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說了，現在先收下校服的費用。”看著安靜的教室，沉默的學生，蔡老師覺得自己講的差不多了，該聽進去的學生應該也已經聽進去了，在聽不進去隻能下次接著教育，或者換一種教育方式，接著想到還有一件事還需要處理，就打算順帶著解決了。

    “大家最好附近幾個人的費用先湊個整數，或者自己備著些零錢，如果每個人都給我整錢，我可找不出那麽多零錢。”這個時候，站在講台後的蔡老師的臉色，已經不像之前那般嚴肅，稍稍和顏悅色了點，講台前的學生們就紛紛取出自己帶來的費用，又不是開始交頭接耳起來，不過總體情況還是沒那麽吵鬧。

    聽到這個時候收費，蔡默忍不住覺得自己英明，上課前就在廁所取出了自己的校服費，不然就真要在同學麵前丟臉了。

    “給你，三十八，我們兩個一起交好了，估計蔡老師也是把我的錢找給你。”蔡默看到同桌隻帶了一張五十，想到自己兩個人的位子，估計是最先開始收費的，想想就先把自己的錢交給了同桌。

    “哦，好的。”董珊笑著接過錢，留下需要找給自己的，別的就放在了桌麵，坐等蔡老師過來。

    就如蔡默所想的那樣，看到大家都準備的差不多，蔡老師就是從蔡默這邊，一桌接一桌的開始收費，因為沒什麽事情，相關同學交完費用後，有些還是看著蔡老師收費，有些則翻看著手中的書。蔡默則側坐著，一邊隨意的翻著書，一邊看著蔡老師收費，其實蔡默心裏是想著，班上會有那些同學會不交校服費用，沒什麽惡意，單純好奇而已。

    看著邊上的同學都已經準備好了費用，而自己沒有準備，周小蘭驕傲的內心讓她不由的覺得有些羞愧，隨著蔡老師的靠近，她的耳朵也越來越紅，隻能選擇沉默的低頭看書。

    轟，突然周小蘭注意到班級稍稍熱鬧了點，忍不住抬頭看了看，問了下前後的同學，知道了原來是蔡老師在第二排收費的時候，有一個叫趙福的男同學也沒準備校服費用，於是班上的同學就變得熱鬧起來。雖然班上同學的吵鬧聲讓她有些不舒服，但知道自己不是孤單的一個人不交校服費用，周小蘭原本羞愧的心，稍稍好轉了些，耳朵也不覺得那般熾熱了。

    “周小蘭，你的校服費用呢。”沒一會，蔡老師就收費收到周小蘭邊上，看到對方低著頭，還是問了一句。

    “蔡老師，我不買校服，沒問題吧。”聽到蔡老師的問話，周小蘭抬頭輕聲回答。雖然知道了有人和自己作伴，但當蔡老師來到身邊，詢問自己校服費用時，周小蘭仍然還是感到一臉羞愧，耳朵瞬間滾燙赤紅，同時覺得邊上同學注視的目光猶如針刺一般讓她難受。

    “沒事的，你也不要多想。”蔡老師和藹的安慰道。教了這麽多年書，而且怎麽說也是農村，每個班上或多或少會有一些同學家庭情況苦難，蔡老師已經見怪不怪了，而且學校也不是非常強烈的抓服裝這些外在條件，所以學生們真買不起的時候，蔡老師一般都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願意過於逼迫小孩子。

    “恩。”周小蘭聽了蔡老師的話，原本煩躁的心瞬間被平複了不少，感覺同學的目光也沒有那麽刺眼了。

    “還有個別同學，比如謝萩妍，現在暫時沒什麽零錢，隻能待會再找給你們。好了，還有些時間，大家安靜的看會書，不要吵吵鬧鬧。”收完費，蔡老師先警告了下學生，讓學生們安靜的看書，便轉身出了教室。

    上課，下課，玩鬧，時間很快到了下午。

    “蔡默，你畫什麽呢。”課間，董珊看到蔡默拿著鉛筆在語文課本上塗鴉著，忍不住問道。

    “沒什麽，看到什麽畫什麽，而且畫的挺難看的。”蔡默笑著把語文課本遞給董珊，讓對方見識見識自己的大作，隻見上麵散在畫著些電子手表，鉛筆，鉛筆盒，人形等圖案，當然，隻能從都隻能從外形推斷，因為畫的實在慘不忍睹。

    由於蔡默不習慣身上掛著些零零碎碎的東西，所以蔡爸給蔡默準備的電子表，蔡默一般不是放在書包中就是放在桌麵，蔡默畫的很多圖案原型，就是蔡默書桌上的各種物品。

    “嗬嗬，真難看啊，你怎麽好意思畫成這樣。”董珊一見到蔡默畫的圖案，就忍不住咧嘴笑了出來。

    “嘁，有什麽不好意思的，畫的難看又怎麽樣，就像你畫的有多好似的。”蔡默臉皮其實也不厚，但主要是不在意這方麵的問題，不由反駁道。

    “至少比你好，給你看。”董珊笑著從抽屜中找出自己的語文課本，翻開後找到自己有過畫作的頁麵，遞給蔡默。

    “額，雖然比我確實好很多，但也不怎麽樣嗎。”隻見董珊在課本的一些邊邊角角畫了些花花草草和樹木來裝點課本，花的遠比蔡默的那種抽象派好多了，但蔡默嘴硬啊，雖然一邊表示著確實畫的不錯，一邊又忍不住打擊對方。

