了。潘老根悠悠醒來,搖搖頭,甩幹臉上的水,看見病太君站在自己麵前,手裏還拿著個水瓢,麵無表情地閃到一邊,讓出石子堅,潘老根看著石子堅手上那半張紙,頭皮發麻,渾身開始打顫,石子堅幽幽說:〞潘老根,不想說些?〞潘老根呡著嘴,停下頭。石子堅聲音又響起,〞俺記得,當初汝父子皆被石子良擒得,綁螞蚱似的押回石堡寨,是俺和病太君領人救汝,是否如此?〞潘老根頭垂得更低,半天不吭一聲,病太君等不耐煩,一腳踹得潘老根翻了出去,石子堅止住病太君,著人押到地窖,與石子亭等人關在一起。寨丁走時放話,正是此人擒拿汝等,門都還沒關上,眾人就撲上胖揍潘老根。
蕭鳳琴拿著半張紙看了一遍,〞如何?〞石子堅裹著被子坐在椅子上摳著腳丫問,蕭鳳琴一臉嫌棄,道:〞這應該是石子亭寫給石敬金的,由此看來,石敬金並不知石子亭落在此處,若隻是潘老根這些內鬼在搞鬼,要收拾易如反掌。〞石子堅翻個白眼,〞如何易如反掌?〞蕭鳳琴微微一笑,〞打草驚蛇……〞石子堅聽得連連點頭,卻聽蕭鳳琴在沉吟:〞隻是這紙還有半張在哪?〞
劉老三聽得樓下喧嘩,遂打開房門,靠在一邊靜聽,一個寨丁急急向石連城稟報,寨主急召,石連城匆匆出門,一會又匆匆回來,大聲交代見著潘老根叫其交房錢,寨丁口不擇言,脫口而出道:〞剛見潘老根讓寨主綁了,關到地窖去了……〞石連城一瞪眼,寨丁立馬住口,而劉老三正正聽見,不多會額頭開始冒汗。等得石連城出了客棧,劉老三舒了幾口氣,扯整齊衣衫,慢悠悠地出門,先去收費署轉了個圈,調侃石連山幾句,又坐在收費站前看著來來往往的客商,時不時與行商搭話,半晌,起來融入人群跟著走,拐到崗後,似乎一切都不知不覺,在一塊大石後麵,已有五六個人在等候。北風呼呼,吹得鼻子都青了,滿嘴抱怨,見得劉老三來了,齊問何事如此隱秘。劉老三將聽聞一一道來,頓時有兩人調頭就想走,被劉老三一把扯住,喝問:〞幹啥?〞兩人縮了縮脖子不敢出聲。〞大家想想辦法,潘老根是俺兄弟,不得不救……〞剛想跑的一個說:〞可病太君……〞沒說完就讓劉老三敲了一下頭殼,劉老三知道眾人都怕這閻王,咳兩聲就取人命,近來好像不太咳了?劉老三甩甩頭,揮去這雜亂想法。環視眾人,道:〞俺們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誰也甭想跑,如今隻有一條路,救出潘老根,挾持石子亭,敲石敬金一筆錢財,跨過拒馬河,到北朝風流快活去。〞說著就是如此這般,眾人聽得直點頭。
是夜,〞報,寨主,後寨馬廄著火……〞
〞著人立即救火!〞石子堅一拍桌子,獰笑著道:〞終於來了,讓火勢大一點,救火陣勢搞大點……〞蕭鳳琴看著此時的石子堅,頓時覺得其有大丈夫的氣勢,心裏暗暗讚許。劉老三看馬廄已燒得通天,寨上寨下忙得團團亂,便帶著人掩到地窖,看看沒人,連守衛也去救火了,真是天地啊,揮揮手讓人打開窖門,留三人守著,自己帶著四個人下地窖,剛扶起被人揍得出氣多,進氣少的潘老根,就聽得窖門哐當聲響,劉老三心道,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