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圍剿長峰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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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老三聽得潘老虎遣人來宣,故意拖延,就是要看看其他人的反應,見齊,林兩頭目均在觀望,便知成事就在今日,遂遣人去許齊,林二人好處,讓其作壁上觀即可。齊星和林白河各領十多人,和之前讓石連海砍殺的兩個頭目各領十多人,齊聽潘老虎的調遣。石堡寨找來,齊林兩人諸多推托,潘老虎隻好派上心腹去和石敬銀鬥了幾回,折了頭目不止,哈嘍也折了大半,剩了幾個,又折了七個在巨石寨。潘老虎隻餘三兩個心腹,劉老三,齊林兩夥都看在眼中,齊林兩人心想讓劉老三與潘老虎鬥上一番,好漁利,此時劉老三許上好處正合其意,遂樂得撿便宜。

    劉老三聽得齊林已點頭,冷冷一笑,潘老根擔心齊林二人趁機漁利,劉老三道:〞隻要潘老虎一死,兔死狐悲,其他不足慮。〞說完忙分派人員各自行動。劉老三留下五人,藏在隱蔽之處,盯著齊林二人的洞穴,領著餘下十多人直奔潘老虎的藏身之處,洞外守著那哈嘍見劉老三等人氣勢洶洶上來,轉頭就跑,潘小三拾起塊石頭扔過去,正好將哈嘍砸翻,早有兩人嘩嘩大叫奔上,按住哈嘍來個五花大綁。劉老三領人四處搜索,始終不見潘老虎的蹤影,逼問那哈嘍也說不出個一二,心中突然有不詳預感,果然,眾匪因從潘老虎內室搜刮出不少財物大打出手,拚鬥中潘小三讓人砍下一隻手,痛暈在地,劉老三和潘老根見狀怒罵,連續砍翻三人才止住眾匪爭奪。

    齊星,林白河知今日必事發,遂令心腹點齊人手以待事變。待劉老三來許好處的人回去約大半晌,就得報劉老三帶齊人手衝潘老虎窩裏去了,齊林兩人對望一下,齊齊陰笑。正此時,洞外跌跑進來一個哈嘍,驚慌失措大喊,齊星上前就是一掌,刮得哈嘍嘴角流血,倒是鎮靜下來了,道:〞潘老虎,潘老虎帶人圍,圍上來了……〞齊星一腳踢翻哈嘍,大罵哈嘍胡說,正準備出洞察看,就見潘老虎的兩心腹各領著自家和林白河的兩隊兄弟圍在洞口,而潘老虎眾在洞邊的大石塊上,眼睛也不斜一下洞口,輕輕問道:〞兄弟們,入夥發誓時,對叛徒或不聽號令者該如何處置?〞潘老虎心腹張義立即大聲喊:〞叛徒,不聽號令者立即處死!〞眾匪徒看著齊星,林白河,嘴角哆哆,不敢發聲,張義見狀,從腰間摘下一個人頭,高高舉起,重新大喊:〞……立即處死!一起喊!〞眾人懼怕紛紛跟著喊了起來。齊白看分明張義手提的頭顱分明就是自家領隊的心腹,怒目圓瞪,一聲暴喝,抽出腰間的樸刀,肥大身軀直撲潘老虎,剛衝上兩步,前麵突然晃過一個影子,齊星本能握刀橫削,影子一晃不見,齊星一刀削空,就勢前衝,變得中門大開,正想抽刀回護,就感到脖子被劃了下,瞬間鮮血直噴而出,齊星雙手拚命捂住脖子,然一切都徒勞,半盞茶功夫不到,齊星就像被割了脖子的雞一樣,倒在地上掙紮幾下就不動了。林白河見影子又衝自家而來,早有防備,揮刀橫掃使了個虛招,不待刀揮盡,突然收刀回護,影子本已躲過了橫掃,半個身已欺上,正好碰上回收的刀刃,被一刀結結實實砍手臂上,動作一下就遲滯了,現了人形,林白河早有準備,狠狠地一個左拳直搗影子腹部,影子一下被打得像蝦一般躬在地上,林白河遂上前補上一刀,不料,剛還躬著的黑衣人右手一揚,林白河眼前一片白茫茫,心道不好,眼睛一陣巨痛,心中十分憤怒,刀的去勢不減,更加幾分力度,狠狠地紮進黑衣人身體中。張義見林白河如此彪悍,亦懼怕幾分,此時林白河雙目不能見,正是時候,於是待林白河的刀紮進黑衣人身體時,大喝一聲,衝上去對著林白河的脖子就是一刀劈下,林白河聽得風聲,來不及招架,使個懶驢打滾,堪堪避開這一刀,卻沒曾想到,這懶驢正好滾到潘老虎的腳邊,潘老虎手起刀落結果了林白河,提著林白河的人頭站了起來,環視眾人一圈,看得一個個心底發毛,將人頭扔給張義,大喝一聲:〞走!〞眾人莫敢不從。

    劉老三正讓人搜刮幹淨潘老虎的錢財,洞外哈嘍來報,潘老虎領著一大幫人圍住了洞口,劉老三聽得愕然,率眾人一湧而出。潘老虎見劉老三出來,嘻嘻笑兩聲道:〞才來幾日啊,就看上俺的窩了?兄弟,這樣怕不厚道吧?〞說完,揮揮手,張義便押著三人上來,劉老三一看,正是自家留著監視齊林的人,老奸巨滑的劉老三麵不改色,亦嘻嘻笑道:〞潘老兄忘了嗎,是老兄著兄弟來商議何事來著?〞潘老虎畢竟是個粗人,遇上劉老三這種厚顏無恥之徒,也是應對不了,隻好打開天窗說亮話,〞看來,俺家廟小,裝不下劉老弟這尊大佛,劉老弟還是請便吧。〞劉老三看看雙方人手差不多,真拚起來必是兩敗俱傷,也順著潘老虎這台階而下,當即拱拱手,來了句門麵話:〞那小弟感謝老兄多日的款待了,它日若有機會定當再來叨嘮叨嘮。〞潘老虎揮手讓眾人讓開一條道,拱手道:〞不送!〞

