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長峰逕潘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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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小三領著七人在巨石寨附近轉悠了好幾日,也做了幾單無本生意。是日,潘小三悄悄找上從前白石崗的老弟兄吳貴,讓吳貴慫恿以前的老弟兄隨自己去享花花世界,將如何行事皆商議好,才摸回臨時落腳的地方,卻不見長峰逕七人,找尋一番,見石子堅領多人向岔路急奔,遂吊尾跟上。見得一少年如一尊殺神,獨自砍殺了四人,等石子堅一幫人趕來斬殺了餘下三人,救走一老一少,還將幾人幾日來的得利搜刮一空,便隨意刨了個坑將幾人埋了。潘小三嚇得大氣不敢出,蟄伏不動,待眾人散去良久,才回過神,頭也不回地往長峰逕逃逸,恰恰又剛好躲過了蕭鳳琴對吳貴幾人的剪除。
沒晝沒夜趕回長峰逕,連忙找著劉老三等人,將巨石寨之事前前後後稟報一番,劉老三眾人聽得此人如此凶猛皆大驚,潘老根沉吟半晌道:〞招惹了此人,必後患無窮,此事定然算在長峰逕潘老虎的頭上,俺們還是先找好退路才好……〞劉老三皺著眉頭,擺手止住潘老根往下說,向潘小三揚揚頭,潘小三領會,出門轉了圈回來,向劉老三點點頭,劉老三潘老根等人密議一番。
長峰逕半山中的山洞中,潘老虎一扔手中的碗,大喝:〞是哪個混蛋帶去惹巨石寨的?〞嚇得跪在地上稟報的哈嘍一個激靈,脫口而出:〞潘小三……〞潘老虎聽得更火冒三丈,恨得咬牙切齒,自從收了劉老三幾人,就麻煩事不斷,剛剛使了三千兩銀子擺平石堡寨的石敬金,現在又惹了更大的麻煩。潘老虎外號老虎,其實人長得較為矮小,本是大名府的獄卒,因得罪知府衙門的管家,被逼得遠走塞外,浪蕩幾年,因行事夠凶殘卻夠義氣也聚合了一幫浪蕩人追隨在其左右。近年北朝官府**,逼得民不聊生,紛紛落草為寇,擠壓著潘老虎等人的生存空間,潘老虎年前領著人南下,占了長峰逕的幾個連接一起的山洞,在逕口或逕尾偶爾做做無本生意,大碗吃肉,大埕喝酒,日子過得倒也逍遙。日前,本著發展壯大的想法,見劉老三等人來投,一番交談也覺眾人甚合其意,遂收了這夥人於旗下,卻不想沒兩日,石堡寨找shàng mén,向潘老虎要人,潘老虎一頭霧水,多方打聽才知道劉老三等人劫了人家的大少爺,而如今眾人剛歃血為盟,總不能因畏懼強權,而賣了兄弟。潘老虎聚集幾大頭目一番商議,皆自認為實力不差,可以和石堡寨拚一拚,遂將石敬金遣來的人打了一頓,趕了回去,石敬金大怒,遣石敬銀帶人將潘老虎的洞穴圍了,拚了幾場,各有損傷,石堡寨實力雄厚,這點損傷無所謂。而潘老虎連劉老三眾人一起才四十多人,這番拚鬥下來自己折損了十多人,頭目也沒了兩個,劉老三等人十分狡猾,事事躲在後麵,基本沒損傷,保存了實力,足以和潘老虎抗衡。潘老虎能混到如今,當有幾分本事,遂派人出洞與石敬銀和談,幾番往來,同意交出劫持石子亭的凶手和賠償三千兩。劉老三也被圍在洞裏進出不得,遂同意交出兩人給潘老虎拿去頂罪。石敬銀當眾問訊兩人關於石子亭的事,兩人也能將來龍去脈講得清清楚楚,將事情全攬上身。石敬銀押著人,抬著錢浩浩蕩蕩回堡,因為石敬銀明白石敬金隻想拿回臉麵,石子亭大概是回不來了,事情到這應該也可以交代了。
潘小三多日來陸續誘騙了十多個原白石寨的老弟兄來到長峰逕,劉老三的實力已隱隱超越潘老虎,如今潘老虎又折了七人在巨石寨,更是雪上加霜,已開始壓製不住劉老三,還招惹了強敵,潘老虎從未像如今般感到絕望。著人去喊劉老三來商議已多時,還沒見其到來,就連跟隨自己多時的兩個頭目,也宣不來了。看看整個洞廳就隻有自己一個,突然感到十分悲哀,看來人若因利而聚,必會因利而分。畢竟潘老虎也行走多時,總會有些手段,見其召來心服東瀛浪人禾田一木,密語一番,浪人領命退出,潘老虎嘴角陰笑,汝等不義,別怪俺不仁了,哼……
向宗從哪鑽到隱蔽在灌木林中的耶律大石身旁,低聲向其稟報:〞潘老虎近日元氣大傷,日前被石堡寨的石敬銀領百餘人圍了洞穴,鬥了幾回合,死傷過二十,隻得賠了三千兩銀子求和,石敬銀才領人退去……〞耶律大石止住向宗道:〞石敬銀所謂何事?〞向宗立即稟報:〞據說,潘老虎收留了劫持石子亭的匪徒。〞耶律大石嗯了聲,示意向宗繼續,向宗吞把口水潤潤喉道:〞如今長峰逕的勢力一分為三,潘老虎一股,齊星和林白河兩個頭目一股,新入夥的劉老三一股,其中劉老三慢慢坐大,齊星與林白河見狀兩邊都不站,想收漁翁之利。〞耶律大石冷哼一聲,直道天助俺也!遣走向宗,召來病太君,讓其整訓人員,病太君麵有難色,弟兄三十餘人,不分日夜,一路潛進,趕了差不多上百裏山路,如今還沒緩過勁,怎麽可能就地整訓。耶律大石道,〞軍令如山,這次行動按軍兵規矩辦,隻許成功不能失敗。汝等若要日後腰杆仔挺得直,必須給俺拿下長峰逕,一戰成名。病太君,趁此機會將沒有垃圾清一下。〞說完指了指東倒西歪的幾人。病太君頓時臉如赤砂,三五步奔上去提腳就踢,嘴裏還罵罵咧咧的,好半晌才將隊伍整好。耶律大石看的冷笑連連,病太君見狀心中亦暗暗加把勁,此番不可有失,免得受人白眼。正此時,向榮探得消息返回,輕聲地向耶律大石稟報,隻見耶律大石剛還陰沉的臉慢慢笑成了花,向榮說完,耶律大石向病太君招招手,待其過來,如此這般的一番交代,連病太君都聽了笑著點頭,聽完立即安排兩人隨向榮去,餘下眾人集中一處,待xìn hào發出,兵指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