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整編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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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大石令人將俘虜全都鬆了綁,召集在一起,有差不多二十人,耶律大石環視一圈,道:〞俺知汝等大多數人是走投無路才從了潘老虎,如今潘老虎已滅,俺隨汝等自由去留,要去的,每人送銀三兩,若要留下,跟隨俺左右必定千辛萬苦,但俺有食汝必有,俺有妻汝必有,去的來向榮處領銀錢。〞眾匪首次聽得這事,真不敢相信,沒人敢出來拿錢,此時有個十三四歲的少年出列,來到耶律大石麵前倒地便拜,大聲呼:〞小人願隨在官人左右牽馬趕車,望官人收留。〞耶律大石看此小子聰慧,甚是喜歡,問:〞小子何名?〞少年道:〞此先為奴,不曾有名,請官人賜名。〞耶律大石爽朗大笑:〞好好好,敢為人先,不羞身卑,名叫先勇如何?〞少年念了幾遍,甚是喜歡,再次跪求賜姓,耶律大石嗬嗬一笑,道:〞俺姓耶律,汝隨俺姓好了。〞少年念念耶律先勇幾遍後,突然跳起,大呼大叫,俺有姓名了……好一會才安靜下來,站在耶律大石旁邊。眾匪多數是隨潘老虎從北朝南下的,當然知道耶律這個姓是皇姓,在北朝是貴族,眾人見少年一下就攀上高枝,怕失卻機會,遂一起上前跪拜耶律大石,齊呼願歸服任憑差遣。耶律大石擺擺手,讓眾人起來,著病太君將眾匪分插開來,隨大隊起程回寨。
一機真人率三人將一老一少圍著,當先的道童舉刀一指兩人,喝道:〞爺們在此發財,汝等乖乖留下買路財。〞看此情形竟是十分熟練,一機真人暗暗觀察兩人,老頭滿臉皺紋,膚色黝黑,身體硬朗,看不出到底有多大年紀,一手牽著驢,麵無表情,應該是個老奴;少年人俊朗非凡,縱是道童用力指著也是一臉笑容,拱拱手道:〞有勞諸位爺在此等候,小子給每位爺奉上一兩銀子,請笑納。〞說著就摸出四個銀塊,笑嘻嘻地給每人獻上一個。一機真人冷冷一笑,道:〞這位小哥,幾兩銀子就想打發俺們,不覺得太過輕便嗎?〞那少年一愣,仍笑著問:〞爺們要小子咋地好?〞一機真人不說話,兩道士看一機真人的眼神,遂上前去搶奪老頭的驢繩,老頭見兩人過來,頓時慌張,邊叫邊將繩子拋向靠最近這人,繩子做了個圈正好套在那道士脖子上,老頭趁機一扯還留在手上的繩頭,抵在腰間,一個轉身,利用腰力扯緊繩索,立馬將道士扯翻,老頭再大喝一聲,毛驢受驚,揚起四蹄,拖曳著道士狂奔。另一道士見狀,想去解救,不知前麵的老頭怎的忽然出現在側邊,伸腿一掃,道士即來了個餓狗搶屎,磕得滿嘴流血,都還來不及覺得痛,就感到脖子被劃了下,跟著鮮血直噴,捂也捂不住,掙紮沒幾下就蹬了腿。一機真人看老頭幾下就收了兩條人命,知道遇到硬茬,掉頭就跑,奈何膽已寒,腿腳不聽使喚,沒跑出幾步,感到背後有呼聲,有東西砸到,還來不及反應,頭便被石塊砸中,強大的衝擊力,直接將一機真人掀翻在地上。那道童見幾個眨眼的功夫,三人便被收拾了,一個激靈倒地跪伏,猛喊饒命,那少年搖搖頭走到一旁,老頭上來一腳踢翻道童,再上前往其脖子上一踩,〞喀嚓〞骨頭斷裂聲響,老頭看也不看,來到一機真人身旁,踢了兩腳,見其七孔流血,抽搐幾下就不動了,轉身追上少年,尋回毛驢,繼續南下。
石子樓匆匆趕到議事廳,見石子堅與蕭鳳琴正在商議,遂問:〞情況怎樣?〞石子堅搖搖頭道:〞比俺們想要嚴重的多。〞蕭鳳琴遞給石子樓一張紙道:〞此是涿州送回的,涿州城外十戶已空九戶,還沒燕京城的。〞石子樓接過紙條,隻有寥寥幾字,卻道出北朝白災慘重。蕭鳳琴接著道:〞拒馬河渡口已陸續災民南下,石堡寨早前已不堪北朝dì pǐliú máng的騷擾,使人放風聲,指引大批dì pǐliú máng到巨石寨,耶律大石也是由此而來。〞石子堅一拍桌子怒罵:〞好個九頭狐,禍水東引……〞蕭鳳琴插聲道:〞隻怕石敬金也是目光短淺,預料不到情況嚴重……〞幾人商議一番,得不出完美的方法,隻好由蕭鳳琴協助石子樓領人先鏟除巨石寨周邊的毒瘤。