    向榮領著兩人藏在黑暗中,眼看劉老三等人就要全部經過潘老虎的隊伍,心想若此時放走劉老三,再要圍剿定會多費功夫,突然心生急智,吩咐其他兩人跟著拾起腳邊的石塊就往劉老三等人群裏扔,頓時劉老三等眾被砸得抱頭亂竄,潘老虎等人看其向自家撲來,紛紛操起wǔ qì,見人就砍殺,眨眼間,兩夥人已鬥得天昏地暗,洞壁的火把也因打鬥逐漸熄滅,不過半晌,洞裏沒了動靜。耶律大石領人伏出洞口兩邊,在洞裏已打得昏頭轉向,見到洞口就衝出來,正好衝進耶律大石裝的口袋裏。過了約盞茶功夫,洞裏再沒人出來,耶律大石讓人點了人頭,共十一人,將眾匪串綁一旁,留下兩人看守,估摸著洞裏的狀況,令病太君集齊餘眾,齊齊衝走洞裏。

    耶律大石在洞廳裏轉了一圈,看著整個洞廳橫七豎八躺滿了人,有倒地不動的,有滾地哀嚎的,有伏地詐死的,讓人一一清查,死二十三人,重傷八人,輕傷六人。經一番盤查,劉老三,潘老根被砍死,潘老虎斷了一臂在地上哀嚎,被病太君一刀了結,其他重傷的也一個不留。向榮見得耶律大石率眾進洞,即現身上前將洞裏前後情況一一稟報,當聽到黑衣人時,耶律大石忽感興趣,遂令向榮帶人搜尋,不多時,向榮領人抬著黑衣人上來,耶律大石看此人傷得嚴重,立即令人全力救治,經一番努力,暫時保住了性命,卻不宜搬移,耶律大石遂安排兩人專門照看。

    內洞裏突然傳來幾人的爭執聲,耶律大石看看病太君,見其亦一臉愕然,兩人遂來到內洞,財物錢銀灑滿地,裏麵四人正拔刀相向,相互指責,病太君見狀怒喝,眾人才收刀站在一邊,有人還做個鬼臉笑了笑,病太君也不以為意。耶律大石不問也知眾人是為搶奪錢財而拔刀,遂令人綁了四人等候發落,著病太君集齊所有人,行軍在外約法三條,其一,不濫殺無辜;其二,不犯**擄掠;其三,不私取錢財,若有犯三條之一,皆斬!眾人聽得不以為意,耶律大石令向榮將剛才那四人押了上來,當眾宣讀其犯軍法第三條,就地正法。眾人皆聽懵了,耶律大石見沒人動手,怒喝:〞刀斧手何在?〞跟著看了眼向榮,向榮會意,大聲答:〞在!〞耶律大石一揮手,道:〞斬!〞向榮聽得,手起刀落,圓滾滾的頭顱立即滾落地,其他三人已被嚇懵,還沒反應過來,就了讓向榮一氣嗬成全砍了。自此以後,眾人凡見向榮皆躲避三分,稱其為快手閻羅,隨後,耶律大石讓人將四人葬了,再次強調之前的既往不咎,若再有犯,以此為例,眾人皆膽寒。此後,眾人搜刮的錢財統統上繳,沒人敢藏一文,做事效率馬上提升,不用一柱香功夫,就將長峰逕前後三大主洞,六個附洞刮得幹幹淨淨,耶律大石令隻取易拿易搬的,其它一概不取。

    往西北而去的官道正好穿過長峰逕,隨長峰逕口右邊的一條小道,往北約走六七裏便是主峰長峰山,一機道長便在此地的長峰觀修煉,因窺得石敬金的私密,怕其迫害,便詐死遁於觀後的石洞中,道觀交由老實巴巴長樂道長,是每況日下。日前還讓盤踞在長峰逕的潘老虎shàng mén收錢,恨得一機真人咬牙切齒,誓要報此仇。是日大早,道童來報,石敬銀不知為何圍了長峰逕,潘老虎與其鬥了幾回,死傷慘重,一機真人聽得大快人心,磨拳擦掌準備來個趁其病要其命,誰知石敬銀得了利就撤了。這兩日正在唉聲歎氣時,道童又報,潘老虎不知被誰人滅了,長峰逕匪人一個也沒了。一機真人狠狠甩了一巴掌道童,罵其胡說,石堡寨人多勢眾也無功而返,要滅潘老虎那得多少人?搞出的動靜得響震天吧?!道童聽著仿似有理,但長峰逕確確實實沒有一個人了。一機真人見道童說得認真,莫非真有其事?遂叫道童帶上兩人隨自家去一探究竟。

    一機真人在長峰逕各洞穴轉悠半天,真不見半個人影,錢財都讓搜刮一空,餘下些不好搬動的糧草及牲畜之類,此時,道童來報,下麵官道有人。一機真人出得洞口遠遠觀看,見一老一少兩人牽著頭驢從北往南走來,驢背駝著鼓鼓的兩大包東西,頓起貪心,遂令三道士隨自家衝下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