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隱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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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玄翊、樂仲從此在遁世村住了下來,留仙隻在村中待了兩三日便又離開了,他們每日幫大嬸挑水劈柴如同在凡間過日子一般。

    “玄翊、小仲,除了遁世村你們哪都不能去,外麵有仙兵巡邏,你們已經喝了仙界的水一旦抓住你們一定會處死你們的。你們大叔已經和觀月先生說起你們讀書之事,他要考慮幾天,你們覺得悶了就在村中玩耍,切不可亂跑讓我擔心。”

    “好的大嬸。”

    “大嬸,我可以找其他孩子一起玩麽?”樂仲問道。

    “最好不要,你們未經仙庭批準進入仙界的,其他人不會對你們太熱情,怕惹禍上身。孩子,這裏雖是仙界但人心和凡間一般,有禍就躲,切不可隨意輕信他人。”王玄翊和樂仲乖巧的點點頭。

    大嬸溫柔一笑:“去玩吧,先熟悉一下遁世村,我在這裏為你們做飯,玄翊記得早些回來。”

    “是。”

    遁世村之中很安靜,孩童們依舊在路邊玩耍,見到王玄翊和樂仲也不招呼隻是停下來拱手行禮,兩人急忙還禮。雙方禮畢,孩童繼續玩耍不再搭理他們。村的北麵有一座涼亭裏麵圍了十幾個村民,兩人好奇的湊過去觀瞧,原來是在下棋,所有人安靜的看著棋盤。村民們察覺兩人到來向他們拱手行禮之後便不再理會。

    “翊哥,這些人很有禮貌,可是為什麽不和我們說話啊?”樂仲還禮之後悄悄問道。

    “大嬸剛才怎麽說的你都忘了?小仲你能不能多長一個心眼,別讓大嬸擔心好麽?”

    “我又沒惹禍,”樂仲委屈的嘟囔道,“翊哥你開村外麵的花開的好美。”

    村外道路旁開滿了白色和粉色的花朵,王玄翊隻認得桃花其他的他一概不知。“奇怪,花開的如此燦爛為何沒有香氣?”王玄翊自言自語道。

    “我去摘兩朵看看。”說著樂仲就要往外走,王玄翊一把把他拉了回來。

    “我剛怎麽說的,別讓我們擔心,大嬸說了不能出村,你要是不聽話我就揍你。”

    “這裏過去才幾步也不算出村吧。”樂仲感到委屈,涼亭之中的村民對我們的言行絲毫不感興趣,根本不會有人出言提醒他們,隻顧自己關注著棋盤。

    “我要是你就會聽他的。”身後一個聲音傳來,兩人急忙回頭。一個青衣文弱書生站在涼亭旁,村民們恭敬的向他行禮,嘴裏說道:“觀月先生,您來了。”

    觀月微笑著向村民們點頭示意,“莫大嬸一定告訴過你們離開遁世村的下場,你們兩位是不是想試試呢?”觀月言語之中帶著些許嚴厲,頗有嚴師的風範。

    “對不起,觀月先生,我們知道錯了。”王玄翊趕忙認錯,樂仲低著頭向他行禮。

    “還不快回去,別讓莫大嬸擔心,讓你們入學堂之事我要再考慮考慮。”

    兩人唯唯諾諾的走了,樂仲回頭見觀月消失了,站直身體學著觀月的聲音:“讓你們入學堂之事我要再考慮考慮,這個人風一吹就倒了,還這般口氣說話。”

    “你管他用什麽口氣說話,小仲,我們現在寄人籬下不比在王家鎮,我問你,你可曾想過有一朝一日去找蛇妖報仇?”

    “想,做夢都想!”

    “你一定要聽話些,說不定在這裏我們能學到一身的本領,我一定要親自割下蛇王、蛇後的頭顱祭奠王家鎮所有亡靈。”王玄翊雙拳緊握,原本俊俏的臉龐變的猙獰。

    “翊哥,我好怕你現在的樣子。”樂仲往後退了幾步。

    王玄翊大口喘著粗氣,恢複原本的模樣,剛才他心中有一股極強的怒意升起,極想shā rén幸虧即使控製住了。

    “翊哥你沒事吧,是不是生病了?”樂仲扶住他不停的按摸他的後背,王玄翊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什麽問題。

    “先回大嬸家吧,我想休息一會。”

    一會到留仙的家王玄翊便昏了過去,任憑樂仲和莫大嬸如何呼喚都沒有反應,莫大嬸隻好請來懂醫術的觀月救治王玄翊。

    觀月一把王玄翊的脈象,眉毛擰成一團,歎氣道:“這個孩子體內潛伏著一股極其可怕的力量,原本在凡間如同常人一般生活這股力量永遠不會被激活,現在他喝了仙界的水讓這股力量覺醒,如果他不能控製這股力量日後定位神州最大的威脅。”

    “不可能,翊哥怎麽成了威脅,觀月先生,您可別開玩笑。”

    “我從不開玩笑。莫大嬸此時還要稟報仙尊,我的法力不足以壓製這股力量。”

    “是我不好,硬讓他喝仙界的水,要是早聽當家的話就好了。”莫大嬸摸著眼淚。

    “大嬸您別哭了,這不怪您。”樂仲緊緊抱住莫大嬸的腰。

    “觀月,有沒有什麽辦法能讓他蘇醒過來。”

    “我沒有辦法,隻能等他自己醒來,希望仙尊能早日回來,這件事必須有一個了結。莫大嬸,對不起,我不能讓他們二人來我的學堂念書,太危險了。一會我會拿些凡間的書過來,先讓他們二人在這裏自己讀書吧。”