    “嘁，比你好就行了。”看到蔡默還在嘴硬，董珊笑著把蔡默的語文課本還給蔡默，一邊說道。

    ……

    同一時間，李小璐在自己的草稿本上寫寫畫畫，之後覺得寫的不好，於是就把那頁草稿紙從草稿本上撕了下來，刷刷刷，把草稿紙撕成了一小塊一小塊，心中還覺得聽著紙張被撕開的聲音很爽，把撕開的紙隨手散在桌麵，準備待會扔到垃圾桶中。

    這個時候蔡斌正無聊的趴在桌麵，注意到李小璐撕掉的紙張一部分散到了自己桌麵，覺得對方的東西過線了，於是坐起來，鼓起一口氣，呼的一口氣，把那些過線的紙吹了回去，不過估計沒把握好吹氣的力度，隻見李小璐桌麵上的碎紙一下子漫天飛舞，不少還直接吹到了李小璐臉上。

    “你要死啊，誰讓你吹的我的東西的。”看到蔡斌把自己的碎紙吹的到處都是，還有不少吹到了自己臉上，李小璐一下子炸毛了，一邊罵了一句，一邊推了一把蔡斌。

    看到李小璐不僅把碎紙扔到了自己桌麵，還罵自己，推自己，蔡斌也火了，一把推了回去，說到，“誰叫你把東西扔到我的桌麵上的。”

    李小璐被蔡斌推了一般，差點從凳子上刷下去，還不小心拉扯了下桌子，把自己和後麵女同學桌麵的書不少都碰到了地麵，於是火氣上頭，也來不及不思考一開始到底誰對誰錯，一下子站起身向蔡斌衝去，再次推了一把蔡斌，因為蔡斌另一側是牆麵，沒推倒，於是開始撓蔡斌的臉和抓蔡斌的頭發。

    這個時候，班上很大部分同學都已經被蔡斌和李小璐的打架所吸引。蔡默和董珊因為之前碰巧都是側身說話，所以對後麵兩個人打架的經過看的還是比較全麵的，但這個時候也不知道怎麽勸架。

    感到自己臉上被李小璐抓了幾次，火辣辣的疼，而頭發也被拉扯了幾下，蔡斌心中的火苗也開始旺盛起來，背靠著牆麵站起身來，一手護著自己的臉，一手一把扯住了李小璐的馬尾辮，算是暫時zhì fú了對方。

    “你給我放開，放不放開。”頭發被抓住，李小璐吃痛，憤怒值繼續飆升，但暫時沒辦法，隻能大聲喊道。

    “我就不放，你能怎麽樣！”蔡斌感覺自己臉上被對方撓出了不少抓痕，自己頭發也被對方抓了好幾次，心中也是憤怒的，怎麽可能馬上冷靜下來並且放開對方，而且還怕對方繼續打過來呢。

    憤怒值飆升到一定程度，李小璐再次爆發，隨手抓過蔡斌桌麵上的書，往蔡斌臉上打去，有wǔ qì的終究勝過空手的，於是蔡斌就放開抓住對方辮子的手，改成雙手舉起保護自己。

    蔡斌其實覺得，自己在動手就可能要傷到對方了，自己又不能真的拿起凳子砸過去，又不能拚命，而且男的欺負女的，本來就感覺說不過去，於是隻能淪為被挨打的一方，甚至還挨了李小璐幾腳。

    ……

    “那個，她好彪悍啊，你們女生是不是都這麽厲害？”看著發飆狂揍蔡斌的李小璐同學，蔡默第一次知道原來女生這麽厲害，忍不住向幹淨爽朗的同桌問道。

    “不一定的，不過女生爆發了估計差不多。”董珊和蔡默在後方兩個同學開打後，就已經站起來。看著一臉好奇的詢問自己的蔡默，董珊想了想，於是認真的回答道。

    “真是長見識了，難怪電視上常說母老虎，母老虎。”蔡默一聽對方的回答，不要自主的點著頭回應道。

    “你說什麽？”董珊聽到對方開始一竿子說起女性，以為對方在說自己，壓低語氣詢問道。

    “嗬嗬，嗬嗬，當然，不是說你。”聽著對方低沉的語氣，蔡默趕緊尷尬的解釋道。

    ……

    “幹什麽呢，幹什麽呢，大家都回自己位子坐好。”這個時候，蔡老師走進了教室，看到正在打架的蔡斌和李小璐同學，以及一群圍觀的同學，心中也忍不住冒出一陣陣火氣，一群小屁孩，整天就是不消停。接著蔡老師轉身對著跟他一起進教室的謝萩妍同學說道，“你的事待會我再說，先回自己座位去吧。”

    聽了蔡老師的話，班上的同學都乖乖坐會了自己位子，不過還是拿眼睛不停的在蔡老師，謝萩妍和打架的兩人之間來回看，不少同學都想著，是不是謝萩妍跑過去向老師求助或者打小報告。

    不過就算注意到蔡老師進來了，李小璐的火氣還是沒有下來，不過卻變成了一邊哭著，一邊拿書打著蔡斌。

    “怎麽回事。”看著還在動手的兩人，蔡老師向蔡默詢問道，蔡默就把自己看到的跟蔡老師簡單的說了下，董珊適時的補充幾句。

    “好了，不要打了，我還有事要說。”知道了兩個人吵架的經過，看著哭鬧著欺負人的李小璐和純粹挨打的蔡斌，蔡老師暫時也不想說什麽，打算之後再單獨與兩個人溝通，不過目前還有一件別的事要處理，先得讓這兩個人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