石子堅最近有點心煩意燥,待石,蕭二人走後,在議事廳不停踱步轉圈,嘴裏喃喃自語,轉得赤鳳凰頭暈,喃得腦脹,赤鳳凰大叫停,石子堅才記起還有個未卜先知的高人在自家身體裏,遂將剛才彷徨無助一掃而空,恢複昔日無良心小liú máng本色,坐在椅子上,邊摳腳邊問赤鳳凰有何高招?赤鳳凰翻了個白眼,如果有眼的話,喝止石子堅摳腳,然後略為沉思一會,道:〞如果運籌的好,危機也是機遇,就看你敢不敢拚搏!〞石子堅嘻嘻一笑,道:〞俺本來就是一貧如洗的liú máng一個,如今的產業也是靠拚才賺得,大不了回去再做liú máng,嗬嗬,就怕汝不肯了……〞赤鳳凰無語,竟有自認liú máng的人,雖然自己比這小liú máng虛長幾歲,(其實快有十歲了)前世往來的都是些行業精英,耍liú máng的都少,這種吹牛嗝屁,好事不做壞事不斷的liú máng,真是見都沒見過。石子堅聽不到赤鳳凰的聲音,以為生氣了,連連道歉,心想當以解決眼前事為主,難道真回去做一無所有的liú máng,說笑了!赤鳳凰見其有點誠意,遂點醒這迷途的小liú máng,有時覺得小liú máng也挺可愛的。
蕭鳳琴與石子樓正著手清剿行動,卻被石子堅使人叫回議事廳,又經一番密議,石子樓即去石祿處領上五百兩銀子,帶上幾人奔向河間府,而蕭鳳琴亦派出小探隨著潛去,清剿之事有待耶律大石回來才行了。
因為有傷員,耶律大石也不焦急趕路,利用此次行軍進行整訓,逐漸篩出了十多人,認為不適合當兵,都交給了病太君,做些後勤工作。經一番整訓,耶律大石將隊伍分成前軍,中軍,後軍,及後勤,各負責不同職責,前軍,後軍負責殺敵,不時調動,前軍變後軍,中軍人少,主要拱衛將帥,探馬也收於中軍,以便情報傳遞,指令下達。後勤隱於中軍之中,以應不時之需,至此,巨石寨的隊伍才有了軍兵的雛形,病太君見經耶律大石整訓了幾天,完全大變樣的隊伍,對其徹底服帖,事事當以耶律大石為首。百多裏山路來時走了兩天兩夜的急行軍,硬是將隊伍意誌拉了起來,回程走官道足有百五六裏路,邊走邊整訓,練行軍,練紮營,練敵襲,練排陣等等,沿途剿了大小匪幫四個,收編二十餘人,北朝南下逃災的災民亦收留了十餘人,如此足足走了四天有餘,今日來到柳樹坡,耶律大石看看天色,令人紮營埋灶。
柳樹坡離石堡寨隻有五六裏路,石敬金見連續多日,不斷有南下的災民湧入堡,治保惡化,遂令人關閉南北兩寨門,早晚各開一個時辰,派足人手把守,隻允許富人入堡卻嚴禁災民進入,並讓人將巨石寨吹得天上去,忽悠災民繼續南下。耶律大石將營紮在柳樹坡頂的一片平地上,令人將疏疏幾棵柳樹砍了,理出一塊空地,布好崗哨,派出小探摸清四周狀況。鍋剛埋好,幾個小探陸續回報,因柳樹坡背風向陽,進不了石堡寨的南下災民都聚集在此,等豎日再往巨石寨趕,成堆而聚,大大小小估摸有四五十號人,大多是些年輕力壯之輩。耶律大石本想收了這些災民,但想想一路來收的人已不少,包括長峰逕的俘虜,這〞外人〞比原本由巨石寨帶來的人還多,經多日整訓才稍為聽令行事,還沒達到如臂使指的程度,若再加入生人,稍有點磨擦,這臨時隊伍必崩散。耶律大石畢竟經驗不足,不應該選在有人的地方紮營,既然紮下營,就隻好加派人手防範,餘下災民的問題留待石子堅等人處理。
〞報!〞一個小探跑進議事廳,向石子堅躬身拱手行禮。石子堅揮揮手道:〞稟!〞小探收禮道:〞耶律大石領隊勝利凱旋,現駐紮柳樹坡,讓小子回報寨主,豎日必返到巨石寨,以免寨主及各位頭領掛念。〞石子堅聽得一拍大腿,連聲稱好,看來赤鳳凰真沒講錯,耶律大石是尊戰神,以後得尊重些才行,嘻嘻,心裏樂滋得很,當然赤鳳凰亦偷樂著。石子堅見小探還沒退去,遂問〞還有何事?〞小探道:〞耶律大石讓小子回稟,柳樹坡周邊已聚集四五十號災民了,據說要到巨石寨來,讓寨主盡快拿好主意……〞石子堅聽得一驚,想不到來得如此快,河間府還沒消息傳回,如何是好?揮退小探,石子堅坐在椅子上撓著頭,好像好多天沒洗過頭了吧?好吧,不說這個,赤鳳凰鄙視一番石子堅,受不了這些奇葩行為。〞喂喂喂,liú máng。〞石子堅聽是赤鳳凰在喊liú máng,有點不高興了,道:〞以後叫俺的名,是了,俺該如何叫汝?〞赤鳳凰也一愣,這麽久了,真沒叫過對方的名字,老是喂,嗬嗬笑了會,道:〞你叫我姐姐,我叫你弟弟如何?〞石子堅嗯了聲,算是同意了。好一會,石子堅開聲道:〞汝看此事如何是好?〞赤鳳凰亦撓頭,以前做投資,都是做戰略方麵,具體的事務並不涉及,所以很多時隻能點拔石子堅大方向,具體實施還得由石子堅來把握。沉吟好一會,赤鳳凰道:〞不能讓災民到巨石寨來,這地方窄小,資源有限,人多容易出亂子,若石堡寨在我們手中,再來多些人都不是問題……〞石子堅冷哼,這不廢話嗎,卻聽赤鳳凰問:〞柳樹坡是什麽樣的地方?〞〞到處都是柳樹的大土坡,周邊都是些種不出莊稼的荒地,足有幾千畝地。〞石子堅答道。赤鳳凰聽得兩眼放光,心中已有決定,遂讓石子堅派人連夜通知耶律大石繼續紮營,等候石子堅明日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