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早上，蔡默正卷著被子在床上睡得好好的，之後蔡媽設置的鬧鈴響了，蔡媽起床後先過來把蔡默也喚醒，接著便下樓準備洗漱和準備早餐。

    蔡默迷迷糊糊的被喚醒後，首先便看到前一天晚，放在床對麵xiāng zǐ上的那兩條帶拉鏈的內褲。想想五十元紙幣對自己而言，怎麽說都算的上是一大筆錢，最後還是換上了新內褲，把紙幣折疊後放入內褲前方的小口袋中，拉上拉鏈，拍拍小肚子，感覺還行，沒什麽特別不舒服感，唯一的問題就是心裏別扭。

    這個時候的蔡默，或者蔡默父母，或者說是社會，還沒有那麽強烈的關注環保汙染意識，而且新衣服新褲子，基本都是很長時間才買一次，所以買之後，在穿之前，基本是沒有意識到這些衣服或褲子上有不少化學物質殘留，最好穿之前先洗一次，所以蔡默想當然的想換就換上了。

    起床，洗漱，與大黑玩鬧，吃早餐，準備午餐午菜，背上書包出門。

    “默默，自己一個人上學沒問題吧。”看著要出門的小蔡默，蔡媽還是有些不放心，關係的問道。

    “沒問題的，我自己可以，你就不要多想了，而且我會找浩然和我一起上學的。”背著書包的蔡默聽到蔡媽的問話，笑著回答表示自己可以，便兩隻手拉著書包帶，蹦蹦跳跳的跑出了家門。

    大黑先跟著蔡默跑了一小段，之後看到蔡媽在家，便很自覺的回家了。

    “浩然，浩然他媽，浩然奶奶。”蔡默跑到蔡浩然家的時候，注意到蔡浩然一家人正在吃飯，便先禮貌的喊了句。

    “默默來了啊，先坐下看會電視，浩然還在吃飯。”浩然他媽笑著拉過一個凳子，放在電視的對麵，他們飯桌的附近，拍拍凳子，表示蔡默可以坐。

    蔡浩然則抬頭笑著看了眼蔡默，接著便開始加速消滅眼前的食物。

    就在蔡默到蔡浩然家沒多久，蔡俊傑也一個人來到了蔡浩然家，在過了一會，蔡浩然也吃完飯，理著整理書包。

    “俊傑，我們要不要也等下蔡斌，或者去蔡斌家看看，大家一起去學校。”就在蔡浩然吃完飯後，蔡默和蔡俊傑就先離開凳子，走到了蔡浩然家門口等蔡浩然。

    “你有跟他約好一起上學嗎？”蔡俊傑背著書包，單腳跳著，同時向蔡默問道。

    “好吧。”蔡默理解了對方的意思，自己其實也沒和他們約好，隻是自己出門早，外加順路，所以可以大家一起上學。至於俊傑，蔡默估計對方可能也是順路所以順便來等浩然，當然，也有可能是前一天晚上他兩個人已經說好了。最後關於蔡斌，一開始並不順路，也沒約好，隻能讓他一個人上學了。

    在三個小孩一起上學的路上，還遇到了蔡紫薰等同村的幾個女生，便也就順路走在了一起，隻不過還不熟，也就打個招呼，還是男生管男生，女生管女生玩鬧說笑。路上經過一處賣早點的小鋪時，幾個女生因為部分還沒吃早餐，就進去點了些的早餐，而蔡默三人則便先來到了學校。

    “你好早啊。”蔡默進教室，注意到班上到的同學還不多，而自己同桌則是其中之一，忍不住對著董珊說到，接著便熟練的脫下書包放到自己桌麵，拿出餐盒，準備去蒸午餐。蔡浩然浩然蔡俊傑也各自走向自己的座位。

    “你們也挺早啊，而且我早是因為我家還是比較近的。”董珊看著理著書包的蔡默，笑著回道到。

    “那我們先去蒸午餐啦。”看到浩然和俊傑都已經理好書包，拿著飯盒出來，蔡默又隨口對董珊說了一句，三個少年便結伴去蒸午餐。

    “我先去上個廁所，你們去嗎。”蒸完午餐，蔡默看著準備回教室的浩然和俊傑，隨意的說到。

    “默默，你是不是尿頻啊。”一聽蔡默的話，蔡俊傑就忍不住推下蔡默的肩膀，同時仍不住開起玩笑。

    “滾，你才尿頻啊，那我自己去了。”看到兩個小夥伴沒有要上廁所的需要，蔡默還是非常高興的，因為他去廁所的目的也不是為了大號或者小號，而是因為心裏別扭。錢放在內褲中實在不方便，到時候上課時，如果突然收費用，蔡默不得從內褲中拿出錢來，這樣被漂亮的同桌董珊看到，那還要不要臉了，想想就覺得羞澀啊。不過被自己小夥伴說自己尿頻，蔡默也有些被氣樂了，當然，氣是很少很少的，都是好夥伴嘛，彼此開句玩笑話非常正常。

    蔡默憋著氣走到廁所，看看裏麵沒有人，在看看外麵，暫時也沒有男生過來上廁所，接著便在廁所外麵聞不到臭氣的地方深吸一口氣，飛快的跑進廁所，左手拉開褲腰帶，右手拉開內褲上的拉鏈，取出紙幣放入右側褲口袋，拉上拉鏈，趕緊跑出廁所，總過程估計就十秒鍾都不到。