    “有勞觀月先生了。”

    觀月點點頭看了床上昏迷的王玄翊,長歎一聲離開了留仙家。

    “小仲,你先去吃飯吧,大嬸在這裏守著他。”

    “嗯!我吃完飯就來,大嬸您太過操勞,我怕您會累倒。”

    “傻孩子,大嬸好歹也算是仙,怎會輕易累倒呢。”等樂仲走出房間,莫大嬸雙手運功一股真氣緩緩傳入王玄翊的胸口,真氣被他體內的一股力量反彈震的莫大嬸雙手顫抖。

    “你瘋了?”觀月拿了些書回來正看見莫大嬸此番動作,“他體內這股力量並非我等能夠封印,一旦反噬您會有生命危險。”

    “我曾經失去過自己的孩子,我不想也失去他們。”

    “莫大嬸,您的心情我能理解,他現在並沒有生命危險,他尚未修習仙法即使被這股力量控製也翻不起多大的風浪,我擔心的是他長大之後。這孩子潛力驚人若是專心研習玉蒼宮仙法今後的前途遠超我們想象,唉!”

    樂仲端著飯碗躲在房間外靜靜的聽著,他很為王玄翊擔心,他們兩人從小一塊長大,在他心中王玄翊就是他的親哥哥,同時也是他現在最親之人,如果他有什麽意外樂仲也不願獨活在這世上。

    “我想辦法通知留仙先生,一定要找到仙尊,如果仙庭察覺這個孩子的存在一定會殺他滅口。”聽到這裏樂仲手中的飯碗再也拿不住,掉在地上碎裂。

    莫大聲和觀月絲毫不感到意外,他們早知道樂仲在外麵偷聽。

    “小仲,你過來。”莫大嬸招呼他進入房間蹲下身子柔聲道“別擔心,仙庭不會知道這件事的,隻要等仙尊回來收你們為徒,仙庭便會無話可說。”

    “那他什麽時候能回來啊?”

    “會很快回來的。”莫大嬸安慰道,觀月看了莫大嬸一眼,沒有說話,“小仲乖,幫大嬸把破碗收拾幹淨可以麽?”

    “對不起大嬸,是我惹麻煩了。”

    “快去吧。”莫大嬸慈祥的摸著樂仲的小手,在她麵前樂仲出奇的聽話,乖乖出去收拾地上的殘局去了。

    “莫大嬸,您這樣騙他不好,仙尊不知道何時才能回來。”觀月輕聲說道,生怕樂仲聽見。

    “我們當家的說過,他們兩人是仙尊托付給他的,以仙尊的法力應該早就知曉此事,如果他在意這兩個孩子一定會回來的,觀月他是否還能繼續飲用仙界的水,還是換做凡間之水。”

    “這個已無妨,飲用哪裏的水都不能阻礙這股力量的成長。這幾日有勞莫大嬸費心了,也不知他何時才能醒來。”

    “我會注意的,先讓他好好休息吧,麻煩你了。”

    “您太客氣了,這些都是觀月應該做的。”

    留仙家的院落之中,樂仲趴在莫大嬸的大腿上看著天上的星星。

    “大嬸,我們看見的星星和凡間時一樣的麽?這裏也有三顆很亮的星,咦,為什麽有一顆星星的光芒黯淡了許多。”

    “小仲,這裏的星空和凡間是一樣的,凡間的星空之中有什麽這裏便會有什麽。星光時而黯淡時而明亮這是常有之事,不用大驚小怪。”莫大嬸知道這三顆便是留仙所說的天星,兩顆已經出現,第三顆又會是誰?上陽真仙諡陽子一定也看到其中一顆天星黯淡。

    樂仲趴在她的大腿上不再說話安靜的看著天空,莫大嬸輕搖雙腿嘴裏輕聲哼著入眠小曲,樂仲的眼皮越來越重慢慢進入夢鄉,他的姑姑從不曾這樣哄他入睡,樂仲很享受這種溫情。

    莫大嬸不敢移動樂仲,依舊輕咬雙腿小曲不停,想起自己的孩子,淚水滑落在臉龐兩側。

    第二天一早,一位金甲將軍帶著一群仙兵氣勢洶洶的來到留仙家門口,用力砸門:“開門!開門!”

    “誰呀?這麽用力砸門會把門給敲壞的。”莫大嬸大吼道,打開金甲將軍怒視著她,“原來是伏魔將軍,今日造訪寒舍有何貴幹?”

    “哼,你們窩藏凡間的賤民,吾等奉東皇天君之命特來捉拿他們,你和留仙也罪責難逃。來人,給我進去搜!”仙兵們衝入屋中抓住樂仲,同時把處於昏迷狀態的王玄翊拖下床。樂仲極力掙紮著又叫又咬,抓他的仙兵絲毫不為所動,手上一使勁樂仲疼的冷汗直冒再也叫喚不得。

    “住手!你們怎能這樣對兩個孩子,他的病還未痊愈,怎能如此?”

    “莫大嬸你自身難保還關心凡間的賤民,一起給我拿下!”

    “我看誰敢?!”莫大嬸雙手運功緊緊的護住周身,仙兵們抽出隨身長劍對準她。

    “膽敢反抗?東皇天君有令,反抗者格殺勿論!連同兩個賤民一起宰了!”

    “住手!”屋外聲音響起,諡陽子緩步走入院中。