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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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倫是一位認真負責的老師,在教導雪羽的過程中她可以看得出,這個孩子十分得努力,不用她過分督促,雪羽練琴十分主動刻苦,在艾倫細心的教導下時間悄然滑過。
光陰荏苒,轉瞬兩年已過,雪羽已經可以自如地彈奏大部分的樂章了,艾倫對這個學生十分喜愛,雪羽除了在學校的學習之外,所有的時間都用來練習六弦琴,很難想象一個十幾歲的孩子能夠有這樣的毅力。
一天的課程結束後,艾倫感慨而又欣慰地說道:“雪羽,老師已經沒有什麽可以教你的了,我希望你能夠繼續堅持下去,老師認為你一定可以成為一名十弦琴演奏者,你是我最滿意的學生,我相信會有那麽一天的。”
艾倫不再教導他的事情,雪羽心裏對此早有預料,惋惜道:“艾倫老師,感謝您這兩年對我的悉心教導,那我現在是否可以嚐試練習十弦琴了呢?”
“六弦琴的彈奏技巧你雖然都已經掌握,但還不到融會貫通的境界,你要嚐試在現有的樂章演奏上做出改變,將自己心中的旋律彈出來,最後能夠完全創作並彈奏出自己的琴曲,六弦琴像你的聲帶一樣可以隨意發聲的時候,就是你開始彈奏十弦琴的時候,雪羽你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雪羽堅毅道:“謝謝您,艾倫老師,我一定會成為十弦琴彈奏者,一定會讓您為我感到驕傲的。”
自此之後,雪羽就是單獨一個人在練琴了,除了在練琴時加入自己的東西,還開始背誦練習琴譜,經常到野外去聆聽大自然的聲音,並嚐試著將對自然的感悟加入琴曲之中。
雪羽的好朋友加諾已經開始修習簡單的劍術了,加諾像大多數人一樣,沒有魔法天賦。他隻是希望將來成為一個偉大榮耀的騎士。他特別見不得雪羽一個人架著六弦琴孤孤零零的樣子,所以經常陪同雪羽到野外去練琴。雪羽到野外尋求琴曲的靈感,他一邊練琴,加諾一邊練習劍術,加諾雖然聽不懂琴聲的優劣,但是跟隨著琴聲的節奏練劍,似乎能夠感受到人體在施展劍術時的節奏,所以也是受益匪淺。
加諾的父親是卡奧鎮數一數二的富貴人家,生意涉足多種行業,奧卡鎮最大的酒館和就是加諾家開的,加諾的父親瘦瘦小小,反而加諾強壯高大,雪羽的父親是城主府的鐵匠,身板就不用說了,反而雪羽天生體弱多病,好不容易才養活長大,如今卻做著魔法師的美夢,天天彈琴,更顯瘦小,同加諾站在一起仿佛一隻狗熊領著一隻猴子,看起來滑稽可笑,偏偏倆人關係要好,世間之事多可笑如斯。
光明曆3784年7月14日,距離雪羽初學六弦琴已經過去了四年半的時間,雪羽隨著身體的成長換了把正常大小的六弦琴了,在一個月之前雪羽已經開始嚐試練習十弦琴了。
在卡奧鎮,甚至在卡奧鎮隸屬的瑪娜行省裏,雪羽都可以算是頂尖的琴師了,加諾的劍術也已經登堂入室,所以打算去瑪娜城的騎士學校深造。加諾邀請雪羽一起去瑪娜城學習,雪羽在嚐試彈奏十弦琴的時候,總也找不到方向,也打算去瑪娜城音樂學院繼續深造,但雪羽暫時沒有答應加諾,決定先跟父母商量一下。
雪萊看著漸漸長大的兒子,心中十分欣慰,“雪羽,這幾年你的努力讓爸爸媽媽刮目相看,這次加諾去瑪娜城,爸爸支持你一起去,你現在十六歲了,已經是個男人了,該出去闖蕩一下了,這幾天在家裏好好陪陪你媽媽。”
卡奧鎮西城光明教堂,“席勒爺爺,我打算去瑪娜城音樂學院去繼續學習,您有什麽需要捎帶去瑪娜城的東西嗎?”
四年的時光沒有在這位善良正直的主教身上留下半分痕跡,席勒爽朗笑道:“爺爺知道遲早會有這麽一天的,正好我這兒有一封信,你捎給瑪娜城光明主教撒羅大人,這幾年當中每次教會唱詩班的公演huó dòng都由你來無償伴奏,爺爺也欠了你一份人情,信中我已經告訴瑪娜城教堂的撒羅主教,當你真的可以彈奏十弦琴的時候,你可以到瑪娜城大教堂去測試魔法天賦。”
席勒主教很善良,但意思也很明確,如果雪羽一直無法彈奏十弦琴的話,那麽這封信就讓它永久地密封下去。
雪羽感動道:“太感謝您了,席勒爺爺,我有信心一定可以彈奏十弦琴,可以成為一名魔法師。”
席勒主教拍了拍雪羽的肩膀道:“好孩子,爺爺的餘生都將在這小鎮中度過,如果你能成為一名魔法師,我也算為卡奧鎮,為帝國做出了一份貢獻,孩子,去吧,女神與你同在。”
與席勒主教辭別回家的途中,雪羽懷揣著信件,心潮澎湃,無法平息。
漸漸的,夕陽收斂起它最後的光芒,還來不及說一聲再見,便垂下頭去,合上了雙眼,靜靜地睡去了。
離別的日子總是來得太快,在父母們的不舍中,雪羽和席勒踏上了前往瑪娜城的道路。
雪羽和加諾旅程的生活還是很舒服的,加諾家的車隊前去瑪娜城購買麥酒,他們這次跟隨車隊一起出發,兩個小夥伴整天就是坐在馬車中,加諾除了休息的時候下車練劍,剩下時候基本都在插科打屁,雪羽則是一直抱著一把十弦琴練習。
夜幕降臨,月光閃爍,車隊休憩搭營生火吃飯的時候,雪羽彈奏起了卡奧鎮的民謠《紅月亮》,溫柔的月光輕撫著旅人的歎息,人們跟著哼唱起來:
紅色明月掛在銀色湖麵之上,
火熱炭火溫暖了冰冷的茶水,
深夜的鬆樹林,
新的一天還沒有醒來。
深夜的鬆樹林,
新的一天還沒有醒來。
繁星高懸在天空之上,
這樣的夜晚永不會結束,
這片土地狂野而又美麗,
而我們有幸能直麵它的美妙,
這片土地夢幻而又妖嬈,
而我們有幸能直麵它的崇高。
深灰色的磐石,青苔和歐石楠,
遠處已漸現曙光,
旗幟飄揚,藍白相間,
青草帶著清晨的露水,閃閃發光,
旗幟飄揚,藍白相間,
青草帶著清晨的露水,閃閃發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