    蔡默小學的公廁，是那種非常老式的公廁，公廁下麵是一個很大的糞池，糞池上通過一堵牆分隔為男女兩個廁所，廁所中很容易聽到對麵廁所中人員的說話聲音，通過坐便池，很容易看到下方的粑粑，而且不用很仔細看，上過廁所的人都能注意到粑粑上下來回蠕動著許許多多白白的蛆，呃，看著就惡心……，蔡默看著那些……，覺得在這邊上個大號也好危險，甚至想到，要是不小心掉下去了，那還怎麽活啊！而男生的便池上也結了一層淡huáng sè的苔蘚，便池附近彌漫著淡淡的尿騷味……

    憋著氣跑到廁所外麵的蔡默，直到跑的完全憋住氣了，已經遠離了廁所，才深深吸了一口氣，不過還是覺得自己吸入了一口淡淡的臭氣，心中忍不住嫌棄廁所的髒和臭，覺等能少上廁所還是少上的好，真心臭啊，接著又到蒸房去洗了幾次手。

    早讀課時間，因為班級上沒有老師坐鎮，班委也都還很稚嫩，學生也都是新生，於是前一天好不容易管教好的紀律，到了第二天，基本就又消失殆盡。

    “你的筆掉了。”蔡默無聊的翻著書，漫無目的的看著語文課本上的各種圖畫，突然注意到同桌桌麵上的一隻鉛筆掉到了地麵，於是點點董珊的胳膊，淡然的提醒道。

    “啊？哦，謝謝。”董珊先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接著注意到自己桌麵的鉛筆不見了，便準備彎腰撿筆。

    “咚”好痛！蔡默看到董珊呆呆的樣子不由覺得對方挺萌，不過看到對方沒直接去撿筆，想想還是自己幫對方撿下得了，雖然是在對方的凳子下，不過對方的視線還是自己清楚，而且自己也撿的到。

    不過當蔡默彎腰的時候，碰巧董珊也彎腰準備找掉的筆，於是“咚”的一聲，兩個小腦袋碰撞到了一起。

    董珊和蔡默各自揉著自己的額頭，看看對方，接著兩個人便不由自主的默契的笑了起來，也不知道笑著些什麽，也許這就是小孩子的純真。

    “我撿吧，在你凳子下，你撿不方便。”揉著額頭，蔡默想想，既然已經要幫對方撿了，那索性就自己撿好了，於是率先說到，說著，蔡默便彎腰從董珊凳子下撿起了筆，遞給對方。

    “謝謝！”董珊接過蔡默遞過的筆，笑著說道，接著便注意到蔡老師從班級後麵悄無聲息的出現，拉著臉從後麵窗戶口中看著班上的同學們，於是馬上用眼神示意蔡默，提醒蔡默老師過來了。

    看著原本笑著說話的董珊，突然滿臉嚴肅的樣子，還用眼神示意自己後麵，蔡默已經意識到有老師過來了，不過還是好奇的轉過身去看了看，於是便看到了原本走路聲音很明顯的蔡老師，這次就猶如幽靈般在窗戶外移動，一臉嚴肅的看著班上的同學，於是趕緊轉身裝作很認真看書的模樣。

    隨著蔡老師從後麵走向前麵，越來越多的同學注意到蔡老師的出現，於是班級上吵鬧的聲音越來越小，等到蔡老師走到教室門口的時候，教室已經安靜的可以讓學生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其實就在早讀課開始後，蔡老師就算在樓上，也已經能聽到樓下自己班同學嗡嗡嗡的哄吵打鬧聲，還被同樣在教室辦公室的老師取笑幾句，自己也笑著說回應，“小孩子嘛，都是這樣，需要反複教育。”

    不過再下樓中，蔡老師就收起了自己原有的笑臉，嚴肅自己的表情，準備再次給學生們一個下馬威。因為他知道，學生，尤其是剛入學的小學生，還是非常敬畏老師的，這個時候是教育學生最好的時候，如果一味的嬉皮笑臉，可能會取得學生們的歡心，但整個班級就亂套了，而且學生的習慣是有慣性的，一開始沒教好，之後就更難改正了，所以該嚴肅，該讓學生敬畏的時候，就應該拿出自己老師的威嚴。

    蔡老師一步一步有力的在教室中走著，每一步，就像晨鍾暮鼓般敲打在學生們的心底，不由自主的讓一些學生心生愧疚，當然，總有一些學生是沒什麽特別感覺的，純碎是大家安靜了，自己也就安靜了。

    “早讀課是用來早讀的，不是用來談天說地的，如果暫時沒有需要朗讀背誦的東西，那就安靜的看看書，如果要說話要玩鬧，那就等到下課，等到放學！”

    “學校是學習的地方，你們要慶幸自己生存的時代，在我們那時候，很多人想讀書都沒得讀呢，……”

    “看到黑板上方掛的幾個字沒有，好好學習，天天向上，這幾個字不是純粹讓你們看的，也是你們要做到的，……”

    “……”

    講話，訓話，教育人，蔡默覺得這些好像就是長輩們的專有技能，而且還是一講就是一堆，不過除了一開始聽的認真，後麵的雖然也聽著，但基本上是一隻耳朵進，一隻耳朵出了，當然，老師教育的中心意思還是了解的，就是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上課不要吵鬧等等。

    當然，這個時候的蔡默等同學不會知道，老師的很多教育，就是重複重複再重複，尤其是關於道德習俗等方麵，這些東西就是通過一遍又一遍的重複，刻入學生們的心底，刻入學生們的生活習慣，刻入社會，再一代代流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